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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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怀宁有些狐疑，这会子找她做什么？又猛的反应过来，莫不是刚刚在树林里还是被发现了？
这下可完了！重考结果的事儿还没定下来再惹出篓子，那就难看了…
一路忐忑的跟着那马脸女夫子出了女所往明理堂去，夫子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气压低的吓人，杨怀宁没有胆子去问，只能在心里打鼓。夜里风寒露重，行的她瑟瑟发抖。
南林书院就三个书堂，但堂内又别有一番洞天。仿佛在玩游戏一般，不断解锁新场地。杨怀宁没玩过游戏，现在也没有这个心情。
明理堂进来中间是石子路，往左是三座书堂，右边是夫子办公区。绿树掩映，错落有致。
女夫子一路过来，一句话都未同她说，双手背在身后，走的极快，杨怀宁都快跟不上了。只好迈着步子小跑，那夫子却突然停下来，她差点撞上去。
“进去吧！”女夫子停下来回头瞥她一眼，眼里说不出的冷淡，让杨怀宁心里极不舒服，仿佛被人轻视一般。
“谢过夫子。”杨怀宁规规矩矩的朝那夫子行了一礼，但女夫子并未再看她，转身就走了，至于听没听见，她就不得而知了。
前方是夫子的办公区域，一排长长的青石屋，显现出岁月的痕迹与沉稳庄重。有一间房内亮着烛火，杨怀宁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往前走。
门未关，刚到门口就把屋内看了个遍，一张长条桌前做了五个人，年纪都不小了，个个凝眉，一言不发，气氛沉重。
杨怀宁吓的大气不敢出，想进不敢进，又没胆走。
倒是之前的那个王夫子抬头瞧见了她，微微一笑冲她招手，“杨生过来了？进来吧。”
王夫子的年龄，算起来倒是可以做杨怀宁的爷爷了，面相和蔼，毫无架子。再加上之前来过杨府，杨怀宁也比较熟悉，讪笑点点头，进门后把在座的夫子挨个叫了个遍，礼行十分到位。
夫子们大都过了不惑的年纪，言语方式都经考量，委婉又…开门见山。
“37号试卷可是你的？”另一个夫子开口。夫子姓蔡，肤色偏黑，学子暗地里送了个绰号叫蔡黑脸。蔡夫子并不是苛刻之人，只是因着平时不苟言笑，面上多无表情，再加上黑了他人一格的肤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凶煞恐怖。
杨怀宁被他问的懵了，尤其见了这夫子的脸，更是害怕。一句话回答的磕磕碰碰，声音里都带了颤音，“3…37…回夫子…是，是学生的。”重考生拢共72人，为了防止考生同考场夫子勾结徇私舞弊，试卷上是不写考生姓名的，只是在进考场前随机抽一个签，抽中几号便去几号桌前答题。
“杨生莫怕，夫子们只是例行询问，了解一些情况。你坐下说罢，别拘束。”王夫子笑笑开口安抚她。
拘束，肯定拘束。除了自家，哪儿都是拘束。但是此时的杨怀宁也不客套，直愣愣的寻了个最近的椅子在桌前坐下。
她要是再不坐下来，可能就站不住了，腿颤的很。做了十多年的规矩学生，放学路上见了老师都不敢喘大气儿的。
这一坐下，就变成了三堂会审。
长条桌一边儿是四个夫子，另一边儿是懵逼的她。噢，还有个冷脸的李夫子，在她旁边站着呢。杨怀宁偷偷瞄了一眼，那李夫子不知再想些什么，两眼看着前方某处愣神。
好消息是，夫子们找她来并不是因为她们几个钻小树林被逮住了。
坏消息是，她的试卷，出问题了。
出什么问题？她不知道，但心里惴惴不安，心神不宁。没过重考线？那不要重读普三？杨怀宁的心揪了一下，又暗暗安慰自己，别怕别怕……
杨怀宁硬着头皮开口，“夫子，可是……可是学生的成绩…不理想？”
王夫子一脸笑相，“杨生莫慌，过了倒是过了，只是……”
这个神转折……杨怀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王夫子扭头看了看其他几位夫子，“这样吧，还是我来同你说罢。你也不要担心，就是几位夫子有些疑问，想同你聊聊，别紧张。”说着，从桌案下拿了一份试卷出来，推到杨怀宁的身前。
