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提拉米苏物语 ...
-
你在祈祷什麽、等待什麽?
提拉米苏说,平安、幸福。
自从我跟纲吉讲过那个故事後,咖啡馆里开始一个新的故事。
“KUSOOTZ”咖啡馆从开业一来,目录上的提拉米苏第一次贩卖出售,和以前一样的是提拉米苏依然没有标价,价钱是看客人出多少钱我们就收多少钱,变成了本咖啡馆一大特色。不过提拉米苏是看糕点师的心情随意限量贩卖。做提拉米苏的不是老板娘而是这里的兼职糕点师的服务生。这个服务生当然也不会是我拉,而是我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玉树临风帅气潇洒的──六道骸先生。
大家都为传说中的提拉米苏而来,所以现在咖啡馆里的生意更是忙碌,六道骸做著一个又一个的提拉米苏,老板娘开心数著一张又一张的钞票,我……我不能用“一”这个数目来算我的工作……骸专心做他的糕点,老板娘只关心今天的营业金额什麽都不做,所以剩下来的都我在做,接待客人、点菜、送餐点、厨房里忙、结帐、收拾餐具、接待客人、点菜、送餐点……
幸好纲吉来的时候会帮我的忙,要不然我会累死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没事吧,西。”纲吉倒了一杯苏打水给我。
“没事……至少不会翘了……”我大咧咧的累趴在桌子上,嘴里含著吸管里的苏打水。
我抬眼看在擦桌子的纲吉,他穿著我借他的工作服──这里的工作服其实就是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和一件绿色的围裙而已,我只让他帮我点菜和收拾桌椅,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被骸拉到厨房去,说要他尝试一下他新做的糕点,但是不让我和老板娘进去就是了,谈恋爱又怎麽样,明的暗的大家还不都知道你们的关系,上次还有一对女学生问我他们是不是一对的呢……
纲吉已经在这里帮忙三个礼拜,老板娘很高兴他来帮忙所以还付他薪水,算是他是在这里临时打工的钱。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学生上课的期间还没有放假才是,我是不知道现在学生上课的时间但是他现在几乎每一天都会来这里,我每次问他都被一笑带过,後来骸那恐怖的表情使我不再过问,人家我只是有点好奇的关心一下嘛。
纲吉做好工作後就坐在老位子上看书,我表扬他是个好学的乖孩子,他听我这麽说却一脸苦笑,他说他以前也很不喜欢读书,只是不看完这些书无法跟他的家庭教师交代。
我非常赞同的点头,碰上那种老师的话,几条命都不够活,我是该同情纲吉好还是觉得他很厉害好 。
“今日提拉米苏,请慢用。”
骸把一份提拉米苏放在纲吉的桌前,在拿出一个玻璃杯倒上新鲜的牛奶,纲吉向骸点头道谢,放下手中书开始品尝。而提拉米苏光看外表就让人垂延三尺,底层是稠香的乳酪和果冻,中间是巧克力慕司蛋糕上面覆盖著咖啡饼干,再上面一层的芝士糊涂上鲜奶油,最後洒上的可可粉适当的装饰就完成了美味的提拉米苏。
现在纲吉每天都会吃到骸替他做的提拉米苏,我好羡慕啊。
“我的呢?”我充满期待的看著骸。
“你有手可以自己做啊,西。”骸面带微笑。
看到没,这就是差别待遇,
“可是我想吃你做的啊!”那可是老板娘的真传。
“你让老板娘做给你吃吧,我没空。”继续面带微笑。
“……”那比吃到你做的还难!
我苦著脸看著纲吉,我想吃啊我想吃啊我想吃啊!
“西,我分一半给你,你们别吵了。”纲吉无奈放下勺子,把提拉米苏给我。
“哇,还是纲吉最好了!”骸的脸色变得很臭,哈哈,你继续笑啊,让你笑得变面瘫!
“纲吉我告诉你喔,骸他以前唔……”我正要讲骸以前的风流史,他却马上捂住我嘴。
“嗯?”纲吉好奇的看著我们。
“没什麽,他中午饭吃太多了。”
骸你也太假了吧,这和中午饭吃太多有什麽关系,我还没吃饱呢!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多做一个没有卖掉,给你好了,西。”他最後一个字念得特别的重,转身进了厨房。
嘿嘿,有别人的把柄尤其是骸的在,真不错。
“西,你刚才要对我说什麽?”
