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15、13

　　星期六，美好的周末。
　　袭灭天来和苍在床上温存到九点多才起床，简单吃了水煮蛋当早餐，两个人把家里稍微收拾了一下，十点半准时出发，去一步莲华那里吃饭。
　　一步莲华和他对象善法天子是同事，结婚后另外买了房子，为了上班方便，房子买在万圣岩风景区附近的小区，虽然环境很好，但已经属于乡镇，不在城里了。不过现在大家都有车，进城下乡的也很方便，袭灭天来开车过去也就是四十多分钟的事儿。
　　袭灭天来把苍提前买好的水果和牛奶都塞进后备箱，上了车，苍已经把音响调好了，是他喜欢的古琴曲。袭灭天来一边倒车一边说：“去一步那里都要买东西，他还缺你这些吃的么，那么麻烦。”苍淡淡地回答：“小翠说这是礼数。”袭灭天来立刻没话说了。
　　苍微微一笑，拿出手机给一步莲华发短信，说自己还有四十分钟到，一步莲华很快回信息说好的，并让他提醒袭灭天来开车小心。袭灭天来哼了一声说交规我比他熟一万倍。
　　苍虽然也有三个弟弟，不过他还是不太懂袭灭天来和一步莲华这对兄弟，比起他家万能的小翠，乖巧的小白和懂事的小黄，袭灭天来对于一步莲华来说简直是个坑啊。好吧，虽然这么个坑他也接手多年了。
　　袭灭天来和他亲哥一步莲华，可以说是两个极端的存在。一步莲华是那种规行矩步的超级好学生，从小就是班干部，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老师长辈同学朋友眼中的最佳模范，学习第一人品第一，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就是他了。而袭灭天来则从小就叛逆，抽烟喝酒打架甚至逃学，简直是大人眼中的那种早晚要进监狱的天生坏种。可这样两个人竟然是兄弟，要不是因为两个人过于相似的容貌和袭灭天来无论多么出格竟然还能保持考试成绩永远前十的聪明劲儿，任谁都会觉得袭灭天来肯定是抱错了的。
　　小孩子的世界还是比较单纯的，虽然别人都不喜欢袭灭天来，但一步莲华这个亲哥却一点儿也不在乎，甚至愿意像一个影子一样跟随着袭灭天来。袭灭天来去抽烟喝酒，一步莲华坐在一旁看书，袭灭天来去打架，一步莲华在恰当的时机把老师招来，最后倒霉的肯定是对方，要是袭灭天来逃学了，晚上回家自己桌上肯定出现当天的课堂笔记和作业内容。每到考试的日子，一步莲华一定碎碎念到袭灭天来认栽去学习考试。袭灭天来虽然嘴上总对一步莲华不客气，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跟着他哥的指示行动。
　　这就是所谓的傲娇吧？总之，兄弟两个以一种奇妙的相处模式长大了，一步莲华考进了佛门大学，而袭灭天来则考取了魔界大学，虽然分开两地，然而感情倒反而越来越好了。苍和袭灭天来在一起之后，也曾问过一步莲华，为什么袭灭天来明明性格爱好都和一步莲华南辕北辙，却还能兄友弟恭呢？
　　一步莲华说：“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吧……不过你管我们这个叫兄友弟恭？”苍有些疑惑：“不是吗？”最后还是善法天子一语中的：“所以袭灭天来和苍才是天生一对！”
　　到了一步莲华家里，一步莲华正趴在沙发上看小说，善法天子则在厨房里做饭。没有办法，一步莲华虽然什么都行，但是做饭这件事上意外地输给了袭灭天来，好吧实际上，他只会做水煮蛋而已。
　　“阿来，苍，你们来啦。”袭灭天来有钥匙，懒得敲门直接就开门进来了，一步莲华把小说丢到一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饭还没有好，善法在做。”
　　袭灭天来把苍带过来的东西全部往一步莲华身上扔，说：“你就知道好吃懒做欺负善法，快把东西收起来，水果拿出来切。”一步莲华笑着接过来对苍说：“弟媳妇这是上门的规矩啊，真懂事。”苍特别淡定地回答：“哪里，请大舅子笑纳。”
　　听着这两个人一脸平静地暗中揶揄自己，袭灭天来翻了个白眼，都几岁的人了还这样，转身往厨房走去：“我去看看善法，你们两个无聊不无聊。”五分钟后，袭灭天来举着一只卤鸡翅被善法踹出了厨房。
　　午餐在和谐友爱的气氛中进行。善法天子的手艺很棒，做的菜色香味俱全，这次因为袭灭天来求婚成功大家高兴，他特地提前买了很多鸡爪鸡翅鸭翅什么的回家自己卤了，虽然他和一步莲华都属于口淡的，但是袭灭天来好这口。一步莲华专门开了一小瓮米酒，度数不高，就为了助助兴，毕竟苍实在是不怎么会喝酒。
　　吃了一半，善法天子问袭灭天来和苍：“阿来阿苍，你们定好具体的日子没有啊？”袭灭天来愣了一下，问：“什么日子啊？”善法天子和一步莲华对视一眼，又看向苍，苍立刻躲开了视线，仿佛事不关己。善法天子皱着眉头说：“办酒的日子啊，这个得提前订好，现在饭店那么紧俏，要提前好久预定好的。”
　　袭灭天来说：“办酒啊……我们领证都还没订好时间呢……看苍的意思吧。”说着也看向苍，苍只好说：“不是说好了等小白和小染结了婚吗？”善法天子问：“他俩什么时候结婚？”袭灭天来说：“说是年底，这不没完全定好，小染她家兄嫂做主，就是工作忙，还没来得及见面。”
