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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春节·交识 ...

  •   天才蒙蒙亮,万籁俱寂,悄然无声,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让人情不自禁回想起前一天晚上盛大的烟火盛宴。官道上由远及近响起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一黑一白两道影子飞驰在官道上,身后扬起阵阵尘土。
      黑马背上,展昭抓着缰绳低俯身子,侧着头笑道:“白兄跑这么快,是等不及要去投案自首了?”
      另一边的白马上,白玉堂不屑地撇撇嘴:“臭猫牙尖嘴利!白爷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又没犯事,什么叫‘投案自首’?还不是为了早些到开封过年!白爷可不想今年过年这几天都在赶路,连个着落都没有!”
      展昭瞄了他一眼:“也不想想这桩事是谁惹下来的,展某两边来回跑是因为谁?”
      白玉堂笑:“谁叫你被封了御猫?这么折腾一下你算轻的。自古有人家遛狗,我白爷爷如今来溜猫,从开封溜到陷空再溜回去!”
      “白、玉、堂!”展昭恼羞成怒,白玉堂一抖缰绳,胯|下的骏马便冲了出去:“嘿,猫儿,来比比是你那‘苍黛’脚程快还是白爷家的‘清霜’更厉害!”
      展昭自是不甘落后,纵马追了上去。苍黛和清霜都属千里良驹,平时少有机会能跑得尽兴,现在也许是知道了主人家的心思,被激发了血性,嘶鸣一声就在官道上驰骋起来,转眼便连陷空岛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为了赶时间,两人在官道上跑了没多久就收敛了玩性,抄小道前往开封府,一路上虽不能说荆棘遍布,但从林间杂草泥泞是免不了的了。展昭是没什么,他为了办案比这更艰难的苦都吃过,早已习惯了。白玉堂就没这么心宽了,看着自家爱马雪白的毛发上蹭起的泥土、被树枝划得乱七八糟的锦袍,白玉堂的脸越来越黑,惹得展昭频频偷望——哇!都快赶上包大人了!
      时至正午,白玉堂说什么也不肯再走了,非得要先找处水源清洗一下。展昭无法,再加上被白玉堂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已经到了中午,肚子有点饿了,说不定从水里抓几条鱼烤来吃,只好下了马牵着绳找水源去了。
      白玉堂运气不错,停下来这个地方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河,河沟不深,河水也清澈见底,水中偶尔还能看到一两条小鱼顺流而下。正午的阳光直照下来,连河底石子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展昭松了口气,把苍黛牵到河边,苍黛乖乖地俯首饮水,展昭伸手触摸了一下河水,立即缩了回来,一双猫儿眼看着河水有些迟疑。白玉堂明显没那么多顾忌,把清霜留在岸边,自己则直接脱了靴子挽起衣裤下到河里,用手捧了水往清霜身上沾了泥灰的地方浇去。
      展昭在一旁眨了眨眼:“白兄……你不觉得冷吗?”
      白玉堂拍了拍清霜光滑柔顺的毛发,回道:“不冷啊,爷的内功偏阳,耐过这么点低温自是不在话下。”他偏过头看着展昭一幅怕水的样子,不厚道地笑道:“猫儿你不敢下水啊?也对,怕水本来就是猫的天性。”
      展昭不服气地回道:“展某只是先天体弱,练的内功又比较柔和,有些怕寒而已!”还有那个“猫儿”是什么鬼称呼?!不要趁着展某昨晚喝醉了没有反驳就随便乱给人起绰号啊!
      白玉堂将展昭炸毛似的表现收入眼底,又笑了一声,转过身自顾自清理了起来。
      展昭撇撇嘴,又望了望清凉的河水,咬咬牙就要把手伸入水中,忽然听到耳边传来风声,伸手一接,湿润温热的手感让他呆了一下,摊开手——一张雪白的锦帕?
      展昭盯着手中的锦帕一阵愣,身前白玉堂的喊声让他回了神:“呆猫!还愣着干嘛?不知道趁热洗脸啊!”展昭下意识地低头把锦帕敷在脸上擦了擦,温暖柔软的触感似乎从脸上手上传到了心里。
      不敢再耽搁,展昭飞快地擦完了脸手,一看手中的锦帕已经花得不成样子,带着歉地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已经清理完了,清清爽爽地上了岸,连清霜的毛发都已经用内力烘干了。感受到展昭的视线,白玉堂转过头,就见那人瞪大了一双漂亮明澈的猫儿眼颇有些委委屈屈地望着自己,白玉堂顿时觉得那双眼睛简直无法直视!再这么对视下去,自己肯定会心软得一塌糊涂!
