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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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苍仍然没醒，袭灭天来看了会儿电视，玩了会儿手机，朋友圈里全被白雪飘和赤云染的婚礼照片刷屏了，他看见自己和苍偶尔入镜，才发现自己其实全程都在盯着苍看，而苍也有意无意地一直在看他。
　　已经十点了，虽说明天是周一，但为了今天的婚礼，苍和袭灭天来都请了周一的假，所以倒不用发愁明天上班的事。袭灭天来看苍一直在睡，又担心他不舒服，就一直关注着他的动静，结果看着看着，自己也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袭灭天来突然被惊醒了，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转头一看发现苍已经不见。袭灭天来赶紧爬起来找人：“苍，苍？”苍端着一碗粥从客厅进来，一边吃一边笑：“刚才有点饿，就起来吃点东西，把你吵醒了，你吃不吃？”袭灭天来松了口气，说：“没事你吃，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他走到客厅里，看见客厅的灯亮着，自己煮的那锅粥被加热后放在桌上，还有两碟咸菜和酱豆腐。
　　袭灭天来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苍一向是个生活作息非常规律的人，通常这个点他一定睡得正香呢，今天居然这时候起来吃东西，看来是真饿极了。袭灭天来说：“我再帮你煎个鸡蛋吧，要不要摊个饼子？”苍摇了摇头：“大半夜别折腾了，我也吃不了，喝点粥就行了。”袭灭天来也不坚持，陪着苍在餐桌边坐下，看他小口小口喝粥。
　　苍慢慢拿勺子舀着粥，看袭灭天来一直盯着自己，想了想就问：“我昨天喝多了啊，有没有耍酒疯？”袭灭天来笑了笑说：“你酒品好，从来不耍酒疯，就是比平时多话一点。”“哦？”苍放下勺子，盯着袭灭天来的眼睛说，“我讲了什么？”
　　袭灭天来把酱菜推到苍面前，催促他快点吃，又说：“就那些有的没有的，你都不记得了？”他不好意思直说，虽然那事儿他早就想了很久了。苍不依不饶地追问：“我到底说了什么啊，你告诉我。”袭灭天来看着苍含笑的眼睛，又被他问来问去的，脑子一热，直接就说了：“你说我们去领证结婚。”“好啊！”苍毫不犹豫地愉快地说。
　　袭灭天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苍，苍就笑：“其实我记得。”袭灭天来说：“啊？”苍说：“我记得我说了什么，我认真的。”过了好半天，袭灭天来才消化这句话，腾得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下，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窘迫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苍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天亮之后我们就去领证吧。”袭灭天来双手摸着大腿，好不容易按耐下想大吼出来的激动心情，最后哆哆嗦嗦地说：“那个，我还没订酒席，对戒也没买，还有婚礼和请帖……什么都还没准备。”苍说：“不需要那些。”袭灭天来说：“我，我，我去冷静一下。”
　　袭灭天来摸了烟和打火机去了阳台，苍继续慢慢喝粥，两个人都没说话，屋子里安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喝完粥之后苍把餐具拿到厨房水池里洗了，出来的时候看见阳台上香烟的火光一明一灭的，不由叹了口气，大概自己今天的表现的确吓到了袭灭天来，他有些无奈，转身准备去卫生间洗澡，袭灭天来抽完烟从阳台回来了。
　　苍尴尬地说：“我先洗个澡再睡。”袭灭天来又看了次时间，凌晨三点半，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他突然快步走上前，一下子抱住了苍，喊着烟草味道的呼吸喷在苍的脸上，苍愣了一下，并未反抗。“怎么了？”
