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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 1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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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玛丽苏在拆辫子,吧固定的发卡一个个摘下来放进铁盒子里,又把编成一股股的头发弄松散弄直。
用梳子一点点的把头发疏通顺,然后不经意的瞄了眼镜子,波浪形的头发孟松的炸开顶在头皮上。
像个金毛狮王,她想。
玛丽苏开始脱衣服,花了一个多小时穿好,脱起来却很快。外套、儒衫、内衣,一件件丢在地上,很快就全身光溜溜的啦~
她走进浴室放水洗澡,先洗头,再抹沐浴露,轻轻的、轻轻的抹两便皮肤,把自己洗干净了才跨进浴缸里泡澡。
把头靠上浴缸,玛丽苏舒服又享受的呼出一口气,刚刚的水温让她昏昏欲睡,而她也的确打了个哈欠。
19
杰克苏在船上闲逛,好吧,或许我们可以用另外的词,比如‘熟悉环境’这样的?还是‘侦测环境’?
反正他在到处晃悠,抽着烟吊儿郎当的样子特别讨人厌。
有人在指指点点,他们讨论着互相交头接耳。
嗡嗡嗡,嗡嗡嗡的烦死了。
杰克苏在甲板上,面朝大海思考人生。
好吧,或许只有面朝大海,思人生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他在甲板上,迎面打过来的风加快了香烟的燃烧速度,烟火掉了杰克苏一声,他不在意的随手拍了拍,痞里痞气的态度有着太多的漫不经心。
“你们是盟友吗?”少女的问话从身后传来,逆风的关系声音有点小,“还是敌人呢?”
杰克苏侧过身,单手撑着护栏,他的视线向下瞥,以一种既不尊重人的俯视的角度看向提问的少女。
对,是少女,梳着双马尾,黑长直的‘神的使徒’。
“你谁?”杰克苏问,非常的不解风情。
“李娜丽李,”少女回答,“是个驱魔人。”语气里的使命感与荣誉感重的宛如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上气。
“几岁了?”杰克苏恶劣的继续问,他抽了口烧到烟屁股的香烟,重重突出白色呛人的烟圈。
“十六岁。”李娜丽李回双手交叠在腹部,用力握了握,她冷静又平静的回答。
杰克苏听了嗤笑,他‘哦’了一声,“未成年啊。”捏着烟屁股弹了弹烟灰,又说,“小鬼。”口气嘲弄的不得了。
“你什么意思?”光头的肌肉女护卫看不过去,拽着杰克苏的衣领把他提起来问,紧绷的拳头与不高兴的脸孔,无声的表达着‘小子掂量掂量再回答’的恐吓意味。
皱了皱眉,杰克苏捏灭了烟屁股,又低头瞥了眼拽着他衣领的女护卫的拳头。
突的,他挑眉,目光肆意又放荡,上上下下打量李娜丽李,视线在前胸与屁股上逗留了不断的时间。
在这种赤衤果衤果的目光中,李娜丽李退后了两步,不自在的把视线移开。可很快又绝强的转了回来,她咬着嘴唇挺直了背脊。
杰克苏被人打了,被肌肉发达的女护卫一拳揍在脸上,有点疼。
他用舌头顶了顶胀痛的口腔内壁,他半眯起眼盯着明显还想再来一拳的肌肉女护卫。
李娜丽李见状赶忙扑上去,一把抱住女护卫的手臂,“曼茶小姐!”
曼茶女护卫一脸怒容的回头,见李娜丽李缓缓摇头,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了杰克苏,但她还是很生气,扭过头不去看杰克苏嚣张至极,特别欠揍的脸。
曼茶女护卫不再动手揍人李娜丽李松了口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软和的小女孩瞬间变成了身披铠甲的女战士。
她说,“情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是盟友吗?还是敌人?去日本有什么目的?并非恶魔的你们,是人类吗?”
“你猜?”回答李娜丽李的并不是杰克苏。
玛丽苏从船舱里出来,她换了条纯白色的过膝长裙,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滴答滴答的淌着水。
逛街的小腿赤着脚穿上了一双冷白色的圆头小皮鞋,每走一步都会在甲板上发出哒一下的声响。
她走的非常慢,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跳舞一样小心翼翼。
买来苏走的很慢,可再慢也有走完的一天,原本喧嚣的甲板早在李娜丽李的提问时变成了落针可闻的诡异气氛。
玛丽苏的采纳与更加剧了这种气氛的酝酿,营造出了一种互相对峙的局面。
她走到杰克苏面前战东,伸手摸了摸杰克苏被揍出红印的脸孔,忽的,她发笑问杰克苏,“疼吗?”
杰克苏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废话。”他回答。
玛丽苏笑的更开心了,她踮着脚起亲了亲杰克苏的嘴唇以作安慰。
杰克苏伸了社舌头舔了舔,“草莓味?”