      强忍下把展昭真当猫那么揉诡异想法,白玉堂咳嗽了一声,不自然地咧咧嘴:“看爷干嘛?那锦帕送你了。”白爷才不要别人用过的东西……后面这句话只是想想,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口,“还不快把身上擦一下?脏兮兮的像只花猫。”
      展昭想了想,在乖乖动作之前小声地说:“展某回去会洗干净的……”
      白玉堂没理他,只是盯着河面看了好一阵,然后扭头向树林走去。等展昭终于把身上擦干净,把苍黛的毛发也打理好之后,就见白玉堂拿着一根长长的树枝站在岸边,看那架势像是在……叉鱼?!
      就在展昭目瞪口呆的功夫,白玉堂已经眼疾手快地将树枝往河里一|插,一抖手,一跳活蹦乱跳的鱼就被甩上了岸,手法干净利落,直看得展昭钦佩不已:“白兄,你会叉鱼?”
      “爷好歹也是在水边长大的,叉鱼这么点小事自然会!”说话间,又是一条鱼甩到了岸上,“呆猫,愣着干什么,生火啊!看白爷给你秀秀高超的烤鱼技术!”
      展昭一边思索着“白玉堂这种贵公子居然还会烤鱼?”一边去树林里捡木柴树枝回来生火。用火折点燃了柴堆,展昭在这边小心翼翼守着火堆,那边白玉堂不慌不忙又叉起了几条鱼,估摸着应该够了,就把鱼拎上岸做处理,等火烧得够旺了,鱼也处理好了。
      白玉堂在展昭的目光中施施然坐到火堆边,架起了鱼烤了起来。展昭看白玉堂点的手法相当熟练,有些好奇:“白兄……经常做这种事?”
      白玉堂翻转着手上的小木棍,回道:“小时候经常干,现在倒有些生疏了。”想到了什么,冲展昭一笑:“猫儿你可是第一个尝到爷手艺的人哦,荣幸吧?”
      展昭心中一暖,有些感动,口上还是道:“说明白兄的手艺不怎么样啊,别人有先见之明,可怜展某只好成为白兄实验的牺牲品了。”
      白玉堂双眼微眯,邪笑:“猫儿,这可是你说的,有本事待会儿别吃!”
      鱼身在火上翻转着,不一会儿便开始变|色,一阵诱人的香味飘了出来。白玉堂极有耐心,一直到鱼身上浸出了油,鱼皮变得焦黄,才把鱼从火上移开,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安静得令展昭觉得有些异样,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默默守在旁边面有担忧地看着他。
      白玉堂望着手中的鱼发呆,脑海中回忆起曾经的经历,兄长们很忙,师父常常把他赶下山历练,行走江湖总是一个人,相交的人大多是冲着“陷空岛五当家”和“金华白家二少爷”的名头,没有人会安静地在身边陪着,没有人教他如何交朋友,如何与人相处,所以我行我素,任性霸道。现在……白玉堂看到展昭眼中的担心和顾虑,释然一笑:“呐猫儿,鱼好了哟~爪子洗干净了吗?”
      展昭一口气憋在喉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来关心这只臭老鼠,于是干脆什么也不说,直接伸手夺走了白玉堂手上的鱼,把鱼当成某白老鼠狠狠咬了一口,不难想自是被烫得不轻。
      白玉堂失笑,插|起下一条鱼开始烤,口中幽幽地道:“猫儿着什么急?还有呢。今日清晨不是煮了一碗汤圆吃吗,这么快就饿了?”
      展昭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他着急走又在路上跑得那么快,那么少一碗早就消化光了,如果自己还在开封,哪儿来这么多事?归根结底都是白玉堂的错!不过到底还是放慢了速度,等白玉堂一起吃。
      当鱼都烤好的那一刻两人争抢了半天,最后还是看在鱼要冷了的份上才决定一人一半。啃着美味的烤鱼,展昭很不解:自己明明是一个很沉静稳重的人,怎么跟白玉堂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变得各种活泼各种“幼稚”呢?想了一下,难道是因为白玉堂智商太低,连带着自己的也被拉低了?
      白玉堂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正在遗憾没有调料不够完美,突然背后一阵恶寒,一激灵,转过头正看到展昭一脸“嫌弃”,差点噎住——那猫是什么表情?嫌弃爷的鱼还啃得那么欢?!眼睛都眯起来了,肯定没想什么好事!
