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留在你身边》树深见鹿角

10、朋友？

　　祝芮看不懂台下鹿晗眼神中不同寻常的情愫，伴随着渐弱的吉他声，歌唱完了，她盯着手指上的茧良久良久才挪开眼睛。
　　老高和鹿晗肩并肩坐着举着签子正往嘴里塞着肉，看到祝芮站起身来向客人鞠了一躬后自觉鼓起掌来，这一鼓掌不要紧，引来了一阵阵的掌声。
　　祝芮有点不好意思。
　　伴着掌声，她拿着吉他走了下来，脸上挂着一些笑意，那笑浅到只有仔细看才会看到，吉他把她的大半张脸都挡上了，鹿晗却把她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的。
　　祝芮把吉他靠在墙边，环顾四周。
　　窗外已经没有了阳光，灯火阑珊，夜幕降临，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和车，祝芮发着呆。
　　唱完歌后，往鹿晗那一桌送过去一盘菜后她就再没过去，她窝在后厨门口的小凳子上，手托着下巴望着鹿晗和老高的位置发呆。
　　她也知道这样的唐突唱完歌就走不是很礼貌，可能是鹿晗看到了自己身上太多的软肋，说不上原因的就想逃避。
　　鹿晗，这个真的集结太多太多身份的人就这样让她渐渐的模糊了自己该走的路。
　　陷入沉思中的祝芮完全不知道鹿晗已经站在她旁边很久很久了。
　　“唱完歌你就走，连句话都不说？”鹿晗说着话，用手在祝芮眼前晃了晃。
　　突然地上多了一个影子，祝芮看到后以为是店老板没有什么反应，等听到声音后被吓得打了个激灵。
　　祝芮摸了摸胸口，“哎呦卧槽，你吓死我了。”
　　鹿晗自觉地坐在她旁边的马扎上笑了，她仍然是一副高冷漠样但鹿晗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她。
　　他把外套的拉链拉开后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坐在这儿干嘛？”
　　穿了一件军绿色外套，带着帽子的他从背后根本就认不出来，但他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睛确确实实的出卖了他，看着看着鹿晗的侧脸，祝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了。
　　恍神间，随意找了句话想搪塞过去，“客人都快走光了，你俩还不撤？”
　　“老高有事儿先走了，我留下来结账就走。”鹿晗说话的时候整了整帽子。
　　祝芮经常纠正周公子的驼背形成了条件反射，毫不客气的就往他后背拍了过去，等到听到鹿晗的叫声，想停下来已经来不及了，带着一丝抱歉的笑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拍周公子拍惯了。”
　　听到祝芮话里带着久违的笑声，鹿晗也稍微轻松了一点，在祝芮面前，他总是有一点说不上来的紧张。
　　“可以就把我当成周公子啊，我俩没什么区别。”

