26、Chapter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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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够阻拦哈利去看那面镜子，无论是罗恩还是赫莱尔。
深夜，哈利轻手轻脚下床，他披上隐形衣出门，他已经熟门熟路，哈利只知道要快点过去，这样才能早一点见到他的爸爸妈妈，见到波特一家，他没意识他跑得飞快步子很响，没意识到有一个人一直缀在他身后不远。
找到那间废弃的屋子，哈利穿过一层层堆砌的杂物来到那面高大的镜子前，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看到了，里面的他们在向他招手，他要整晚都呆在这里。
“为什么要阻止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想看看，想看看而已……”
“你又来了，哈利。”
邓布利多的出现让哈利瞬间冻成冰，好在他看到身后不远处坐在桌子上的校长先生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对不起，先生，我——我没有看见你。”
当邓布利多走近一些时，哈利才发现他穿着一件缀满星星月亮的厚厚的长袍，哈利不确定地想这会不会是校长先生的睡衣？因为作为巫师袍的话实在是……太不正经了，不符合邓布利多的身份。
“嗯？”邓布利多顺着哈利发呆的目光低头看自己身上，很快就明白了，“哦，我一直觉得这件衣服很漂亮。”
“是的先生——很好看。”哈利只得这么说。
老人和哈利一样坐在地上，哈利有些紧张，他第一次离邓布利多这么近，当然他不清楚小的时候他曾被这位伟大的巫师抱在怀里。
邓布利多像是一位贴心的挚友，他引导着哈利去思考、辨别，哈利呆呆地看着镜子中的人，他已经知道这面镜子叫“厄里斯魔镜”，知道他为什么会看到里面的他们。
“这面镜子既不能教给我们知识，也不能告诉我们实情。人们在它面前虚度时日，为他们所看见的东西而痴迷，甚至被逼得发疯，因为他们不知道镜子里的一切是否真实，是否可能实现。”①
“其实、其实罗恩有劝过我，虽然他说不出原因……”哈利捏紧他的袍子。
邓布利多歪头看他：“你有很好的朋友，哈利。”
哈利笑了，他明白邓布利多的意思。他身边有活生生对他好、关心他的人，他并非一无所有。
他预备重新披上隐形衣时，哈利转身：“先生，我能知道——我想说……你知道我要来吗？”他停顿一下，“赫莱尔告诉你的？”
“你不该怀疑你的朋友，哈利。”邓布利多眨眨眼睛，哈利窘迫地低头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是他的话，他是为了我好。”他扯了扯手上光滑的隐形衣，哈利忽然抬头：“这件隐形衣——”他想起那天赫莱尔意味深长的神色。
“好好使用，比如——现在回去睡觉。”邓布利多的白胡子抖了抖，哈利用力点头，披上隐形衣离开房间。
房门关上，确认哈利已经走远后，邓布利多慢慢站起来，他站在魔镜前迟迟不肯离开，像是在盯着里面的东西，又像是在等人。
他双手相握托在身前，邓布利多轻轻闭上眼睛，他暂时不准备走。
直到某个角落里藏不住加重的呼吸。
“为什么不出来呢？”他依然闭着眼睛，保持站在魔镜前的姿势没有挪动。
邓布利多身后，堆满杂物的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从黑暗中迟疑地踏出脚步，那头金发暴露出隐匿者的身份。
赫莱尔在邓布利多身后站了一会儿才往前走，他沉默地站在邓布利多身边，两双蓝色的眸子一块儿盯着魔镜。
“阿不思……”
“我注意到你这两天有些奇怪，遇到什么难题了，赫莱尔？”邓布利多偏头看着他的儿子，“我相信你能比哈利看的更明白。”
“不，也许我……”赫莱尔说不下去，他双手握紧又松开，他低着头，发丝挡住眼睛没人瞧得见他眼里的恐慌。他记得邓布利多与哈利的对话，他知道不该沉迷镜子的东西，赫莱尔确信他不会沉浸进去，但是他害怕，他看到了令人恐惧的画面，这影响到了他。
“能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赫莱尔触电一样抬头：“你不知道我看到什么了？”
邓布利多摇摇头。
“可是、可是你明明知道哈利和罗恩看到的……”
“嗯——”邓布利多拖长声音，他扭过来对赫莱尔抖抖眉毛，“很奇怪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嗯……值得研究。”
“阿不思！”赫莱尔瞪他一眼。
“赫莱尔，能告诉你为什么害怕？”被邓布利多点破，赫莱尔下意识抖了一下，“如果你不介意。”
“我当然不介意，你是我的父亲……”赫莱尔颓然地垂下脑袋，他面对厄里斯魔镜，他强迫自己正视里面的画面，瞳孔再一次收缩，他迈出一步就迈不动了，邓布利多注意到他的脚在颤栗。
“我——”赫莱尔努力使他的喉咙不要颤抖，一双温暖的双握住他的双肩，邓布利多就在他身后。
“我们以后,会互相残杀。”他一口气说完。
“和谁？”
“哈利……哈利·波特。”
身后的邓布利多没了声音，赫莱尔转过身来，他声音充满焦急与惊恐，他急于为自己解释：“阿不思！相信我，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哈利！”那几乎变了调的声线令老人心口发痛，他从没见过这个孩子这样慌乱到失态，邓布利多用力将赫莱尔揽进怀里，轻轻拍拍他的后背，用足够安定人心的口吻说：
“我相信你。”
“那天……我以为、我以为我看错了……”他从邓布利多怀里挣扎抬头，“我想来求证，一样的，还是一样的……”
“所以当你听到我说这面镜子能反应人心里最渴望的东西时，你的呼吸乱了。”
赫莱尔咬咬嘴唇：“那个时候就发现我了吗？”
“不，是从你进来的那一刻。”邓布利多故意得意地说，他成功转移了赫莱尔一部分的情绪，看他惊讶的样子，邓布利多继续说：“我可不需要隐形衣才能隐身，而且你是直接进来的，没有披着隐形衣。哈利太心切了，根本没发现你跟在他后面。”
赫莱尔没说话，他回头再次看向魔镜，他说：“我想要的东西阿不思你很清楚的……”
“我知道。”
“我希望你能看着我长大，看着我在魔法界意气风发，和西弗勒斯、和麦格教授一起，陪在我身边，还有哈利也在。”
“我明白，赫莱尔。”
“可我不明白，阿不思……”声音有些梗塞，他快哭了，“为什么我看到的不是这样……”
“也许这镜子只是出了点小毛病？”
“你在敷衍我。”
“哦——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
“你这像是在试图安慰你的儿子吗，阿不思？”
“我觉得效果不错，你看你不是感觉好多了？”
赫莱尔觉得邓布利多此时比他更像一个孩子，他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动，赫莱尔笑了。
“我一直都觉得西弗勒斯更适合做一个父亲。”
“别这么说，我会伤心的。”
他们已经到了格兰芬多塔楼里，邓布利多送赫莱尔回来。分别的时候，赫莱尔叫住邓布利多：“阿不思，阿不思，你在镜子里看到的呢？”
校长先生提起手，虚空抖了抖手上不存在的东西：“羊毛袜。”
“晚安，阿不思。”他明白，他们想要的东西是一样的。
赫莱尔站在胖夫人的画像前，他目送那满身星星月亮的校长离开，明亮的双眼低垂下去，长长的眼睫遮挡下，看不清眼里的神情。
最终，还是说了谎。
他骗了他邓布利多。
他看到的不是他与哈利用魔杖对准互相，而是——
赫莱尔·沙哈尔，倒在救世主的魔杖之下。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apter 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