　　袭灭天来将苍紧紧抱着，慢慢亲吻苍的额头，眼睫，鼻子，一只手摸到苍的腰，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苍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故意问：“你现在想要？”袭灭天来挑着眉说：“今天你可是要做我的新娘。”苍耳根一热，说了句：“喂，谁！”话没说完就被袭灭天来吻住了。两人一边接吻一边磨蹭着摸到了床上，然后就是一夜浮沉。
　　第二天早上将近十点，苍和袭灭天来才睡醒，抱在一起继续温存着。昨夜袭灭天来特别兴奋，硬生生折腾了苍好久，等尽了兴才抱着苍去卫生间里清理，之后一时情难自持，又在卫生间里要了一回。苍也竭力配合着袭灭天来，难得放纵一次，也就任由袭灭天来予取予求了。
　　苍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问袭灭天来：“你今天请假了不用上班吧？”袭灭天来说是，苍沉默了一会儿说：“那起床换衣服，我们出发吧。”袭灭天来没再多说下去，他知道苍不是随便乱开玩笑的人，这是清醒时候的承诺，也是他期盼已久的结果，于是点头：“好。”
　　虽然是去执行人生中的大事，但苍和袭灭天来并不想太张扬，换好衣服之后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的打扮，走在街上大约不会特别扎眼，但又意外得十分和谐得宜，手牵手走在一起，是一对十分般配的璧人。
　　袭灭天来把自己和苍的围巾手套都带上了，婚姻登记处在市中心的步行街背面，那地方不好停车，他们必须把车停在较远的停车场，然后再走过去。临出门时袭灭天来深吸了口气，问苍：“没东西拉下了吧，我们要出发了。”苍说：“嗯。”
　　结婚登记的流程不算复杂，只需花九块钱，填几张表，拍个照就基本完事了。袭灭天来和苍捧着红彤彤的结婚证书，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结婚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这么点儿功夫，他俩已经成为法律上认可的夫夫了。
　　袭灭天来捧着那张证书看了看又看，又把苍的也拿过来看，苍看着他的模样，突然觉得有点好玩，袭灭天来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冷冷酷酷的，还难得看到他这么可爱的一幕。苍说：“你看什么，不就是两张纸吗？”袭灭天来把两本结婚证叠在一起，然后全部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搂着苍说：“不是两张纸，是从此以后，你就名正言顺是我的人了。”苍就微微笑着。
　　领了证也到了饭点，苍说他饿了，袭灭天来就带着苍去附近一家主题餐厅吃饭。两人选了个人少的角落，袭灭天来点了菜之后，又问服务员有没有酒。服务员推荐了几款酒，袭灭天来问苍喝什么，苍笑着说：“今天开车出来了，还喝酒啊？”袭灭天来说：“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一定要喝。”于是点了一个度数比较低，好入口的红葡萄酒。
　　吃饭的时候袭灭天来跟苍讨论后续的事，问他关于酒席和仪式有没有什么想法。虽然一时冲动之下把证领了，但该有的东西袭灭天来觉得不能没有。苍看着袭灭天来说：“不办了吧，告知一下亲戚朋友，发点糖就行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出去旅游。”袭灭天来说：“我都听你的。只不过，你的那群弟弟会肯吗？”苍说：“是我结婚，我自己做主。”袭灭天来就嘿嘿嘿地笑，然后把结婚证掏出来拼命拍照。苍说：“你干什么呢？”袭灭天来把苍的手抓过来握住，两人十指相扣按在结婚证上，然后又拍了两张照片：“向世界宣告你是我的人。”苍噗嗤笑了：“你慢点，我还想好好享受完今天的安静时光呢。”
　　吃完饭袭灭天来带着苍在街上逛了逛，两人经过电影院，一时兴起便进去买了两张票，看了两场电影。其实电影讲了什么袭灭天来半点印象都没有，他满脑子里全是苍。苍也没什么心思看电影，比起这种情侣活动，他更喜欢一个人在家里听音乐，享受独处的愉快。当然，如果是和袭灭天来两个人共用一个耳机，也是件温馨浪漫的事。
