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87、84

　　这边北辰小情侣好不容易通过考验得到了家长的认可，皆大欢喜，另一边另一对甜蜜的小情侣同样面临着节日上门问候长辈的考验。
　　本来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长假，没有了寒暑假的苦逼上班族们都是翘首以盼，掰着手指数日子等待这个假期的来临。“太子”软件公司虽然是一家小型民营私企，但一点都没有私企那种榨压劳动力不给足假期的资本家作风，完全按照法定节假日走。因为“太子”说了算的人根本不是经营证上那个法人代表尘道少，而是他家那位以懒出名的宫雨。
　　一听说是放假，老板尘道少第一个带着他家宫雨跑路了，直接机票订到普吉岛，办公室连值班表都没来得及找他签。上行下效，老板都放假了，底下的员工自然该放假就放假，失路英雄还乖乖地值了一天班，算是对得起那份工资。
　　悠长的假期，赤子心一早就规划好了，国庆黄金周也是各种漫展游戏展集中展出的时间段，尤其以在妖都的DL展规模最大。赤子心向往已久，提前就跟失路英雄说好了，买了机票打算去妖都逛展，然后顺便在那里玩几天。
　　结果赤子心和失路英雄还没出门，一通电话直接掐灭了两人出行的计划。
　　电话是赤子心的母亲惜夫人打来的，赤子心自从和失路英雄确定关系之后就搬出来和失路英雄一起住了，每个周末轮流去失路英雄家和自己家吃饭。接到惜夫人电话的时候赤子心正在收拾行李，开了免提就问：“妈，什么事呀，假期我和清风出去旅游，就不回去啦，你和我爸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啊。”惜夫人在电话那头问：“你们已经出发了吗？”赤子心说：“那倒没有，不是跟你说了清风值了一天班，我们明天才出发。”惜夫人沉默两秒钟说：“那……你们计划取消吧，后天中秋节……”赤子心打断他妈说：“什么取消，我们机票旅馆都订了哎！哎哟妈，中秋而已啦，等节后我跟清风再回去看你们嘛，好不好？”惜夫人好笑地说：“谁说要来看我了，我是说中秋节你舅回p市，你该带清风去你舅家装节了。旅行什么时候不能去，你舅可难得回来，于情于理你都得带清风去。”赤子心顿时噎住了。
　　过了一会儿失路英雄回来，看见赤子心坐在床上打psv，行李摆了一床都没收拾，温柔地说：“怎么还没收拾好东西呀，明天可是早班机，别到时候来不及。”赤子心往床上一趟，无奈地说：“计划取消吧，出大事了！”失路英雄一愣，急忙问：“怎么啦出什么大事了？”赤子心捂脸说：“我妈说，中秋节，我们得去我舅家……”
　　俗话说的好，天大地大娘舅最大，失路英雄也是懂规矩的，立刻明白过来了，走过去拍了拍赤子心的脸说：“这样啊，那我去把预定都取消吧。”赤子心说：“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失路英雄温和地笑着说：“早晚要去，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
　　赤子心的舅舅叫擎海潮，是他妈妈惜夫人的亲哥哥。惜夫人本身是个女中豪杰，一肩扛起百韬略城集团偌大的基业，她哥擎海潮更是大大的出名。擎海潮很年轻的时候就离开了p市出去闯荡，很快就声名鹊起，名字后面要加一串什么艺术家，鉴赏家，画家，作家等等头衔，是p市书画协会名誉主席，作协名誉副主席，总之是修p市县志一定会提到，然后作品要入名人档案馆的人物。擎海潮这些年的重心都在国外，很少回p市，失路英雄和赤子心在一起那么久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他。
　　听惜夫人说，这回擎海潮是特地为了外甥才抽空从国外回来的，一共就呆几天，之后又要去国外，半年后才有空再回来。擎海潮留恋故乡，也一早就打算了将来退休要回故乡养老，所以在p市还留着房子，反正也不差钱，每个月固定请人打扫，方便他随时回来住。