“没,现在没有了。”我耸了耸肩,我还不想被骸打残。
纲吉嘟著嘴,翻开他带来的书不理我继续看下去。
我苦笑,纲吉这样子很可爱呢,要是我有个想纲吉这样的弟弟多好,乖又懂事。
骸的事我真的不能说啊,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要知道以前有人来咖啡馆闹事,不是被骸打得送急救医院就是被送去精神病院。
听唱机里播放著过时的旋律,旧旧的乐声也会让人很怀念,不知名的女歌手歌唱甜美的声线。
忘了这是哪位客人带来的没有带回去,於是每天都会播一遍让它寻找自己的主人,但这怀旧的歌只让路过的行人偶尔停下脚步倾听,而它的主人一直到现在还未向我们认领。
“Though I haven’t been with you in the past, I do hope so in the future. ”
纲吉说虽然他不知道这首歌的歌名,但他很喜欢里面的歌词。
我英语不好,偏偏它唱的还是英语歌我当然听不懂,只觉得这首歌很好听而已。
不过啊,每次在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他会在看著骸,会是和骸有关的吧。
“对了,你的家庭教师呢?自从上一次有事没来就没再看到他了。”
“……他现在非常忙,所以没时间叫教我。”纲吉顿了一下,看著他的书对我说。
“哦。”一定有事情!可是纲吉不说我也不知道。
“西!”
“什麽?”纲吉突然叫我害我吓了一跳。
“意大利语里Tiramisu是‘带我走’的意思吧。”
“是的,那个传说你知道了啊。”也是,这里经常会有人提到提拉米苏,他不知道才怪。
“嗯,提拉米苏Tiramisu,带走的不只是美味,还有爱和幸福。”纲吉看桌子上已经空杯的提拉米苏喃喃道,“可是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到底能带走什麽……”
忽然间空气中的分子像是被凝结住,连太阳的光线都变得缓慢,听唱机发出的音乐穿不透这个空间。
一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为什麽这麽说,但不知道他说的意思。
为什麽这个世界上的人,一个两个都不肯努力抓住自己的幸福呢?
偏偏隔著一道模糊不清的网,不进不退,迟迟遥望著对面,等待著会有改变。
“西?”纲吉唤回在出神的我,“抱歉,我说了奇怪的话。”
“不会,”我摇摇头,“很多女孩很喜欢这个故事,因为她们觉得它很美并且为这个传说而感动,认为它是属於爱情的甜品。等待爱情,这个说法的确很美,可是我不太喜欢。”
“为什麽,因为很女孩气吗?”纲吉恢复了笑容。
“因为这个故事大约是发生在二战时期,那时的女子没有能力去追求她的爱情虽然,虽然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带走自己,跟他到天涯海角,可是战争不允许女人参与,於是她祈祷他归来希望他能时时想起自己,所以提拉米苏还有‘记住我’的含义。”我认为这是个很悲伤的传说,但大多人更感动於它的美。
“你也别想太多,毕竟它只是一个传说没有太多的意喻。”
“嗯……”纲吉望著窗外来往的街道,一片安乐祥和。
“纲吉?”我叹一口气,他真的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抱歉,你说什麽?”他果然没有在听。
“我说你别想太多,”我用勺子轻敲的额头,“你只要清楚自己该做什麽能做什麽就够了。”
“是,知道了。”他点点头。
假如这个故事不是发生在以前而是现在的话,我想那位士兵不会丢下她的妻子而是带她走。
如果这是会实现的祈祷,那麽我会喜欢这个故事。
“骸怎麽拿一个东西那麽久啊,人去哪了?。”我看向厨房眼前却有一个人挡住我的视线,是骸,真是见鬼!
“刚才老板娘有事叫我,所以迟了。”骸把提拉米苏很不客气的放在我面前。我拿起勺子看了他一眼,骗人,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说,他刚才一定躲在一边偷听我们讲话。
“啊,我该走了,明天见 。”纲吉看看手表,慌忙收拾书本准备离开。
“再见。”我一边挥手一边把提拉米苏往嘴里送。
“明天见,纲吉。”骸帮他开门送他离开。
“!”吃了一口提拉米苏後我马上冲进厨房把它吐掉,用水漱了一遍又一遍。这是什麽怪味,很甜很酸很苦很辣很怪很恶心!呕!骸你这小子!太过分了!你给记住!
“西他怎麽了?”
“没事,拉肚子吧。”
“拉肚子会捂嘴?”还进厨房?