　　一步莲华和善法天子面面相觑，这两人虽说谈了多年感情稳定，但是这状态怎么看着一点儿也不像是……求婚成功呢？袭灭天来看出来一步莲华的犹疑，忍不住瞪他一眼说：“你们别瞎操心，我这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怎么做吗。”苍也笑着说：“大舅子别操心了，我会好好对你的小灭灭的。”然而一步莲华更忧愁了，从来不开玩笑的苍这个玩笑开得太冷了！
　　吃过饭，善法天子收拾桌子，苍正打算帮忙，突然来了个电话，他只好对善法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走到小客厅去接电话。趁这空档，一步莲华立刻鬼鬼祟祟地把袭灭天来拉到阳台，问他：“阿来，怎么回事啊，你跟苍不对啊？”袭灭天来摸出烟盒，夹了一支烟在手上，还没来得及点就被一步莲华抢了：“我家不许抽烟，你给我老实交代。”袭灭天来说：“阳台都不许，就你规矩多。”
　　一步莲华又问袭灭天来求婚那天的情况，袭灭天来一边冲（方言，大概意思就是故意噎人或者凶别人）一步莲华一边不耐烦又不好意思地讲了一遍。一步莲华听完有点犹豫：“阿来，本来这事我不好插嘴，但是你和苍……”袭灭天来不耐烦地打断他说：“那就别说了，我跟苍好好的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什么。”
　　其实这句话已经暴露了袭灭天来的不安，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不敢跟苍提起结婚，而当苍终于答应了之后，最初的欣喜若狂之后就立刻恢复了平静无波的生活，这让袭灭天来感觉怪怪的，就像那天的应允只是他做了一场梦。苍也许并不想结婚，只是随便给了袭灭天来一个交代而已。一步莲华说：“阿来，你一直把苍当做恋人看待，而我却是一个旁观者，我看到的苍和你看到的不一样。苍虽然讲究顺其自然，但他所有的决定都是出自深思熟虑的，骨子里他是个很强势的人，我相信他答应和你结婚不是一时冲动。”“你这毒鸡汤一样的说话方式有点恶心。”袭灭天来嘴巴仍然逞强，不过很快他就黯然了起来，叹了口气，又摸了一支烟叼在嘴里，这次一步莲华没抢下来，但袭灭天来也没有点。
　　“你的犹豫会让他不安，现在后悔的人是你吧？”一步莲华追问，袭灭天来哼了一声，盯着地面说：“早知道就不提了，反正就是一张纸而已。”“你很在乎那张纸。”“对他来说就是有没有都一样吧。”袭灭天来难得地叹了口气，“本来好好的，我这是犯什么贱。”
　　一步莲华拍了拍袭灭天来的肩膀以示安慰，这时候苍接完了电话，到阳台找兄弟两个：“你们在聊什么？”袭灭天来连忙一耸肩躲开一步莲华，说：“没事。”苍和一步莲华对视了一眼，便已经了然，走上前从袭灭天来的裤兜里摸出了打火机，给袭灭天来点燃叼着的香烟，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袭灭天来深吸了一口，然后把烟雾吐到别的地方。
　　一步莲华看的目瞪口呆，忙不迭去开窗：“啊啊啊苍你被阿来带坏了，居然纵然他在这里抽烟。”苍说：“阳台而已，没事。对了阿来，莲华，啊，天子也来了，我有事跟你们商量。”善法天子洗完了碗也到阳台来了，看见袭灭天来在抽烟，眉头就皱起来了，袭灭天来连忙狠狠吸了两口，然后迅速把烟掐灭了。碍于苍的面子，善法天子没有当场发作，狠狠瞪了袭灭天来两眼，然后问苍：“什么事？”
　　袭灭天来心虚地瞄苍，一步莲华也盯着苍有点紧张。苍慢悠悠地说：“我刚才接到小翠的电话，他说……”“他不会不同意我们的事吧？”袭灭天来突然脱口而出。苍诧异地看着袭灭天来，袭灭天来别过脸不说话。
　　苍眯着眼睛看一步莲华，一步莲华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望天。苍摇了摇头说：“小翠说，下周小黄放暑假回来，小染的兄嫂也正好有空，不如我们整个家族聚聚，也好互相见个面……时间是周六，地点是我家，叫我邀请莲华和天子务必一定要到场。”一步莲华边笑边说：“有空有空，我和天子一定到。”善法天子也点了点头。
　　袭灭天来说：“不请我吗？”善法天子刚想开口说他笨，一步莲华一推他示意他别说话，苍奇怪地说：“你是主人难道你不到场？”
　　“我……”话说到这个份上，袭灭天来再不反应过来就真的是笨到无药可救了，这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见家长吗！“我知道了，我跟朱武协调下那天不值班好了。”
　　苍说：“好。”然后他对一步莲华说：“莲华，不好意思，虽然是你弟弟，但是我想单独教育一下。”一步莲华笑着说：“明白明白，你随意。”拉着善法天子关上阳台的门就跑了，顺手还拉上了阳台的窗帘。
　　袭灭天来挑着眉说：“哟嚯，你想教育我什么？”苍说：“不要听怪哥哥讲话。”
　　两个小时后，袭灭天来和苍才从阳台出来，一步莲华已经躺在善法天子的腿上看完两集电视剧了。没有人知道袭灭天来和苍在阳台都干了些什么，只是他们出来的时候，苍双颊泛红，袭灭天来不住地扭肩膀，一步莲华和善法天子简直憋笑到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