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利夏尔

240、番外：朔风如解意

　　第一 杨花漫卷梨花落
　　笔者所叙这个故事乃是《怜香卷》中一小小支线，因笔者不喜军武，所叙又是及其笨拙的，无非是用旧武侠小说上的话生填了去，终究没意思，到底不合笔者心意，故而径自没写。可巧笔者猜球输了若干场，终究没趣。因而将此小支线扩成一小篇短记以飨看官。却仍是不谈军事，只说些风月情浓，家长里短，拈酸吃醋，再将武侠小说上的一应套话生吞活剥而已，方能成卷。
　　却说这日本丸的手合场上难得有人，原是水暖坏了，来此取暖来的。但见小辉和鲶尾手拿木刀，正在比试，三日月坐在手合场一边，手里拿着个橙子正切着，旁边托盘里还有做好了用热水温着的苹果樱桃碗子等吃食。两柄木刀正在缠斗，偶尔一个的剑气扫上来，他却不抬眼皮。两人又拆卸了四五十招，小辉退了两步使出‘躺尸剑法’来，一连横削四剑，鲶尾不疾不徐地招架，只听得‘碰’‘碰’两声，两柄木剑同时断裂，飞出场外。鲶尾见木剑飞了也不闪躲，疾步抢上，一套王八拳行云流水地打将上来，小辉不敢硬吃，两手护头起脚就是一记练熟的断子绝孙腿，幸亏鲶尾手脚灵便，急忙闪身，泥鳅一样地躲了。两人各自逃出五十步站定，鲶尾见小辉一时也不追，方才开口嘲讽道：“也够厉害的，跟井上霜有过之无不及，您还是把我打死罢。”
　　小辉笑道：“战场上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还需要我让，你昨儿拿人头最多，照例该掏钱请酒的，可你买了两张游戏光盘了事，我们又不玩。”说到这里，三日月笑道：“可别吵起来，年根底下惹不痛快。”鲶尾道：“哥哥倒是有胆气，也不怕弟弟削了哥哥脑袋去。”
　　三日月继续笑道：“弟弟若是削了哥哥，哥哥还魂回来缠着弟弟，弟弟一个不依，做哥哥的咒得你身上肉片片儿飞，那时候弟弟大概不会有事没事就朝着哥哥脑袋削了罢。”鲶尾一听心里倒是受用，也不追究他昨儿和阿史那嘉尔他们关起门来打麻将的事，就笑道：“刚才的事倒是想让哥哥评理，我想让义辉公让我几招，可她没让，虽然说战场上对面不肯让着，可在这儿无非是暖暖身子，免得回去做饭时候冻手，没有真打的，咱们俩再比一场？”
　　三日月道：“我是个女孩儿家，不敢掺和打打杀杀之类的粗鲁事儿，我也是真不能用剑的。刚才我也只是在削苹果，全然没有看见你们两个出手，自己人比划也不用认真，只是弟弟刚才一套组合拳有个破绽，也难怪义辉公会看出来，好在弟弟的神衣是护着下盘的，真打起来留意就是。”说完又笑道：“吃苹果么？”
　　两人听了也就不争执，坐到他身边。鲶尾其实也不是真的想让三日月和他比试，只是说说而已，他知道三日月出手重，一刀下去非死即伤，更要不得的是三日月精神不好，只要手里有个长刀，他就分不清是自己人比试还是真在战场上，更分不清手里拿的是木头家伙还是真家伙，又能飞花伤人折枝成剑，难免招招毒手。
　　鲶尾听了三日月不想比试，这才松了口气，坐下吃苹果。正吃着，忽然听见一阵破风之声，原是一条三角头青白色锁链猛蛇也似从门里爬进，游向三人。但三日月衣袖一摆，竟然将托盘旁边竹筐里的一条苹果皮扔了过去，那条苹果皮有他的灵力附着，竟然能将锁链尖端缠起旋转不停，锁链百般盘绕向前，竟然不能移动半分，此时又有一条绛红色圆头铁链游来助战。三日月又将一块橘皮扔了出去，正好扣在铁链圆头上，将其荡开。在荡开之时，一条银光闪过，向他咽喉刺来。
　　但在一刹那间，他已经用一个长柄汤匙从容地挡开了这一剑，那人并不死心，又一连朝他要害猛刺，三日月用汤匙将剑路悉数拨开，那道剑光在他周身纷乱游走，仿佛天女散花，却始终近不了他的身。
　　两人在旁边暗自心惊，却无法上前相助，怕三日月突然分神，忽然听得‘将’一声脆响，汤匙和短刀同时落地，紧接着又是铿锵两声，锁链落地。