      两人就着干粮啃完了鱼,休整了一会儿又上路了。一路上风驰电掣,只有两匹马跑得累了才停下来休息,一休息两人又会斗嘴吵架,所以一路上随着两人之间的隔阂疏离慢慢消失,“感情”也是在稳步提升中……

      经过几天的风餐露宿,展昭终于带着白玉堂在黄昏时赶回了开封。一进城白玉堂就迫不及待地回了陷空岛名下的一间府宅,只丢下一句“爷等会儿再来开封府找你”便没了踪影,展昭喊都来不及喊,只得牵着苍黛和白玉堂落下的清霜往开封府走去。
      此刻开封府书房里,包拯包大人愁眉不展,公孙策也是面有忧色,束着手站在一旁。听下人通报说展护卫回来了,正在书房外等候,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下意识地望向坐在首位的人。
      坐在守卫的人竟是位年轻男子,不过二十多岁,衣着华贵,相貌端正,眉眼虽是平和,却有着一股傲然之意,不怒自威。见两人看向自己,年轻男子淡淡笑道:“怎么?这里是开封府,当家做主的可不是朕,何需询问朕的意见?还不快让展护卫进来?”
      两人无法,只得让展昭先进来。也不知道皇上今天怎么了,突然出宫跑到开封府来要看三宝。三宝都让白玉堂盗走了,他们怎么取得来?本来还在犹豫怎么打消皇上的兴致将人劝回宫,结果展护卫这个时候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带着白玉堂和三宝一起回来的,不然怎么向皇上解释?
      展昭进了书房,一眼就看见了首位上坐着的华服青年,惊诧之下连忙单膝下跪:“臣展昭……”
      “哎,免礼免礼。”皇上赵祯挥挥手,让展昭赶紧起来:“展护卫不必多礼,朕只是在宫里闷得久了,想出宫玩玩,顺便观察一下开封百姓们的生活。想到这么久了还没能见识一下开封府的三宝,正好过来看看。”赵祯说着微眯起眼:“不过……包卿似乎很不愿意把三宝拿给朕看啊……”
      包拯一惊,皇上这话说得有些重了,而且明显是对自己刚才的拖延很是不满。但他也没法啊,三宝根本就没在府上,没想到刚好展昭赶回来了,当下只好把希望寄予在他身上了。
      顶着众人或期盼或审视的目光,展昭面不改色,镇定如常地抱拳道:“皇上说笑了,臣马上将三宝取来。”
      赵祯这才脸色稍霁,点点头让他去。包拯与公孙策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展昭应该是将三宝带回来了,但是……怎么不见白玉堂?
      展昭出了书房就直奔公孙策的书房,四下打量之后,思及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他们肯定已经让人将开封府里检查过了,那么白玉堂藏三宝还能不被人发现的地方……他抬头看了看,纵身一跃轻轻松松跳上房梁,一眼就发现了角落里不起眼的灰色包袱,于是一笑:“老鼠真不愧是老鼠……”
      包拯和公孙策内心忐忑地陪着赵祯喝茶,大气也不敢出。就在他们担心赵祯会等不下去时,展昭终于提着一个大包袱过来了。恭敬地将包袱放在桌上打开,把三宝取出来一一摆放在赵祯面前,展昭微低着头退到一边,恍然一瞥看见赵祯脸上带着莫名的微笑,不知怎地背后一寒。
      赵祯只是淡淡看了看,并没有拿起来仔细观察,与他之前强硬的表现有些不符。再联想到刚刚无意中发现的那个转瞬即逝的笑容,展昭微皱了眉头——皇上突然要来看三宝,好像……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啊……
      赵祯看完了并不着急走,仍是坐在木椅上喝茶。他不表态,包拯等人也不好动作。场面一时间变得僵硬,尴尬的氛围一直到被下人前来通报的声音打破。听说有位“年轻俊美的白衣侠客”在开封府外等候请见包大人和展护卫,赵祯饶有兴致地弯起了嘴角,轻磕着杯盖缓缓道:“包卿,朕可是对江湖上的侠客很感兴趣啊,何不让他进来?”
      糟了!展昭心头一凛,皇上定是听说了白玉堂盗走三宝的传言,所以专门过来证实真假的!关键是他们并没有传出消息,那是谁透露的?!
      包大人无奈,赶快差人把白玉堂请进来。白玉堂刚踏进书房就发觉气氛有些不对,下意识看了展昭一眼,发现对方脸色沉重,也在担忧地看着自己,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白玉堂?”白玉堂正想向包大人行礼,没想到居然是做在首位的那个年轻人先开口了。脑海里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念头,于是转而面向赵祯,抱拳道:“草民白玉堂,见过皇上,包大人。”
      赵祯对于白玉堂猜到自己身份并不惊讶,也没介意他没有下跪,一直笑着,叫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你就是白玉堂?既知朕是谁,为何不跪?”
      “正是草民。”白玉堂站得笔直,不卑不亢地回答,“白玉堂上跪天,下跪地,再跪父母,君臣民在草民心中并无高低贵贱之分,自是不跪。”
      赵祯双眼一亮,笑容真挚了几分:“好!不愧是年少有为的江湖侠士!朕就不追究你冒犯的罪过了!至于你盗走三宝……”
      “皇上!”展昭先一步站了出来,挡在白玉堂身前,道:“皇上,白玉堂并没有盗走三宝,而是将其放在了公孙先生的房内,只是因为与臣有些误会,所以将臣引去讨教,并无冒犯之意!”