　　电影散场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袭灭天来照旧牵着苍的手，是一下也不肯放开。苍也由得袭灭天来，他们两个也不是刚入社会的小情侣了，彼此之间相处多年，点点滴滴日常生活并没有什么波澜，但是苍能感受到，袭灭天来对他的心从未淡过半分。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袭灭天来问苍，冬天天黑的早，这个时候天色都已经暗暗的了，从室内走到室外温差有点大，袭灭天来搓了搓手，又把围巾给苍围上，“现在吃得下晚饭吗？”苍拿出手机看信息，说：“小翠问我们回不回去吃晚饭。”袭灭天来挑挑眉，说：“你的意思呢？你决定就好了。”苍微微笑着说：“今天不说的话，小翠会伤心的。”袭灭天来了然：“那我们过去吧。”
　　今天是白雪飘和赤云染新婚后的第一天，他们的新房还没有装修好，仍然住在兄弟几个一起住的家里。翠山行接到苍的消息要回来吃晚饭，于是赶紧回厨房忙活开了，赤云染也过来帮忙。白雪飘带着黄商子和九方墀清点喜糖和随份子的东西，虽然婚礼结束了，但仍然有一大摊子事要处理。
　　翠山行一边做菜一边碎碎念：“昨天大哥喝醉了，不知道是不是没吃好，今天胃口估计也一般，做几个清爽一点的菜吧。”赤云染只能帮忙打下手，摘着菜笑着说：“二哥放心啦，大哥由袭灭哥照顾，妥妥的。”翠山行愁眉苦脸的说：“袭灭哥人是好人啦，但是我觉得他不怎么会照顾大哥呢，说不定还要大哥照顾他。”赤云染说：“二哥就是爱操心，你这么说，我倒要不好意思了。”翠山行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说：“啊云染，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赤云活泼，又和白雪飘兄弟几个关系都好，笑眯眯的说：“我知道啦，二哥最好了。”
　　两人在厨房里说笑着做菜，冷不防有人溜进了厨房，站在赤云染身后慢悠悠地说：“我听说有人觉得我不会照顾人。”赤云染哎呀一声吓了一大跳，差点连手里的菜都给扔出去了：“袭灭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吓死我了。”袭灭天来笑着说：“我这不是刚进门就听见有人在厨房喊我，过来看看啊。”赤云染就笑，翠山行窘得脸都红了，说：“不是不是，袭灭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厨房重地非请勿入，袭灭哥你快点出去。”袭灭天来说：“我这不是想来帮帮忙表现表现嘛。”翠山行只好说：“那把菜端出去，云染你也去帮忙摆碗筷吧，我这里不用打下手了。”赤云染冲袭灭天来做了个鬼脸，说：“哦。”然后两人就开始张罗桌子准备喊大家吃饭。
　　吃晚饭的时候翠山行一直低着头，看都不敢看袭灭天来一眼，袭灭天来知道怎么回事，就给苍使眼色。苍看出点端倪，但不知道自己弟弟怎么了，眼看着翠山行都快把脸埋碗里了，只好拍拍翠山行的肩膀说：“小翠，你怎么了？”翠山行说：“啊，没事啊？大哥你吃菜！”说着给苍夹菜。苍莫名其妙：“我……不是很饿。”翠山行一愣，闷闷地说：“哦。”
　　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苍见翠山行不肯说实话，只好看其他人，赤云染忍不住了，悄悄和白雪飘耳语了几句，白雪飘恍然大悟，就去看袭灭天来。袭灭天来好笑地说：“看我干什么？”白雪飘说：“袭灭哥，你别欺负我大哥啊，我们几个可都是我大哥的坚强后盾！”袭灭天来直想笑，苍凑过来戳了戳他，问：“怎么回事，你跟小翠说了？”袭灭天来毫不客气地将苍一搂，跟炫耀自己主权似的：“没有啊，这不是等着你亲自说嘛。”
　　众人面面相觑，翠山行也抬起头来看苍。苍飞了袭灭天来一眼，沉默了几秒钟说：“有个事，我想跟你们说一下。今天早上，我跟袭灭天来领证了。”瞬间大家全愣住了。
　　还是白雪飘反应快，第一个回过神来：“大哥，你是说真的？”苍点了点头，特别认真地说：“嗯，因为打算一切从简，所以也没提前准备什么，我们直接把证领了，那个……”他看见翠山行突然低下头，眼圈红红的，好像要哭出来一样，也觉得自己这么做好像有点先斩后奏：“小翠？”
　　赤云染捅了捅白雪飘，给他看自己的手机，白雪飘看了一眼，吓得手里的筷子都掉地上了。原来袭灭天来已经趁此机会把中午拍的结婚证的照片放到了朋友圈，然后一瞬间评论就炸了，袭灭天来和苍的手机都响个不停。
　　苍直接把手机静音了，袭灭天来笑着说：“明天可得惨了。”也拒接了一切电话，搂住苍的肩膀说：“现在我是你们名正言顺的大哥夫了，以后多多关照啊。那个，你们的大哥我会好好照顾的，别担心。”说着看了看翠山行。
