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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番外·雷云二 ...

  •   第二日
      陆云书从昏睡中醒来,迷迷糊糊的听到身边传来声音。
      “醒了?”
      听到这两个字的一瞬间,云书以为是古丹王来了,结果看到的却是余天。
      还来不及细思他们二人有什么关系,便被其他事情引开了注意力。
      比如:酸痛的身体、嘶哑干涩的嗓子、涌入脑海中的无比清晰的记忆……
      “你……我……”陆云书惊慌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牧雷摸了摸他的脸颊和发顶。
      陆云书在他温和的动作下,渐渐平静下来,终于开口道:“余天,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可以平安回到大周,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牧雷手上动作一顿,“你难道不能为了我留在这里吗?”
      陆云书沉默了,因为他无法回答。
      牧雷没有逼他,“时间还长,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今天大抵是下不了床了,我叫人把水和膳食送进来,简单的擦洗一下,吃点东西。”他说着,拉开床帐,下了床。
      陆云书尝试动了动,发现自己确实如他所说的下不了榻,也没有硬撑,乖乖躺了回去。
      安静的躺在床上,万般心事涌入脑中。
      大周和古丹正处于敌对状态;
      他是被古丹王抓来的大周军军师;
      他是大周丞相和先长公主的长子,注定入朝为官,辅佐新帝;余天则是备受古丹王宠信的谋士;
      他们都是男人;
      ……
      他想了很多,唯一的结果只有这个:
      他们不适合在一起。
      陆云书闭了闭眼,感觉自己有些不堪负荷。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为兵法之外的事情烦恼,疲惫感侵占了他的身心,于是就这样沉入睡梦之中。
      牧雷回来时发现他只是睡着了,也没有打扰。
      直到午后,他发现云书依然没有醒来,才察觉到不对劲,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起,忽然开始发烧,额头极烫。
      “来人!叫大夫来,要快!”牧雷迅速跑出屋子,冲门口的侍卫催促道。
      闻讯赶来的牧斐一进屋,就看到他满身戾气的坐在椅子上,旁边刚诊完脉的大夫满头冷汗的写着药方,下人和侍卫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牧斐走到床榻边,看了眼陆云书的情况,狐疑的看向牧雷,“怎么回事?今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说病就病了?”
      “大夫说他夜间着凉加上思虑过重,突然病倒的。”牧雷面色阴沉。
      “夜间着凉也就不提了,思虑过重是怎么回事?我瞧他这段时间应该过得不错啊!”牧雷有些不明所以,“难不成这些日子,他在你面前表现出的闲适悠然都是伪装出来的不成?”
      牧雷气息一凛,扶在桌沿上的手收紧,一块桌角被卸了下来,木屑一块块的掉在地上,大夫刚写完药方,吓得手中的笔掉在桌上,浑身颤抖着跪倒在地。
      “都给本王滚出去!”牧雷怒吼一声,所有人都缩着肩灰溜溜的跑出去了。
      牧斐无言的耸耸肩,同样退了出去。
      牧雷走至榻边坐下。
      此时的他早已恢复本来面目,只是陆云书依旧处于高烧昏迷的状态。
      牧雷知道他之前的言行都是最真实的反映,也知道他确实爱上了“余天”,只是,仅仅是这样,他便已然承受不住,若是告诉他,“余天”就是牧雷,结果可想而知。
      他恐怕会毫不犹豫的推开他,再不肯让他靠近自己半分。
      而那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尽管牧雷知道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刻,但此时,他并不想让云书知道他的身份,即便以后他无法原谅他的欺骗,也无法接受他的爱,但至少他们曾有过一段平静和谐的相处时光。
      牧雷轻抚他红的发烫的脸颊,霸道的说:“即使你后悔爱上我,即使你不原谅我的欺骗,即使你永远不想见到我,即使发生任何事,都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为了留下你,我会不择手段。”
      “云书,无论如何,你都逃不开的。”
      言罢,牧雷不顾他生病,残暴撕咬啃噬他的唇。
      即使你生病昏迷,也无法摆脱我!你听到了吗?云书。