　　祝芮看着鹿晗的眼睛心中默默说着：“傻鹿晗，你怎么能和周公子一样呢，你就像是天上的神仙偶尔下凡出现在我身边，帮我渡过难关，推我往前走的神仙，可是你始终都不会留在我身边啊，无论如何，都不会。”
　　这种话只会在她心里出现，犹豫间，鹿晗却先开了口，“我总觉得你在刻意躲我，我有那么可怕吗？”
　　鹿晗稍微侧着头，被祝芮打了后背后便直起了身子，帽檐下厚厚的头发也挡不住他炙热的眼神。
　　祝芮迎上他的目光，“真的彻底离不开你的时候你却消失了，我多亏啊。”
　　鹿晗呵呵得笑了，说完后她也笑了，这话确实是实话。
　　“放心吧，离我消失还得有五六十年呢，我有信心。”看到祝芮停住了笑脸，他继续，“我怎么会那么轻易消失啊？”
　　祝芮口中的消失怎么会仅仅是生死离别的意思呢，如果鹿晗在她的世界只是路过，那她宁愿不曾认识过他。
　　她抿了抿嘴，“我怕喜欢上你，怎么办？”
　　周围的声音依旧很嘈杂，鹿晗其实没听清祝芮的话，但是看她的唇形后呆呆的愣住了，不知道自己get到的信息对不对，有一些犹豫。
　　话一出口，祝芮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脱口而出这种话，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不看鹿晗的眼睛。
　　“你说你怕...”鹿晗话还没说完就被祝芮拦住了，“我说我怕麻烦你。”
　　祝芮面朝别处，眼睛直愣愣的就是不敢往鹿晗这边看，鹿晗听到了祝芮的话，一头雾水，她刚才的口型明明不是这个意思，难道是自己想太多？
　　带着疑惑，他也站了起来，祝芮没有回头，径直走向收银台和店老板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的表现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之后便跑到了舞台上把吉他背了起来。
　　看到祝芮的笑脸，鹿晗犯起一阵嘀咕，“靠，和我说话的时候怎么就一点表情没有？”
　　鹿晗看到了祝芮准备离开的身影，准备结账，拿出钱包走到收银台，“老板，7号桌多少钱？”
　　店老板看到鹿晗之后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啊，七号桌啊，不用结了，都是一...”
　　祝芮突然插了进来，“不用结就是不用结，问那么多干嘛，快走吧，人家要打烊啦。”
　　说话间，祝芮看到店老板脸上隐约泛起来的笑意赶紧把鹿晗往门口推，鹿晗突然被她推了出去特别不理解，“哎，你推我干嘛？”
　　“回家啊，赶紧回家吧。”祝芮靠在门口，鹿晗仰着头还是看到了店老板脸上的笑。
　　对着店老板的方向招了招手后，鹿晗主动往前走，走了几步，却没有看到祝芮往前走，他转过头，“你不走吗？”
　　祝芮带上了口罩，“咱俩顺路吗？”
　　“我住三里屯附近，你呢？”
　　“我鼓楼。”
　　看祝芮还没有一起走的意思，鹿晗走了回去，拉着祝芮的吉他包就往前走，“我开车送你回去。”
　　祝芮虽然汉子但是被他这么拉着也没好意思拒绝，“我走着就行，没几步的事。”
　　“大明星送你回家还要拒绝，你架子可比我大啊。”
　　晚上的时候人总是偏向感性，看到鹿晗眼睛里的坚定，祝芮和心里那个逃避的自己拉着锯。

　　其实祝芮的住处离这里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走着回去远比开车要快很多，祝芮坐在副驾驶上
　　偶尔看鹿晗那张迷倒众生的侧脸，看得心波荡漾着。
　　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气氛有些尴尬，鹿晗放起了音乐。
　　突然随机播放出了祝芮的歌，鹿晗开车的时候余光看到祝芮脸上的惊喜，“怎么？很惊讶吗？”
　　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当着鹿晗的面放着自己的歌，祝芮有点不好意思更多的是惊讶，“是啊，大明星竟然也是我的歌迷。”，祝芮打趣的调侃倒是把气氛搞得不再那么尴尬了。
　　“我听民谣少，但你的歌我都听过。”
　　“谢谢你这么夸我啊。” 祝芮带着笑轻轻跟着音乐唱着，鹿晗听着祝芮的声音，心里暖暖的，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本来走着十分钟就能到的地方却在鹿晗的车上呆了将近半个个小时才到。
　　“就在这儿停吧，胡同里没灯不好倒车。”祝芮的歌结束了，眼看也到了住处。
　　鹿晗停下了车，主动把放在后座上的吉他拿下来放在了祝芮手里，“黑不黑，我送你进去？”
　　祝芮摇着头，“不用，我经常自己一个人走，没事儿。”暗黄的灯光下，鹿晗那张脸的轮廓清晰的映入眼帘，看得祝芮有点心慌，“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鹿晗上了车，没打算开走，“进去吧。”
　　朝他摆了摆手，祝芮转身往前走，很安静。
　　突然身后传来鹿晗的声音，摇下来的车窗中露出他好看的眼睛，“祝芮，刚才你和店老板都说什么了？为什么不用结帐？”
　　对鹿晗的反射弧无语之间，祝芮想到刚才和店老板的对话，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了起来，“没什么啊，好朋友之间聊天呗。”
　　光线不好，看不到祝芮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的声音，鹿晗知道他怎么问也问不出原因，“下次我请你吃饭，走了！”
　　祝芮还来不及回应就看到那辆车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背好吉他，她往前走着，想到鹿晗一直疑惑的问题，她又笑了。

　　半个小时前，收银台前。
　　祝芮打算给鹿晗和老高那桌买单，店老板八卦道，“你男朋友长得还挺帅，像个明星。”
　　她听到后，笑得合不拢嘴，“不是不是，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你男朋友，那么晚还等着你？你别狡辩啊，看你那小眼神就看得出来，这顿饭免了，赶紧带着人家走吧，我这儿有什么可呆的。”
　　不给祝芮解释的机会，店老板抽着烟就进了后厨，留祝芮一个人被他的话说得不知所措，看到从远处慢慢走过来的鹿晗，祝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