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5、第 135 章 ...
-
84
‘情’拥有一个‘世界’,这句话并不只是字面意思,而是更深一层的,更加的……
‘情’是神造的产物,本身具有的神性带来了最初的信仰者,其次是魅力,神性衍生出的魅力早就了更多的爱慕者,当影响的基数大大超越世界本身预想的时候,反应不及的‘世界’也就沦陷了。
‘情’拥有一个‘世界’,因为‘世界’沦陷了。
因为‘世界’沦陷了,所以‘世界树’诞生了。
于是‘世界树’成为了‘世界’的‘核心’,与无限城不同,世界本身并不具备思想,它是生存的本能,只是一股意识。
当意识凝为实体,而‘情’握有实体的‘钥匙’,那么这个世界就完完全全的属于她了。
情二十三是这么做的,情十三也是怎么做的,无数个‘情’都是这么做的。除非她们不要了,不然世界就是她们的。出于世界防御机制的反抗在‘完美控制’面前不值一提。
三七被钉在了世界树上,被那双翅膀幻化的双手剑。
她吐着血,被鲜血模糊的嘴角似乎在笑。
对比三七的惨样,玛丽苏也没好多少,到处都是擦伤淤青,还有被根须扎出的几个窟窿,要多惨有多惨。
“你真惨。”三七说,她在笑,笑的很好看,三七很开心,开心的不得了,“比我惨多了。”
“转化失败了,你会死。”玛丽苏抖着腿要站起来,但她太疼了,全身都在疼。
谁他M的说疼过头了就不疼了?都是鬼话!“你不能成功,不管是三十七还是我,都不会让你成功。”
“我知道啊。”三七了然,她身上插着剑,胸口多了个窟窿。
突然她动了,双手撑着树杆,顶着剑柄的阻力生生把自己从树杆上撕了下来。
她青筋暴起,叫的撕心裂肺,握着剑刃拔出了钉进树杆里的剑身。
离开了是结束,胸口插着剑的三七笔挺的站立在世界树下,绿色的,仿佛树汁般的俄血液浸湿了她大片的胸襟。
三七说,“我知道,”她感慨,“从一开始,”她叹息,“这是宿命。”她闭眼,“这是——轮回。”
“对,是宿命。”情三十七穿梭在盘根错节的树根间,她的动作明明很慢,可一眨眼的功夫却已近在咫尺,“是轮回。”
三七没说话,她神色复杂,嘴唇蠕动了两下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情三十七面无表情,她仔细的带上手套,一点点的检查穿着,确认没有疏漏后走向站立笔直的三七。
十米。
三米。
一米。
三七在那瞬间暴起,她一把抱住情三十七死死不放手。
贴着情三十七的耳廓,她说,“它会死的,‘情’的孤独是诅咒,你永远只会是一个人,除了我,其他都会死。死的,连渣都不剩!而我,也会被你吃掉。”
情三十七瞳孔猛地一缩,她扭曲狰狞着脸孔,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用力推开仿佛发了疯般大笑的鸟人。
两面圆形由字符组成的魔法阵瞬间出现在三七脚底,细微的光点融化着三七的身躯,明明痛到尖叫,但三七却在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情三十七一把抓住尖笑挣扎的灵魂,把它扯的稀巴烂,看也不看就往嘴里塞,她吃的又狠又凶残,就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连最注重的整洁体面也不要了。
玛丽苏撑着长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她仰头看向因为三七的失败而虚化的世界树,胡乱的抹了把脸,也不去看情三十七失控的丑态。
玛丽苏向外走,穿过层层叠叠的,渐渐缩回地低的树根,然后在那个模糊的、洋洋洒洒散着粉尘的地方看到了杰克苏。
他依旧是那么好看,即便同样狼狈不堪,即便同样的灰头土脸,可是呢,他还是那么好看。
玛丽苏不动了,她立在原地等杰克苏过来,她注视着杰克苏过来,在杰克苏扣住她后脑勺接吻的时候掂起脚迎合这个吻。
玛丽苏舔着杰克苏的嘴唇,一下又一下。
等她停下来,玛丽苏说,“你找到我了,是天赋异禀?还是熟能生巧?”
