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人》纪雨尘

69、第六十八章

　　方迪在常可的住处门口.站了一会.才有勇气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不过,这一次.他真的感谢自己没有因为.那些有的没的.的顾虑而离开.因为,他再晚来一步的话.那后果他真的不敢想象.
　　方迪打开门之后.那条可爱的小狗.就着急的向他跑过来.接着.又跑回去拔那间紧闭房门的门板.方迪感觉到了.房子里有什么不对劲.房间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跑过去打开那扇门.里面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常可一只手抱着一只蓝色的枕头.另一只手垂在床边.手腕上不断的向外涌着血.方迪扯下脖子上的领带.把常可一直涌着血的手腕缠上.房间里有一股刺鼻的酒味.床下面还有一个空酒瓶.常可现在已经没有知觉了.看样子是在醉了的情况下割的腕.带血的刀片.就在床边上.刀片上的血印进了床单里.那里看上去像一朵.扭曲的花.
　　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喝过酒的人.血液流动特别快.在酒后服毒或者割脉.那死亡的速度都会特别快.
　　方迪脱下大衣.包裹着只穿着一套单衣的常可身上.抱着她就出了门.打开门.用脚把门带上.
　　方迪把常可放进车的副驾驶位置上.绑好安全带.来不及考虑其他.一路超车.打开车子的导航.找了家最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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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可迷迷糊糊的觉得.耳边有说话的声音.她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割破的手腕.虽然.有些醉了.但她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知道自己要做了什么.人一直朝着一个目标努力着.一旦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努力的目标.根本就没有任何结果.那么无疑.这等于宣布了.这个人对一切希望的破灭.或者说的严重点.那就是万念俱焚.灰飞湮灭.
　　常可找不到她值得.继续生存下去的理由了.她没有什么亲人.唯一的妹妹.也已经找了她自己真正的家.一直以为.会回来的爱人.也被宣告.不会再回来了.
　　那她还依靠什么信念去生活下去呢!也许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吧!在那里她能见到她的爸爸.妈妈.还有韩墨!可笑的是.让她最舍不得的.竟然是"肉肉"那可爱的小家伙.回到家.抱着"肉肉"跟它说了很多话.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听懂.也不知道它会不会舍得离开这个不负责人的主人.常可给"肉肉"放好了狗粮和水.就进了韩墨的卧室.
　　那天的酒喝的很奇怪.无论怎么喝都不醉.感觉酒的味道很淡.一点也没有辣的感觉.也不再想哭了.哭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不是吗?死亡其实也没什么可怕.人活着早晚不都是要死的吗?常可在想.自己已经浪费了一年的时间.不知道.韩墨在那边是不是.不肯喝什么孟婆汤.和过什么奈何桥.不能让他再等待了.常可死的心情很坚决很迫切.所以.手腕上很深很长的口子.是她一刀划出来的.
　　常可恍惚的想.已经.自己现在,在另一个世界吧!她想睁开眼睛.可怎么也睁不开.耳边谈话的声音也很模糊.听不大清楚.浑身都觉得酸痛.头也疼的厉害.疲倦无力的感觉层层涌来.她又睡了.
　　方迪坐在病床旁边.拉着常可冰冷的手.他真的被吓坏了.医生说再晚来5分钟.那常可就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了.方迪看着常可那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小脸.
　　他不想放手了.也不想坚持让韩墨回来了.这一次.让他真正体会到了.失去的感觉.他不想失去.他想抓紧她.韩墨做到的.他也能做到.甚至能比他做的更好.方迪一直自责的想.一直觉得自己喜欢这个女人。可自己真正的为她做过些什么.只听她说.他们之间存在着不能逾越的东西.就老实的退回原处.没努力过.怎么就能知道不可以呢!
　　那些已经无法改变的过去.自己是无能为力了.可他想把握住现在.等常可醒过来.他要告诉常可.不管她打他也好.骂他也好.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常可一直昏睡着.医生说.是因为失血过多.加上宿醉.还有长期的营养不良.睡眠不足.总之列举出一大串原因.全都是因为外在因素引起的.都是不爱惜自己身体所导致的.
　　方迪把公司里的事.全交给阿忠去处理了.他24小时的看护常可.吃饭的时间阿忠会来送饭.实在太忙的时候.就会派手下的人去送饭.这些已经不是方迪所关心的了.他根本一点胃口都没有.人一下子变的沉默了很多.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找不到踪迹了.几天没有睡觉的脸色,跟躺在病床上的常可.所差无几.一样的苍白.一样的没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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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可醒来的时候.看到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时.楞了一下.一个衣衫不整.胡子拉碴.头发乱七八糟的男人.她仔细的看了一会.才看出那是方迪.
　　费力的抬起手,看到手上缠着的纱布的时候.常可明白她没死成.此刻是在医院.浑身无力.虚弱的很.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倔强的把头转向一边.不去看紧张的问这问那的方迪.真的不想看到这个人.也不想听他说任何话.
