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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君暶现世番外 ...

  •   君暶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
      普普通通地上学,普普通通地生活。
      除了不追星不化妆没谈朋友这种细节性的不同之外以外,和其他的大学女生放在一起就如同藏木于林一般,教人找也找不着。

      直到有个人对她说,你并不普通。

      说话的人叫世幽明,是隔壁地质系的学生,与她同届。
      地质地理只一字之别,又有诸多学科交叉之处,所以也算是和世幽明有过一个大礼堂里听讲座的缘分。然而除此之外,她与称得上半个校草的世幽明可说连点头之交也不是。

      “希腊神话?”
      某一天,世幽明看向她手上捧着的书,向她搭话。
      “你最喜欢哪个神?”
      “没有。”
      “那最讨厌哪个?”
      “全部。”
      “诶?”世幽明疑惑又苦恼,“那就是你不喜欢这本书这些故事了?那为什么还要看?”
      “故事我很喜欢,但这与我不喜欢其中的人物没有相矛盾的地方。”
      “那…就一个,就一个名字呢?最最的那个?”
      “雅典娜。”君暶合上书,与他对视道,“最讨厌的,是雅典娜。”
      “为什么?”世幽明正色问道。
      “因为智慧与战争,不该出现在同一个个体身上。即使是神。”

      在她说完那句话后,世幽明便点点头,状若沉思地走了,由此她也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只是几天后,她被几个人围堵在了楼梯道中。
      “君、暶?”为首的女生一字一字地念道。
      “诶?”君暶对这副阵仗熟悉又陌生。校园纠纷什么的,听听也就过了,但当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怎能不惊讶?
      这里该再补充上一句。先前曾说过君暶自以为普通,其实那算不上什么过谦之词。自从她上学以来就是如此,温温地隐在人堆里,得不到老师的关照,也不引同学的注目,在没有什么班级概念的大学里就更是如此了。倒也不是说没有一两个一起走动的朋友,只是能走在一起的会是什么样人,也不必多细说了。
      基于这些过往,君暶此刻所表现出的诧异就不难想象了。
      “哦,你是那个……前几天和那个世幽明分手了的那个谁吧?”君暶恍然,“所以你…该不会是觉得,那个世幽明和你分手是因为我在作祟吧?”
      “难道不是吗?”那女生气道,“这三天来幽明逢人便拿着你的名字问,我和他在一起快一年了,他都没有这么想了解我。更况且,就你这种孤僻的、对这种事一问三不知的人都知道我们分手了,还敢说没这想法?”
      “呀,这可是大大地错怪了我呢。”君暶摊手,“别看我这样,别人主动告诉我的事情,我也还是会听着的。我有个室友啊,很关心你们的爱情故事呢,她这几天可开心了啊哈哈。”她笑嘻嘻道,“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君暶忽然抬头,向着楼梯上方扬声道:“你说呢,世幽明同学?”
      “啊,我该说些什么呢,君暶同学?”
      一道叫那些女生十分熟悉的男声传来,赫然可见她们由被戏耍的愤怒迅速转为被当众揭发丑闻般的慌乱,继而又将此慌乱体现在了具体的行动中。
      宛若摩西分海,女生们随着世幽明逐步踏下楼梯而向两旁飞速散开,接着向后退,不一时便躲了个干净。
      如今只余下世幽明与君暶,一上一下地对视着。
      “君暶,有没有兴趣,和我在一起?”世幽明弯腰伸手,含笑着道,“永远地。”
      君暶歪了歪头,“好啊,反正我也对你很有兴趣。”
      “永远?”世幽明追问。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对于仅分手不到一周就要换个女朋友的世幽明同学而言,永恒与瞬间不过是同义的不同表达而已,不是吗?”她牵上了对方的手,狡黠道,“相比起这个,在下刚刚驳斥了世幽明同学您的前女友,现在您就帮在下坐实了这个罪名,你说,我以后还怎么办?”
      “这个嘛……”世幽明沉吟道,“我也不知道呢。”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不普通的人,谈起恋爱来都没什么两样。
      “希望能和你分到一个班呢。”世幽明笑眯眯地说。
      “都是讲座大课,分什么班?”君暶睨道,毫不留情地戳破对方。
      “啊,那就希望小组作业能分到一起呢。”世幽明不以为意。
      “世幽明同学,”君暶正色道,“要是你现今这幅蠢样能让系里人都见过一遍,就是大功德了。”
      “为什么?”
      “因为这样一来,能免了我许多麻烦,我会因此诚心感谢。一生若能得一人诚心感谢,便强过空拜几十年的菩萨。这怎不是大功德一件?”
      “啧啧,早知你伶牙俐齿,却不知竟能有这般程度。怎么不对外边也用出来呢?”世幽明失笑道。
      “因为没有必要啊。那些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君暶以再正常不过了的语气反问。
      “要真用出来的话,还愁赶不了那帮俗人吗?”世幽明捏着下巴道。
      “哪有什么高人俗人的,再不喜欢也心下想想就是了。”君暶不禁皱眉,“要真说俗,提起这一字的才是天字第一号大俗人呢。”
      “呵呵,这真是……君暶,你就像是个俯瞰众生的佛祖一样啊。”世幽明抚摸着她说道,“众皆有因,理当平等视之,对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要说佛祖,我可不敢。佛祖渡化世人,然我却自渡不能。”君暶说道,“我只是觉得,人生的意义是不存在的,到头来也不过空空一场,就也懒得去争什么了。只问无愧于良知,不敢遗忘存在,仅此而已。”
      “呵呵哈哈,”世幽明笑了起来,“然而,从千年前的神话史诗,到现今的文学创作,其最引人注目的,皆尽是对人之光辉的赞颂。好比说雅典娜,就为其聪明勇武、为其支持了几个被传为英雄的战士,她的名字便被镌刻在城市上,流传至今。”
      “你究竟想说什么?”君暶冷道,“或者说是你想告诉我,那天你问的雅典娜,只是对我的一个测试?”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因为你已经替我说掉了。”世幽明仍旧笑着,“我只是在感慨,君暶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与众不同得令我痴迷。”
      君暶没有说话。
      “有这样的思想,不去学哲学真是可惜了。”
      “那还真是遗憾,我不仅没有学哲学,还选修了艺术。”君暶淡淡道。
      “我知道哦。我偷看了你提交的表格,所以我选修的也是艺术。”
      “你——”君暶惊诧,“竟敢?”
      “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啊。”世幽明理所当然地道,“而且这不也正好能说明,那一天我所说的永远,并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在开玩笑……吗?你会让我觉得,我交到了一个疯子。”她叹道。