      整整昏睡了一日夜,陆云书在梦中见到了许许多多的人和事。
      惊讶的发现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忆大多都与兵法相关,与人相关的反而很少,除了亲人和朋友,周遭的人几乎连长相都记不清,更记不清发生过什么事,唯独这被掳走的几个月,无比清晰,每一件事、每个时间的记忆都像是烙印在灵魂上。
      而那个人几乎无时无刻都陪在他身边,即使是父母都未曾做到他那般地步。
      他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一个人与他如此契合、如此投缘。
      从昏睡中醒来,陆云书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
      陆云书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偏过头向那个人微笑,刚要喊出口的名字却在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如鲠在喉。
      这是他第三次听到这个声音。
      这次说着这两个字的人却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人。
      有些模糊的事情在此刻无限放大,不断重合、交织……
      牧雷见他呆呆的,醒来也不说话,冲外边喊了一声大夫。
      老大夫闻声走进屋里,帮云书诊脉,然后恭敬的说:“王,陆公子高烧已退,只是身子虚弱,需要将养一些时间,老朽开个药方,吃几天就没事了。”
      “下去吧。”牧雷摆摆手。
      云书看着他既陌生又熟悉的容貌,声音沙哑的问,“余天呢?”
      牧雷将他准备好的说辞丢了出来,“他没照顾好你,被我罚了,等伤好了再过来照顾你。”
      云书收回目光,怔怔的看着床顶,表情平静,心底却已是波澜万千。
      “渴吗?要不要喝些水?还是饿了,想要吃些东西?”牧雷关心的询问他。
      “请让我一个人静静。”云书闭了闭眼,无视他的关心。
      牧雷无奈,只能暂且离开。
      云书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才睁开眼睛,眼眶红红的,隐带水色。
      微微一眨眼,泪滴溢出,划过太阳穴,没入发鬓之中。
      他早该想到的。
      就算最初没和古丹王说过几句话,他听不出声音相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除此之外,他们两个身形相同,看他的眼神相同,侍卫对他们的态度相同,棋风也很相近,还有那个名字……如此多的相同点,他怎么会没有发现!
      他怎么可以没有发现!
      果然像韩老说的那样,他于人事上太过单纯了。
      对陌生人还能警惕些,但对认识的人总是很轻易便放下心防,甚至不去思考那个人本身的某些特别之处,一味相信对方让自己看到的。
      原来当年在帝京,他便已经对自己起了其他心思了吗?
      他还以为,他是真心与之相交。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办?
      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不知道那个人对他的情意有几分是真的,但他对那个人的感情完全出自真心。
      所以,他到底该怎么做?

      大病初愈,云书变得沉默了些。
      牧雷没有深想,只当他是与自己不熟,不愿多说话,根本不知道他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陆云书的沉默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比起沉浸在终日的自怨自艾中,他更应该趁此机会多了解一些外面的事。
      毕竟,他已经被困在这里将近半年了。
      而且,这段时间过得太安逸平静了。
      “古丹王,不知道您可否告知我,为什么大周迟迟没有发兵古丹,寻回失踪许久的我?他们就算一时确认不了我是被谁带走,过了这么久总该查出来了。”陆云书看着牧雷,认真地问。
      “呵~这很简单。你应该也差不多猜到了。”牧雷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他们若是知道你失踪后,被带到了古丹的阵营,必定会出兵进攻,而现在他们未曾出兵,大举进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不曾发现你已经失踪。”牧雷看到他脸色发白,接着进一步证明他的猜测,“换句话说,在他们眼中,‘你’自始至终都留在大周军营内,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陆云书抓紧衣角,手指骨节泛青,咬牙道,“你们安插了内奸?”
      牧雷挑眉,嘲讽道,“就算我不安插内奸,他们那帮庸才的计谋在我的进攻下连一座城的守不住,更何况,我还不屑于使用这种低级的,连计谋都算不上的小手段!”
      陆云书嗫嚅着,脸上闪过惭愧和羞耻,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要道歉,但终究还是倔强的不肯就此低头,生硬的别开眼,硬邦邦的问,“那你是为了什么?”
      牧雷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也没戳破,不以为然道,“当然是为了维持一种平衡。”
      “维持平衡?”云书反问。
      “没错,现在只要我不出兵进攻,他们就拿我没办法,只能僵持不动;而且从我收到的消息来看,大周西北那边的形势恐怕要更加严峻,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要维持两个地方的战争,对大周来说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南方僵持不动反而更符合那位新帝的心思吧。”
      “西北怎么了?韩拓输了吗?”云书紧张的问。
      牧雷的表情有些危险,为了他言语里的急切和担忧,“你很担心他吗?”
      “当然,他也算是我相交多年的朋友,尤其他现在身处战场,随时都有可能受伤甚至丢掉性命,我当然很担心。”云书理所当然道。
      牧雷眯起眼盯了他半晌,忽然起身走了。
      云书不明所以,心头也是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变得不高兴,而且说走就走,连个招呼也不打,“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迟钝的追问道。
      牧雷语气极差,冷道,“死不了。”
      “什么?死不了?他是在说韩拓吗?难不成战事吃紧,他打的很艰辛?不会呀!戎族那边有没有像他一样的军事家,怎么可能打得过智名勇功的韩拓?……”云书因了他的话,思绪万千,怎么也想不透西北的情况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只能留待下一次再好好询问一番。
      之后的几天,牧雷没有再过来。
      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人。

