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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18章 危情·命悬 ...

  •   这里是国外,夜晚时分,山沟荒野,黑灯瞎火。

      难以想象的暗,黑。

      肩膀被人拍了一道,冯浩收回思绪,大气也不敢出,余光扫过,外面一道道晃眼的强光,心中蓦然升起一股害怕,异国他乡,死了就死了,就算闹上来,也找不到说法。母亲后半辈子可能会绝望中度过,对谢志凡的承诺可能就作废了,辜负了人家一片真心……

      “莎莎……”一阵脚步声从路边的草丛里传来。进口好酒,大获全胜的喜悦被冲刷的干干净净。冯浩一行人知道,有人来,人不少……

      麻子低声道:“南边十个,东边三个。前边有一个人拿着鸟铳。法国枪支合法,但私人一般不动火。来人没带枪,老四,你护好云哥。我出去干掉一批后再回来。”

      麻子的话很果敢,说完后就从车里冲出去,车门上接着就响起一阵阵‘叮’‘珰’‘哐’‘呛’的声音,这是鸟铳没打中□□,落在车上的声音。

      冯浩再次向下趴,将身子埋进黑暗中,屏气凝声。

      云泽面色有些沉重,拿出一把匕首,丢给冯浩,说:“拿着,护好自己。我们必须活着回去。活着才能翻身。”

      冯浩接过,看着云泽。陆老板火道:“天煞的!我以为这边的人都不会用枪,没想到他们用鸟铳,鸟铳也伤人。我没顾及那么多,没想到他们真敢路上打劫。究竟是谁敢劫正经的生意,不想活了吗?妈的!”

      陆老板向来都是斯文和气笑脸迎人,这次爆粗口,看来真的是气着了。冯浩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云泽说:“目前最重要的是活着回去。活着回去后面的账好好算!”

      “嘭嘭嘭——!!!”又是一阵激烈的鸟铳声。

      车里一行人再次低头,一阵车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玻璃碎落冯浩一身。

      一个黑黢黢的汉子,手里拿着锤子,朝着冯浩脑袋上砸去。

      云老四一脚踹过去,又上去给那个汉子补了一拳在眼睛上,那个汉子‘呃~~’了一声,晕死过去。

      “格老子的!都别愣住,人家要我们的命呢。给我反击!”云老四狂吼一声,直接飞出车门。

      云泽跟着下车,陆老板把后面车厢中的酒锁了一边又一边,瞪着眼睛守在边上。

      那里面全是酒,碰不得一点火。他们必须护好这批酒。车里虽然相比外面安全,但是他们如果躲在车里不下去,到时麻子那边战斗力不够,他们一个都活不下去。

      冯浩想了想,跟着云泽的步子下车。

      不下去还好,一下去冯浩震惊了。对方好多人,看来是要他们往死里打。那些人手上都拿着皮带,还有拿着匕首的,为首的那个拿着鸟铳,一群人在灯光的照耀下,森寒恐怖。

      那群人将冯浩他们围了个结实,鸟铳的响声还在继续,枪响声不知从哪些地方传来,却慢慢走远。他们还来不及思考,对方就有人扑了过来,拿着匕首就砍。

      云泽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朝着对方反击,对着对方肚子就是一脚,直接将人按到地上,将人打的晕死过去。

      这些拳脚清晰可见当年年轻时候的云泽是多么狠,招招直达要害,下手阴毒绝情,震慑效果也是一等一的好。那群人见此,不敢上前,只是围着他们转圈。

      云泽眼神阴冷的看着那些人。冯浩紧张的捏紧了拳头。

      一阵响动,车上有人向陆老板扑去,然后在抢他身上的钥匙,找到钥匙后就把陆老板往一边草丛拖去,陆老板死死抓着钥匙,冯浩疾步过去护陆老板,对方拿着匕首就朝冯浩身上划。

      冯浩吓的松手,云泽一声大吼:“保住钥匙,给我反击!”

