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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黑暗·王庭 ...

  •   五年之后,东大陆,黑暗王庭。

      时光荏苒,匆匆而过,东大陆从混乱走向平静,一如西大陆从平静走向混乱,而这两者之间,用来衡量的不过杀戮而已。

      所有的荣誉与权势都是以森森白骨作为基石。

      四年之前,当初被世人所唾弃的罪恶之子横空出世,以无可比拟的力量夺得了黑暗王庭的王者之位,黑焰所燃之处,无不臣服。

      东大陆的主宰黑暗王庭,因此死伤无数,整个王室血脉只剩下愿意匍匐在新王脚下的懦弱者,其余反叛者皆尽被处死。

      无一幸免。

      然而据闻即位的新王却很少下达命令,但每一次的命令都将要伏尸百万,血流千里,这无疑是一场属于新王的杀戮盛宴,以血肉尸骨来作为养料,以无数性命来建立王座,谱写出血腥黑暗的王者之歌。

      但这个世上本就是黑暗大于光明,不是吗?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阴暗和龌龊,这么多的不公和苦难,既然如此,就让黑暗来主宰这个世界,又能如何?不过以我之名,让众生退避。

      如同从光明的种子里生长出黑暗的花,摒弃掉白色,只需要纯粹的黑就可以了。

      这是新王统治下重生的黑暗王庭。

      洁白的花朵上开出黑色的火焰,然后将整个枝叶燃烧至尽,宫殿的琉璃瓦上映出璀璨却又低沉的光芒,黑暗笼罩一切,五年的时间可以让人从稚嫩变得成熟,也可以让人从沉着变成内敛。

      当年衣衫褴褛的少年,如今已是主宰整个黑暗王庭的男人,他只需要投下一个威严的目光,王座下匍匐的臣子就会惶恐不已的献上自己全部的忠诚。

      前世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拥有可以抗衡东大陆的实力,而这一生在苦难来临之前重新来过,却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就将黑暗王庭握于手中,再没有人看得见前世那样卑微苦难,那样痛苦到麻木,机关算尽却仍然死于非命的一生。

      这一世,只有无尽的辉煌和荣耀。

      他的荣光如同黑色的火焰燃尽无边大地,他的意志如同刀锋所指,皆可所向披靡,他是黑暗王庭唯一的王。

      如同身下的王座,冰冷而黑暗。

      “陛下,洪荒之地的使臣已经到达,他们愿为您献上洪荒最真挚的忠诚,只愿您能庇佑他们。”

      “宣。”

      苏华夜转动着食指上银质的戒指,微启唇角,戒指上繁复的花纹显得异常华美,但熟悉他的侍从都知道,这枚戒指并不是黑暗王庭的东西,因为上面的花纹刻的是迷迭花,而这种植物,只有西大陆的风之国度才有。

      黑暗王庭崇尚简洁与大气,挚爱黑色,甚至连宫殿的装饰也多为黑色,苏华夜此刻便是身穿黑色简洁的长袍,只有在腰上的位置才镶嵌着排列复杂的深色宝石,衣领至胸膛的位置是颜色深浅不一的黑色布料,露出精致的锁骨,然而绝对不会有人想到羸弱这个词,因为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会想起堆积成山的森森白骨,他的眸光中只有冰冷。

      然而此刻转动戒指的动作说不上是有意还是无意,苏华夜看着戒面上的花纹,因为主人长期把玩而使得那些花纹异常光滑,他不由自主就想到了戒指真正的主人——五年前风之国度的公主苏暮染。

      五年以来,他再也没有踏入过西大陆,即便统一了黑暗王庭,也只是在不断扩大黑暗王庭的领土,西大陆和东大陆远远不是隔着一个上古传送阵那么简单。

      他也再没有见过那个带他回西大陆的少女,他没有再见过苏暮染。

      可能她现在已与他前世所见到的那个披着黑色披风,吻上他锁骨的人重合了,毕竟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也有可能她不会再有那些天真的,带着欺骗的笑,但无论哪种,他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成为了风之国度的王。

      他连自己都不知为何的对苏暮染有着那样的信心,但他也从来都没有派人去打探过风之国度的消息,就像是心情太过于复杂,以至于有一种想要知道,但意识却告诉自己不需要知道她的消息那样的纠结感。

      全世界也只有苏暮染有那样的力量了,让人辗转难定的力量。

      苏华夜停止了转动手上戒指的动作,坐直了身体,有一部分披在肩头的发立刻从肩膀上垂落下来,倘若他不是黑暗王庭的王,倘若他眼里没有那样令人恐惧的森冷,这样看去,他甚至像是一个微微带些瘦弱的,不苟言笑的,王公贵族家的公子,而不像一个主宰着万千性命的铁血王者。

