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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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春野樱和漩涡鸣人后，宇智波佐助回到屋里与时子的老师简单地说了下他们接下来的行程：“接下来我要带她去找一个人，他应该有办法抑制她那种能力。”
“时子已经确定要和你走了吗？”老者问。
“这个我还没问过她。”黑发青年看了门外正在无聊堆雪人的女子一眼，一丝笑意浮上眉间，但他依旧淡淡的，言论间带上了一丝笃定：“不过我想她会同意的。”
“没想到这才短短两天就不一样了。”老者笑着摇了摇头感慨道，得来了黑发青年疑惑的目光。
“前两天来到这里你们的氛围可不是这样的。”老者颇为精神地笑道：“当时我觉得时子就算立马和你分道扬镳都有可能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人这话未免太过直白，可能对于其他年轻人来说还会感到尴尬，但宇智波佐助仅仅是微愣，就清冷而淡淡道：“啊，我把那条差点分开的道给掰回来了。”
只是掰回来的过程中心情也七上八下罢了。
老者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索性也就不多说了，只是提醒道：“不过你们既然选择要继续走下去，那么还是要注意泽笼君这人吧。”
佐助一愣，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屋外时子的动静小了点，鸦发青年静心听了片刻后已然打算起身出去，但是瞌目的老者突然睁开眼道：“哦，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一些东西想给你看呢。”
于是他不得不暂停住动作。
屋外，时子蹲在雪地上抚摸着哼哼唧唧的雪狐，刚想要伸手将它揣怀里，但它一歪头就摆着毛茸茸的尾巴跑了。
时子一愣，立马追了上去。
这两天来到这里后因为发生了挺多事就一直没多注意它，想了想，好像从前天开始就一直没看见它了。今天在屋外看见它在玩雪想要抱它进屋却不让抱了。是闹别扭吧，对于她这几天的忽视。
她轻笑，一把上前扑住它，想着该如何哄哄这个小家伙，但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她一惊：
“是不想离开了吧。”她老师随鸦发青年走了出来，笑哼哼道：“毕竟人家也不想再陪你东跑西跑了。这里环境很适合它，先让它在这里陪陪我这个老人吧，下次来再接回去吧。”
闻言，本来在她怀里挣扎的雪狐还真的从她手中一蹦，然后脚印一深一浅地跑向了老人，不多时就乖顺地蹲在他脚边蹬脖子上的毛。
“可是……”时子为这个理由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对方还真的就不愿和她走了。
她不免又失落又不舍。
这只雪狐陪了她五年，度过了五载春夏秋冬。不管是开心难过还是无悲无喜的日子，都是它默默陪伴在她左右。它向来乖巧又机灵，她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能听懂人言，但是它总是安安静静倾听她的只言片语的陪伴姿态，一直是她的宽慰。
“真的不和我走了吗？”时子揉了揉它柔软的毛发，身旁的鸦发青年也半蹲下，伸出冰凉的手掌似是想要碰碰它。
它哼唧一声，一蹬腿就蹬开他的手，很明显表示拒绝，佐助一愣，神色淡淡地收回了手，也不多说什么。
佐助和时子选择在午后离开，趁着天气还好，他们可以快些赶路，只要没有意外的话，他们能够在入夜前就找到镇上的旅馆。
临别前时子还是很不舍得自己的老师和雪狐的。简单地道了别，她伸手揉了揉它的耳朵，它亲昵地蹭了蹭，随后往青年的脚边走去，也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裤脚。
就像孩子对父亲的撒娇一般。
为脑海中这个比喻感到好笑，老者笑道：“哈哈哈哈有点不坦率啊它。”
时子就见那个黑发青年淡淡地笑了：“啊……也不知道像谁。”
落了雪的屋舍前，老者与雪狐沉默地看着那一黑一白的背影渐渐远去。
突兀地，老者笑着道：“你也已经察觉到了吧小家伙。”
雪狐蹬着耳朵，听闻老者的话时歪了歪头，一双温暖的手附上了它小小的脑袋，就像当年那个女孩和少年一样温柔。
老者笑道：“终于有人可以陪她走下去了，我们可以稍稍放点心了。”
“我们都老了啊。”老者望着已然一片白茫茫的雪原，目光辽远又空寂道：“所以才不想成为累赘吧 ”
“这些年辛苦你了，感谢你陪了她这么多年。”老者微笑着将它抱在怀里，想起了方才青年想要抚摸它的情景道：“我想，他想对你说的应该也是这些吧。”
“意外是个好孩子呢……”老人笑着感慨道：“佐助那孩子。”
……
