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肆意轮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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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各三根黑键，艰难地格挡着迪卢木多的攻击，身上已经多处负伤，但以人类之躯挑战从者已经让人难以置信了。绿衣的骑士遵循着决斗的礼仪，在言峰绮礼拉开距离的时候，没有穷追不舍，但倘若对方有打算动用令咒，仍然会毫不犹豫地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黄蔷薇造成的伤口让言峰绮礼逐渐因为失血过多而站立不稳，右手臂上的令咒再一次亮了起来。
“我以令咒之名——”
迪卢木多反应迅速地一跃而起，红蔷薇刺向神父的心脏。但在即将刺中的瞬间，身子强行向一侧偏移，原本应该刺进胸口的攻击被躲过了些许，但还是成功穿透了言峰绮礼的胸腹之间。
一手死死地抓住红蔷薇，右手挡在身前，拦下了此项脖颈的黄蔷薇，令咒再一次亮了。
“——Archer，立刻到我身边！”
‘居然分开来用两枚令咒！’列昂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金光瞬间在交战的两人之间炸开，迪卢木多急速后退至列昂身前不远处。Archer的身影还未完全显现，金色的武器便疾驰而出，迪卢木多果断地挥起双枪打开了飞来的宝具。
“就是你杀了Saber吗，杂种。”
高傲的声音问出了跟言峰绮礼相差无几的话，显现出了这对主从对Saber组莫名的关注。完好无损的金色盔甲和毫发无伤的英灵，昭示着Rider战败的消息，就是不知道Berserker是不是还活着了。
列昂并没有回话，他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样的状况。现在来看，不论是Master对Master还是Servant对Servant，他们都处于劣势。虽然他至少不会死，但是现在的状况却完全用不上这个优势。
“不论是抢夺了本王看上的猎物，还是这蹩脚的作战，”Archer的话让列昂和迪卢木多紧张了起来，“你还真是会惹怒本王啊！”
话音刚落，大面积的金色涟漪出现在Archer身后，覆盖的面积之广，怕是连身处外围的列昂也会被波及。双脚的强化魔术瞬间顺着回路扩散，往攻击范围外猛地蹬地，堪堪躲过了骤雨般的攻击。
“列昂大人！”迪卢木多击飞了攻向他的宝具，回到了列昂身边。
“哦？不再不顾一切地赴死了吗？”宝具的攻击停了下来，Archer倨傲地盯着列昂，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勾起嘲讽般的角度，“为什么呢？趁现在本王心情不错，跪下来祈求的话，本王亲自赐死的荣耀也可以赏你，如何？”
“不需要！”列昂果断地拒绝，然后伸出右手，“以令咒之名命令你，Lancer，以万全的姿态，打败Archer！”
第二道令咒化作庞大的魔力流进迪卢木多的灵核，恢复了全部战斗力的枪兵举起红枪对准了金色的敌人。
“必不辱命！”
列昂这时候才看向言峰绮礼，黄蔷薇的效果还在他身上持续，那个神父已经失去战斗力了。列昂绕过从者之间的战场，冲向那个男人，扑克牌一张连着一张从袖口中飞出，连成一道利刃向言峰绮礼砍去。
‘咣——’
被魔术强化过的纸牌被突如其来的宝具打散，紧随其后的宝具击碎了列昂的身影，列昂站在远处，掂量着Archer对全局的战况掌控，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他看向仍然在缠斗的两个英灵，Archer在应付迪卢木多的同时还有闲暇注意这边的状况并作出防御，情况并不乐观。
‘噗嗤——！’
血肉被穿透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里，Archer略显惊讶地回过头，言峰绮礼的胸口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贯穿了，血顺着透明的凶器滴落在地面。相连的魔力回路断开，Archer意识到那个神父已经死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堪称疯狂的笑声回荡在大厅里，Archer单手遮住脸孔，这样的反映让列昂完全无法因为成功击杀言峰绮礼而开心起来，反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以死谢罪真是太便宜你了，杂种！”
Archer的话语伴随着漫天耀眼刺目的金色，从舞台一直延伸到出入口，没有一丝缝隙——整个礼堂的空中全部处于Archer的攻击范围。
“什……！”
完全无法反应、无法防御，密集的宝具当头倾泻，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就算再怎么习惯足以致命的痛楚，也无法忽视全身被戳穿的绝望感。再一次醒来的列昂在那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一件事——迪卢木多没能在刚才那场暴虐的攻击中坚持下来，回归英灵座了。
刚打算爬起来的列昂，直接被接续而来的宝具扎穿四肢，钉在地面上。金色的从者傲然的姿态一步一步走到列昂身边，眼帘微垂，俯视着他。
“这是本王最后的宽容，杂种，”金色从者的语气比起刚才嚣张的气焰要小很多，几乎可以用冷淡来形容，“告诉本王，你遇到了什么。”
此时的列昂无比愤怒的同时却无比平静，蓝色的眼睛夹带着冰雪狠狠地瞪视着Archer，强压着那份咬牙切齿硬是不说话，Archer却突然了然地哼笑出生。