      云书一早醒来时,就发现余天已经回来了。
      神情平静的看着他,微笑道,“你回来了。”
      “嗯,”余天走上前动作自然的想要抱抱他。
      云书在他碰触之事,已不可查的微微僵硬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软了身子,任由对方将自己揽在怀中。
      “之前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的疏忽,害你生病……这些天将身子养好了吧?那里,还疼吗?”余天特意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富有磁性的声音,温柔而诱惑。
      云书听到最后一句,瞬间红了脸,瞬间将他推开,转身就走。
      牧雷看见他的窘态,在他身后哈哈大笑。
      似是被他的笑声感染,云书也不自觉的微笑,然而笑容才拉开,又猛地顿住,最终归于平静。
      牧雷有意扮演余天,云书也不拆穿,甚至生出想要永远这样自欺欺人下去的念头。
      可是,即使他想,事情也不会那样如他所想的那般发展。

      逼二人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原因是那半块玉佩。
      那年,云书将半块玉佩赠与余天,而那天,玉佩从牧雷的身上掉了出来。
      事情就那样乍然摆在二人眼前。
      那一瞬间,两人都是万般思绪涌上心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足足对视了一盏茶的时间,最后还是牧雷先开的口。
      “你早就知道了?”牧雷问。
      “嗯。”云书点头。
      牧雷想了想之前发生的事,道,“是你生病醒来那天知道的。”
      云书又点头。
      “为什么不揭穿我?”
      云书沉默不语。
      牧雷的目光着实迫人,云书受不住的转身不想面对他。
      牧雷周身一冷,猛地上前转过他的身子,激动地问,“为什么不说话?你在逃避什么?你应该知道,就算你不说,事实也不会改变。”
      云书闻言苦笑,微微抬头,无奈而哀戚,“是啊,事实不会改变,那么,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差别呢?古丹王终究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既然现在窗户纸已经捅破了,大王是否该将云书送回大周了呢?”
      “你想回大周?”牧雷眼睛一瞪,目露凶光,危险道,“休想!”
      “你以为,成了我的人,我还会放你离开吗?我告诉你,我牧雷认定的人,就算死也要死在我身边!”说完,双手放开他,离开了小院,临走时还不忘将地上的半块玉佩带走。
      云书在他走后,失魂落魄的坐在一边的矮榻上,还不小心碰倒了摞在矮桌上的书册。
      看着书册里熟悉的兵法图谱,云书发现自己没有一丝一毫想看的念头,满脑子都是牧雷离开前丢下的那句话。