　　方迪看到常可醒来.马上紧张的按铃叫医生.又问常可"感觉怎么样?哪疼?饿不饿?"可眼见常可的冷漠.他只勉强的讪讪一笑.这是预想到的.可每次面对常可对他这么冷淡.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原来一直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但这两年发生的事情.让他的想法改变了.其实,一切都需要认真去经营的.因为.有很多事情是会改变的.
　　医生来给常可做了检查.一切都很正常.晚上就可以进一些软一点的食物.不过.病人看起来情绪不够稳定.交代家属要尽量多开导开导.方迪就是这里唯一的家属.他也一直在想着怎么去开导常可.脑子里组织了很多话.可现在常可这么虚弱.那些话又不好说出口.只能这样一步不离的先好好守在旁边.别再发生什么意外就好了.
　　医生走了以后.单人病房里.变的格外安静.常可依旧把头转向另一侧不看方迪.
　　方迪想了一会.才开口"小狗现在，在我那呢!这两天不怎么爱吃东西.我想应该.是想你了!"
　　这句话很有效果.一下提起了常可的兴趣"你给它喂的什么牌子的狗粮?它只吃皇家.那个牌子的."
　　"这样啊!难怪呢!我现在给家里打电话.告诉他们去买你说的那个牌子的狗粮!对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比如喝水啊!什么的!"方迪耐心的问常可.
　　常可想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没有了."
　　方迪给家里打完电话.再看常可.她又睡着了.帮她把被子盖好.把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方迪又悄悄的坐回原位.一直看着常可.
　　天快黑的时候.常可醒了.还是被阿忠进来时的开门声吵醒的.阿忠听说常可醒了.能听软一点的食物.特意买了一罐粥送过来.
　　"喝一点吗?"方迪试探的询问着.常可转过头去.不看方迪和阿忠.
　　阿忠看看常可.再转头看看方迪,接着.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买来的东西.都放好.又跟方迪说了一些公司里的事情.就离开了.
　　阿忠离开以后.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你回去忙你的事情吧!我不想看到你!"常可的声音很冰冷.在这么安静的病房里.常可突然开口.声音显得有些突兀.
　　"没关系.公司的事情.都交给阿忠了.还有.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看到我的问题.而是我想看到你.我不会再让你发生任何意外了.所以.不管你讨厌我.打我.骂我.我都不会离开你身边的."方迪很认真的对常可说了这翻话.
　　常可转过头.眯着眼看着方迪.那眼神中有不屑.也有鄙视"我想不出.你拿什么资格说出这翻话.你是谁啊?把你的位置摆正了.我和你是仇人.仇人知道吗!势不两立这个词.你该明白吧!"
　　方迪无奈的轻笑了一下.此刻仿佛他又恢复了以前.那个潇洒不羁.把微笑挂在脸上的刻薄商人"既然,咱们俩.有这么大的仇.你大仇未报.就这么甘心的离开啊!"语调故意拉的很长.其中挑衅的成份比较多.
　　常可用鼻子哼笑了一下"报仇?是啊!报仇!"接着常可就一直凝视着天花板.好一会才开口问方迪"那天开枪的女人.是谁?"
　　"她已经死了!"
　　常可转过头看了方迪一眼.接着.转回头继续看天花板"韩墨是个杀手.对吗?"
　　方迪考虑了一会.还是如实的回答了"对!"
　　常可自嘲的笑了一下.其实.这还需要.再去跟方迪去确定吗!那把枪.那个故事.不早就证明了吗!
　　"不过.他已经洗手不做了.这一次.也是那个女人.来干扰他的生活.所以.他才出手的!"方迪还是尊重韩墨的.他也不想让常可误会韩墨.
　　"那你为什么又来插一脚.别告诉我.你是在帮他!"常可不屑的问道.
　　方迪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脸色很难看"不是我帮他.是他帮我.那个女人要杀我.之前.在伦敦.她杀了阿海.幸好.那一夜小雨.没有在家里住!"现在.说起.方迪还是心有余悸.
　　常可冷冷的看了方迪一眼"我真的没有说错.跟你搭上边的人.还真的没什么好处.非要把小雨认回去!"说到这.常可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说什么也没有必要了.听说小雨差点遭到不测.心里被狠狠的揪动了一下.
　　方迪轻咳了一声"是我的失误.我也很后怕.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常可咬牙切齿的说"总做伤天害理的事.才会引来.别人杀你.害你的吧!你这种人.就该被抓起来.拉出去毙个10次8次的!"
　　方迪自嘲的笑了一下"恩,你说的对!我是该死!等你身体好了.就把我杀了吧!"
　　常可皱着眉嗤笑了一下"我杀你.为什么要杀你?杀人是犯法的"
　　方迪尴尬的笑了一下"OK!那你觉得怎么能让你解气!要不然.我去警察局自首.让他们毙我个10次8次!"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医生也说了.我身体没什么事了.我明天想回家.你把"肉肉"给我送回来.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常可冷漠的说完这段话.就转过头去闭上眼睛假寐.
　　"可医生也说了.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的."方迪的话.只投入到了房间的空气中.没有任何回应和响应.他真希望常可能一直跟他讲话.哪怕常可只是说些损他.骂他的话.他也愿意.面对着躺在床上.安静的人.方迪心里觉得赌的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