      疯子,本为贬义,然而在漫漫的语言中,也不乏许多贬作褒用的例子情况出现。又更可况,明言人生没有意义的君暶,在世人的眼中又何尝不是个疯子?
      这两个疯子的聚合并没有一般小说中常常撰写的那样惊天动地,正相反,他们的相处就如同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一样,平淡中夹杂着小欢愉。
      “我申请到了一个课题。”地质系同学A如此对地理系同学B如此说道,“是关于溶洞研究的,我们一起去吧。”
      “好啊。”地理系同学B答应道。
      如此,假期中,两人前往了一座知名溶洞参观游历。

      平泊的叙述听起来温暖从容,但普通人的生活不适合书写进疯子们的故事。
      “我要走了。就在下周一。”一天,世幽明忽然说道。
      “和那件事有关吗?”君暶平静地问道。
      “啊,是啊。”他答道。

      君暶所提到的那件事,是指的于前文中的那个知名溶洞时,世幽明在摩肩接踵间被人一撞,险些将君暶推过围绳,滑入地下河的事。虽然听着惊险,不过好在君暶反应过来扯紧围绳稳住身形,世幽明又及时将她拉住,这才能将这事当作小插曲一般淡淡笑过。
      至少在那一时刻的君暶本人是如此想的。
      她是站在靠边的一侧,隔着世幽明,事又突发,根本及不上去寻这场意外的罪魁祸首,但是世幽明应该看见了。不止是看见,大概那还是个认识的人。那是君暶第一次发现,仿佛把握住了一切的世幽明,他的脸上也能生出如此慌乱的神情。
      在溶洞里步行的后半程中,世幽明显得心不在焉,面色也很不好。一出溶洞到了有信号的地方,他就走开两步打起了电话。
      “发生了什么事?”君暶问他。
      “也不是什么大事,”世幽明苦笑,“只是……不,我也不能确定,只是……抱歉,我很混乱,我也不知道。”他最终如此摇头道。

      “发生了什么事?”君暶又复问他。
      “也不是什么大事啊,”世幽明苦笑道,“只是,被你说中了呢,君暶,万古长空,与一朝风月并行。我要转学走了,去国外。但是没关系的,”他柔和了视线,微笑着道,“有人说过,爱是由亲密、激情、承诺三者所构成。”
      “我将在溶洞里等你。”
      君暶不明所以,只道他是在喻指他们两人共同的兴趣,来作某些她尚不能明晰的暗示。但世幽明没有再多任何解释。

      直到后来的一次,君暶在探究世幽明语中深意时不慎跌入了某一个溶洞的落水洞中。

      关于她的故事,再度开启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世幽明就是哈迪斯,依旧是传统艺能,本文开篇前两天刚刚觉醒的
    幽明,1、指有形和无形的事物。2、指昼夜;阴阳。3、指生与死;阴间与人间。4、人与鬼神。5、指善恶;贤愚。
    ————————
    补充一些君暶的人设,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的)更新还是正文
    ps:君暶、卡妙、卡戎,三人分别都是独立的个体,在还没有三合一甚至二合一都没有的情况下,出于其不同的成长环境与生活环境,性格的不同是必然存在的,不过希望这篇文里能够体现出他们相同的灵魂本质(“众皆有因,理当平等视之”一句,是卡戎以前说过的,这里由世幽明复述出来,也得到了君暶的认可)。从某种意义上说,君暶与卡戎的相似性要高于卡妙同其他两人的,因为比起另外两人,卡妙还背负着某种责任。
    虽然但是,自认为还是可以通过君暶的一些行为想法来印证某些卡妙的做法和想法的。譬如,君暶所说的“致良知”,百度上释义为在实际行动中实现良知,知行合一。君暶本人是极微小的,所以她只说要自渡;但卡妙是有大能量的,而且撒加能坐上教皇本身就又与他脱不了干系,所以就自然地生出了那些责任感。
    ……唔,希望说得还算清楚啊【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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