      云书本以为牧雷至少要消失隔两三天,谁知,当晚,他就回来了。
      不仅人回来了,而且还将书房搬到了他的隔壁,将日常用品搬到了他的房间里。
      “你这是做什么?”云书不解的询问。
      “既然现在一切都说开了,我也没必要再遮掩什么,从今天开始,我们会正式生活在一起。”
      云书抿了抿唇,低哑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牧雷沉静道。
      云书当然看到了,可是,他们都是男人,又并非夫妻,还有那样暧昧的关系,还有现在不明不白的形势,各种各样的思绪涌上心头,逼得他终于按耐不住,冲上前,抓住他的衣襟,嘶吼道,“我看到了!我当然看到了。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也知道你想要什么,既然你已经得到了,为什么还不放我走?你想让我留下,那么又该以什么身份留下?古丹和大周敌对,两军都在紧张对峙,你让我这个敌方军师如何能安安心心待在这里?你说让我留下,我就必须留下吗?为什么不是你跟我去大周,而必须我抛下亲友,为了一个敌人留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是古丹王,身份尊贵,又有雄才大略,我呢?不过是你一时的玩物,想留就留,想扔就扔。牧雷,你何其自私!”
      云书愤怒的叫喊着,红着眼眶大口大口的粗喘,显然是气急了。
      牧雷闻言骤然大怒,目光冰冷,“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强压下怒火,怕自己一怒之下伤了他,狠狠拂开他的手,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再不看他一眼。
      陆云书踉跄着,颓然坐倒在矮榻上,表情凄然,自言自语道:“我也不想那样想你,可是……不那样告诉自己,我要如何放得下你,又如何面对我的亲人和君主……”
      之后的半个月,牧雷没来看他一眼,云书一边思念,一边担忧,生怕因为自己激怒了他,而使他大举发兵。
      忧思郁结于心,食不下睡不好,短短十几天的时间,迅速消瘦,又一次病倒了。
      牧雷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怎么不早通知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好好照顾他,他发生任何事都要向我禀报!结果你们就把他照顾成这样,来人,把他们拖下去斩了!”牧雷看到消瘦不堪的云书,勃然大怒。
      下人们哭喊着跪地求饶,但还是被拖了下去。
      “别、别滥杀……无辜……咳咳咳~”床上被吵醒的陆云书赶忙拉住牧雷,却因为身体过于虚弱,一头栽倒。
      牧雷连忙把他揽进怀里,焦急的查看他的情况,“你怎么样?云书。”
      “别、别杀他们,别因为我、杀害无辜,求你……”陆云书乞求道,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角。
      “好,只要你养好身体,我就不杀他们,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听到没有,云书,我不想再看到你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的样子,你听懂了吗?”说着,他给旁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连忙跑出去。
      云书虚弱的看着他,“牧雷,你没有对大周出兵吧?”
      “现在没有,但不代表以后不会出兵,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出兵。”牧雷要挟道。
      陆云书听到他的话,又安心的闭上眼睛。
      牧雷吓了一跳,以为他又昏了头,大喊了一声“大夫!”
      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大夫匆忙跑进来看诊,恭敬道,“大王,药已经起效了,陆公子只是睡着了,好好休养一些时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牧雷这才放下心,让他下去,独自守在云书身边。
      之后一个多月,陆云书果然慢慢好转,只是依旧沉默寡言,牧雷不放心下人,于是搬进了他的屋子,与他同住一间,包括处理政务也在这里,就连商讨国政之事也不避开他。
      大臣们也劝过他不可如此,但都被牧雷以冷厉的眼神瞪了回去,加之陆云书比较安分,没惹出什么麻烦,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陆云书本来也不是硬心肠的人,对牧雷的用心也看在眼里,与其日日挣扎逃避,不如把一切都说开了,尽管,他并不认为他的分量足够改变那个人的野心。

      “牧雷,我们谈谈。”
      “好。”
      谈话由这两句开始,但之后两个人却久久没有没有说话。
      明明是陆云书先开的口,却偏偏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万一只是他的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他要该如何收场?陆云书的嘴张开又闭上,心中无限纠结。
      “无论你要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离开,所以要是你想让我放手的话,就不必再说了。”牧雷冷道。
      陆云书闻声看了他一眼,刚触及他暗藏火热的目光,便浑身一颤,立即移开视线,不敢再看,生怕自己想起某一夜的事,嘴唇颤了颤,说,“如果你能解决我提出的三个问题,我就心甘情愿留在古丹,留在你身边。”
      “呵~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就算我解决不了你提出的问题,你也只能留在这里。”牧雷冷笑。
      陆云书心底一沉,惨然一笑,“我是没什么资格,不过只有一条命罢了,既然我有家不得归,还成了敌国俘虏,与其苟且过活,不如死了,你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没办法日日看着我,或许某一天,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
      牧雷瞳孔紧缩,猛地握住他的下巴,“你敢拿自己的命威胁我!”
      “……”陆云书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牧雷咬牙,松开他,冷喝,“说。”
      陆云书揉揉下巴,半晌,开口道:“其一,两国敌对,我为大周,你为古丹,何解?其二,你为古丹王,终究要留下子嗣传宗接代,而我只是一个男人,何解?其三,我为大周丞相和长公主之子,同样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何解?”
      牧雷听完他的问题,嗤笑道,“就这三个问题?”
      “是,就这三个。”陆云书点头。
      “好,既然你问了,我就解决给你看,只是一时之间并不好解决,因此,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牧雷猛地将他拉倒在自己怀中,暧昧的贴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期间,你要任我予取予求,不得拒绝,如何?”
      陆云书闻言,脸红了又白了,想到不过是一副皮囊,他又是个男子,既然早就已经……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分别,沉重的点点头,“嗯,我答应你。”
      牧雷看着他那张令他心动的脸上露出让他不满的表情,冲那两片薄唇狠狠咬了上去。
      陆云书吃痛的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自己身子一轻,眨眼间已经躺倒在床上。
      牧雷将他牢牢桎梏在榻上,目光暗沉,带着某种谷欠望的颜色,沙哑道,“既然如此,就从现在开始吧!”
      话落,帷幔落下,遮掩一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番外·雷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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