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危局，解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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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见信如人。许久未见，甚为想念。
传言......你知道的。没用。
谢谢。
愿你的命运，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若只等着各家夫人举办宴会，有时两人两三个月都见不着对方一面。
平素江婉君出府的机会也不多，所以两人就得事先约好时间，才得以在街上远远地看对方一眼。
江婉君坐在城内最大的那家酒楼的窗边假装看街景，而卫清下马步行东张西望。“偶然”一抬头，双眼相望，默契一笑。
但最近卫清已经很久没出门了。
她昨天又跟父亲大吵了一架——卫季近来不但不允许她跟着去军营中视察，也不让她骑马上街了。
他的原话是：“你十四岁，明年就及笈，也该有个女孩家的样子了。读书习武是好事，但还天天往外面跑像什么话？”
卫清对于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十分不解。如果不能进军营，自己这一身跟您学来的武艺、倒背如流的兵书战略有什么用呢？
父亲，是您把我教养这个样子的，再斥责我不是太奇怪了吗？
“婉君：
你对镜看看自己低沉的样子，还像那个骄傲的江大小姐吗？！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另：若需要帮助，我可以在晚上冒险偷偷溜进你的闺房一次。”
江婉君看着这张字条，嘴唇轻微颤抖，心中的愧疚感更深了。
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
“阿清：
抱歉。我很抱歉。
是我一时没想开。
你不用来，太危险了。
最近......”
江婉君将最后一行字涂了又涂，最终还是删去了那句话。
我怕的，不是事情泄露，而是......失去你的信任。
卫清读完后脸色明显不太好，却还是像往常一样拿出摆在从梳妆台最里层的紫颤木盒，小心地将字条收了进去。
祈乐一边研墨一边轻声问道：“小姐有烦心事？”
“嗯。还不止一件，最近简直诸事不顺。”
祈乐吓了一跳：“小姐何出此言？老爷近来严苛了些，却也是为您好......”
这时，刚才一直沉默着的祈安开口道：“奴婢斗胆......小姐可是在担心江小姐的事？”
“两者都有吧。”卫清神情罕见地有些阴沉。心中有被父亲和好友隐瞒的愤怒，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父亲一直很疼爱自己，她不会因为一时不对劲对他产生误解。应该是朝堂上发生什么事了。
江婉君那个家伙......大概也遇到什么很为难的事了。江衡心狠手辣，没准得到了什么内部消息想将女儿卖给皇帝也不奇怪。
卫清越想越烦，索性吩咐道：“祈乐，吩咐门房备马。祈安，换套衣裳跟我去郊外溜一圈。”
郊外的荒野上有着卫清的秘密基地，是几年前每当她有烦心事必去之地。这两年有了江婉君的存在，她去的次数少了很多。
但今天，这片僻静荒凉的地方竟引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白马不安地抖了抖蹄子，卫清敏锐地察觉到地面似乎在微微晃动——
一群蒙面人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在她刚调转马头时快速地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卫小姐——对不起了。”领头的彪形大汉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刀，策马冲了过来。
不对劲。
卫清观察着包围薄弱的部分，脑袋下意识地飞速转动着。
这些人虽然队形不整，看起来没什么纪律，但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势都不像是普通的山贼匪寇。
是谁，想要自己的命？
她在这种危急时刻，反而冷静了下来。
周围足足有四五十个人，硬拼肯定不行。突围的最佳时机自己错过了，但也不是没有别的机会。柏芜再过几分钟就该赶过来了，自己可以趁那个混乱的时机和她配合着突围。运气不好大不了就是受点伤，应该不至于死在这儿。
卫清向后一仰躲过攻击，锋利的宝剑在身前划出一个半圆。周围人见势一齐冲了过来，十几个刀枪斧钺纷纷砍向她的心腹之处。
而江婉君此时此刻正端坐在案前读书，眼神却空落落的没有焦距。
“小姐？”怀芷看着她久未翻动的书页，略微担忧地喊道。
江婉君勉强冲她摆了摆头。
怀碧拎着一盒桂花糕走了进来，躬身行礼：“小姐，卫小姐又骑马出城了呢。”
