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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Page98·格里高利圣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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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博娜·波古金的运气是好是坏，是只有西茜娅·李和波古金家当前才会关注的问题。
留利克帝国中此刻运气是好是坏最受关注的，是刚来到圣若瑟首府，还没前往雷列耶夫男爵家的领星的白塔调查队伍。
夏瓦娜·哥拜尔窝在自己的哨兵怀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然后她以“这是太多人在念叨我，一定有什么不对所以我先留下”为理由脱队，和她那位毫无自我意识的哨兵转进了某个能消磨时间的地点，在“说不定他们干活前要先抽点”的恶意猜测中光明正大地翘了班。
反正夏瓦娜·哥拜尔从来不和大部队一起行动。
从作为哥拜尔家族的某个不算重要的人物开始，到已经和家族与白塔都撕破脸，却还是因为特别技能所以从来没感受过被排除在外的强力向导，夏瓦娜·哥拜尔就没有被别人孤立过。
她一向自己一个人孤立其他所有人。
现在也是。
夏瓦娜·哥拜尔脱队的原因不是她想要“抽点什么”也不是她觉得这事儿无聊了，而是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拜托了她又一件事情。
这挺难得。
毕竟在留共的起|义前，缓慢而由胡安娜一方尽力让它变得有序可靠的先期准备让这位向导觉得不那么有趣了，要不是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还拿之后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吊着她，这位向导鬼知道会放飞到什么地方。
毕竟之前吊着她的“弑父登基”已经完成了，而夏瓦娜·哥拜尔在满意之后并不是会反复回味的那种人。
她更擅长给自己寻找一个全新的刺激。
谢斯托娃一世对此非常了解——这也是为什么这一回白塔调查队中属于皇帝陛下的来人是夏瓦娜·哥拜尔的原因。
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做什么阻碍白塔调查队发现雷列耶夫男爵家不止是“扣留”向导，还是个共|党窝的事情的。
她是来安装炸弹的。
夏瓦娜·哥拜尔愉快地在心里复习了一遍自己的目的，又更加开心地回味了一会儿把存储器递给自己时布哈尼尔院士衰老疲惫的脸，在联想到现在叫做林娜·阿德尔的小灰鸟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成功把心情指数从刚下飞船时的40提升到100往上。
然后她从哨兵的怀中抬起手，拨弄了一下自己哨兵的下颌。
“他们已经离开——我们也该往星港去了。”
——先租条小飞船，圣若瑟的核心信号中转卫星组在离星省首府不远的地方，一条小飞船就足够完成冒险了。
——对于一个长于掌控他人精神的向导来说。
——但这实在是足够刺激。
夏瓦娜仍旧窝在自己哨兵的怀中，像是她从来不能踩着一双无底鞋在没开发过的行星表面狂奔十公里躲开一场抹平一切的大爆炸一样。
但她仍旧涂着艳丽颜色的嘴唇正缓慢地噙上一丝真正发自内心的笑意。
离开自己的队伍，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同时前往一个星省的核心信号中转卫星组，躲开一切防卫措施防止激活警报，将噩梦般的病毒植入其中——
“简直像是一场大电影的开端。”
金发碧眼的尤物在自己的归属者怀中微笑着喃喃，声音不大，但也不是特意放轻号让别人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
至少刚刚路过的一个褐发姑娘听见了。
夏瓦娜看着她的表情微微一动，像是看见了什么古怪的中二病患者，下一刻又更换回了无所谓的神色，背着自己巨大的行李背包走着自己的路，没再把精力投放到她身上一星半点。
她也一样。
神色空洞的哨兵抱着笑容甜蜜艳丽的向导往出租飞船的方向走，刚下飞船的农家姑娘走过人群向着星港的一角去。
谁都没有真的在乎过擦肩而过的那些人是谁。
也谁都没在意这个。
夏瓦娜在自己的哨兵抱着自己走出是不之后就忘了这个听见自己感叹的姑娘，开始专心思考自己要挑选什么样的一艘飞船了。
在联合舰队还没离开圣若瑟的时候，挑选哪种生存能力强的舰船才是蠢事——一艘什么特别东西都没有安装的旅游用小飞船不小心开错了方向需要临时救援可是比一艘装备齐全能安安全全一路开到卫星组的飞船容易发生多了，也更不容易让工作人员去拉响警报的一个选择。
——毕竟人们都会觉得星际时代不会有人疯到不会保护好自己的性命。