　　赤子心见失路英雄爽快地答应了去擎海潮家，不由有些担心起来，干脆一翻身把失路英雄撂倒在床上，压着他说：“不开玩笑哦，我舅舅那个人不好惹啊，要过关不容易的。”失路英雄反手抱住赤子心，捏着他的脸说：“上门拜访舅舅是礼数，放心好了，我有分寸。对了，回头我给阿姨打个电话，问问她该怎么准备才好。”赤子心说：“我妈？艾玛，算了吧，还是我来教你吧，我妈当年给我舅玩叛逆，偷偷跟我爸去领证，把我舅气的……我爸到现在还没过关呢，要不是有我在，我舅那是相当不待见我爸啊！”失路英雄说：“我怎么听着你爸好悲催的样子。”赤子心认真地点了点头：“他是挺悲催的。”
　　和北辰家的小情侣一样，第二天赤子心就拉着失路英雄去买礼物做准备。失路英雄给自己家里也打了电话，他爸妈也是懂礼貌的，一听这个事，赶忙给儿子交代了半天要怎么做，这上舅舅家可是大事，某种程度上比第一次上对象家的门还要重要呢。
　　赤子心说擎海潮不喜欢喝酒，只喜欢喝茶，失路英雄特地跑了好远的路，去买了今年新上市的好茶，装了两个精装礼盒准备着。然后烟酒虽然擎海潮都不沾，但是礼数上依然是必须的，失路英雄也是买的最好的。最后赤子心又买了两盒月饼，一箱牛奶和一个果篮，算是把东西置办齐了。
　　中秋节早上临出发前，失路英雄把所有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最后仍有些不放心地问：“阿晏，我看是不是还缺点什么，要不要买点什么燕窝蜂蜜的礼盒一起带去。”赤子心大手一挥：“买那玩意儿干嘛，我舅能直接给扔了你信不信？”失路英雄说：“可是第一次……”赤子心笑着凑过去在失路英雄耳边说：“他能在p市待几天呀，到时候还能把这些破烂都带去国外？放心好了，有这两盒茶叶就万事OK了，乖，啊。”然后顺势在失路英雄脸上亲了一口。
　　两个年轻人开着车出门，早上九点多，就来到了擎海潮家所在的小区。这是p市东城区的一处中档小区，小高层，擎海潮家在七楼，200平米精装修房，设施和环境都不错。擎海潮打算先这么住着，等将来回来定居了再考虑是重新买房子还是重新装修。
　　小区的停车是地下车库，要刷卡进去然后绕路出来，今天是赤子心开车，就对失路英雄说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你带着东西先上去，我去停车。失路英雄知道赤子心就是犯懒不乐意提东西而已，也没有戳穿，就说好的，然后带着大包小包先行下车。
　　搭电梯到了七楼，失路英雄很快就找到了擎海潮家的大门。本来想说等赤子心上来一起的，又觉得他这样杵在别人家门口好像有点奇怪，反正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事，失路英雄整理了一下衣服，做好准备之后，轻轻按响了门铃。
　　很快门里就有了动静，脚步声从远而尽，有个男声问：“谁呀？”，接着门就开了，门里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相气质都不错，穿了一身纯白色的丝绸睡衣，睡眼朦胧地打量着失路英雄，“你是……”
　　失路英雄下意识地立正，有些紧张地说：“呃，舅舅你好，我是鬼谷晏的对象，我叫卫清风。”那中年男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啊，什么？”他还没说完，屋子里又有动静，拖鞋声踢踏踢踏地响着，有个才睡醒的声音说：“谁呀？”接着，另一个男人就出现在失路英雄的眼中，他非常自然地挂在了第一个男人身上，也穿了一身睡衣，睡衣上印着卡通的小鲸鱼的图案，另外还带着同款的睡帽。虽然整个衣服非常可爱，但这个人穿起来竟然不违和，看得失路英雄目瞪口呆。“那个……”
　　穿鲸鱼睡衣的男人问：“他是谁啊？”白色睡衣的男人说：“他说他是晏儿的对象。”鲸鱼睡衣的男人愣了一秒之后，彭地一声把大门关上了。失路英雄一阵无语，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没有错，他又疑心自己跑错楼道了，但好像也不太可能，而且那两个男人的对话明显就是认识赤子心，就是不知道他们哪个是擎海潮了。
