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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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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新点点头,抹去他眼中落下的泪:“答应过你的,若那人弃我,便娶你。不是吗?”
琪雍此刻脸上已经全是欣喜,他一把将木新拥入怀中,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又在作戏。戏弄我很有意思吗?”
木新轻轻拍拍琪雍的背,道:“我可没有骗你,失忆是真的,但恢复记忆也是最近几日的事。”
不远处树叶抖动了几下,木新没有回头去看,只是拉着琪雍的手,让他快些带路到清竹殿。因为她觉得脚已经麻木不堪,再不快些休息,恐怕会晕倒。
清竹殿
殿如其名,这是一处种满金丝竹的园子。铺满石子路面在竹园中蜿蜒穿行,行至底部便能看到一处挂有清竹殿墨匾的竹楼。虽说这样的竹楼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很是突兀。但木新看到第一眼便已喜欢上,这样的竹楼像极她所住的竹园。无形中有了些亲近感。
进入竹楼,里面的炉子中正煮着一壶清酒,酒液正沸腾着,案台边立着一位容貌清秀的女官。见酒烫好,便执起酒壶放到案台之上。回头时看到进楼的木新与琪雍,眼中闪过两种情绪,见木新是鄙夷,见琪雍则是欣喜。
“见过新玉公主,大殿下。奴婢是厚德殿里指过来侍候的如喜。”
木新将她的表现都收入眼底,那丝惊慌又在她眼中浮现,往琪雍身后退去,紧抓住琪雍的衣襟颤抖着身体,一脸恐惧地看向如喜。
琪雍很想鄙视她,但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温柔的模样,轻轻安慰道:“没事的,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在。”
木新很乖巧地点头,但一双眼睛却戒备地看向如喜,显然十分防备她。
“如喜你下去吧,公主不喜欢有外人服侍,有事会叫你。”
“是。”如喜不甘不愿的站起身,临走还在琪雍身上扫了一眼,不甘之意一闪而过,将竹楼的门带上在门口守着,眼睛却往外面的竹林深处望了一眼,然后又恢复正常。
琪雍侧耳听了一会儿,指指门的位置,便坐到案前执起热好的酒壶闻了闻,便对木新点点头,示意酒没问题,是可以喝的。他做完这一切,又好笑地想到:木新根本不惧毒,他这么做完全没必要。
木新也笑着坐过来,知道外面有人偷听,便用穿越之前的方言跟琪雍交谈:“那丫头一双眼睛都粘在你身上,恨不得将你全身剥个精光,你不怕吗?”
琪雍也用方言回道:“她若敢来,你会放过她?”
木新笑了笑,自然不会放过。
如喜在屋外听了一阵,半个字也没听懂。但她也是个聪明人,既然听不懂,便全记在锦帕上,虽然她不懂意思,但不代表别人不懂啊。
琪雍在屋里与木新说话,自然能听到屋外的动静,他抿嘴笑起来,朝木新竖起大姆指。
木新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被未来夫侍称赞她还是挺高兴的。至于她与琪雍说的话,别人愿意怎样理解与她无关。她可不相信有人能听懂她所说的方言,除非那人也是穿越的。
南凰国与东麟国的河道上
一艘大船正在河中央行进着,船身长达十数丈,船帆顶部票据着一面黑底金黄的龙身,张牙舞爪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威武。船头上站立着一位普通船工打扮的男子,这男子虽然卷起袖管与裤脚,但露出的肤色却洁白如玉,一点也不似普通船夫般肤色黝黑。
此时这男子正将手搭在额头,眺望着海面上所形成的巨大漩涡。男子的身边站着一位身着华服的尊贵男子,他身着一身绣金线的黑衫,乌黑的长发以墨玉束起,身披赤红斗篷。此时也学着男子的模样眺望,但奈何他将每一处漩涡的方位都记在心中,也发现不了规律,于是只得苦笑道:“南昊兄好本事。”
那被称为南昊的男子脸上露出笑意,道:“东宁王若有兴趣,在下可以教你。”
“好啊。”东宁王显得极为有兴趣。此次他奉命前来据说是以女子为尊的国度,本身就怀着极大的好奇,此时若能学得南昊的行船本事,岂不是更好?