      冯浩被这一声吼震的有点懵。本能反击,拿着匕首朝对方划去,直扎心口。

      那人丝毫没有想到冯浩会拿匕首划他,或者是觉得他不敢,没想到冯浩真动手了,那人难以相信,接着倒地,双眼大瞪,死不瞑目。

      看着那涣散的瞳孔,冯浩抖的扔掉匕首。

      ——他……杀人了……再一次见到血腥。

      还不等冯浩思考,那群人又围了上来,将云老四云泽围了个结实,空中淡淡飘散的血腥味激发了人类骨子里的贪恋和冲动。那群人开始疯狂的挥打云泽云老四。

      云泽云老四两兄两背相抵,互相支撑,不停地踹,显然在没有武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们优势消失,体力不支。

      陆老板朝冯浩吼道:“去啊,帮人!”

      冯浩急忙站起来,拿着匕首冲了过去。他疯狂的嚎着,叫着,舞着,像个发酒疯的醉鬼,一切动作乱的不像话。

      冯浩打过架,可没动过刀,也不会砍人,这一切就是他的一股蛮力支撑。还不等他攻击到人,就有一个人将他扑倒在地,冯浩刚侧身,一个汉子就拿着刀向他心脏处扎去,那一刀有多长,冯浩不知道,但他知道,一旦刀落下,他的心脏立马停止跳动。

      这是要置他于死地,究竟是谁,这么狠毒?!

      冯浩倒抽一口凉气,心想他今天可能就会死在这,可能连个埋尸的地方都没有。猛地!一只肥硕的手伸了过来,抓着冯浩就向外拖。那个汉子的匕首直戳戳的扎进土里,非常深,能将他贯|通。

      冯浩舒一口气,还好他看到的是泥巴,而不是他的血。

      “嗯……嘶~~”云老四一声惨叫,从冯浩身上滚过,他背后三刀刀印子,条条鲜红。接着又来四人,拿着匕首就朝冯浩身上扎。

      冯浩彻底懵了,左右找地方躲。

      云泽滚过来,将手里的匕首划向四人的腿,四人抱着腿倒地哀嚎。

      云泽云老四早年都是打架的高手,随即站起身来拉着冯浩,往车里靠。不多时便挨近了车子,冯浩心下安然许多,心跳却更急速。

      陆老板死死抱着钥匙,看着后面车厢,说:“这酒都加封用保险箱装的,过亿的货,死都不给他们劫了,妈的!谁这么熟悉我们的路子,我们中间是不是有内鬼?要么就是熟人,为了钱,要我们的命,心真歹毒!”

      对方的人在慢慢逼近,他们只有五个人。等等……柯离呢?这家伙呢?冯浩忽然想起柯离,急扫一周。柯离面色发白的靠在车座椅上,衬衣被血染红。

      冯浩踉跄后退一步,柯离……不会被鸟铳伤了吧?

      云老四一手抓住冯浩,说:“看着眼前,格老子的!人家弄死你,你都不知道为什么!”

      冯浩回神,瞪着对面的人,手里紧紧握着匕首……可是,匕首和人家那么多人比还是没有优势……

      陆老板因为怕闹事,让他们把匕首刀什么的都交了,若是真的死在这,也不知道陆老板后不后悔在这来一次。

      包围圈子越来越小,那些人越来越近。不管怎么挣扎,敌众我寡,最后的结果基本就是被抓,被埋,要么喂狼。

      冯浩不停的擦额头的汗,突然,一声枪响打破了沉寂,包围圈的汉子一个接着一个倒地。

      麻子像个天神般走来,左手拿着鸟铳,右手拿着枪。鸟铳横扫过去,直接把那群人打散。有的不服输的向麻子扑去,麻子直接踹开,那模样简直像个上过战场的统帅。

      麻子丢掉鸟铳,脱掉西装,向四周横扫一道,一拳接着一拳的向对方打去。包围圈子不多时便散去,那些人急慌慌的往丘陵山坡还有不远处的大山跑。

      麻子过去和冯浩他们汇合。

      冯浩吐了口气:这家伙,真是牛!

