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 两河新月》枫露清愁

22、第22章 十祸

　　耶和华对摩西说：“……为要在他们中间显我这些神迹，并要叫你将我向埃及人所作的事，和在他们中间所行的神迹，传于你儿子和你孙子的耳中，好叫你们知道我是耶和华。”

　　——《出埃及记》第十章1至2节

　　*

　　他是在做梦吧！吴邪这样想。说不定下一秒醒过来，他其实是在西子湖畔喝茶听戏。
　　胖子一把揪住他，“天真，还发什么呆。”
　　闷油瓶和黑瞎子在烟雾中出现，黑瞎子道，“找到了！”
　　闷油瓶四下一望，“还少一个。”几步从山脊上踩过，不见人影了。
　　“这边！”黑瞎子带着他们走向另一个方向。

　　低洼中，绿眼睛试了一下飞行员的脉搏，垂下眼帘。接着在飞机残骸里到处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大包袱。甩上右肩，皱了皱眉，正寻找着上去的路，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
　　她抬头，看到一双极深的眼眸。难道她落在后面，闷油瓶竟然来找她？但她右肩背着包，如果伸出左手，以他的力道，她的肩伤肯定会暴露。一个极短的犹豫，她右手拉住旁边的树根，自己上去了。

　　黑眸瞬也不瞬，带着她走进一个山洞，里面空间很大，其他人都在。吴邪看他们回来，松了口气。但热气和浓烟慢慢弥漫上来，用不了多久这个山洞也无法待下去。
　　“让开。”闷油瓶一枪击落岩石，堵住了洞口。
　　黑瞎子点了灯，他们四散而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何去何从。绿眼睛坐在洞口，打开了电脑。

　　“那特么到底是啥？”胖子终于能喘口气。
　　“当然是天启！”阿拉伯人两眼空茫，“血色红海，天体坠落。‘有烧着的大星好像火把从天上落下来，落在江河的三分之一和众水的泉源上’，这不都是启示录的描述？”
　　吴邪又拿出新时代不迷信的科学青年的面貌，“是核弹吗？”
　　“发生核战争我们早死翘了，应该是洲际导弹吧。”解雨臣道。
　　“导弹速度要快得多。”黑瞎子摇头。
　　“火山喷发。”吴邪突发奇想，“这附近有活火山吗？”
　　“南部有一座休眠火山，离这里还远得很呢。”

　　“是人造卫星。”绿眼睛道。
　　众人恍然大悟。
　　胖子对阿拉伯人笑，“哈哈，打脸了吧？”
　　阿拉伯人笃信，“人造天体难道不算天体吗？”

　　吴邪想起一个严峻问题，“全球近1000颗人造卫星都掉下来，那真可以说是世界末日了……”
　　黑瞎子哼道，“卫星不会莫名其妙掉下来，难道是恐怖袭击？”

　　大家的视线集中在十指在键盘上跳跃的人身上，在她，好像没有解不开的谜。

　　“磁暴。作用在这一带。”她如大家所愿的揭晓答案，把屏幕转向他们，密密麻麻铺满的微积分公式，但模拟的磁暴场景大家还是能看懂。
　　“真主放了个大招！”阿拉伯人手放胸前。
　　“有多严重？”吴邪担心。
　　“磁暴结束。卫星失控的危险还在评估中。”
　　吴邪刚松一口气，没想到她接着道，“但足够引发洲际战争了。”
　　“没错！这里的局势已经够敏感了。交战国都以为是对方抢先发动导弹，如果跟着动用核武，”吴邪心惊肉跳，“那真的会引发世界大战了。”
　　阿拉伯人低低的道，“真主只需轻轻推动一下，人类自己就足以毁灭自己了。”
　　现在说这样的话，已经没人怀疑了。

　　“我们怎么办？”吴邪看绿眼睛，虽然觉得她再强悍也没办法应付多国交战，可只要她手中还有个电脑，他就觉得她还有办法。
　　“天要落星，国要打仗！你能怎么办？”黑瞎子笑讽。
　　胖子道，“逃啊！”
　　阿拉伯人丧气，“能逃到哪儿？”
　　“我们可以阻止吗？”
　　“我说小三爷，现在不是你悲天悯人的时候！”黑瞎子道，“要紧的是自己活命！”他的逻辑强调自我和生存。

　　“不！可以阻止。”绿眼睛突然道，屏幕的亮光让她的双眸灿若星辰，“我打算强制启动NORAD系统，欧洲紫苑防空体系以及中国的天基网。”
　　一群人下巴落地，她把这大片中的桥段说的就好像随便黑了几个Q_Q账号那么简单。
　　“你能入侵北美防空司令部？”黑瞎子惊讶。
　　“我12岁的时候就能。”
　　黑瞎子转而对他们笑，“见识到什么是超级黑客了吧。”
　　“是反黑客。”她像是不愿意他那么称呼她。