“什么？”江婉君猛然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怀碧有些无措地答道：“就刚才，奴婢付完账走出酒楼的时候。”
“怀芷，吩咐看马的小厮给我找匹最快的马来！”江婉君没来得及解释，飞快地说道。“快！直接牵到角门！”
说完，看到怀芷茫然地点头答应后就飞快往角门的方向跑。
几个过路的婆子看到江婉君仪态全无的样子，揉了揉眼睛：“那是......大小姐？！”
马很快备好了，门房的小厮看到两人十分惊诧地想要询问。江婉君丝毫没有注意他，一夹马肚直接冲出了府门。
“小姐！小姐她......不会骑马啊！”怀芷反应过来后站在府门前，急得都快哭了。她一跺脚，再次向马厩的方向跑去。
跑了一阵，倏地想起不能叫别人发现端倪，放缓脚步；但脸上焦急的神色是怎么都瞒不了人的。
“怀芷姑娘，出什么事了吗？”
“唉。”她重重叹了口气，“我们小姐今日心情不好，独自出门了。”
“啊？那是不是该通报老爷夫人一声？”
“算了吧.....小姐心中记挂着老爷和夫人，一个时辰之内肯定会赶回来的。”
江婉君在府中的地位比江衡的继室江夏氏高一些，江衡也特许她出门不用通报母亲。但也只是表面风光而已，江婉君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
应付着夫人身边的丫鬟，怀芷只好暂时打消了去追赶小姐的想法。
她帮不上什么忙，要是小姐无事自己反而在府中添乱了可就不好了。
“怀芷姐姐，小姐到底去哪儿了？”
怀芷看了看怀碧，想起她刚才说的哪个有关卫姑娘的消息，无奈苦笑。
“我听闻郊外最近有劫匪，小姐定是不放心卫小姐跟着去看了。”
怀碧一听这话紧张了起来：“卫小姐是武将世家出身，应该有自保之力。但我们小姐不会武，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怀芷只是摇头：“你先不要慌张，免得夫人的人看到你这个样子心中生疑。先稳住，如果两刻钟过后没有消息我再亲自去查探。”
“角门的小厮是我们的人，不会告密。”
怀碧看着她沉着的样子，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江婉君一心盼着速度快些，再快些，路上的行人看着马背上摇摇欲坠的女子却都有些担心。
“那姑娘......不会摔下来吧？”年青的小贩有些犹豫地问道。
“看着不像是个会马术的，逞强摔了也是自找。”旁边胭脂摊的女老板一边整理着妆粉一边不在意地说，“上好的金花胭脂！澄净甜香，路过的夫人小姐不要错过了！”
“你说，用不用报官啊......”
女子白了他一眼：“这点破事报什么官？还嫌麻烦不够多吗。”说罢不再理他。
江婉君双手紧握缰绳，身子几乎全部贴在了马脖子上。颠簸的痛苦让她不自觉紧紧皱起双眉，然而心下的焦急更不是身体的痛苦可比的。
都怪她......都怪她......若是阿清出了什么事，她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人世间！
近了，越来越近了。近到能清楚的看到那人肩上的一片血红，一根长枪眼见就要刺入她的后心——
“住手！”
由于过于紧张，江婉君的声音都变了调。但卫清还是听出了这个尖利声音的来源，一下睁大了眼。
江婉君？
她趁势躲开了袭击，心底一片茫然。
那群蒙面人显然也看见了这位不速之客，尽管马上掩饰住了神情，卫清还是留意到了他们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诧和紧张。
“你又是什么人，怎敢阻拦我们！我奉劝你快快离开，否则莫怪我刀下不留情！”
“只要我江婉君还在，你们就休想伤害她！”
卫清敏锐地观察到面前这些人对江婉君很是忌惮，心里有了些猜测。
难道他们是江丞相派来的人？但杀了自己，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看着江婉君单薄的身影挡在自己身前，卫清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那领头的首领听到这话似乎有些进退两难，但明显知道不能放她们走。
“江小姐，卫清的父亲害死了我们的百余个弟兄，父债子偿理所当然。而您的父亲于我们有恩，我们不能对您下手。”
江婉君带着些恳求的神色开口：“各位，父债子偿当然没错；但阿清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与你们的事肯定无关。看在她是我朋友的份上，请饶她一命吧。”
卫清听了这话冷笑一声：“婉君，他们是什么人，也配让你恳求？”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章 危局，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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