“不,”杰克苏否认,他回答,“是,我抓住你了。”他咧嘴笑。
玛丽苏看到杰克苏笑,然后她自己也笑了,垂了垂眼,她又抬起眼,“之前我对自己说‘如果你来了,我就原谅你’,后来觉得太亏了,我又对自己说‘如果你来了,我就揍你’。”
“哦。”杰克苏挑眉,“现在呢?”他问。
玛丽苏笑了笑,她说,“现在啊,我对自己说,‘只要你来了,不管是骗我也好,利用我也好,只要你来了,到我面前来,到我身边来了,我就一如既往的喜欢你好了’。”
比喜欢自己多一点点,比喜欢善里少一点点的喜欢。
“我们会在一起,我们要在一起,我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玛丽苏微笑着按上了金属的门把手。
她打开门,自顾自的走进门里。
这是时空的门,是传送的门,是可以到达任何地方、任何世界的的、宛如哆啦A梦任意门的,神奇的门。
85
情三十七同样拥有一扇门,她在门里,她在那个仿佛布满了蜘蛛网般网状物的地方,那个巨大的、白色的茧被固定在醒目的位置。
而此时此刻,那个茧颤动着,发着光,好似有什么将要破茧而出。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那个茧颤动着颤动着就裂开了。茧的表面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当裂纹越来越大,就听到咔的一声。
当某一处的茧被某种东西撕开,当情三十七看见一只手伸出茧的时候,由那个唯一的突破口开始,茧的外表卡啦卡啦的碎掉了。
在那堆碎掉的碎茧中央处立着一个‘人’,看身形可以判断是为男性。
他一直低着头,似乎还没完全适应环境。
可是情三十七等不及了,她几步跨过去,抖着手激动的不知道应该直接上去拥抱,还是呼唤他的名字。
情三十七咬了咬手指,疼痛让她冷静下来,对,冷静。
当情三十七做着深呼吸时,那个还在眼前矗立不懂的男人动了。
他抬头,睁开眼,他有着偏亚裔的俊美脸孔,眼睛是青色的,五官深刻,头发也是偏暗的深青色,嘴唇非常薄并苍白,身材健硕又高大。
“杰斯特。”情三十七呢喃,她想抚摸他的脸,想拥抱他,想亲吻他的嘴唇,但她并没有那么做。
情三十七扯出一个再次此刻略显僵硬刻板的微笑,然后极轻极轻的触碰他的嘴唇。
“三,三,三十……七。”男人眨了眨眼,歪着头。
情三十七笑了笑,但又像在哭。
她终于张开手做出拥抱的姿势,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男人突然间像冰块一样融化了,他化掉了,不见了!消失了!像水一样蒸发了!
情三十七愣住了,她似乎有点回不过神,她依旧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忽的,情三十七面皮抽动了两下,她发出低吼,环抱住什么的手在空中胡乱的抓挠着,她大喊大叫,痛彻心扉。
然后在情三十七的身后突兀的又出现了一扇门。
那是一扇华丽的、金碧辉煌的门,镶金镀银、嵌满了闪闪发光的宝石。
吱嘎一声,门开了。
一身洛丽塔装束的情十三,哦不对,现在是情九了。
她一脸掀起的踏上布满蛛网灰尘的地上,掀了掀眼皮看见情三十七的时候,恶劣的大笑。
“啧啧啧-”情九走了两部,咂嘴,“花了那么大力气,居然还搞不定一个‘造物’,真可怜,太可怜了。”
“……”情三十七垂着头沉默。
情九不屑了发笑,“‘人工智能’,‘AI’,‘鸟人’?哈!管它叫什么呢?特意选了个初号会过来的时机把三七关起来,就等着它出去。不吃它,是要它利用世界树转化。”
“玛丽,哦不,我们亲爱的、美丽的、强大的二十四要去对付‘神’,她要对抗造物主,必定不会放着三七的转化不管,她不会想要多个对手的。”
情九伸手想要默默情三十七的脸孔,却被情三十七躲开了。
她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三七为什么会转化失败?玛丽是一部分原因,剩下的一部分,是你,三十七,是你!”
