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Alpha ...
-
下午，伦敦郊外，某间孤儿院旁的树林里。
「怪物！你怎么还不去死一死啊？」一群十二岁左右的小男孩围着一个窝在地上的小男孩大声唾骂着。
「修女往这里走来了，你们最好快点闪人。」一个黑发绿眸的女孩站在他们的身后，冷冷地提醒这几个正想要伸脚踢人的男孩。
「呸！算你好运，我们走！」一个领头的小男孩听到这句话，立刻带着小啰啰离开犯案现场，留下女孩和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男孩。
「有守住要害吗？」女孩有些冷淡地开口询问，看见男孩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她继续交待道，「老地方，老时间见。」说完她也匆匆地离开现场。
午夜十二点，两个瘦小的身影悄悄地溜出孤儿院，一个闪身来到了附近一个被废弃已久的小木屋里。
「今天的战果如何？」女孩的声音带有些许笑意，她点亮了放在这里的油灯，拿出藏在这里的医药厢，回身看着跟在她身后的黑发男孩。
「相当不错──这次的份量够让他们拉一个礼拜的肚子了。」男孩的黑眸里闪着一丝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伸手拉起衣服让女孩替他上药。
「你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去招惹那几个白痴？」女孩看着他身上的经过大半天也只是不再流血的伤口皱眉，「上次的伤还没完全好呢！别以为你遮着我就闻不到──你上次的旧伤又裂开了，对吧？」
「那是上午的事情，早就止血了──我已经特别洗过了耶？」男孩看着女孩紧抿的双唇，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妳怎么这么固执？明知道自己连闻到血的味道都会不舒服，包扎这种小事用不着麻烦您吧？」
「少来，如果你自己包扎绝对不会好好清理伤口──不要转移话题！」女孩不满地瞪了男孩一眼，「知道我会晕血，干嘛不让你自己减少受伤的机会？」
「我又没做什么，只不过是让Nagini吓他们──那群胆小鬼看到Nagini就吓得腿软了。」男孩嘲讽地笑了笑，却又因为女孩加大力量的上药而倒抽一口气。
「你真是够了！」女孩有些不满地瞪了男孩一眼，「没事皮痒和我说一声就好，干嘛要去招惹他们？」
「谁叫他们想打妳的主意？那群家伙想要拿鸡血来吓妳──要是妳和上次一样晕过去──」男孩不满地回嘴却被女孩打断。
「──同样的错误你以为我会犯第二次？」女孩撇了撇嘴角，嘴硬地说道，「想做实验别拿我当挡箭牌。」
「是是是──Gabrielle，我的好小姐妳别生气了行不行？下手轻点啦！」男孩龇牙咧嘴地向女孩告饶。
女孩沉默地不接口，下手却轻了些，在晃动的油灯下，女孩专注地替男孩上药，男孩温柔地看着女孩，形成了一幅温暖的画面，直到女孩确定自己没有任何遗漏要收医药箱时，男孩才再度开口，「Gabbie，妳还在生气吗？」
Gabrielle嘟着嘴，不开心地回道，「我哪敢？只要Tom大少爷下次让人省点心，别再让自己伤成这个德行就好，让人瞧着就觉得疼。」
「瞧，还说自己没生气──瞧妳这嘴都可以挂水壶了。」Tom笑嘻嘻地伸手捏了捏Gabrielle的脸蛋，「还有脸鼓鼓的像只小牛蛙。」
Gabrielle拍开Tom戏谑作怪的手掌，正要回嘴的时候，突然一只棕色的猫头鹰飞进窗户，扔了两封信到两人的面前。
「又是那个魔法学校的信？」Gabrielle拿起信封看着那墨绿色的字迹，回头看着Tom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去啦！」Tom漫不经心地回答，「留下来也不好玩，看看这学校会不会有趣一点──至少在那里，我们不会让人当异端。」
「也是，这封信写着明天会有人来带我们去买必需用品，来带我们的是──变形学教授Albus Dumbledore──听起来像个怪老头的名字。」Gabrielle打开信封，仔细阅读着里面的内容，半开玩笑的说道。
「嗤，妳说话真是愈来愈酸了！」Tom抬头看了看稍稍偏西的月亮，「妳最好早点回去，要是被修女抓到少不得一顿骂。」
「知道了，」Gabrielle一把拉过Tom和他互换了一个晚安吻，「晚安。」说完，她就一溜烟的跑走，留下Tom一个人对着她的背影微笑。
借着阴影躲藏身影的Gabrielle轻松地回到了孤儿院的大床，她轻手轻脚换好睡衣的爬上床，准备把握最后几个小时睡觉，可惜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能侧身看向窗外那抹逐渐变成亮蓝的天际，深深地吐一口气，回想起她来到这世界的早晨。