      但从来不会有人怀疑这一点,因为他手中黑色的火焰收割过太多人的性命,他不是出生安逸的贵族公子,他是带着黑烈焰色的死神。

      “陛下,洪荒之地和光明之塔的使臣都已经到了。”

      身边侍从轻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苏华夜稍微低下头,看向王座底下洪荒之地和光明之塔的使臣,微微带着红色的眼眸没有半分波动,看着他们单膝跪在王座之下,用颤抖的身体和垂下的头颅来表示自己的臣服与忠诚。

      他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看着光明之塔的使臣身上玄色的衣服半响,周围的侍从将头垂得很低,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浅淡起来,直到底下跪着的人身体的颤抖开始变得越来越大,然而所有人都低着头,没有人敢说话。

      苏华夜一直看着那玄色的衣,良久,终于将视线收回到自己手上带着的戒指上,他重新描摹着那些复杂精细的花纹,似乎带着些漫不经心的说出一句话。

      “从今日起,不得穿玄色的衣。”

      所有人都微微一愣,随即便恢复了平静。

      “遵王旨意。”

      虽然不知缘由,但没有人会想要自找死路,王的话就是无上的旨意,只需要遵从,即便玄色的衣是光明之塔的传统,但从不敢有人违抗,这样无上的旨意,从四年前就开始。

      苏华夜微微抬手示意这场关于臣服的宴会开始,然而他的目光却从未从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过,他只是微微皱眉,甚至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下达这样的命令,难道只是因为苏暮染的侍从是穿着玄色的衣?而那天夕阳下的场景太过圣洁与美好,所以便不想别人也身着同样的颜色?

      他突然的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因为那天夕阳下的温暖与美好让他印象深刻,还是只是单纯的因为苏暮染?

      苏华夜甚至觉得,似乎从重生那一刻起,只要是关于那个少女的人或事都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那是一种超出控制的感觉。

      “陛下,东允星儿愿为陛下献舞一曲。”

      苏华夜带着思绪被打断的冰冷,看向说话的女人。

      东允是黑暗王庭王族的姓氏,在遥远得快要忘记的记忆里,他的母亲和眼前的女人有着同样的姓氏,只是记忆太过于远久,又或许是杀戮麻木了回忆,那些记忆里仅有的些微温情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大概都被前世的痛苦和憎恨消逝至尽了。

      他能记得最清楚最鲜艳的记忆,就是少女的红衣和她衣服上绣着的银色迷迭花,一如她容颜般美丽。

      至于其他人?只有尸体和臣服者而已。

      “陛下,星儿最近排了一只舞曲,想献给陛下,正好今日是我黑暗王庭的大喜日子,洪荒之地和光明之塔成为我黑暗王庭忠实的盟友,星儿借此庆典,愿以此舞以庆盟约。”

      “盟约?”

      苏华夜的声音带着森森的寒意,看着眼前略带娇羞的女人,然而同样是王国的公主,她的存在简直侮辱了公主的这两个字,他不由自主的心中燃起无法熄灭的怒火。

      “这是臣服,不是盟约。”

      他不再看向眼前的女人,而是扫视过四周,目光所及之处,无不臣服。

      “黑暗王庭需要的是绝对的臣服,不是所谓的盟约,需要盟约的人,和这个女人一同下地狱找吧。”

      无视了眼前的女人变得惊恐起来的表情,尖利的女声在黑色的烈焰下戈然而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曾经鲜活的生命只剩下一点燃烧之后的灰烬,很快便被风吹散在满地。

      尸骨无存。

      苏华夜慢慢把玩着手里的黑焰,直至它消失在掌心,周围没有人发出声音,很快便有身体微微颤抖的侍从将地上的骨灰擦拭干净,没有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他看着身前重新变得洁净起来的地面,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森冷,抚过戒指,他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宴会继续。”

      大殿檐角的琉璃瓦依旧被灯火映照得流光溢彩,黑色的装饰品如今看来显出几分肃穆,他将稍显瘦弱的背脊靠在宽大的黑色王座上,没有表情。

      王座之下的宴会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只是没有人发出声音,一切如同被隔断了声音的世界,无论是笑着的宾客还是侍从,脸上的表情都带着抹不去的僵硬,苏华夜看着他们,如同在他们背上压下了一座大山,然而他从不介意。

      他需要的只是服从,仅此而已。

  • 作者有话要说:  讲真,作者君写得有点崩溃,因为其余的书都是蛇精病风格的,这本是标准的正剧风,所以感觉自己像精神分裂一样,一边要写神经病的女主,一边要写高大上的女主,但是,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码完,每一本书作者君都会认真的写,反正下本书又是一条好汉!
    唯一最严重的后果就是导致我码字速度极线下降,一晚上只能日三千了,然而我还开了这么多书,嘻嘻嘻,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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