“已经确定和我走了对吗？”空旷雪白的林间，佐助牵着时子的手谨慎地注意她的步伐，防止她突然踩空。但是当他问出这句话时，他却别过了头没有看她，似是不甚在意，只是无意间吐出的话。
然后几乎就在时子刚点了头时，他就将对方拉得更近了些，眉眼柔和地笃定道：“那你只能和我走了。”
“……”有点幼稚了，佐助君。
心里这么想，时子还是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但是对方极轻极轻地笑了，她一愣，亮紫的眼眸里盛满了他浅笑的模样。
然后，大抵是为了看他笑得久一些，她又多点了几次头。
鸦发青年见此一愣，低头对上她淡淡的无辜神色，片刻后，用清朗好听的声线道：“幼稚。”
“……”
两人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走在安静的雪地里，期间时子注意到她的两步总是只能抵上对方的一步。不多时，他牵着她的手，感觉到了些许拉扯，这才发现对方正专注地一步一步迈大了脚步企图与他的行走频率相同。
大概是想要走快些吧。
但这种做法是无用没效率的，在提高步子的同时，她自己的频率也会慢下来，肯定不一会儿就累了。
思及此，他观测了下天气，预测现在的速度能否在入夜前赶到最近的小镇。
耳边果不其然传来了她轻轻的喘气声，他不动声色地将步子放小了，她一步一步地终于跟上了他的频率，似是很开心的样子。
他望着天色，心想大概等下到达时会晚一点点吧。
掌心里握着的手柔软小巧，又冰凉，他的手暴露在外，虽与她的手交织在一起，但依旧被空气一同冻凉了，只有掌心处剩下一点点余热。
他垂眼看着她另一只没有任何取暖方式的手，心想等下得买一双手套才行。
对于佐助来说，这是一双很温暖的手，即便它们大多时候都是冰凉的。
这双手能够触碰他，能够描绘她所想看到的世界，也能够让他觉得柔软。
他想起不久前老者给他看的东西：
“哦，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一些东西想给你看呢。”
老者笑得温和地看着本来打算起身的他又礼貌地坐回了原地，然后转身在一个箱子里捣鼓了许久，终于拿出了了本几个巴掌大的画册。
他将它递给鸦发青年，接过那本画册时，佐助看着老者的目光有些犹疑，似是在无声确认些什么。但老者没有立即回应他的疑惑，只是带着些许安慰与鼓励对这个不擅言辞的晚辈笑道：“打开看看吧，佐助君。”
面容清冷的青年却只是抿了抿嘴，一时间没有动作。
半晌后，他似是轻轻呼了口气，才将那本画册置于膝上，用葱白的指尖一点一点地打开了。
第一页，画着的是一间傍晚的街边旅馆，看得出只是看了个大致的轮廓罢了，但是画面像是泼了幽蓝的墨般渲染出了将近的暮色，站在旅店门前的少年微弯下背脊抬手撩开了门上的帘，一身白衣也被暮色染上了冷冷的幽蓝色。
大抵是暮色有些暗了，少年的脸也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是旅馆内昏黄的烛火微微照亮了探近了些许身子的少年的脸，将对方清冷的面部轮廓柔和了，也将他投向画面外的那双黑眸点缀上了温暖的融金。
“……”
佐助微瞌着眼，指尖轻抚着画里那少年温暖又干净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原来当时他在她心里，是这般模样吗？
他轻捻着纸页，见画页下写着的是五年前的日期，以及一句留言：与佐助君的旅行，其一。
——我希望能与他再路过那间旅馆。
“……”
“这是时子当年离家出走回来后每天都在一页一页画着的东西。”老者笑道：“说是心中所想的事物。”
指尖泛了凉，黑发青年微低着头一愣，须臾间觉得心脏也凉凉地泛起了风。
他翻过了那一页，印入眼帘的是一幕幕让他心间软化的画作。
那些都是与当年旅途有关的事物。但是画作中，从来都是她的视觉，主角永远是他，她却没有存在于画中。
他觉得自己心中有一潭水，正在晃荡着。
起初那只是一潭平静的死水，然后有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拨动了它，于是水面泛起了涟漪，一圈圈扩散，最后掀起了压抑不住的波澜。
当翻到最后一页时，他微眯着眼，看着那上面绘着的是一个被包裹在樱花海中的白衣少年，依旧只是大致地画了个轮廓罢了，但是与柔软的樱花相伴的是白衣少年那恣意飘飞的黑发以及半开鞘的锋利刀刅。
柔花配锋芒，白衣衬少年。
她绘这画时，脑海中浮现的风一定十分轻柔吧，否则他的宽袖怎么会飘舞得那般温润。
记忆中，他自己挥刀时除了尖锐铿锵的利刅碰撞声以及敌人的低吼呻、吟外，只能听见衣袂狠厉划过空气的猎猎风声。
他轻捻着纸页，指尖从画上柔软的花瓣上移开，慢慢落在了画页角落上女孩手写的字迹，那是一道刺眼的日期，以及一句刺得他眼角泛酸的留言：与佐助君的初见，唯一。
——那是此生不复的少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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