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之华》唐紫

68、番外之澄夜篇5

　　“小神乐。”
　　神乐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看见信女站在门口。
　　“是小信啊，请进阿鲁。”神乐放下书，请信女进来坐下，亲手给她倒了一杯茶，“不是什么好茶阿鲁，随便喝一点解解渴吧。小井田堰和‘龟池’水库的修造工作辛苦你了阿鲁。不过多亏了这两项造福万代的水利大工程，今年的收成很好，财政也有了转机，澄夜大人脸上的笑容都多了阿鲁。”
　　“我忙点没关系，”信女将袖子向手肘处推了推，端起茶碗，“毕竟当初大畑才藏和井泽弥惣兵卫已经建设得差不多了，只要主持好工程的尾声就可以了。”信女看了看神乐放在书案上的书，“小神乐现在对史书感兴趣吗？”
　　神乐顺着信女的眼光看去：“不是，是鲁斋先生给澄夜大人讲课，从那本《春秋左氏传》开始的阿鲁，因为他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所以建议澄夜大人多看史书。我是看澄夜大人明明学完了整本《左传》却常常翻到这个第一篇、看了又独自沉吟才重看的阿鲁。说来要多谢小信呢，要不是和你是亲戚，鲁斋先生怎么会从水户跑来纪伊教澄夜大人呢，水户藩自从光圀公开始就在编纂《大日本史》，工作很忙吧阿鲁。他平时还去澄夜大人开设在凑寄合桥的讲释所给藩士讲学，每次他授课都是济济一堂，我要不是陪着澄夜大人也不会有机会能听到先生单独讲课呢阿鲁。”
　　信女微微一笑：“鲁斋先生师从朱舜水先生十八载，学问自然没得说。不过，澄夜大人反复看《郑伯克段于鄢》是因为感慨郑庄公对共叔段的处理吧。”
　　“我猜家光公对骏河大纳言当初的心态也一样阿鲁。”神乐眼珠一转，“毕竟他也有个溺爱弟弟的母亲阿鲁。”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信女也微笑起来，“赖方公还真是不安分啊，这次居然派了加纳久通秘密前往京都，想从皇族迎娶夫婿呢。”
　　“她怎么敢？！”神乐变了脸色，“从来只有德川宗家和御三家的家督和继承人才能从皇族迎娶，她到现在还想着取代澄夜大人吗阿鲁？”
　　“所以我打算这次趁着今年参觐交代的时候秘密前往京都一趟，亲自向皇族为澄夜大人说亲，”信女顿了顿，“主要是把赖方公的计划破坏掉，能先和哪个宫家或五摄家订个亲就更好了。”
　　“也不看看纪州现在在澄夜大人的领导下情况好转这么多，她要是还要上窜下跳……”神乐噘着嘴拍了拍案头的书，“‘多行不义必自毙’。”
　　“‘子姑待之。’”信女会心一笑，“那么就这么说定了，今年的参觐交代，我悄悄去京都和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宫家亲王打交道。江户那边、既然澄夜大人身边有猿飞带着忍者们在暗处保护，你就和江户诘家老在外样大名之间以为澄夜大人说亲之名活动，不要给她们明确的答复，让她们知道我们在同时接触好些家大名也没关系，只是帮我保密的障眼法嘛。”
　　“嗯，没问题阿鲁。”想到就要回到江户，神乐心头一热：终于可以回故乡，见到哥哥和三叶姐了，还能知道总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