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86、83

　　进了家门，北辰元凰故意大声喊：“爸，玉叔，凤先来了。”玉阶飞从厨房笑容满面地出来迎接，北辰胤却在客厅里磨蹭着没出来。玉阶飞说：“凤先来了啊，元凰的爸爸在客厅里，元凰你带他去吧，不要紧张，没事的，跟自己家里一样。”北辰凤先礼貌地叫人：“玉叔好。”说着三个人一起提着礼物进了客厅，北辰胤摊开张报纸挡着脸假装在看报纸不理人，玉阶飞走过去就把报纸抽走了：“行了啊，人来了，你招呼着点，我去做饭。”
　　北辰胤一脸无奈，干咳了一声说：“哦，来了啊？”北辰元凰一捅北辰凤先，北辰凤先像被打开了开关一样走上前说：“叔叔好，我是北辰凤先，好久不见您身体怎么样，这过节的，我给你买了点礼物，希望您笑纳。”他一口气说完，没发现自己其实紧张地声音都在抖。
　　北辰胤说：“放着吧。”又看了一眼北辰凤先，叹了口气说：“干什么啊，上门是客人，别紧张，坐吧。元凰，还不去倒茶？”北辰元凰一愣：“啊？”北辰凤先赶忙说：“不不不，不用了……那个，我去厨房帮帮忙吧！”说着转身就往厨房跑，丢下北辰元凰和他爸大眼瞪小眼。
　　北辰胤无奈地说：“看看你选的人德性！”北辰元凰不甘示弱：“还不是你给吓的，我说爸，别端着你那架子了行不，凤先胆小呀。”北辰胤哼了一声不予置评，不过也没再多说下去就是。
　　过了一会儿，玉阶飞招呼大家吃饭，北辰元凰乖乖请北辰胤上座，北辰胤走过去一看，一桌子的菜，北辰凤先殷勤地帮忙摆碟子碗筷。玉阶飞其实并不擅长做饭，这次为了迎接北辰凤先，特地买了好几个凉菜，然后规划了五六个热菜，此刻都已经上桌，香气诱人。
　　北辰元凰给北辰凤先使了个眼色，北辰凤先立刻会意，先给北辰胤舀了一碗汤，因为玉阶飞说过这只是家常吃饭，不喝酒。北辰胤喝了一口汤，说：“这汤味道不错，阶飞手艺又进步了。你们也坐下吃吧，那什么，北辰……凤先？你也坐下吃吧，就和家里一样。”
　　一家人一起坐了下来，玉阶飞笑着说：“哪儿呀，我今天就洗了个菜，主厨都是凤先，我可没这个手艺。”北辰胤哦了一声，有些意外地看着北辰凤先，北辰凤先不好意思地低头，北辰元凰连忙给他打掩护：“对啊，凤先的手艺可好了，爸你尝尝！”然后给北辰胤和玉阶飞夹菜。
　　北辰胤说：“你还好意思说，你们两个差不多大，人家会做饭，我看你连洗个碗都洗不干净。”北辰元凰说：“他会做我干嘛还要会做。”把北辰胤噎了个够。北辰凤先说：“叔叔过奖了，我妈妈开饭馆的，所以我也跟着她学了一些。”北辰胤点点头说：“年轻人，多会点是好事。”
　　有了这个开场，北辰胤态度好多了，例行公事地问了问北辰凤先家里的情况，工作如何了，生活方面怎么样，对未来有什么规划等等，其实这些当初北辰胤就问过了，这一年多来偶尔也靠着玉阶飞从北辰元凰嘴里知道了七七八八，现在问也不过是想看看北辰凤先这个人到底怎么样。北辰凤先彬彬有礼地一一作答，不卑不亢，而且非常有礼貌，这一点倒让北辰胤挺满意的。北辰胤说：“其他的事先不提了，在琴行做调音师还可以，就是不太稳定，那个酒吧的工作……”北辰元凰赶忙说：“爸！”北辰胤瞪了北辰元凰一眼，继续说：“我现在不是因为你跟元凰处对象要跟你这么说，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想劝劝你。也不是说看不起酒吧的工作，但这种工作，毕竟是吃青春饭的，只能过渡过渡，不可能干一辈子。你挺有音乐才华的，就没想过做点别的？”北辰凤先笑着看了看北辰元凰，认真回答说：“叔叔，您说的很对。其实我打算做到年底就辞职，正好有一家教育机构打算让我去教吉他课程，现在正在谈。”
　　玉阶飞在教育局工作，教育机构正好都归他们管，就顺口问了一句：“哪个教育机构？要是正规教育机构还挺好的啊，现在小孩学乐器的多。”北辰凤先说：“慈光之塔教育中心。”玉阶飞说：“啊，那挺好的，他们老板无衣师尹以前是p市中的老师，也是我的学长，如果是那里的话还不错。”北辰胤也说：“嗯。”
　　吃完饭后，玉阶飞开始收拾桌子，北辰凤先说：“我来帮忙。”手脚麻利地把碗筷碟子都端去厨房，玉阶飞赶忙去追：“别别别，放着我来洗，我来好了。”北辰元凰一看这情形，抄起剩下的菜盘就往厨房跑：“我也来帮忙！”
　　北辰胤独自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向厨房里喊：“我们家厨房就那么点大，你们三个大男人站里面不嫌挤啊？”过了一会儿，北辰凤先在北辰元凰的陪同下，把一盘子切好的水果战战兢兢地端到了北辰胤面前：“叔叔，吃水果。”北辰胤说：“坐下一起吃吧。”北辰凤先局促地坐了下来。
　　冷场了一会儿，北辰元凰把电视打开了，调到新闻频道，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虽然不是多么悦耳，内容也只是关于长假堵车这种无聊的事情，但起码有了这个背景音显得没那么尴尬。