南昊拿出一块方形的锦帕,捏起锦帕的一端立在空中,这时锦帕被风向吹到一边。南昊便指着被吹起的锦帕说道:“此时是东南风。海底的漩涡是由于高山峻岭将海底的流向给阻止,所以才会形成。而这些海底漩涡形成的方位便是背风向,也就是说现在是东南风,而即将形成海底漩涡的方向是西南方。”
“这风向按照强弱来差别应该是5-10度,而我们将要前进的方向便是东南方偏5-10度。只要按照这个路线航行便不会被卷进漩涡之中。”
“至于风向的标度,则是以无风,微风,强风,飓风来标示。至于这些风向各为几度风,便是我与妻子以前测试过的,并没有一个标准,只是凭借感觉而来。东宁王……”
南昊说到一半,感觉到东宁王听不懂又强装懂的模样,他便笑了笑,道:“要不您来试试看?”
东宁王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有些尴尬地道:“我想起还有事要交待,过一会儿再来试验。”说罢便像遇到洪水猛兽般的退走了。
南昊的神情有些呆滞,看向东宁王逃窜的背影,他又如何不了解东宁王的想法?若是被他这一试给船毁人亡,那么皇上交待下来的任务便也完不成,更别说几十人在这海中央能不能活的问题。但恐怕东宁王最怕的便是被笑话吧。
想到这里,南昊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至今为止皇室的子弟,也唯有一个人不顾身份,硬是要与他比一个高低。那人此时恐怕也正在烦恼着,究竟是遵母上的命还是顾及木新的命吧?
南昊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能救木新的也只有自己。也唯有自己也才会在任何时候都不顾危险地去救于木新。
手指抚上额头那道淡得不去细心分辨便很难看出的疤痕,眼中又浮现出每每木新被剧毒折磨得生不如死时,便会让他驾马车带她前来河道上看海。听着海浪拍打岩石的响声,以及漩涡所形成的呼呼声。每到这个时候,木新那张被剧烈折磨的发白的脸蛋上才会浮现出难得的笑容。那时的他只要她笑,便也会跟着她一同笑。
“前面就是女儿国了。”一道嘹亮的声音响起。接着是推门声响起,住在船舱中的大臣与侍女纷纷推开门跑出来,看着即将要靠岸的国度,那里据说就是以女为尊的女儿国。
欢呼声还未响起多久,便见到陆上城门打开,接着二十来人身着官兵服饰的女子手执铁枪冲出,排为两列队伍站于城外,便将手上的长枪往地面上垂直落下,一声整齐的钢铁落地声响起,在这看似嘈杂却忽的安静下来,四处针落可闻。
哒哒
一声马蹄声自城内走出,这是一位身着铁甲头戴铁盔的英气女子,她的腰间挂有一柄长剑。待驶至岸边便轻轻一拉缰绳,那马儿两只前蹄竖起,长长嘶鸣一声,复又重重落地,这才停下。
女子翻身下马,对正往岸上靠来的大船抱拳大声道:“南凰国御前一等侍卫长叶海云奉圣上之命前来迎接。敢问贵号来自于何处?行至南凰国所为何事?”
这番话说的客气,但也有一言不合便刀剑相向的犀利。
东宁王此时也来到船头,看向岸上的情景,确实如南天所述,这个国家便是女子来尊,出来迎接的也是一众女子。
当下抱头施礼道:“叶大人有礼。本宫乃东麟国东宁王,因受这海中漩涡所累,遂漂流至此地。还请叶大人准许我等进城休整,我手下这些人已是大半年未见到陆地,休整完毕便立即离开,绝不拖延。”
这话说的就太扯了,即便南凰国四周环海,但大抵也知道哪里有国度,但南凰国与东麟国两国都各怀鬼胎,一个想入国,一个想出国,这就一拍即合。
叶海云身为侍卫长,自然知晓皇上的心思,当下便微笑起来,语气也缓和不少:“原来是东麟国的皇子驾到,远来便是客,南凰国民风与别处略有不同,既然到了南凰国便请停留几日,见一见吾王,也好增进两国友谊。”
列在岸边的两列卫队收起铁枪往叶海云身后一站,便让出一条路,让东宁王等人下船进城。
“如此便多谢叶大人了。”东宁王也微笑起来,他本就生得儒生像,一副翩翩公子模样。此时一笑更是将那儒雅的气质展现得更让人忍不住想去亲近。
叶海云眼中眸光一闪,便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淡然之中多了些恭敬。
东宁王点点头,令处于船底的桨夫将船靠岸。
随着咚的一声震荡,系岸绳随之抛上岸,正落在叶海云脚边。
叶海云笑了笑,便走过去将系岸绳拾起,寻了一处粗大岩石将绳子紧紧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