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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Page14·弄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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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历876年5月4日。圣约翰第一直辖星。
约书亚和柳德米拉手拉手在逛街。
这个还算富裕的星省更换主要使用能源类型的速度没那么快，晶虾源矿奇特的幽紫色光点还在浮空车的排气管中旋转，把刻意抬头观察的哨兵呛了个正着。
“咳咳咳咳咳——！”
“……你是不是活该？谁叫你跟着人家排气管跑了？”
柳德米拉抱着丈夫一下一下给他顺后背，最后还是只念叨了两句，没有真的像是在家里常有的一样送他一个暴栗。
“在这里感觉怎么样？和在科研院的时候比……”
“没那么糟糕啦~要是你再亲我一下就——咳咳咳咳咳！”
“……你别闹了才是真的。”
柳德米拉叹了口气，把丈夫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按在一边做出个立正的样子。
“圣约翰没有那么糟糕就好。”
皇帝陛下这边的哨兵向导曾经一起进过科研院的V型意识观测区，柳德米拉作为一个普通人只能在外面等着——然后等到了林娜·阿德尔和夏瓦娜·哥拜尔两个人脸色青白地把一群疑似呕吐虚脱的家伙抗/拖出观测区，自家丈夫也是被人扛出来的一个。
虽然她自己作为普通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对于进化者……或者V型意识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约书亚歪着头，给了妻子大人一个wink。
“当然没那么糟糕啦，陛下可是会把每个人放到最合适的地方的。”
所以除去目前位置仍旧微妙的瓦西里，其他人都是按照当时的承担数据分配的观测区域。
坚持和一个普通人相伴二十余年的哨兵抬手摸了摸后颈，觉得自己的负担还在控制之内——毕竟圣约翰连VOS钴石处理设备都没购入几套，怎么想现在都没到V型意识苏醒+繁殖的临界点。
虽然后颈的芯片温度已经开始提高，但现在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所以，当然也没有什么问题。
也没有什么糟糕的。
星历876年5月5日。勃兰登堡д-2矿石处理星。
维尔拉·福尔克伦站在矿工上工必经的一处路口，看着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群，抿起嘴唇又松开。
——不知道姐姐现在怎么样。
二十岁都没到的年轻哨兵站在蔫巴巴的白桦树下，在无处不在的积压感中把后背挺得笔直。
——白塔掌握的星球应该没有这么快就更换使用能源，而且才不会让“卖的好”的向导接触到这些不该她们接触的东西的。
——这感觉真不好受。
五感告诉自己没有任何问题，偏偏刻意训练过的大脑告诉自己的是另一回事，简直像是在战场遗骸里训练时差不多的感受。区别大概在于在这里看不见那些只有哨兵能看见的“幽灵”，只有无孔不入的积压感。
普通人倒是不会有什么异样感，进化者就是另一回事了——虽然向导的进化方向和哨兵不同，但维尔拉还是由衷担心自己的姐姐卡伦·福尔克伦。
在圣所的教育方式下，维尔拉唯一关于亲人的记忆和感情大概都牵扯在卡伦·福尔克伦身上了。毕竟不管白塔再怎么试图分割进化者和他们亲人的关系，差不多同时觉醒的一对姐妹还是很难分开的。
维尔拉想念姐姐。
独自一个人前往离奥洛娃不知多少光年的星球上做人肉检测仪，确实是一项会让人想念那些代表家和平静的事物的任务。
但是想到姐姐在帝国最安全的地方，她也会觉得内心平静。
——姐姐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地安安全全地过一辈子好了，因为保护家人也是哨兵的责任。
——维尔拉会保护身为向导的姐姐，让她永远不需要知道危险是什么。
哨兵的眼睛转向开始传来尖叫的矿场。
——不管是什么危险。
星历876年5月3日。圣彼得，菲尔曼大公领星奥杰塔。
穿着红裙子的向导踩着舞曲的调子在麦田里一步前一步后地旋转，裹着翠绿色皮革的双脚刻意一根根踩倒那些已经金黄的麦秆。
眼神空洞表情麻木的男人跟着她前行。
这种专门为星球上那些高贵的人种植布置的麦田当然可以随便踩，有些人就是有这种喜好——不管是看见金黄的麦田还是把它们在自己脚下碾压。
夏瓦娜·哥拜尔当然也很感兴趣地开始尝试了一下。
然后她觉得这没什么意思。
向导不太开心地拽着自己的哨兵的衣领，接着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无聊所以放开了手。
“老牌贵族们也跟上了发展，这就一点儿都不有趣了！”