　　翠山行哑着声音说：“恭喜大哥和袭灭哥了。”然后站起来往厨房走，“小白筷子掉了，我再去拿一双。”袭灭天来说：“小翠喂……”苍按住他说：“没事，一会儿我去看他。”黄商子和九方墀互相看了看，也说了恭喜，然后低头扒饭不敢多说。白雪飘和赤云染私下里一合计，只好硬着头皮上。白雪飘笑着凑到苍边上说：“大哥，恭喜了，你们怎么这么突然，我们都还没做好准备呢。”苍淡淡地说：“都这么多年了，要什么准备。而且，这是我早就答应袭灭的事。”白雪飘挠挠头说：“也对，就是觉得心里有点奇怪。对了大哥，酒席什么的你们准备怎么办，早知道你们那么快，真应该昨天跟我和小染一起嘛。”苍说：“不打算办了，后面我们会安排好的，你和小染放心去度蜜月，别操心我的事。”白雪飘只好说：“哦。”想了一会儿又说：“大哥，袭灭哥，恭喜你们！”
　　吃完饭翠山行在厨房里洗碗，白雪飘和黄商子走了进来。翠山行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小的立刻窜上来说：“二哥，我们来洗吧。”翠山行说：“不用，你们干你们自己的事去。”白雪飘给黄商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把翠山行架过来，摘了他的围裙擦干净他的手，把他推出了厨房：“二哥你歇会儿吧，碗我们来洗，一会儿给你检查。”翠山行还是第一次被人赶出自己的绝对领域，气得要捶门：“你们两个洗得干净吗别把碗给我打了，快开门！”“小翠，我们谈谈？”背后突然响起苍的声音，翠山行鼻子一酸，硬生生忍住了，转过身吸了吸鼻子说：“大哥。”
　　苍带着翠山行去了阳台，翠山行一直低着头，苍等了一会儿说：“小翠，我事先没跟你说是我不对，不过，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并不是一时兴起。”翠山行闷闷地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终于肯说了：“我，我不是生气大哥和袭灭哥一声不吭就领证的事，大哥和袭灭哥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们能领证，我很开心的。”苍点点头：“嗯。”翠山行揉了揉眼睛：“我就是，就是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大哥被抢走了一样，小白也和小染是一家人了，好像，好像我们兄弟几个都分开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苍微笑：“小翠……”翠山行不给苍说下去的机会，打断他说：“大哥，我知道我这样想不对，我也很喜欢袭灭哥和小染，就是……就是……”说着说着，翠山行的眼睛就红了。
　　苍拍了拍翠山行的肩膀，轻声说：“小翠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人总归是要成长起来的，以后你也会遇到喜欢的人，和他在一起好好生活下去。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还是兄弟，还是一家人，而且我们这个家更大了，袭灭，小染也都是我们的家人啊。”翠山行一边擦眼睛一边说：“我知道，我也很喜欢大家，就是一时不能适应……大哥，那你和袭灭哥结婚了，以后还会回来住吗？”苍笑着抱住翠山行：“傻话，这是我家，我当然要回来，再说你都说袭灭做饭难吃了，难不成还要拒绝大哥回来蹭饭吗？”翠山行也噗嗤笑了，抱着苍说：“那大哥想吃什么都跟我说，和以前一样。”“嗯。”
　　“喂，我说你们兄弟两个搂搂抱抱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背后黑我做饭的手艺。”苍和翠山行这边正在进行兄弟间的真情对话呢，袭灭天来幽幽地出现在了两人背后，吓得翠山行差点蹦起来：“袭灭哥，你怎么来了！”苍倒是淡定，拍拍翠山行，横了袭灭天来一眼：“你来干什么？”
　　袭灭天来摸出烟和打火机：“抽烟。”翠山行说：“我哥讨厌烟味！”袭灭天来把烟叼在嘴里，没点：“哇，以前都不管的，刚领了证你就替你哥管上了？”翠山行一时无语，苍说：“那我和小翠先进去了。”他拉着翠山行进屋，翠山行一看苍这个态度，顿时就明白了。
　　进了屋，苍又安慰翠山行几句，翠山行的心情也平复地差不多了，就不再纠结，再次恭喜了苍，去做其他事情。苍等了一会儿，估摸着袭灭天来已经抽完烟了，便又回到阳台。
　　袭灭天来仍然叼着烟，但还是没点燃：“哄好了？”苍说：“你在看戏吗？”袭灭天来笑了笑，上前抱住苍，把烟夹在自己耳朵上，然后凑在苍的耳边说：“我真高兴。”
　　“我也是。”苍抬起头，任由袭灭天来吻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