      麻子冲云泽淡淡一笑,说:“云哥,带头的跑了,那家伙看我来,跑的飞快,哎……”

      云泽点头,闷哼一声,他手臂上有很多伤口。云老四也是,手臂上,背上大伤小伤的吓人。兄弟两人都受了伤,冯浩和陆老板没事。

      局势稳固下来,冯浩急忙上车,去看柯离。

      柯离脸色越发苍白,唇上已经没有了颜色,衬衣上还在不停的流血。冯浩将柯离衬衣解开,靠近心口的位置赫然一个大洞,周边的肉已经被火烧焦,那里还在不停的流血……

      冯浩将衬衣袖子撕下给柯离包扎。

      柯离眼神有点涣散,低声浅浅道:“浩子……抱歉,帮不了你……是我……是我——”无用。

      冯浩哽咽道:“你先别说话。你没什么抱歉我的。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我会救你的。”说完,把柯离抱进怀中。

      麻子直接上来,将司机拽了下去,开始找零线火线,最终重新启动车子,开车带着一行人离开了荒山野沟。

      这里是法国,不管是谁不对,都会按着法国的法律来管。他们没有优势,说不定还会给国家抹黑。越早离开越是良策!

      车子在山上行走,很颠簸,柯离的伤口不断涌出血来。冯浩紧紧按住那里,试图让柯离少点苦痛。

      心下却越发恐慌起来,刚才的事情告诉他,不是所有人都会好好听话,和平相处,总有一些人你不招惹他,他见不得你好。当时,那把刀就差点插在他的胸口,如果还不反击,后面死的就是他。

      先下手为强……既然有人想要他的命,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反杀到底!

      冯浩心下变幻不停,由最开始的心悸害怕到现在明白生命脆弱后的珍惜,再到此刻看着柯离即将要回归西天的无力。

      脑中只剩下一个信念:反杀,报仇!

      陆老板忽然说:“往莱茵河那边走,不能回古龙德河。要是亚历老板见钱忘义,反杀我们一把,我们都没救了。”

      云泽沉寂片刻后,淡淡道:“不像亚历老板的人,要是他,我们估计走不了这么远。他当时就可能干掉我们。”

      陆老板像只惊弓之鸟,忙说:“不管是谁,我们现在谁都不能信。只能走莱茵河古道。保命要紧。”

      冯浩心下更难过了,抱着柯离的手不停地发抖,柯离却没有转醒的征兆,冯浩抽噎道:“柯离……柯离受不了颠簸,他被鸟铳伤了心口。你们绕道耽误时间他会死的。”

      冯浩说完轻摇柯离,柯离迷离睁眼,气若游丝,伸出手摸向冯浩面容,笑了笑,说:“你别担心……我……我没事。”

      陆老板闻言转头看向柯离,咬牙忍了忍,最终坚定道:“柯离,你撑着。到了莱茵河,那边有私人医院。只要到了那,我们就可以找医生。现在我们不能回古龙德河,你要想想你浩兄弟。”

      冯浩闻言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陆老板的商人气质在这一刻完完全全体现。只看重钱,自私怕死,为了那后面的钱,宁愿让柯离冒着忍着痛在路上颠簸。生命在这一刻真的很脆弱。

      柯离能支撑多久,这样颠下去后,会不会流血而死,或者伤口感染发烧烧死?后面的冯浩有些不敢想。只是将柯离抱紧了些,在他耳边说:“柯离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把你带进这个漩涡的。对不起……”抓着柯离手,说:“你要是疼,就握紧我的手。我不会丢下你的。”

      柯离灿然一笑,紧抓着冯浩的手,颤声说:“浩子,男子汉不轻易流泪……你别哭……别哭,我答应过阿姨护好你。这些……我……我能忍……这事不大。”

      看着柯离渐渐发白变青的唇,冯浩眼泪不停的掉。

      生命是这么脆弱,一瞬间就可能消失不在。

      自从那次救了柯离,柯离这一路都一直在护着他,从来没有怨言。杀门金牙时柯离帮自己担了那脏污,收集证据也是柯离私下动手,培植自己势力还是柯离拉人,自己被张震欺负时也是柯离说要给自己出气的话,回家被白三的人追打更是柯离替他挨打……到现在柯离为了他受这些伤,命可能都保不住。

      冯浩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将柯离拥进怀中,紧紧抱着他瑟瑟发抖的身体。继而求助般看着云泽和陆老板。

      云泽和陆老板面色凝重,只是沉默不语。云泽闭了闭眼,妥协认命。

      没错,他们必须要认命!他们不能回古龙德河,打劫他们的人不可能轻易罢休,既然是熟人或者内鬼,他们肯定熟悉他们的逃跑路线。若他们返回古龙德河,那就是撞枪口上。

      所以……绕道是上策!