“对,”玛丽苏点头,补充,“加了一点点果酱,就一点点。”她伸出手指头比了一个‘一点点’的距离。
杰克苏咂嘴,回味了一下说,“下次别放果酱,太甜了。”
“好吧。”玛丽苏耸了耸肩,“我尽量。”
玛丽苏和杰克苏旁若无人的调情,比被人当面反驳更让李娜丽李难堪。
她明确的感觉到对方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们看不起她,因为实力?因为年纪?又或是因为外貌?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都给李娜丽李一种‘你没资格’‘没必要’这样的暗示。
李娜丽李死死咬着嘴唇,羞愤感让她想马上离开,自尊心却又驱使她停在原地连移开视线这种小动作都做不到。
或许是视线太过强烈,玛丽苏总算想起了还有李娜丽李这么个人物,她微笑。这时候正好有一阵风吹过来,半干的头发被风吹的糊了玛丽苏一脸。
她把头发拨开,气呼呼的鼓了鼓腮帮子。
李娜丽李虽然觉得不礼貌,但还是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玛丽苏和自己的头发较劲,扒拉了两下头发更乱了,她有点不开心了。
杰克苏看了一脸嫌弃的接受,三两下帮玛丽苏把头发绑好,于是又得到了玛丽苏的一个吻。弄好了乱飞的头发,玛丽苏对李娜丽李说,“我比你大两岁,十八了。”她又说,“我成年了。”然后笑的非常开心。
李娜丽李脸色一僵,直到玛丽苏和杰克苏回了船舱依旧没恢复过来。
“李娜丽。”曼茶女护卫表现出感同身受的气愤,却很好的控制住了。
李娜丽李才十六岁,或许驱魔师并不能以常人的十六岁来衡量,但十六岁就是十六岁,还是太小了。
“我没事,曼茶小姐,我去看看米兰达,先进去了。”李娜丽李打断了曼茶女护卫的安慰,她像平常一样微笑,却逃避似得不去看女护卫的双眼,胡乱找了个借口,逃跑般的离开了甲板。
难堪,太难堪了。李娜丽李想。
果然还是,太弱了啊。李娜丽李又想。
20
可爱的圣女殿下感性又顽固,她有一双可以旋转跳跃的黑靴子,会在固定的时间泡咖啡,为了成为部长的哥哥大人。
可爱的圣女殿下有个不太好的小毛病,多愁善感寻根究底,是优点,也是缺点。
她有一支冲动热血的骑士团,当然骑士团成员没有与圣女殿下一样的小毛病,这点需要庆祝,毕竟有一个拖后腿的就够了,多来几个上帝都要感到头疼。
玛丽苏和杰克苏进了船舱,他们穿过不大却聚集了这次行动,除李娜丽李外全部的驱魔人,嗯,还有个立场不坚定,随时可能倒戈的熊猫眼老大爷的,前舱。
他们的眼神好可怕哦,除了从头发丝丧到脚指头的不详女米兰达·洛特。
好吧,即便从头发丝丧到脚指头的米兰达·洛特也表现出了绝对客观的愤怒。
可怕,仿佛腊月的雪,零下一百摄氏度的水,真的,太冷了。
他们谁都不说话,表情严肃又冷酷,皱起的眉头都有一种形似的角度。
他们像在看毫无相关的陌生人,的确,他们就是陌生人。
这种好像下一秒就要打起来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在玛丽苏与杰克苏的身影消失在舱门之后,我们尊敬的、伟大的驱魔人们又开始了之前的话题。
玛丽苏的听力很好,她相信杰克苏的也不会差,只隔着一扇门,不超过十几米远的距离,即使并不专注依旧能听到零零碎碎的谈话内容。
玛丽苏发笑,对杰克苏说,“我喜欢拉比,他和我们,有点相似。”
杰克苏对此不置可否,他推开舱房的门玛丽苏就从后面贴了上来,她抱着杰克苏的要,脸孔贴上杰克苏隆起肌肉的背,他的肌肉太硬了让玛丽苏有种贴上发热的钢板的错觉。
杰克苏关上门,带着玛丽苏转了个圈,伸手把她搂到身前抱了起来。玛丽苏笑着顺着向上跳,一下子夹住了杰克苏的腰,勾着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杰克苏粗手粗脚的踹开门,他扣住玛丽苏的后脑勺,他们来了个火热的吻,火热又缠绵的,吻。
他们随着船只的摇晃一起一伏,宛如漂泊在海水上摇曳生姿的鱼群,宛如星空中指引方向的启明星。
“星星。”玛丽苏说,她趴在杰克苏身上打着哈欠,数着杰克苏胸口上的汗毛,然后用手指甲一根根的抠着玩。
杰克苏靠在床头抽烟,目光留意在玛丽苏赤身衤果体上的斑斑点点,他像一头吃饱喝足翻着白肚皮的鱼,懒洋洋的没有一点攻击性。
“星星,很漂亮,要是没有闪电暴雨,就好了。”玛丽苏闭上眼又打了个哈欠,她趴在杰克苏胸口打算睡一会。
睡一小会然后起来,见证齿轮的转动,历史的进程?