VOS钴石使用的痕迹出现在了圣彼得这些属于大贵族的领星上，直辖星倒是没有反应得这么快，大概是还不敢让在本星省盘踞的大贵族生气。但是时间也不会太久了——皇帝陛下也不可能彻底堵住每一条进入帝国的航道或者每一座星门，大贵族们也总有办法弄到VOS钴石的矿星。
更没意思的是，留在奥洛娃外面的都是普通人或者那些没能力把孩子钻营到首都的小贵族——也就是没多少能让人听他说话的家伙会真的感受到这种随着电子产品在每颗行星上都分布不匀的压力。
夏瓦娜感受着那些每一天都如此平静的普蓝色光点，觉得自己真的会被这种压力压得忍不住暴躁起来。
——又不是所有人都像那只小灰鸟儿一样想做个圣人的。
不开心的向导故意在麦田里又顿挫了一圈，看着被自己踩出的麦田圈满意地点点头，让高大的结合对象把自己背了起来，往另一边的凉亭走过去。
翠色的小蛇盘在哨兵脖颈上，愉快地嘶了两下。
“嗯，你也这么想对吧，谁会那么老实啊？”夏瓦娜抬手点了点自己的精神向导，“就连利亚末先生现在也这么想——不然他为什么要试图说服那位玛尔达小姐呢？”
嘶——
“你觉得那位玛尔达小姐漂亮？这可不行，你们俩可不是一种生物，难道要像华夏传说那样组个异形出来？我可不喜欢。”
“就算她被利亚末拉过来和我对接，我也不会喜欢的——”
夏瓦娜把挂在哨兵脖子上的手臂揽紧，对树蛇露出自己笑容艳丽的脸。
“——就像我不喜欢一个有自我意志的哨兵一样。”
“也像我不喜欢这颗行星现在这个平静的环境一样。”
“不过我不用忍耐太久了。”向导的笑意太艳丽，几乎要从唇瓣上滴落。
“因为这里很富饶啊，丰饶富裕到人们开始使用太多省力的自动控制设备，却还没有富裕到谁家都有一个人工智能。”
所以，在更新了主要能源已经一年半之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呢？
夏瓦娜·哥拜尔的视线虚虚穿过兴奋起来的精神向导，落在普通人看不见的视域上。普蓝色的光点仍旧平静地明亮着，而如同西茜娅·李的精神一般，不，比她的颜色更为稀薄纯净的白虚虚笼在黑色的背景上，正不停向某些位置聚集。
星历876年5月8日。奥洛娃星省，某颗被白塔控制的星球。
卡伦·福尔克伦和安娜斯塔西娅·谢洛娃坐在一张茶几的两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关于普通人和进化者的接触问题，在白塔发现瓦西里·柴瑟夫还是时常思念皇帝陛下的情况下，对于卡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或者白塔也认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向导不会认同普通人的生活逻辑，毕竟卡伦·福尔克伦的精神一直稳定——一直稳定如同不知道笼子外还能生活的金丝雀，所以当然不会在意。
“……最近这边的环境是不是开始有点儿糟糕？”卡伦皱着眉梢，很认真地在烦恼这件事情，“瓦西里总说空气里像是有霾，但环境监测也没检出什么来。我倒是觉得容易累了，可是这是不是跟刚精神结合有关系……”
“你就是想得太多了。”
用明显理论正确但实际操作不够的动作为自己分割点心的斯拉夫姑娘耸耸肩膀，很不在意卡伦纠结的这点儿小事。
“爱情那种东西就是糊弄你们这些无聊的人的，我们谁不是看着合适然后将就着过日子？能糊弄一辈子那就是恩爱夫妻了不是？”
“不想着爱情和你的哨兵现在在想谁，在这么漂亮的星球上多出去逛逛，今天看看瀑布明天看看断崖，你就不会觉得容易累了。”
——并不是这样的。
卡伦·福尔克伦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向一个普通人解释进化者能感知到的异常。
所以她最后只是温柔地笑了笑，把话题转向了茶点和风景。
——谁会想着争取皇帝陛下的爱人呢？
卡伦有时也觉得自己的同志可怜。
——他会想念皇帝，但是皇帝会不会想念他呢？
星历876年5月8日。奥洛娃星省奥洛娃行星。
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看着眼前一片歌舞升平的上报文件，很轻地笑了出声音。
夏梵特·费尔德巴赫转过脸看她，露出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皇帝陛下扬了扬手，终端投影出的文件也跟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换了下位置。
“按照他们的说法，没有一颗星球出现过执政官们无法解决的问题。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人们为了皇帝陛下将要到来的生日感到平静和幸福，连乞丐都发自内心地开始露出笑容。”
“听起来还真不错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去去去去！号被盗了！！！！我说我一个没充过钱的写文号为什么会被盗！吓死我了以为大家送我的霸王票都被盗走投雷了，刚才去看了一下没有被转走……好幸运……………………检查过收藏和评论了，没有异常，万幸……
今天是李斯特。
维尔拉和卡伦姐妹嘛……妹妹知道的多，姐姐知道的少，卡伦的认知中有不少是妹妹糊弄姐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