　　正当失路英雄进退不得的时候，赤子心停好车子也上楼来了，看见失路英雄就说：“咦，你傻站在这儿干嘛，为什么不敲门？”说着就自己上前，夺命催魂的门铃连绵不绝。
　　片刻之后，门再次打开，先前白色睡衣的男人已经换好了一身休闲衣服，笑眯眯地说：“哎呀，晏儿来了，还有小卫是吧，快请进快请进，海潮还在换衣服，你们等等。”赤子心一边拉着失路英雄进门，一边笑着说：“白尘子叔叔，好久不见了，这回你跟舅舅一起回来的啊？”说着给失路英雄介绍：“清风，这是我白叔，我舅的对象。”
　　白尘子和擎海潮结婚已经二十多年了，失路英雄梗了一下，好险把那句舅妈给咽了下去，连忙把带来的东西递给白尘子说：“白叔好，我叫卫清风。”白尘子笑着说：“来就来嘛，带什么东西。小卫是吧，常听海潮提起，这还是第一次见呢，快请坐。”两人非常默契地没有提刚才在门口发生的一幕。
　　三人正在寒暄，擎海潮换完衣服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第一眼先看失路英雄，失路英雄原本就是长得一脸纯良无害，如今假装无辜，更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赤子心一见擎海潮就欢快地迎了上去：“舅舅，哎哟你可回来了，你看，我把卫清风带来给你过目了。”失路英雄识趣地说：“舅舅好。初次见面，我是卫清风。”擎海潮这才仔仔细细打量了失路英雄，点了点头说：“你好。”
　　白尘子倒了水端过来，笑着对赤子心说：“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我们都还什么都没准备，我还以为你们打算下午过来呢。”赤子心说：“我们来看舅舅，要什么准备？”说着瞄了眼擎海潮，擎海潮正和失路英雄在说话，两个人不知道在讲些什么，看样子交流得挺好，相谈盛欢。白尘子说：“你舅倒时差呢，起得晚，本来还想说下午起来出去买点菜，留你们吃晚饭，现在倒好，家里什么都没有呢。”这时候擎海潮转过头来说：“白尘子，要不打个电话预约一下，中午出去吃吧。”白尘子说：“好啊，就御风楼怎么样？”擎海潮说：“你决定就好。”
　　于是白尘子去打电话预约御风楼的包间，赤子心蹦跶到了失路英雄身边，见擎海潮特别认真地问失路英雄问题，什么几岁了在哪里工作住在哪里父母是做什么的，失路英雄也回答得很认真，坦言自己的一切情况。其实这些事惜夫人肯定早就给擎海潮讲过了，不过擎海潮依然要亲自问一遍。赤子心说：“哎哟舅舅你好了没啊，跟查户口一样会不会太夸张？”擎海潮无奈地看了赤子心一眼，叹气说：“我是你舅，问问也不行吗？”赤子心说：“问问问，随便问，我是你大侄子，我看人眼光能差了？”转过头就低声嘀咕了一句：“就算不行还不是生米煮成熟饭了？”擎海潮说：“晏儿你说什么？”赤子心立刻绽放一个大大的笑脸：“没什么，没什么。”
　　平心而论，失路英雄给擎海潮的印象还不错，也可能这么多年磨砺下来擎海潮的心性已经和当年不一样了，年轻的时候看妹夫，那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自家聪明美丽能干的小妹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男人，但是现在也渐渐接受了，小妹和那个鬼谷藏龙也算琴瑟和谐，幸福美满过了这么多年了。再加上赤子心是个男孩子，擎海潮觉得跟赤子心在一起的人标准自然跟那倒霉妹夫不一样，但见失路英雄沉稳可靠，性格和善，思维敏捷又清晰，这么个青年才俊配自己的大外甥，倒是非常合适。
　　聊着聊着就到了午饭的时间，擎海潮和白尘子换了衣服，直接搭失路英雄的车一同前往御风楼吃饭。他们不常在p市，自然也不会在p市有车，平时回来呆几天出门就打车，呆的时间长就问惜夫人借车，兄妹之间关系亲密，这些都不在话下。