      “哦?”赵祯眸光闪了闪,“如此说来,朕听到的消息,是假的了?”
      包拯适时走上前,向赵祯一拱手,道:“不知皇上是从何处,听闻此间消息的?臣以为,这等谣言,必须尽快制止!”
      赵祯放下茶杯,取出一张方巾擦了擦手,然后背着手慢慢走了出去,答非所问:“包卿,你是个好官,出了朝堂,平日里可要注意安全啊。”
      包拯沉默,低头跟在赵祯身后,送赵祯出了开封府,看着他坐上轿子放下了布帘,才道:“恭送皇上,臣,谨记圣谕。”
      白玉堂在后面远远跟着,突然跟展昭传音道:“看来包大人处境有些不妙啊。”
      展昭垂眸不语,只是握紧了腰间的巨阙。白玉堂看得分明,也不再说话,转开了眼。
      众人回了书房,包拯这才有时间询问白玉堂:“展护卫说的可是真的?白少侠只是误导了我们,实则并没有盗走三宝?”
      白玉堂对于这位清正廉洁的开封府尹还是很尊敬的:“是的,白某只是对展大人的‘御猫’称呼有些不满,故有此作为。若有冒犯,白某自当认罪。”
      包拯摸摸胡子,状似没听到白玉堂在“展大人”三个字上加的重音,和蔼地笑道:“白少侠又没有犯事,何来认罪一说?不知白少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可要来开封府暂住一段时间?”
      白玉堂偷瞄了展昭一眼,故意忽视对方眼中的期盼,道:“多谢包大人海量,白某在开封有住宅,就不叨扰大人了。大人保重,白某告辞。”说完向包拯和公孙策一抱拳,转身离去,至始至终没有看展昭一眼。
      看着白玉堂离开的背影,展昭眼色黯淡,白玉堂……还是不肯与自己想交么?
      公孙策和包拯将展昭的表情看在眼里,暗自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入夜,展昭巡街后回到自己院子,蓦然看到院中那一抹熟悉耀眼的白影,惊道:“白……白兄?”
      “臭猫,巡个街这么久,叫你白爷爷好等!”那人回过头,不是白玉堂又是谁?
      “白兄,你不是……走了吗?”展昭走过去,才发现白玉堂坐在石桌前,桌上还放着两个酒坛。
      “白爷只说不住在开封府,又有哪条规定说白爷不能来此了?”白玉堂向他拍拍酒坛,“喏,白爷爷辛辛苦苦搬过来的好酒,在这里,也就只有你能陪爷一起喝了。”
      “白兄……”展昭摸上一个其中一个酒坛,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白玉堂已经提着另一坛酒纵身飞上了屋顶,道:“来,猫儿,上来喝!”
      “……好!”展昭深吸口气,提着酒坛飞上屋顶,坐在了白玉堂身边,揭开封盖灌了一口,道:“好酒!”
      “是吧?这可是非卖品!”白玉堂也喝了一口,“要不是白爷爷有门路,其他人还拿不到呢!猫儿,今晚不醉不归!”
      “那展某就舍命陪……老鼠了。”展昭狡黠一笑,清俊的脸在月光下更显温润柔和,双眼明亮清澈。
      “臭猫!”白玉堂作势要打,被展昭轻巧地躲了过去,然后停了下来,看向远处,道:“猫儿,白爷爷在开封留几天,这段时间你有工作就去吧,白爷帮你看着包大人,元宵之后,爷再走。现在官场上包大人这种好官不多了,可不能被小人害了。”
      闻言展昭双眼更亮了几分,心里积攒的阴郁一消而散,道:“那展某就在此,感谢白兄的仗义相助。”
      “客气什么,你以为,只有你能帮包大人守这青天?告诉你,白爷爷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那名号之事就算揭过了,以后白爷还是要来找你比试的,可别想逃!”白玉堂哼了一声,继续喝酒。
      展昭心中明了,嘴角的笑容加深,也举起酒坛喝了起来。
      二人不再说一句话,但心里都明白,喝了这坛酒,今后,他们也算是朋友了。
      清风不语,夜空深邃,唯月华似水洒在二人身上,恍然若仙。

      千杯尽一笑泯恩怨,梦流光思华年,清歌一曲罢无言。——《醉仙歌》

  • 作者有话要说:  对对对对不起!没想到推到九点发文还是迟了一个小时!小妖有罪!下次一定赶上!发文时间还是以文案为准吧,方便更改QWQ
    下次发文预告:2017.2.11(元宵)晚,具体时间未定QWQ
    总之……新年快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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