“是因为那只家犬吗？”一语中的的瞬间，列昂的表情微不可查地变了，察觉到这点的Archer满意地勾起了嘴角，“你就这么喜欢留一条忠犬在身侧？你的愿望难不成就是这个吧？”
“他才不是犬，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列昂怒吼着，双手由于下意识的用力，伤口再一次裂的更大了，“像你这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人，难道也会在意这些吗？！”
“啊~没错。”不知是在肯定前一句还是后一句，Archer的语气突然变得轻快，完全没有因为列昂的态度而动怒，“你合格了，杂种。”
列昂没有继续说话，嘴角扯开一丝得逞的笑容。Archer顿时愣了，顺着列昂的目光抬头看向天空，还没来得及做出更多反映，就被黑色如同淤泥般粘稠的液体劈头盖脸地淹没了，连同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列昂一起。
【恭喜。】
冰冷的声音令列昂异常熟悉，他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于曾经的那片地狱里，被无尽的镜面所包围着。
‘这是哪？’列昂强压下心中下意识的恐惧，四处走动了一下。
【这里是圣杯内部。】
‘这么说，圣杯战争算是我赢了？’
【没错哦~所以现在可以许愿了，将你内心的愿望说出来吧。】
那个声音刚说完，列昂就发现自己的位置变了，这里是监控室。那个人打破了镜子之后所看到的地方，那些人就是在这里冷眼旁观着他一点一点陷入绝望。
一眨眼过后，地上突然多了成堆的尸体。椅子上、地上、门口、镜子组成的隔绝墙的残骸上，都是全身是血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他的记忆，那个人来的时候这些人都不在监控室的。
【这不就是你的愿望吗？】那个声音反问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就是人类的道理哦~你的痛苦都是他们造成的。】
列昂发现自己无法反驳，他确实直到现在都还憎恨着那些袖手旁观的人，如果没有被他们抓住的话，他也不会经历这一切了。但是有哪里不对……
“我确实恨他们，但是也不必杀他们吧？说到底，他们也是在这里上班的人，真要说的话，也应该是这个计划的提出者和领头人的错！”
【不是哦，他们也参与了这个计划，没有提出反对就是他们的罪。世界上有这种旁观者心态的人多到数不清，只要他们还存在一天，你就不可能彻底逃离这一切，认清现实吧。】
“之前他们没有死，我也照样活得好好的。”列昂丝毫不受圣杯的影响，“你真的是圣杯吗？这样误解别人的愿望。”
【并不是误解，只是提出了达成你的愿望的另一种可能性而已。】
“杀死他们又不是我的愿望，我只是希望自己死，又不是别人死。”
【你的愿望是死吗？】
“啧我都被你误导了……我的愿望已经不是这个了，圣杯！”脑袋突然转过弯的列昂咬了咬下唇，不爽道：“其他的随便你怎么误解，但是，让此次圣杯战争的Lancer，迪卢木多·奥迪那留在现世，这才是我的愿望。”
【呵……这可是你说的。】
猛然从地上坐起，周围的一片火海让迪卢木多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但很快便整理好了凌乱的思绪，他记得他应该是被Archer的宝具击杀了才对。
“列昂大人！”
“那个家伙消失了。”Archer的声音从迪卢木多身后传来，绿衣的骑士愤愤地转过头看向那个杀了他的罪魁祸首——赤身裸体，高高坐在翘起的水泥残骸上，丝毫不觉得羞耻。
“你对列昂大人做了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家犬！”Archer瞪视着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枪兵，“本王还没找他算账呢！那个家伙竟敢擅自向圣杯许愿，结果似乎是因为他的不死性，被圣杯以‘在这个世界死亡’的概念扭曲理解，被逐出这个世界了，真是愚昧不堪。”
“收回刚才的话，Archer，否则我决不会任由你侮辱列昂大人！”
“哼，不过是只失去饲主的丧家之犬，少在本王面前乱吠。”
“他可不是犬。”
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从者之间的针锋相对，黑色西装的人影在废墟之间穿行，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并没有踩在地上，而是踏在半空中看不见的踏板上，丝毫不受周围环境的影响，步履飞快。
“Berserker？！”
迪卢木多完全忘了Berserker的存在，在Archer被言峰绮礼用令咒召唤的时候，他便以为Berserker也退场了。然而那个被施加了狂化咒语的从者此时却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说着话，“他可是我唯一的朋友。”
“这个声音……你是——！”迪卢木多在对方靠得足够近的时候，才猛然察觉对方的声音熟悉到令他有些慌乱。
Berserker举起右手，上面仅剩一道令咒的手背刺进了迪卢木多的视野，脸上那张面具被轻易地摘下，露出了对方的脸。
“列昂大人？！”
面具被摘下的一瞬间，那头黑色的长发恢复了原本的颜色，浅灰的长发带着发尖微蓝的挑染，漂亮的蓝色眼睛有着不属于狂战士该有的清明。
“你欠本王一个解释，杂种。”
“不好意思，你要排在迪卢木多后面。”
“不要以为本王的宽容是无限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肆意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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