“这是你的答卷吧！夫子们批改时，有些疑问……”王夫子顿了顿，沉思片刻继续道，“我们呢，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同你探讨探讨，说说你的方法。”
王夫子说的很是委婉，又极照顾她的那点儿小自尊。
杨怀宁伸了手把试卷往眼前挪了挪，确实是她的。这大邺的好些繁字她都不太认识，在家时为了这个下了不少功夫，才勉强认得一些，这字也是歪歪扭扭，不堪入目。
错不了，这就是她的。
夫子批改是用的玫红色朱笔，正红色的是圣上批奏折才用的。她的答卷上，只有分数，没有批改痕迹。
这是一张算术试卷。
卷面整洁，没有太多痕迹。她歪歪扭扭的字，刻在雪白的纸上，有些戳人眼。
耳边响起声音，“我们叫你来呢，只是想问问，你的这些题是怎么算出来的，毕竟……毕竟只写了一个答案……着实让人有些怀疑…”这是另一个夫子的声音，沉稳有力，古板严肃。
王夫子是个老好人，怕她尴尬，赶紧接上，“我们呢也没有别的意思，听说今日下午时你迟到了些许，所以时间应该是有些来不及的……但是…别的试卷上都写满了，所以…想问问，小姑娘你别怕，咱们就问问。”
杨怀宁望着自己的答卷，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三堂会审，审的是她做没做弊啊！
“夫子，这些题都是我自己做的。”杨怀宁终于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看向前面几位夫子，又感激的朝王夫子看过去。唉，这个夫子真好！
“这个……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其实这题目也不难，仔细听堂课也能做出来…只是，李夫子说你是迟到了些许，还能把所有试题都写完，真是不容易……”这是另一个夫子。
他这话，杨怀宁不知道怎么接……听过堂课就会写，暗讽她之前没认真听课咯。怀疑她写完试题的真实性？她真的没法解释。
杨怀宁抬头看一言不发的李怙，李怙正好低头，面无表情，见杨怀宁一直盯着他，才勉强开口挤出几个字，“你考试迟到，我正好撞见。”
王夫子哑然，刚刚这位夫子说的太过直接了吧。听说这位曾夫子最憎恶不学无术之人。最最憎恨的，是不学无术还搞着歪门邪道的恐怕是初始就对这杨生有偏见吧…毕竟…是有前科的人……
王夫子开口解围，“这样吧，老夫有一题不懂。这最后一题，颇有些难度。重考生没几个答出来，我希望你能给老夫讲讲，可好？”
没几个做得到，也算是证明了某些吧…杨怀宁感觉自己眼中都要蓄泪了，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垂眼去看最后一题。
按规矩，最后的都是压轴的。
这题杨怀宁做过类似的。鸡兔同笼题。
“鸡兔同笼，共三十首，八十又八脚，笼中鸡兔各几何？一翁欲买之，身钱共九十，三鸡可抵二兔，翁各买几何？”
这题目稍稍升级了，但万变不离其宗，大都一样。尽管下午才看过，但杨怀宁还是把题目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然后开始解释自己的解答过程。
这题杨怀宁之前问过顾明朗，她们的解法就是换算，讲的她一知半解，不甚明白，干脆用了自己的方程式。
杨怀宁拿了笔在纸上写画，“我们首先假设有鸡……甲只……甲是一个数量。然后假设……有兔…乙只。这个乙…也是数量……”杨怀宁讲的尴尬，怎么XY到这儿就这么难解释……
她抬头，发现几个夫子都看着她的草稿纸，目不转睛，当下也认真起来，不再想其他之事。“那么，根据题意可知，现在就是甲乙=30，2甲 4乙=88。由第一个等式可得到，甲=30-乙。再把这个等式代入到第二个等式之中……所以…”
杨怀宁在纸上写写画画，飞快的演算，“最后得出甲为16，乙为14。所以。有鸡十六，兔十四只。”
第一道小题，就这么轻轻松松，杨怀宁讲完了，可几位夫子依然盯着她的草稿纸，杨怀宁懵了，这可是来自未来的二元一次方程组…不会有问题的啊……小心翼翼的开口，“夫子…？夫子？”
“嗯？”蔡黑脸最先反应过来，抬眼看
了看她，眼里有说不出的情绪……
“嗯…额…你讲吧，继续讲……”
杨怀宁点点头，继续讲第二个出钱买了几兔几鸡的题目…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