      冯浩眼有心疼的看着柯离,将他衬衣领子拢了拢,说:“柯离,你给我撑住,你不能死!我会给你报仇!只要活着回去,我给你报仇!”

      麻子的车技真的没得说,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程,车子驶离山坡,来到市区,陆老板打开导航,指明道路让麻子开车去莱茵河那边的家中。

      冯浩紧紧抱着柯离,柯离脸色已经发青,眼白若有如无,唇干裂到没有丝毫水色。皲裂的伤口像一条条沟壑,让人很心疼。

      云泽和云老四也是如此,身上的伤口被黏湿的空气一泡,血滴滴答答流。

      气氛一时跌倒冰点。

      陆老板拿起手机,说:“喂,爱如斯,给我联系私人医院最好的私人医生到古堡来。”

      “嗯。有人受伤,鸟铳伤的,在心口附近。你快点,让他不要坐诊了,十五分钟后到家,准备好药,包扎,快!”

      陆老板吩咐完,挂了电话接着给麻子指路。转头看着柯离,说:“我公司还等着你来上班呢,你必须给我撑住,会没事的!”

      所有人都在沉默,一群人神思紧绷,都在等黎明的阳光,都在忍,都在等。

      冯浩闭上眼。祈祷着柯离不会有事。柯离绝对不能出事,柯离是真正把他当成兄弟的人,两个人一路走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帮,要是柯离有个好歹,自己余生怕是难安。

      这个一直陪他出生入死的人不能止步在此。

      ——柯离,你撑住,陪我走下去……

      冯浩贴近柯离心脏处,那里还有微弱的跳动,随时都有可能停止的微弱跳动,又将柯离抱紧了一分。

      十五分钟有多长,在则所外面才知道。但是这些时间足够救一个人的命。柯离还是挺到了莱茵河。

      车到了一座很僻静的乡村古堡前,陆老板下车,急忙吩咐仆人去搬那些酒水,随后开门。

      金毛吼的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一个女人穿着蕾丝睡裙出来,冲陆老板喊:“我亲爱的宝贝儿,你终于回来了。怎么现在才到,发生了什么事?”

      “少说话。”陆老板叫了一声。把古堡一楼的门打开,麻子把车开了进去。

      车子停好后,麻子从车里下来,打开门,恭敬道:“云哥,地方到了。”

      云泽想要下车,刚出门,一个脚软直接扑到麻子怀里。麻子环看一周,直接把云泽往背上一架,将人背了进去。然后又出来背云老四。在把云老四送进去后麻子就再也没出来,估计是在照顾两人,反正没管冯浩和柯离。或许在麻子眼中,云泽和云老四才是他应该护的人。

      冯浩看着柯离,很是心疼,攒了攒力气,一咬牙将人打横抱进了屋。剩下陆老板拖着疲倦的身子,慢慢悠悠晃。

      冯浩将柯离放在沙发上,借着空喘了几口气,把茶几上的水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又给柯离喂了点。

      一道强光打过,外面一辆车开过来,陆老板走了过去,将几个人带了进来。

      一个男人,四个女人,他们一进门,就开始拿工具箱里的东西,给柯离测了一番。胸口那里三十多颗钢珠,距离心脉只差一厘米。

      医生将柯离衬衣解了,然后打了局部麻醉。冯浩有些胆颤,真是粗暴直接,周围没有杀毒除菌,其他生命体征都没测,肝肾功能都不查,就那样直接划开伤口取弹珠,缝合,真的是很薄情,也……疯狂。

      冯浩也不好说什么,这样至少能救柯离一命。人活着总比没了好。似是精力一下子散尽,冯浩顺着柱子下滑,呆坐在地上。

      云泽和云老四都在处理伤口,都是些匕首划的皮外伤,消毒清理后倒也没多大事。

      冯浩闭了闭眼。很累,很倦,心中更多的是空虚,这样的日子不是他想要的,可他却被卷进来,是不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矛盾?

