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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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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石溪一见他们,立刻大呼小叫了起来:“公子,您受伤了?伤到了哪里?快,快,松风,你去请大夫!”
谢池道:“石溪,你冷静,我没有受伤。”
凤岁羽默默举手,“都是我的血。”
圣女们在大厅嗑瓜子,道:“诶哟,教主,你怎么回事,摔了一跤?”
凤岁羽怒火攻心,走过去拍了桌子,拍得自己龇牙咧嘴,“狗屁!我是被人埋伏了!”
“不会吧?!”圣女们纷纷围上来,”咱们后山也能有埋伏?”
凤岁羽道:“你们是怎么当圣女的,后山被人设伏都不知道,我魔教要你们何用!”
圣女们瘪瘪嘴,“关我们什么事?您贵为一教之主,都弄得那么凄惨,我们这些做圣女的,还能有命在吗?”
凤岁羽说不过他们,自己慢腾腾回屋子里换干净衣裳了。
这也太累了,早知道,就不当什么教主了。跟凤息一样,找个半夜背着包袱远遁算了。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自从当上教主以来,人也没睡着多少个,还要殚精竭虑以防杀身之祸,一寸风光下有十丈艰险,要多苦有多苦。
凤岁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要不真算了?
姚兴邦匆匆来报,“教主,教主,大事不好了!”他定睛一看,心疼道:“教主,你怎么伤成这样?”
凤岁羽挥挥手,披了外袍随着他往圣魔殿走,问:“出什么事了?”
姚兴邦这才想起正事来,给凤岁羽倒茶,道:“江湖都传遍了,那五百万两金子的事情!”
凤岁羽眉头一皱,道:“什么?”
魔教开的价,只有谢池的那封信传出,断没有让旁人知晓的道理。原先一百万两白银,只算是小打小闹,他们大闹武林第一婚,还没那么胆大包天的人敢把主意往魔教身上打。可如今,这可是五百万两黄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这无本的买卖。
谢家既然已经应允,给谁不是给,谢池也只有一个,谁先把谢池弄到手,不愁谢家不出这笔金子。
圣魔殿谢池等人俱在,他看了他一眼,立刻问:“现在镇守绝情崖的是谁?”
谢池抢先递给松风一个眼神,“松风。”
松风抱拳,道:“属下立刻前去布置。”
凤岁羽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他揉了揉太阳穴,挥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金圣女道:“教主,知道便知道了,何必那么介意,我们总不会有什么穷亲戚来借钱吧。“
凤岁羽长叹一声,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昨晚有外人上山了,你们知道吗?要不是谢公子,我险些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如今全天下都知道咱们守着个富甲天下的金佛,就凭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招架不住。我们现在就是在野林子里,明火执仗举着一块香喷喷的肥肉。”他冷笑,“招来一群狼,咱们魔教是要被啃得尸骨无存了。”
圣女们倒吸了一口凉气,齐齐噤声了。
凤岁羽眯了眯眼睛,道:“谢公子,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谢池随他到了房间里,掩上门,垂着眼睛道:“我知道教主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凤岁羽找了个板凳坐下,道:“谢公子那么聪明,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谢池背对着他,说:“不是我。”
凤岁羽说:“诶呀,其实我觉得都是我罪有应得,谁让我绑了你呢,你们谢家就是杀了我也不为过。”
谢池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道:“教主不信我。”
凤岁羽自顾自给自己倒茶,道:“谢公子落到我们手里,也是委屈了些。谢家想找茬,也要投鼠忌器。索性开什么条件都应下来,越夸张越好,再满世界的散播消息,这下,全天下都知道您谢公子的身价了,五百万两黄金,谁还敢动您一根寒毛?除了谢家,谁敢担保留得住您?对了,还有迎风城,我都忘了,谢公子手无缚鸡之力,却有挥斥方遒之才啊,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一出借刀杀人,可真是智计无双。“他拍拍手,”佩服佩服。“
谢池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没有。”
凤岁羽道:“事到如今,谢公子说这些有意思吗?”
谢池走到他跟前,慢慢道:“岁羽,我真的没有。谢家就算做事再隐秘,五百万两金子也不算小数目,普通人家哪来那么多闲钱存在库里,田产店铺变卖总会有风吹草动,有心之人一查便知。我若真有此意,何必等到今天?”
凤岁羽站起来,道:“我也想问谢公子,何必等到今天?”他抓起谢池的手腕,那手上细小的伤口才刚刚愈合,呈现出淡淡的新肉的粉色,“谢公子这样虚情假意的,何必呢?”
“我没有。“谢池急道,“教主,我可以解释。”
凤岁羽道:“我可不敢听,谢公子这张嘴,把死人都能说活。”他叹了一口气,“谢公子不必担心,我魔教可不敢动你,恭喜谢公子真的算无遗策,我们魔教玩不过你。”
谢池道:“我真的没想到五百万两金子的事情会走漏风声。”
凤岁羽挑挑眉,道:“世上还有谢公子想不到的事情吗?”他道,“想必为什么后山会有埋伏,谢公子心里一清二楚吧。”
谢池张张嘴,垂下眼睛。
他果然是知道的。凤岁羽像是凭空吞了一把莲子心,怄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他背着手后退了一步,道:“谢公子这尊大佛,我魔教供不起,不但供不起,还要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不过,是我先对不住你,怨不得别人。谢公子这就下山吧,是我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自作自受。”
他转身就要走。
谢池拉住他的衣袖,道:“此事事出有因,个中缘由,恕我有苦衷不能如实相告。有朝一日一定将所有事情禀明教主。”
凤岁羽冷冷地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袖子,道:“不必了,日后想必也不会相见,对了……”他扭头看着谢池,就像是看着路边的一块石头一棵树,“劳驾谢公子,走之前把你的桃花枝都带走,谢家神通广大,不至于一分桃花都养不成。留在我们魔教,”他顿了顿,“看着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