跨越星空的危险永远大于潜入地球时代的建筑，特工飞船的发展方向是青霜号那样的小型多能而不是伪装精致。无论如何说，活不到任务地点的特工肯定不能执行任务。
所以夏瓦娜·哥拜尔才会挑中一个至少各种哨兵技能掌握得都不错的ISR。
在有白塔或者有可靠秩序的地方，她才不好把这种各项技能都掌握得不错的哨兵做成自己的人偶；而在没有可靠秩序的地方，如何挑中这样一个哨兵还能成功把人捞到手也不是容易事——所以她才会借助ISR对女性向导的固有印象把这个……巴卡？奥斯？叫什么来着算了反正不重要的哨兵捞到手。
在心里得意地赞扬了一下自己的眼光之后，夏瓦娜毫不犹豫地挑中了一艘颜色红得艳丽逼人的观光飞船。
至于怎么把它开成小情侣开错了地方才靠近卫星组还丧失了飞船动力……那就需要她的哨兵的努力了。
——嗯……可能之后也会有些她的付出？
想到了一些不太可以用言语描述的东西时，红裙金发的碧眼女郎脸上的笑容明显暧昧了起来，让负责出租观光飞船的人在这对小情侣开着飞船离开后相当轻蔑又嫉妒地吐出了一个音节：
“呸——！”
——————
“呸——又是一对玩疯了的小情侣。”
约书亚骂骂咧咧地拍下了操纵室的按钮，决定这回自己绝对不要下去接人。
——就让他们好好地，狠狠地被卫星组那些掐着大型机械组件移动的巨大机械手吓一回才对！
——不然这些小年轻就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圣母为他们划出的安全线！
约书亚坚定不移地这样想着站起身去冲可可，绝对不，哪怕是在脑中承认一下这不是他觉得这样的小情侣需要教训，而是嫉妒一对儿有资本在这里虚耗青春的年轻人。
哪怕他和索菲亚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疯狂到想要干过这个。
但现实是他和他的索菲亚就没干过这样疯狂的事儿，他们没那个钱也没那个勇气。所以在看见这样的小年轻的时候，他就每次都会发自内心地开始嫉妒。
但他也会在故意使用机械手救人的时候，记得给他们一人冲上一杯热可可。
当然！这绝对是食品合成机出品的热可可！难道他们还想要什么更好的待遇吗？索菲亚自己搭配的冲可可比例他是绝对不会分享出去的！
那可是在他换班回家之前，在卫星组这里冲一杯少一杯的宝贝！
于是，冲好了热可可，装进密封杯之后从操纵室走出去，准备去把两个小年轻接进卫星组备用室的中年人就拎着装了两杯热饮的袋子走进了卫星组之间联通的通道。
然后他再也没回到操纵室里。
倒是他要接的两个小年轻，一人端着一杯热可可，慢悠悠地走进了操纵室。
“嗯……肉桂，姜粉，可可粉，可可块，奶粉，黄砂糖，一点点盐……和袋子里面的东西是一样的呀。”
夏瓦娜·哥拜尔饶有兴致地翻开了操纵室每个储藏格，对着一包包用细绳小心扎好的冲配材料包笑得比对任何一个活人都甜美，在她对比了自己杯子里的饮料之后毫不客气地将所有冲可可的材料包都装进了哨兵背后的背包。
作为代替，她将原本装的很满的背包中一块巨大的硬盘取了出来。
——不能连接上网络的时候，Viathan在里面会是什么感受？
夏瓦娜没有立刻把它连上操纵室的控制台，她像是在赏析什么宝石一样，抬起手，将它对准灯光。
——会恐惧吗？
可惜向导能看见的只是遮挡住了灯光的黑暗。
——会暴躁吗？
非洲树蛇从无人可知的异空间投影而出，将自己盘在了主人的脖子上。
翠绿的纤细生灵紧紧地攀着给自己支撑的存在，像是要将她勒死一样用力。
——会开始憎恨那些创造了以恒星为基站，以深空电波为基础的网络，从而让它们诞生的外星人吗？
夏瓦娜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手中捧着的热可可。
——会诅咒什么吗？
她的哨兵仍旧在按照她的指示搜刮这间小小的操纵室，把所有代表家庭、温暖和爱的东西都放进背包里。
——还是……会回忆起什么好事呢？
热可可终于冷下来了，但还剩一小半。
向导毫无犹豫地一甩手，把温度已经不再合适的可可连着已经破开口子的密封杯一起丢到了地上。
自动清洁大概会在十几个小时或者几十个小时后把这里清理干净，于是现在粘腻的甜味液体就在金属地板上肆意横流，在夏瓦娜·哥拜尔的毫不在意下沾上她的脚趾和漂亮的无底鞋。
而向导正将那块储存了当前帝国最棘手问题或者生灵的储存装置连上操纵室的控制中心。
操纵室所有的灯都在同一刻亮起来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拼了命地从一块不算小的硬盘中冲出来。
在混乱闪烁的灯光中，夏瓦娜·哥拜尔笑出了声音。
“啊啊……夏普，你说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放点高雅的音乐？”
“就像是格里高利圣咏什么的——那些做高雅的坏事时的配音？”
作者有话要说： 夏瓦娜其实挺喜欢别人看轻她的，因为她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利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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