“你利用世界的力供养一个同样需要转化的造物,让我想想,它叫什么来着?哦,对,是虚。不同世界的人物进入另外的世界会出现排斥反映,为了消除这种排斥反映,你放任三七施展禁术。”
“你利用了玛丽,利用了初号,利用了三七,甚至……利用了我。”情九捻着手指。
“说完了?”情三十七问,她的声音很冷,冷的掉冰渣,她从长发的缝隙里盯着情九,目光阴翳又森冷,“说完了就滚。”
“……”情九抽了抽嘴角,阴沉的‘切’了声,她冷漠的转身,“你以为‘情’是什么?居然还想反抗神,你怎么不去‘生病’呢?成为‘玛丽’,最起码还能有个‘杰克苏’病毒。”
“啊-”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嗤笑,“我忘记了,‘母体’都出现了,说不定以后就算‘生病’也没有‘杰克苏’了,哈-”
跨进门时,空气里回荡着情九那句,“真可惜。”
带着无尽的嘲弄与讽刺。
“啊!!”情三十七大叫,在只剩下她自己的、空旷的、不满蜘蛛丝的‘培养皿’里。
86
那是个王座,透明的,用水晶做成的王座。
王座上坐着个看不清脸孔的人影,金色的长裙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开叉的裙摆底下露出七彩色的十二公分水晶鞋。
她是位女性,有着性感的身形,绚烂的银色长发。
那是个宫殿,坐落在云端之上。
有微风,有花香,在和煦的阳光里闪烁光辉的鲜花小径。
在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少女的身影,她有着灿金色的波浪长发,有着精致到几点的脸孔,纯白的收腰长裙后垂着一对长着梦幻色彩的双翼。
小女跑向宫殿,跑向王座,她在王座人影的双腿上趴伏下来,她用脸颊磨蹭着王座上人影垂放在侧的手背。
她用近乎膜拜的神情亲吻那只手的手指,她说,“我回来了,带了你最喜欢的甜点与红茶。”
那只近乎透明的手动了动,它向上移动,轻柔的抚摸着少女的头顶。
87
“我会死吗?”玛丽苏问。
“不知道。”杰克苏回答。
“那么你呢?你会死吗?”玛丽苏又问。
“或许吧。”杰克苏回答的模棱两可。
“喂,”玛丽苏叫杰克苏,“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是命运吗?”
“……”杰克苏扯了扯嘴角,“大概,是的。”
“是吗。”玛丽苏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沉默了很久,杰克苏开了冰箱拿了些蔬菜鸡肉什么的去了厨房,他打算简单的煲个汤,只要把肉放进锅里加水煮就可以了。
杰克苏煲了汤,煮了粥,粥里放了肌肉四,被大米的香味勾出浓郁的肉味,他嗅了嗅叫玛丽苏进来吃饭。
碗筷是早就摆好的,玛丽苏摆好的,她坐到椅子上等杰克苏给她盛粥。
杰克苏把盛好的粥塞到她手里,玛丽苏端着碗,顿了顿,她问,“为什么去考猎人执照?”
“……”杰克苏看了玛丽苏一眼,没回答。
“我看到了,口袋里。为什么要去考猎人执照?”玛丽苏用视线示意杰克苏口袋里露出一个边角的卡片,她问,“运气不好用了吗?为什么?”
杰克苏烦躁的把碗扔桌上,他呼着气抓了两把头发,看上去非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玛丽苏不管,她一遍遍的重复问‘为什么’,有种不得到答案就不停下来的意味。
杰克苏闭了闭眼,然后重新端着碗与勺子吃饭,他塞了一口粥进嘴里,玛丽苏的为什么就又来了。
“烦死了。”他说,口气不怎么好。
玛丽苏愣了愣,接着像突然想通了一样不问了,她端着碗喝粥,发出发生的呼噜呼噜声,非常刺耳。
杰克苏三两口喝完了粥,舀汤的时候说,“你以为我是神啊,全知全能?运气要都这么用,我早死了。”
听着杰克苏别扭的解释,玛丽苏呆愣愣看他喝汤,然后噗哧一声笑了,她‘哦’了一声埋头喝粥。
这次,真的不说话了。
88
十月的伦敦下着绵绵的细雨,天空阴沉的像个糟老头,有种沉淀在城市气场里的压抑感。
早上七点零八分,上班工作的人群涌现在四通八达的街道,他们行走于每个角落,坐公交,坐地铁,坐电车,工作日的伦敦永远看起来那么忙碌,那么汲汲营营。
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忽的发出了一声不太和谐的动静,那是个黑头发的女人,黑头发黑眼睛,偏亚裔的脸孔,黑衣黑裙,连皮箱都是黑色的混血女人。
她的气色不太好,撞到人后道歉的声音都在发抖,看上去她还是个对自己没什么自信的女人。
直到被骂的狗血淋头,对方气顺放过她离开了,女人才松了口气。
即使如此,她依旧很紧张,不出预料的话,以她现在的状态会撞到更多人。
嗯,这是个看起来很丧,穿的很丧,而本人也的确非常丧的女性,而在此时前需要加个前提。
三个字——圣职者。
或者换个称呼,驱魔人?
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