　　吴邪想了想，“就算你能取得控制权，要不了几分钟他们一定会重新夺回控制权，毕竟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就要他们焦头烂额几分钟，没空往别人家里丢炸弹。给他们时间交涉和认清局势。”绿眼睛看来很熟悉军方套路。
　　“那已经失控的卫星和启动的导弹呢？”
　　“每颗卫星和导弹都有自毁装置，可以远程操纵它们爆炸。一旦全球防空体系形成，就不用担心了，但我需要时间。”
　　“你能远程操纵导弹爆炸？”吴邪开始觉得她很恐怖。

　　“怎么给你争取时间？”闷油瓶却问。
　　“我需要有人帮我手动操作失控的卫星还有导弹近空爆炸。”
　　“近空爆炸也会对地面造成伤害。”吴邪皱眉。
　　“我算过，大部分残骸会掉进红海和地中海，还有叙利亚沙漠。但直接落地就如同数颗洲际导弹。”绿眼睛道。
　　“两权相害取其轻！”他懂了，“告诉我怎么帮你！”

　　“我用两颗卫星，还有一处苏丹港的基站进行三点定位，建立控制信号。”她把屏幕拆下来当平板递过来，“只有在一定范围内才能生效，太高没法控制，但低于这个高度又会造成近地伤害。”
　　吴邪紧张兮兮的接过一看，乐了，“这可视化效果好像弹幕游戏。”
　　“很高兴娱乐了你。”这人昨天还气她气的不想理她，今天就没事人一样。
　　碧眸盯着他，“记住，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漏了一颗就完蛋了。”
　　吴邪搓搓手，“交给我！”

　　她投影出一个3D操作界面。防御体系从东亚，欧洲和北美扩散，就像张开了一个天幕慢慢铺满了全球。吴邪玩了一会儿弹幕游戏，全球防御体系完成了。众人松了一口气。吴邪更是高兴，他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

　　到了下午，外面的地动山摇停止了。他们一起动手，很快就把落石挖开，钻出了洞口，默默的站在山腰上，才不过半天，外面就好像另一个世界：遍地焦土，山峰削平，河水蒸发，而山脚下竟然已是一片汪洋，海水淹没了整个吉达港。

　　“你们带上这个，在这里等待救援。”她把从直升飞机残骸里找到的物资包丢给他们，“有一艘康普顿航运的船会在48小时内抵达，接你们离开穿越曼德海峡。”

　　她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了。其实这也是必然，毕竟是他们先跟她决裂，也都一个个放话了。她送霍秀秀去医治，先后派了飞机和船来安置他们，已算是仁至义尽。但走到这一步，吴邪竟然觉得有些怅然，甚至想要开口让她跟他们一起走。

　　“Where are you going?”闷油瓶突然开口。
　　她不回答，她没有义务再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背上大黑包准备离开。
　　闷油瓶闪身挡在了她面前。

　　吴邪一愣，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小哥拦住她，他与人交往一向是淡然而随缘，可这一次是为什么突然强势起来。英文竟然也挺流利。

　　她抬起头，目光渐冷，“你拦我？”
　　闷油瓶的眸中也窜出一道冷焰，“要么跟我们等，要么带我们走。”
　　她轻哼一声，好像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从他身边绕过。

　　闷油瓶突然手臂暴长，抓住她的背包，她手臂极其滑溜的脱离包带，弯腰转身，滑了回来，脚下一个腾跃，踢向他的脸孔，趁他避开，右臂捞起她的包，旋身向他甩去，她的包极重，这一下若落实了肯定是要伤筋动骨。闷油瓶双腿钉死，往后一仰，腰像是突然断折，轻松避开，右拳同时挥出击向她左肩。

　　“啊，怎么打起来了？！”吴邪着急。GE应该不是小哥的对手，心中盼着他能赢，就能留下这飘忽不定的绿色精灵，但又怕他伤到她。而他总觉得绿眼睛的动作好像有些滞怠，不如之前见过的那么灵活飘逸。
　　黑瞎子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呵，小哥专攻她肩伤的弱点。”
　　吴邪霍然回头,“她受伤了？”
　　黑瞎子笑嘻嘻的透露，“还不是为了救你。你还不知道啊？”
　　他突然想起之前港口手投弹爆炸，难道是那个时候？

　　她丢下包，右臂顺势挡开他的右拳，左臂跟着一绕，身子一侧化解了他的攻势，长腿一个后踢，扫中了他的下颌，他右拳突然一转，挣脱她的手臂，拳变成手刀击向她的左肩。

　　绿眼睛眉头一紧，身子一晃，他握拳但中指指节突然顶起，闪电般的顶向她咽喉要害。她手中光芒一闪，腰间短剑出鞘，也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小哥！GE！”吴邪一见抄家伙，真急了，伤了哪一个都不行！“有什么不能说清楚？别打了！”