“他比较特别。”骸耸肩。
“……骸,你别老是欺负西。”
“我没有哦,亲爱的纲吉。”
只是这份提拉米苏的味道,很复杂而已。
※※※※
今天早上咖啡馆里来了一位不一样的客人,一个黑发的东洋少年带著一把木制的刀进了门口,疑惑打量外面的招牌和里面的装潢,不怪他那麽疑惑这我非常的理解,之前就有个盯著咖啡馆四处徘徊的警察出没,这全都是老板娘把这里弄成这麽诡异的错。
他点了一杯绿茶後闭幕养神坐在纲吉平时的位置上,我很好奇的不时朝他观望,我想他应该也是日本人吧,意大利语很流利但口音和纲吉蛮相像的。
“西,那个人是谁?”骸指的人当然就是那个东洋少年,後者大概是察觉到我们的视线向我们微笑,可能是我的错觉,他那明朗的笑容下好像很微妙的样子……
“怎麽?对人家有兴趣吗?纲吉会难过的喔……!”好痛!骸用手肘打了我的胸口,出手干吗那麽狠,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啊。
“他是谁?”骸又问了一遍。“我不知道,他刚刚才进来的。你认识?”干吗啊,又不是你的仇敌你紧张什麽,骸没回答我的话进了厨房,不知道他的哪个神经又发作了。
“先生!”那个东洋少年好像什麽也没看见的向我招手,“在来一杯绿茶好吗?”我点点头捂著胸口从吧台拿出了茶包,在杯子里加了半杯的热水然後放进茶包再加半杯热水,这样茶的香味就会在整个杯子里被提取出来。
“你的绿茶。”我把茶端给他又放了一盘饼干,“本馆附送的。”
“啊,真是谢谢你。”他向我微笑点头。“请问这是什麽?”我指著他背上的木刀。“这是刀啊。”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刀!问题是你是用它来做什麽的,我在电视有看到过日本的有一种运动叫剑道,很厉害的样子。“你有在学剑道吗?”我不死心地问他。“算是吧,哈哈。”啧,又被一句带过,套个话真难。
其他客人来了又走,他坐在那里点了好几杯绿茶就是赖著不走。好像和骸在比赛那里似的,骸待在厨房里不出来,他坐在那里不离开。好吧好吧,反正他们的事与我无关,今天的天气那麽好不能让他们影响我的心情。
把桌布铺好以後看看时间纲吉差不多来了,从玻璃窗往左看过去,一个棕色小小的人影正向这里跑来,我打开门走到外面跟他打招呼,他却没见到我似的直接进去了,咦?怎麽回事?我变透明人了吗?
等我回神过来被人忽略的事实,纲吉已经跑到东洋少年面前,後者慢悠悠地把绿茶喝完放下空杯子,好像见到多年不见的好友般微笑。
“好久不见,阿纲。”
“山本……”
纲吉微喘著气有些慌乱,握著拳头看著眼前的人,他好像早知道这个东洋少年会来,既然他们彼此都认识,我这个外人也不好插手他们的事,我担心他们会出什麽事但我更担心他们会像之前纲吉和他家教把这里给砸了。
那个叫山本的从座位上起来,向纲吉伸出手说:“我来接你了,一起回去吧。”纲吉没有伸出手偏过头对他说:“不,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回去的。”
什麽?!那个叫山本到底是纲吉的什麽人啊?我想询问纲吉但厨房的门被撞开一个人影冲了出来,转眼间骸已经站在纲吉和山本的中间,而山本也把那把木刀横在了骸的脖子上。
“骸!山本!”纲吉出声制止,我过去拉住他,我刚才可是看得很清楚那把木刀不知道为什麽变成了真刀,这下好了原本就不多的客人现在都被吓跑了,唔,这次的损失费一定会从我的工资里扣的。
“我不会让他跟你走的。”骸的左颈一道血痕,他手反握那已变成木制的奇怪的刀。
“是吗?”山本把刀抽了回来,骸的手里的血滴落在地上。
“啊呀,抱歉,让你又挂了彩。”山本的表情可是没有一点愧疚,“不过,这点伤你应该不会在意的是吗?六道骸先生。”
“呵呵,你说呢?”骸微笑。
“你很强,我打不过你。”他也微笑。
“有自知之明。”骸的笑容扩大。
“谢谢,让你受点伤是我的荣幸。”他的笑容也扩大。
他们也认识?他们说的话跟表情不一致,厉害。恩?……啊啊啊,这点不重要,重要的是骸受伤了!而且看样子还要打起来了!可是我不敢过去阻止他们,我怕我一过去那个叫山本就拿刀砍我或是骸宰了我怎麽办?
“你们两个,想在我的咖啡馆里干什麽?我要报警了。”
谢天谢地,老板娘你终於出现了!你在不出来这里就要血溅三尺了!
“很抱歉,我只是来接纲吉回去,打扰到你们营业了。”山本向老板娘行了个礼,然後对骸後面的纲吉说:“我们走吧。”
“纲吉,你要跟他走吗?”骸转头问纲吉,我们四个人都看著纲吉,他低头半晌说:“……对不起,山本。”
骸挑衅地看著山本,後者耸耸肩朝纲吉走过去还把刀收了起来,对挡在他面前的骸说:“可以请你借过一下吗?”