　　北辰胤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有点儿硬，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北辰凤先打交道，他们这一辈人和凤先元凰这辈人明显存在代沟，加上之前北辰元凰为了和北辰凤先在一起跟他闹成那个样子过，北辰胤总是放不下架子，好在还有玉阶飞这个助攻在。
　　玉阶飞处理好了厨房里的事，拿了一叠相册本子什么的来到客厅，向北辰元凰眨眨眼，然后笑着招呼北辰胤和北辰凤先说：“来来来，正好大家都在，别光干坐着呀，一起聊聊天吧。”北辰胤换到玉阶飞身边坐着，一边说：“你怎么把这些东西翻出来了。”一边还是蛮在意地不停看，北辰凤先和北辰元凰坐在另一侧，看玉阶飞翻着相册一一介绍。
　　那相册基本都是北辰元凰小时候的，还有一些一家三口的合照什么的，其实北辰凤先和北辰元凰高中就认识，很多照片北辰凤先早就见过，不过是个话由头，说着说着就能聊上了。玉阶飞给北辰元凰打了多年的掩护，加上他情商高，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还得瞒着北辰胤，又能适时把话题抛给北辰胤，北辰胤也渐渐加入其中，四个人很快就聊得非常和谐融洽了。
　　这一聊就聊到了下午三四点，本来玉阶飞还要留北辰凤先吃晚饭，奈何晚上北辰胤有个饭局，加上中秋节北辰凤先还得回去他妈妈那边，便只好作罢。
　　北辰胤接到短信后便和玉阶飞说了一声，准备去房间里换衣服。北辰凤先一看这情形，就知道今天差不多该结束了，连忙礼貌地起身告辞。玉阶飞说：“再坐一会儿吧？”转头看见北辰元凰在给自己眨眼，于是说：“那好吧，今天中秋节，凤先是该早点回去，那就替我们跟你妈妈问个好。”北辰凤先说：“好的，谢谢叔叔、玉叔。”北辰胤嗯了一声，想了想，又低声含糊地说了一句：“有空常来吧。”北辰元凰和玉阶飞面面相觑，一时都忍着笑没笑出来。
　　北辰元凰送北辰凤先下楼，出了家门两个小年轻都松了口气。北辰元凰说：“哎哟总算过关了，你不知道我刚才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还是我玉叔有办法。”北辰凤先笑着揉了揉北辰元凰的头：“其实我觉得，你爸还挺好的。”北辰元凰也笑：“哎哟喂这么快就被洗脑了，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不过他居然叫你有空常来，哈哈哈，我差点笑出来，你以后可得常常来他这里出没出没刷刷好感度啊。”北辰凤先温柔地说：“你爸爸是个挺有风度的人。”北辰凤先从小没有爸爸，看到元凰父子的模样，其实心里挺羡慕的。“而且他之前也是为了你好，要是我一辈子是个酒吧服务员，我也觉得我配不上你。”
　　北辰元凰脸上一热，牵住北辰凤先的手说：“我可没觉得什么配不上配得上的。对了，你真的要去慈光之塔教吉他？”北辰凤先说：“嗯，本来想谈妥了再告诉你的，不过现在说也一样，基本已经说定了，就差签约了。酒吧那边做了那么久，朱闻老板也是好人，反正还有两三个月就年底了，我想做完今年再辞职。”北辰元凰说：“嗯。”
　　小情侣两个手挽着手，一边聊天一边亲亲热热地往楼下走。刚出楼道口，就听见背后玉阶飞急匆匆地追了出来：“等一下等一下。”北辰元凰停下脚步，等玉阶飞到了跟前，说：“怎么啦玉叔？”玉阶飞喘了口气说：“打你电话才发现你没带手机，等我喘会儿，我找凤先的。”
　　北辰凤先略有些惊诧地问：“我？玉叔是有什么事？”玉阶飞缓过气来说：“刚才聊天聊久了差点忘了大事，来，拿着。”说着把一个红包塞到了北辰凤先手里。北辰凤先一愣没反应过来，北辰元凰倒是立刻懂了，抿着嘴笑而不语。北辰凤先说：“这是……哎呀我不能收。”说着要推回给玉阶飞。北辰元凰一瞪眼说：“收着啊，这你都推几个意思啊？”北辰凤先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小声说：“谢谢玉叔。”玉阶飞点了点头说：“这是应该的，以后有空常和元凰回来。”
　　这就算是收了第一次上门的见面红包了，也算是认可了北辰凤先。三人又寒暄了几句，北辰凤先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北辰元凰和玉阶飞站在楼下目送，等人走远了，北辰元凰兴致勃勃地说：“哎呀玉叔，谢谢你啦，给了多少？”玉阶飞笑着说：“这你也要问，要缴回来啊？”北辰元凰说：“好奇问问嘛，不会是玉叔你的私房钱吧？”玉阶飞说：“这可不关我的事，是你爸出的，我也不知道多少。你爸这个人真是的，从早上起床就把红包揣身上了，捂了一天了愣是没好意思拿出来给，最后还是叫我来给。”北辰元凰一听是北辰胤的意思，更是欢喜得不行，顺嘴就跟玉阶飞吐槽：“哎呀，我爸就是这样，外表冷淡内心那啥啥，玉叔你说这是不是闷骚啊？”玉阶飞还没说话，两人就听背后“嗯哼”一声，北辰元凰汗毛都竖起来了，一秒换笑脸转身：“哎呀爸，你准备出门了啊？”
　　北辰胤无奈地看了玉阶飞一眼，玉阶飞笑着说：“少喝点酒，早点回来。”北辰胤乖乖缴械投降，叹了口气说：“知道了，你们两个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