　　三日月柔声道：“倞儿，站着做什么呢？着凉了可不是玩的。”登时门外回道：“谁是倞儿。”
　　话音刚落，乱藤四郎穿着神衣，款款走进屋来，却是气鼓鼓地坐下了。三日月将一个苹果碗子递给他，柔声道：“乱弟弟，你对我也竟然来真的么？”
　　乱藤四郎冷笑道：“我可不敢对你来真的，打坏了你，义辉公可是要心疼的，你倒是好，一来就是正房。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打死你，最多一袋烟的功夫，你就又活了，怕什么来？”
　　三日月道：“这不一定，万一我不想活了呢。”
　　乱藤四郎向小辉一撇嘴，道：“我用这锁链将他锁屋里，你要是心疼他，一准儿从炉子里蹦出来，你不蹦出来，就是个活该千刀万剐的负心汉，没天良的黑头虫，将来他回神域，有的是功夫跟你吵闹。”鲶尾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了，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明先动手的是你。”
　　乱藤四郎放下苹果碗子，道：“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们跑到这里来，我最恨在这里互咬的狗子了，说白了练不练都一样，该打不准还是打不准，该打不动还是打不动。”鲶尾道：“哪儿是互咬呢，出门回来受了点寒气，吃了药须得发散，才到手合场上活动身子的，我也不干练剑那种蠢事。”乱藤四郎道：“是发散就好，就怕你洗白了有心上进。”
　　鲶尾道：“你这话不妥，古人云：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这会儿又不是白干，谁不想多攒几个钱，将来回神域也好起房置地受用。咱种些草药，养点牲口，也就不用辛苦做佣兵的活了，横竖横总归是种地有手艺的保险些。”
　　乱藤四郎冷笑道：“你还做梦呢，反正我是不做梦了，咱出来这么久，才赚了几个钱？虽然说地价不贵，有能耐占十个八个星系都没人管，可别的就不行了：佣兵行会里要会费，粮食种子工具都要钱，修神衣也要钱，学点东西也得掏钱，咱这些年竟是亏了本，没赚着钱还落了一身病，这会儿也不用学好，随心所欲找乐子要紧。”
　　鲶尾道：“你找乐子，这会儿有，江户城里那儿最近溯行军蹦跶得厉害，听说是多开了一个时空门，有个溯行军头头，名叫李荣的占了那个地方，据说这家伙是李耳的后代，李耳早年用《玄君七章秘箓》上记载的法术到过魔域。”
　　乱藤四郎道：“这不稀罕，地球上的几大宗教都和魔域有关系：一教是魔域对头YHWH所创，一教是习自加百列所改内功心法，剩余一教虽然是圣域中处女座圣斗士所建，不过圣域创立开始，也和魔域有过生意往来。”
　　鲶尾道：“你说得倒也不错，那时候杨司空见他是人类，却也没有多加为难，后来他的后人李宗又来到魔域，加入了杨司空的时空派，成了时空派的弟子，但到了李荣这一代，他叛出师门，站到了人类这一方，井上霜的上司正是他。时之京被魔族接了手，他就又逃出时之京，成了溯行军的头目，杨司空派廷达罗斯猎犬追杀他，他也挺机灵，躲进了自己制造出的球状空间里面，又会辟谷，几百年不吃饭也没事。”
　　乱藤四郎放下苹果碗子，凝眉道：“如此已成大害，可探查过不曾？”鲶尾道：“只是溯行军招得多些，还不打紧，以前一个战点一队，这会儿一个战点两队。”三日月淡淡道：“不过像咱这样有法术的本丸不多，一般本丸应付不了，没走到王点就因为疲劳，打不下去了。”乱藤四郎又道：“凭杨子方的武艺，打死那逆徒也够了，怎么这会子还不出手，婆婆妈妈起来？”要知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