冬季冷冽的寒风切割着她幼嫩的皮肤，白茫茫的大雾和婴儿差劲的视力让她看不清母亲的相貌，只能感受到母亲温暖的怀抱和依依不舍的低泣声，她对母亲所拥有的记忆只有一个据说是浸泡过圣水的银质十字架，一张写着她名字的纸片，和一句只存在记忆中的祝福。
「Gabrielle，我亲爱的孩子，愿神看顾妳。」女人因哽咽而含糊不清的嗓音，伴随着踉跄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这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初，也是最后的一句话语。
因母亲远去而逐渐冰凉的身体，和无助的孤独感，终究让还是婴儿的她哭出了声音，直到她再度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抱进怀里时，她听见了早晨修女祷告和孩子们的吵闹声，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一世的母亲抛弃，来到了一个修道院──或是她该称为孤儿院。
是的，她拥有前世的记忆。虽然对于前世的生活、亲友都早已模糊不清，甚至连前世的她是怎么离世都不清楚，不过她还记得那些在高中时读的奇幻小说，那时她狂热的爱上Harry Potter和阴阳师一类的长篇小说，而Tom Marvolo Riddle这个名字对身为Harry Potter小说迷的她，绝不是个陌生的名字──这可是黑魔王的本名。
刚开始她还能说服自己，那个和她睡在同一张小床上，肉嘟嘟的可爱邻居只是刚巧和黑魔王的本名相同而已，但后来那些莫名奇妙的现象和被Tom命名为Nagini的小蛇出现时，她开始感觉到不大对劲。
那个可以号称是腹黑中极品的调皮蛋就是黑魔王？她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惜前几天他们接到了由猫头鹰送来的入学通知单──唯一让她能感到高兴就是，她也有份同样的通知单──她才百般不情愿地证实了她的猜测，她的青梅竹马，恶作剧的好搭档，Tom，就是未来让人连名字都不敢提的黑魔王。
他们两个是同期进来的婴儿，年纪相差不到一个月，所以从婴儿时期他们就一直待在一起。被放在同一张床上的他们，常常抱在一团，乐呵呵的傻笑，所以修女直到他们两人的『天赋』被确认之后，才让他们分开。
婴儿无力弱小的身躯禁锢着她的行动，明明有着成熟的思考能力，却要装傻充愣，还让人替她把屎把尿，这种无能的感觉常常让她感到万分的郁闷，若不是有那个会看着她傻笑的婴儿，那个会亲她满脸口水的无『齿』之徒──好吧，她承认，是她先动口的，她禁不起一个闪烁着乌黑大眼的婴儿并且对着自己微笑的诱惑──她肯定会成为第一个得忧郁症的婴儿。
对她来说，Tom是不可取代的重要存在，他是亲人，是知己，也是同类。是的，他们是同类，同样都修道院里的异端。
先是Tom因为情绪激动而让周围的石头飘浮起来，而心疼他被修女关到阁楼隔离，偷偷送面包的她也在其它小鬼的告密之下，被扔进阁楼里一起『反省』。冰冷的寒冬，让被关在阁楼里，身上又穿着无法御寒的衣物，年幼的他们即使抱在一起仍然冷得发抖。
『如果有火就好了。』在这样强烈的希望之下，她不自觉地召唤了小火球，差点没将整个房屋烧掉──从那之后修女就再也不让没给过他们好脸色看，并且对他们两人抱持着极大的戒心，年幼仍需依赖成人的他们，不得不选择暂时回避彼此，以免让修女把其中一人丢去别的修道院。
最后他们达成共识，表面上她装着和Tom不合，这样才能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帮上对方一把，就像今天下午把那群小鬼骗走或是晚上帮他上药，类似这样躲在暗处帮忙的工作，在这几年他们早已驾轻就熟。
原本打算等可以独立之后，他们就想办法远离这个鬼地方，但是那封来自魔法学院的信打乱了他们的计划。知道有更多同类存在的Tom是兴奋无比，不愿坏他兴致的她私底下却是忧心忡忡。
她不想看到Tom成为人人害怕的黑魔王，更不希望看到他被Harry Potter反击后流离失所十三年，那可是她陪养了十二年的小正太──这样的用词好像有些奇怪──翻身把头埋进枕头里，掩盖住一丝苦笑。
不论如何，命运之轮将从明天开始转动，就将一切留给明天再说吧！明天还要和那老狐狸教授会面，最好别给他看出什么破绽，轻巧的打了一个哈欠，她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Alph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