　　到了御风楼，白尘子和赤子心负责点菜，顺便去看看御风楼的招牌海鲜新不新鲜，擎海潮继续和失路英雄在包间里聊天。等白尘子和赤子心回来，就见擎海潮拍着失路英雄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连和他在一起多年的白尘子都被吓着了，说：“海潮，我只听过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还第一次见到看见侄女……侄儿的对象乐呵成这样的，啥事啊这么开心？”擎海潮干咳一声敛住笑容，端起茶杯喝茶掩饰尴尬，失路英雄倒还聪明，立刻说：“舅叫我好好照顾阿晏。”
　　白尘子笑而不语地瞥了擎海潮一眼，赤子心本来就偏心失路英雄，也就不说话了。擎海潮愣了片刻之后，生硬地转换了话题：“那什么，白尘子，点了什么菜呀？”白尘子说：“没什么，就几个家常菜，我看螃蟹不错，就买了一些，还有这里的招牌海鲜。”擎海潮点点头说：“嗯。”
　　这顿饭四个人都吃得挺满意的。御风楼在p市也算是出名的特色餐馆了，主打是海鲜，既有平价适合大众消费的，也有高档的。御风楼的老板叫御神风，是个性格豪爽，交游广阔的人，和擎海潮算是旧识，擎海潮回p市的时候经常会来御风楼吃饭，还专门给御风楼写过美食推荐。
　　吃完饭，失路英雄开车把擎海潮和白尘子送回家，擎海潮说既然是中秋节，那你们两个小辈也应该去失路英雄父母家拜访一下尽到礼数，于是到了家稍微坐了一会儿，失路英雄和赤子心就准备告辞离开。临走时擎海潮给白尘子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推说有个电话要打进书房了。白尘子会意，忙给失路英雄和赤子心所：“那什么，我送送你们。”
　　白尘子把两个小的送到楼下车库，赤子心说：“白叔，你回去吧，别送了。”白尘子好笑地说：“还不是你舅舅，死要面子，把我推出来。喏，清风来，拿好了。”说着把一个大大的红包塞进失路英雄手里，“晏儿，恭喜你过关啊，这是你舅装的红包，什么意思你懂了哦。”
　　赤子心哎呀一声，捅了捅还在发愣的失路英雄，失路英雄这才反应过来，慌得一个九十度鞠躬：“谢谢舅舅，啊，谢谢白叔。”白尘子乐得不行，笑着说：“哎哟，别，这孩子怎么这么老实。”赤子心挽着失路英雄说：“那是，我家清风可乖了。”白尘子说：“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啊？行了行了，不跟你们开玩笑了，快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失路英雄说：“嗯，白叔放心，再见。”
　　和白尘子告别之后，失路英雄和赤子心开车离开，出了车库失路英雄就把红包给了赤子心。赤子心笑着说：“干什么，上交啊？”说着打开红包把钱数了数。失路英雄也不在意，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愿意，我连工资卡都可以一起交了。”赤子心数完红包，又给塞回失路英雄口袋里了，说：“哎哟，好厚的红包，看来我舅很喜欢你啊，不错不错，你自己留着吧。”又笑着说：“哎，听说新媳妇上门给红包的，你收了我舅的红包就是我媳妇了啊，嘿嘿嘿。”失路英雄笑笑没讲话，反正，关上门谁是谁媳妇，那才是嘿嘿嘿呢。
　　另一边，白尘子回到家里，擎海潮站在窗口看着楼下，问：“给了？”白尘子笑着说：“给了。我说你，亲自给能怎么样哟，非得从我这转一手？”擎海潮说：“你给和我给还不是一样，反正都是一家。”白尘子说：“是哦是哦。”擎海潮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感慨地说：“一转眼晏儿都这么大了，都找对象了，当年他妈妈抱着枕头跟那个鬼谷藏龙私奔的样子都仿佛还在我眼前呢。”
　　听擎海潮重提旧事，白尘子不由在心中默默为鬼谷藏龙鞠了一把同情泪，转身去把失路英雄带来的茶叶礼盒拆出来，取了茶叶研究了一下，说：“这小子送的茶叶还不错唉，要不要泡一杯来尝尝？”擎海潮轻轻笑了笑，点头说：“好。”
　　茶香袅袅，擎海潮和白尘子坐在客厅里喝着茶说着闲话，一切都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