　　闷油瓶道，“我们不会留在这里等船，你必须带我们走，否则就是两败俱伤。”
　　“我不能带你们走！”绿眼睛也渐渐失了冷静。虽然闷油瓶一直平静无害，但她知道他极难缠，此刻她很难赢他，其他人也摆明了不会帮她。

　　黑发在风中微微扬起，“你别无选择。”
　　“你们一个不愿见到我，一个不会原谅我，两个只想从我这里挖钱，还有一个要亲手杀了我。”绿眼睛嘲弄，“现在却非要赖着我？”
　　闷油瓶望向他们。
　　黑瞎子笑道，“都说了，为了钱我是赖定你了！”
　　胖子也难得复议，“没错！”又指解雨臣，“他投弃权票。”
　　阿拉伯人嘀咕，“开什么玩笑，这女孩刚启动了全球防御体系。不跟着她，我们连一天都活不过！”在场大部分人其实心里都同意这个观点。
　　吴邪开口，“其实我……”胖子捅了他一下，“……也同意他们的看法。”

　　闷油瓶看向她，中指指节往前顶了顶她的咽喉。
　　绿眼睛眯起双眸，终于把剑收回来。她没法下手伤人，也只有带他们走了。但她等于是被人挟持，脸色不善。
　　刚要走过去捡起大黑包，但闷油瓶比她更快一步把她往吴邪那边推了一把，自己捡起她那个沉重无比的大包背上。绿眼睛踉跄后退了几步，吴邪在后面扶住她。

　　吴邪有些不明白小哥为什么执意让GE带上他们，但他的话通常不会错，“你的伤怎么样？”
　　“操心你自己吧。”

　　*

　　“GE小姐？”有人请示她，“往东还是往西？”
　　她指了个方向。
　　吴邪问，“为什么往西？东边更靠近苏伊士运河？”
　　绿眼睛假寐，当没听见。

　　她的路线是向北走，穿过叙利亚沙漠，过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范围，再想办法去欧洲。没有任何交通工具，他们几个人背上行李，换上阿拉伯长袍，开始徒步穿越阿拉伯半岛。留下来的人都身手扎实，加上没有遇到太多阻碍，行动极快。

　　有她在，吴邪竟然放心好多。明明还是对峙关系，他知道自己心里还是非常信赖她倚重她。
　　绿眼睛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漠和不近人情，几乎不开口。虽然她算是被闷油瓶逼迫而无奈的带着他们，但表现的却像女王出行带着一群跟班，裘德考队伍里的人一面倒全都在她那一边。这些亡命之徒和投机倒把之辈最擅长衡量形势，在这样的局势中，很明显跟着绿眼睛更能活命。

　　“看看今晚吃什么？”胖子拎一串青蛙乐呵呵的奔过来。
　　“我要是你，就不吃那东西。”黑瞎子啃着压缩饼干，对他努努嘴。
　　“为什么？”胖子生火烤蛙，“天天吃干粮，老子的嘴都淡出鸟了！”

　　荒野求生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则就是沿着水源走。可一路上就看着河道里死鱼泛滥，青蛙纷纷逃出水中，爬得到处都是。半夜也经常突然惊醒，发现一只青蛙蹲在胸口，瞪大凸眼，朝他咕咕叫，简直吓尿了吴邪。

　　“花爷来一只？”胖子不在乎。
　　“内脏要处理干净，谁知道河水有没有污染，死了这么多鱼。”解雨臣道。
　　“天真，你来一只？”
　　“不要！”天天看青蛙看到快吐了。

　　吴邪问阿拉伯人，“有没有觉得这情景很眼熟？”
　　“你也感觉到了？！”阿拉伯人一拍即合，“这简直就是《出埃及记》里十灾的第二灾——蛙灾！”
　　“嗯，摩西要带领希伯来人会上帝的应许之地去侍奉他，但法老不同意，耶和华在埃及全境降下十种灾祸以彰显神迹。”
　　“十种？”胖子乍舌，“埃及人真是惹火了上面的那老头啊！”
　　“我们已经遇到了第一祸血灾，现在又是蛙灾！”阿拉伯人道。
　　吴邪微微皱眉，“我猜红海藻类泛滥，内陆水系也开始被污染，所以水中氧气不足，导致鱼类大量死亡，青蛙也纷纷逃出水中，向人类的居所蔓延。”
　　阿拉伯人摊开手，“几千年前，我们的祖先就已经预见到了！”
　　吴邪翻着书，“我现在知道书中所说并不完全是想象，但十灾真正可怕的在后面……”他担忧的合上书，“我去找GE商量。”
　　胖子在后面叫，“天真，你真的不要吃点烤田鸡吗？”