      可是……一入江湖,终身都是江湖。不管做什么,都是风险与喜悦并存,危险和机遇共舞。

      冯浩想了很多,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他是被一阵讲口声吵醒的。

      “这些都是什么人?你带这些人来有什么目的?你知不知道要是查到了很危险。”
      “女人,住口!这些是我的朋友,你把楼上打扫干净。你要是不想住,给我滚!”

      冯浩睁开双眼,发现他在沙发上,柯离就在旁边上面挂着一瓶生理盐水,一袋子血,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不过好在还有气儿。

      云泽无力的看着冯浩,麻子说:“这小子阎王爷都不收他,三十多颗钢珠,只差心脉一厘米,要是到心脉了,估计命都没了。你放心,他现在生命体征没事。”

      冯浩松了口气,陆老板走过来说:“我已经安排好了,计划什么时候回国?”

      云泽直接说:“现在。”

      陆老板无奈的看着柯离,摇了摇头。一行人收拾了下,出门。

      冯浩抱着柯离,麻子拿着挂水和血袋,将柯离安排好,冯浩坐上车,给柯离搭上外套。

      从莱茵河到吉龙德河,再到机场,一个半小时不到。陆老板说:“我们去机场,我的私人飞机停在那边,液体类的都不能上飞机,到时把盐水和血袋撤掉。”

      冯浩闻言,眉头一皱。柯离现在能不能醒还是个问题。如果撤掉辅助,柯离会不会又保不住命。可是现在没有办法,航空法不能违背。

      一个小时后,血袋空了,生理盐水还有半瓶。麻子直接拔针将瓶子扔到草丛。给柯离穿上西装,摇了摇他。

      柯离不动。冯浩很心疼,轻轻碰了碰他额头,好在没有发烧。冯浩轻声道:“柯离,醒醒……柯离……柯离……你醒醒。”

      似是在唤起一个遥远的梦,将心上的疲惫都卸掉,那声音轻柔温暖。柯离悠悠睁了睁眼,轻轻一笑:“浩子……”

      刚做完手术,又颠簸,失血缝针的,这次最遭罪的是柯离。冯浩忍不住眼泪又要掉,深吸一口气,对他轻轻说:“能走吗?你会要上飞机,起飞前失重,你忍忍。”

      柯离微微点头,说:“撑的住。你到地方了叫我。”说完,闭眼。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到机场。冯浩扶着人下车,柯离从车上下来,面色依旧苍白,不过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便抬步向前走去。

      陆老板办好了一切手续,一行人把酒水打包装好后便上了机。

      柯离上机后直接昏倒在地,冯浩扶着人,陆老板叫来专机医生,给柯离补充生理盐水,还有血。

      冯浩满心疲惫,搂着柯离,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一夜天明,一行人回到顺延,冯浩心情沉重,陆老板直接带着人去了医院,是陆老板朋友的私家医院,方便快捷又直接,还安全。

      冯浩看着病床上的柯离,心下越发凝重。医生说柯离被细菌感染,炎症复发,需要住院治疗。

      冯浩说花多少钱都得值,要保住命!

      云泽和云老四皮糙肉厚,皮外伤做了清理后屁事不大,将衣服重新换了后,便出了医院。冯浩拾掇一番,给柯离换了干净的衣服,便和云泽一起去了陆老板的酒楼。

      陆老板将酒拍照发到网上,说:“好一点的酒种我已经拍照挂到我的旌旗店了。这种酒会有人愿意花钱买,毕竟,稀罕货。又是国外的。一个半月,第一批酒基本有结果,至于冰酒,还是要等一等,这个估计要拍卖。这批酒我估算在三个亿内。而且会吸引一批投资商。冯浩你不是对酒有研究吗?趁着这次,以后做个专利出来,就用你的名字命名。”

      冯浩笑笑,说:“先放放,柯离好了再说。他也懂酒,我和他商量着来总好一点。”

      先前的沮丧在听到三点五个亿后,阴霾一瞬间荡尽。冯浩又有些开心,这次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这个数字他从前不敢想,以后敢想,还想更多……

      云泽说:“陆老板,酒你处理,你资源广,你处理。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记得请客。”