又或者是,顺其自然发展的剧情。
但首先,她要休息一会,就,一小会。
21
打雷了,轰隆轰隆的雷声夹杂着忽闪忽闪划破天空的闪电。
起风了,大的离谱的,将要吹翻轮船的飓风。
要下雨?不,只是打雷,不下雨。
是——恶魔来临。
时间,午夜二十点四十三分。
战斗、热血、牵绊、头脑一发晕就不管不顾却又能最终能够胜利。
少年漫的既定铁律,所以大锤小锤的书翁拉比总是冷静又冲动,他很矛盾,排除在人群之外,又非常想站在人群之中。
那是个画家,一个有着坚硬的皮肤、通身漆黑没有人样的画家,它用细长尖利的手指比划出画家的方块。
它将即将到来的画面完美的定格在方块里,它重击了书翁的头,趁他倒下的时候轻轻跃上扬帆的旗杆上。
那是个画家,是——等级3。
船员在乱窜,他们拿着趁手的武器从船舱到甲板,他们打击者球形的人脸恶魔,用身体构筑成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山。
生命啊,它美丽又短暂。
或许在起初的地方它平平无奇,毫不起眼,但又会在某事某刻某地爆发出绚烂迷醉的光彩,如同‘人’这种生物一般,为了某个共同的目标不畏生死勇往直前。
在那么一刻,人的样子也变得那么美好了。
星星,五角星,黑色的,忽闪忽闪的像上帝注视人世的眼。
恶魔是什么?
恶魔是兵器,恶魔是悲剧,恶魔是灵魂,恶魔是……人。
22
“上帝啊,我祈求您,祈求您,发生奇迹吧!”米兰达·洛特在船员构筑的城堡里,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想要人类死去的,不正是你嘴里信仰的神吗?为什么还要成为它的信徒呢?”
“……”米兰达·洛特抿着嘴,握紧了交叠在一起的手指,她茫然又绝望,脆弱的像个没经历风雨的孩子。
船员在安慰,他们说一些‘没关系’‘值了值了’这样的话。
安慰是一把刀,一把名叫‘温柔’的刀,像武侠剧一样,米兰达·洛特不知道什么叫武侠剧,她只是无助的抱着头,听着自愿奉献生命的宣言。
这一刻,米兰达·洛特才真正意义上的感受了生命的沉重,它比山峰都要高,比海水都要深,沉重的让人下一秒就要窒息死掉了。
“不信上帝,”米兰达·洛特在哭,哭的特别难看,一边哭一边说,“不信仰上帝,不信仰神,”她重复,“我们又该信仰什么呢?!”
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无数人死在恶魔手里的现在,“不信仰上帝,不信仰神,我们又该怎么前进呢?!”
米兰达·洛特嚎啕大哭,却睁着眼,尽最大的力气瞪大了眼,绝强的挤开铜墙铁壁般的人墙,眼泪鼻涕直流糊了好不容易画好的妆面,“告诉我啊!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前进啊!!”
玛丽苏在杰克苏的陪同下看着米兰达·洛特歇斯底里的痛苦,歇斯底里的质问,歇斯底里的绝望,她沉默。
接着思考,然后给出了一个不算是答案的答案,“‘怎么前进不是你们应该去思考的事情吗?毕竟,你还有双腿,不是吗?’爱德华·艾尔利克说过这样的话,我也这么回答你,毕竟身为驱魔人的你,有同伴,有朋友,还有教团不是吗?”
‘相亲相爱’一家人的黑教团。玛丽苏在内心补充。
23
玛丽苏被拦住了,在通往甲板的木门前被一身狼狈的安妮塔拦住了。
这个勇敢、果决、爱慕风一般的男子的东方女人用着近乎哀求的表情,恳求着对此无动于衷的玛丽苏。
她说,“请你救救我的船员,他们有的还是孩子,我知道你可以做到,求求你。”
她又说,“我不奢望你去营救李娜丽,她是个驱魔师,我知道她是个驱魔师,如果连他们都失败了,那么还有谁能够成功呢?”
她继续说,“至少,至少请把那些孩子,请救救那些孩子。”
“你不是下定决心了吗?在上船之前,”玛丽苏礼貌的听完了安妮塔的请求,又很礼貌的反问,“你,不是下定决心了吗?不只是你,不只是你们,还有更多更多的……不都下定决心了吗?为了正义,为了使命,为了可能的未来,为了……你。”
轻轻拨开拦住路的俺娘,玛丽苏与一窝蜂挤进来的恶魔们擦肩而过,它们向船舱内奔跑,发出桀桀的怪笑,然后在一阵喊打喊杀中哇哇乱跳。
曼茶女护卫急的冲过来挡住了恶魔对安妮塔的极细,并奋力想从中拼杀出一条血路,尽忠尽职的护送明显走神的主任去相对安全的地方。
隔着蹿动的恶魔与反抗的女护卫曼茶,玛丽苏神奇的与安妮塔遥遥相望,玛丽苏得体的微笑,无声的开口。
——死亡并不可怕,这只是书写好的命运。
走上甲板杰克苏咂嘴问,“说那么多干什么?”
玛丽苏相反的一脸严肃,她说,“装逼,在意识到成为‘玛丽苏’之后,不装逼,不成活。”
“……”杰克苏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