　　吴邪走到山丘后，隐约听到对话声，才发现是小哥和GE。绿眼睛坐在地上，而闷油瓶站在不远处，因为说的很快距离又远，他听得不是特别清楚。

　　“你吃点东西休息一下。”闷油瓶拿食物和水壶放下，“我可以探路，也可以守夜。”
　　“是你把那么多包袱硬赖给我，别说得好像施舍！”绿眼睛语气不善。
　　“不救他们，你心里更不好受。”
　　绿眼睛丢开电脑，唇角微扬，“你威胁不了我太久的。”
　　他一顿，“我知道。”

　　“你们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取决于你的目的地。”
　　“我的事与你们无关。”
　　他背对她，望着远山，“但这些人的生死与你有关。”

　　她淡淡的道，“没错，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他们就会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
　　“他们并非如此不讲理。”
　　“之前那女孩的事不就是最佳证明？发生了不可控的事，他们所有人都一样——只会blame！”

　　片刻，他微微侧过头，“你在乎吗？被人误解，被人指责，被人记恨，你其实都无所谓，只要达成目的就够了。因为背负的太多，所以才要斩断一切的羁绊！”

　　绿眸中火焰跳动，垂下眼帘，“忘记同伴，忘记过去，忘记血帐，跟任何人都没有牵扯。我又不像你那么幸运，只要按下reset，就可以忘记一切重头来过！”

　　一股深沉罕见的怒色闪过黑眸，他迈步离去。

　　不远处，吴邪屏住呼吸的坐着。他们两个都像背负极重，且非常像，所以彼此了解，言辞交锋中一针见血。可为什么他听了心里却像是针扎一样难过。

　　吴邪的担忧果然不是空穴来风，接下来情况越发糟糕：天灾造成了环境变化，引发一系列问题，河水被污染导致青蛙纷纷逃上岸，可干涸的陆地缺少食物引起蛙类死亡。这几天他们不得不离开河岸，因为到处都弥漫着死鱼和死蛙的臭味，让人无法忍受。

　　“Help……”

　　他们往内陆人类的村落行进。瘟疫泛滥，村落里到处都是生疮染病的人，不断听到有人发出低吟，带着满身疮向他们伸出干枯的手求救。扎营时也尽量避开人类的村庄，以免被感染，也不想看到那些惨痛的画面。眼睁睁看着有人向你呼救，却只能当做没看见，心情都不好受，脚步也像灌了铅一样。

　　绿眼睛站在那里，眺望人类的村落。
　　“GE，你帮不了他们的！”黑瞎子在后面唤，“走！别回头！”
　　她这才回身戴上风镜，裹紧了头巾。

　　他们穿越叙利亚沙漠。
　　阿拉伯人边走边祈祷，“虱灾和蝇灾，是十灾中的第三第四灾。瘟疫传播，人类生疮，是十灾中的第五和第六灾。这完全是按照旧约所写啊！”
　　“老天，你能不能别提那个十灾了，我闹心。”胖子带着白头巾看上去有点滑稽。
　　“我推测死蛙引起了虱类，蝇类的泛滥。”吴邪也很头痛，“湖蝇和刺蝇蛰后会留下开放性创口，所以导致了瘟疫传播，先是动物和家畜，接着传染给了人，开始生疮化脓。”
　　胖子突发奇想，“会不会像大片里演的那样，为了控制瘟疫，他们干脆军事封锁，投个燃烧_弹，然后……”他还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砰！”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瞪他。
　　胖子吓了一跳，“开个玩笑嘛。”
　　“不好笑！”众人异口同声。

　　“原地休息。”黑瞎子宣布。
　　吴邪坐下来义正言辞，“我们不能丢下那些生病的人不管啊。”
　　解雨臣道，“但飞机上的医药用品根本无法救治这么多人。我们自己也要留一些备用。”
　　“虽然不是难以医治的病毒，但军事封锁，得想办法让卫生组织进来救援就好了。”吴邪边说边看向不远处闭眼睡觉的绿眼睛。
　　黑瞎子一屁股坐了下来，“自身难保了，小三爷果然天真。”

　　绿眼睛突然对阿拉伯人勾了勾手，他颠颠跑过去，听她耳语一番，然后又跑过来对黑瞎子叽里咕噜了几句。
　　黑瞎子听完，哼笑一下，对吴邪说，“这下好了，我晚上别想睡了。”
　　“怎么了？”
　　“GE大人下令，康普顿航运接了世界卫生组织的医疗人员来，我晚上要去偷袭延布港，突破军事封锁，让他们上岸。”
　　“啊！”吴邪又惊又喜的看向她，她还是不说不动。

　　自从上次她和闷油瓶之间龃龉，他就没看到他们说过话，两人的关系降到冰点，他们之间好像有一层厚厚的冰墙阻隔，但是他手中充其量只有个小凿子，该怎么敲破这层冰墙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