      陆老板笑着将人送下楼。

      云泽回到酒楼,脸色惨白,麻子开酒,递过去几杯。

      冯浩端杯,和云泽碰。云老四自己独自喝。

      酒入愁肠化作笑颜泪。冯浩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云泽咬了咬牙,说:“我们一起,总投资九百万,才能转一点五个亿。要是我们自己,这三亿多都是我们的。”

      冯浩无奈道:“陆老板人脉广,产业多,有固定的合作商。我们只能靠他。”

      云泽说:“是,我们资源少,做生意还是要和他打好关系。但今天你看到了,他只是个看中钱财的商人。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之间有情,有义。他没有,他眼中只有钱。只有钱才能让他带着你,只有利益才会叫他和你走近,你懂吗?”

      冯浩颔首。是的,陆老板在法国时一直守着的就是那瓶酒,护着的也是那堆酒。把柯离的命当什么。相反,云泽对他……从认识到现在,至少没有害过他,云泽为了他有敢拼的决心,为了护他肩上挨了一刀,差点倾家荡产,把所有的资产抵在银|行,在众人围堵时,救他一命。

      陆老板心中,眼中,口中……只有钱,只有酒!

      “哥,你有想过是谁算计我们?他妈的真是狠毒,要拿我云老四的命。”云老四忽然说。

      “不会是亚历老板,知道我们去找酒,看到全过程,又想横|插|我们一脚的,除了刘天光,还有谁?这个赌鬼,醉鬼,可恨!”云泽咬牙切齿。

      云泽很少显露他的情绪,这次想来是真的愤怒了。云老四凶狠道:“哥,我们就这样被人刀架在脖子上还不反击。那样太怂了,你不让我动手,那这次还要憋着,我会内伤的!”

      “不能忍!柯离差点为此丢了命,我要为他报仇!”冯浩愤声道。

      “这事我来做。”云泽拍拍冯浩肩,对云老四说:“这次不能忍。你不要急。我们现在先修养,把资金拿到手了再说。冯浩你现在先去言寸心那里住一段时间,我这边处理好了,给你电话。”

      云泽这么说了,冯浩也不好说什么,站起身来,离开酒楼。关于报仇的事情,云泽愿意去做,他很乐意。现在的他需要一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就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管,或者听听谢志凡的声音,和他说说话。

      冯浩搭车去了言寸心的筒子楼,到楼上。冯浩敲门,言寸心开门。冯浩进去,把门锁上,冯浩直愣愣看着言寸心,言寸心穿着白色衬衣,很清淡的感觉,毫不避讳冯浩的眼睛。

      冯浩恐惧道:“我手上又染了血,我杀人了……”

      言寸心走上前,将冯浩拥抱住,轻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睡一觉,做个梦,什么都没了…”

      “我想睡觉,有水吗?有酒吗?我想沉睡,我想放松,我想忘却……”冯浩真挚的说。

      言寸心笑了笑:“都有,房间收拾好了,洗手间还有热水,你去洗澡。”

      冯浩拿着洗漱用品进去,洗手间角落里躺着一只注射器。冯浩看到了,心里越发觉得言寸心可怜,这个男人已经腐烂到根上了,支撑他活下去的究竟是什么?应该是对云泽恨吧。

      花洒打开,冯浩静静站在水下,温热的水刺激着倦怠的神经,让他有些清醒,疲惫消散。

      水声掺杂着排气扇的声音——嗡嗡哗哗。

      冯浩发现他越来越依赖言寸心,他对言寸心没有感情,初始的新鲜只是好奇,到现在他才发现言寸心给不了他想要的心安。两人相互利用,每当他有重大情感波动的时候,总是在言寸心这里倾诉,让言寸心来安慰他。

      这是一个男人不强大的表现。依赖会让人上瘾。很不好的一种习惯,要戒!安然的感觉并不是言寸心才能给,谢志凡也可以,至少谢志凡很透,透的那颗心里只有他。

      没有谁会对谁永久,也没有谁会一直义无反顾的去守着一个看不见的誓言。

      谢志凡最美好的就是一直在等,可是等待是煎熬的,也是痛苦的。自己给了谢志凡一个虚无飘渺的誓言,却没有去铺垫,这样对谢志凡真的很残忍。

      冯浩抹了抹脸上的水,围着浴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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