“客人要走当然可以,只是你还没付钱哦?”骸使了个眼色给我,我忙把帐单给他。
山本付完钱後看著纲吉说:“阿纲,那件事後你完全骗过了我们……不信任我们吗?……如果不是迪诺的眼线发现了你,我们到现在还不会发现你竟然在意大利。”他扯开嘴角一笑,眉间的神色却是那麽无奈。
“不是的!山本……不是的,我只是不想你们担心而已,抱歉。”纲吉说,他再次直视山本,同样的话这次多了一丝坚决,“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回去的。”
“……我知道了,我想单独跟你说话可以吗?”
山本看了看纲吉和我们,纲吉点头跟他走出了门外,而这次骸竟然没有阻止。老板娘不说一句话离开骸站在窗口看著他们,也就说……收拾残局的就只有我了,还好没有什麽东西坏掉……那张不知道什麽被砍碎的桌子我没看到没看到……
“骸,你也帮忙一下……”
咦?骸呢?原本不是站在窗口的吗?
去哪了?
※※※※
山本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郑重的放在纲吉的手心里,语气平缓带著不容怀疑真诚的说。
“你的决定,我的忠诚。”
“谢谢你,山本。”Giotto他们真的决定这样做了啊,因为发生了那件事情……纲吉握紧了手里的东西然後露出了笑容,“还有,让你委屈当了回坏人。”
“啊,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山本抓抓头苦笑叹了口气,“里包恩说的是对的,他说就算我们找到你也没用,原来他早就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我来这里,其一是看你要不要跟我回去,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四处找你打探你的消息,尤其是狱寺他很自责,你不在他的脾气真是越来越火暴……其二,就是把这个东西给你。”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他对自己的任性也觉得无法原谅,但是除了说声抱歉他不知道还能说什麽。
山本摇了摇头拍了拍纲吉的肩膀,“那件事我们都有责任,但是现在只要找到你就好了,其三……阿纲,你知道为什麽是我来找你吗?”
纲吉点点头他知道,狱寺来的话一定会把这里给拆了,了平大哥也是搞不好还会迷路,XANXUS他们会比狱寺做得更绝,蓝波他一个人跟本不行,还有……山本看到纲吉皱眉就知道他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云雀恭弥,如果是他来这里的话会和刚才那个人打起来非杀得你死我活一发不可收拾吧,让他们两个相见实在是太危险了……艾斯托拉涅欧家的……余党吗?……呵,他的刀子的确需要见血……
“你再不回去的话,这里会很危险……”
“……我知道了。”
云雀的威胁从以前到现在都很有用。
“那麽我要走了,今天必须赶回去的。”山本给纲吉一个拥抱,在纲吉看不到的地方对偷窥者示以警告。
这个人不是你高攀得起的,离远点!在角落的骸从山本的眼中读出他的就是这个意思。能发现我还算有些本事嘛!骸冷眼妒火回视他……
“还有,里包恩让我带话给你,他说……”山本的话隐没在纲吉的耳边,说了句再见後离开了。
纲吉呆呆地站在那里,他越发觉得手里的东西重得灌了铅似的,连里包恩也这样说了──你的选择,我的尊重。
他们都很重视自己,他知道;他们都很关心自己,他知道;他们像自己的亲人一样,他知道……
还有很多很多他都知道,因为自己也是一样的,跟大家在一起时他的心就很温暖很安心很坚强。
但是呢,但是他……
“纲吉。”
叫他的人轻轻从後面搂住了他,声音有些温柔有些霸道有些宠溺有些颤抖……
纲吉握住那双抱著他的手,有点冰凉,他靠在骸的肩上隐约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纲吉,我可以吻你吗?”
纲吉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骸乞求般的话让他想哭……
骸静静的等待纲吉,即使纲吉不愿意也没关系,还有一些时间他可以等的。
纲吉,你知道吗?我不是那个故事中的等待丈夫的女人,而是她手里的那份提拉米苏。
是玻璃橱窗里被路过的客人匆匆瞧一眼,那些等著被卖出去美丽漂亮的甜品。
祈求被你看一眼,即使腐坏了也无所谓。
骸突然觉得有什麽东西的滴落在自己的手上,下雨了吗?刚要抬头他发现那不是雨水而是眼泪。
纲吉觉得自己好没用,大家不都告诉自己了吗?
选择自己的决定,做自己该做的事。
纲吉擦掉眼泪,转身踮起脚尖。
但是呢,但是他……
如果离开骸的话,他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仿佛快要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