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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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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九醒来的时候,萧二果然正坐在她旁边,这个人面上寒若冰霜,冷似冬雪,一点都不像往常那般温柔可亲。
可是奇怪的是,秦九九并不觉得这样的萧二可怕,她反倒噗嗤一声笑了,撑着枕头起身,偏头问了句:“怎么啦,你这是心疼我?”
萧二看见秦九九乱动,就按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躺在床上。萧二眉间紧锁,语气不悦:“你还笑得出来?”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被按下的秦九九又爬了起来,故意和萧二作对一般,她仰起了头,微动了下眼睫,眯着眼笑:“倒是你,看见我在这里很意外是不是?有没有很不开心?”
“小九!”看着她身上包的跟个粽子似的,偏偏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全然不在意,半点不知道心疼自己,萧二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秦九九唇上的笑意渐渐没落下去,到最后唇角只勾出微微一点弯意,却怎么看都像嘲讽,“跟我生气了?”
萧二看着她,抿唇不语。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片刻,却是秦九九先笑了,她把被子掀翻到一旁,整个人往萧二身边挪了挪,然后揽上了她的脖子,在她耳畔吐气如兰:“可是二姐姐你凭什么跟我生气?要生气的分明是我才对,如果不是你给我下了春风化露散,让我内力尽失一月,我怎么会受这种伤?”
萧二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秦九九眉目微挑,她太了解这个人了,所以知道怎么往她心口上撒盐捅刀。
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恃宠而骄。
秦九九刺了萧二一下觉得心里暗爽,可若是萧二一直闷闷不乐,她可就舍不得了,于是秦九九晃了晃萧二的脖子,又是一笑,哄着她道:“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不会和你生气啊,谁叫你是我二姐姐。所以啊,你也别甩脸子给我看了,我看你这个模样,也会伤心的啊。”
萧二忽地笑了,那笑绝不是平日里温柔和善的笑,那笑里无端带了些残忍冷厉。
秦九九被她这眼神吓得一缩,揽着萧二脖子的手也拿了下来,她把棉被抱进怀里,神情委屈:“你怎么还这样看着我,我都不和你生气了,你就不觉得感动吗?”
“感动?”萧二缓缓靠近秦九九,把秦九九逼向床头,萧二伸手抬起了秦九九的下巴,拇指在秦九九唇上摩挲:“小九,你这张嘴,实在是太会胡说八道了。”
“我……”秦九九刚想辩驳,却被萧二用食指抵在唇上。
萧二原本紧锁着的眉目舒展开,了然道:“这根本不是有没有内力的问题,对吧小九?即使你内力尚在,今天你还是会替白清宁挡下那一剑,因为这原本就是你算计好的,我说的没错吧?”
秦九九挑了下眉头撇撇嘴,半点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只是有点失望,“是啊,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你刚才还故意说那种话刺激我,小九,你是不是知道我心疼你……”萧二喉咙哽咽,鼻子一酸,她声音渐小,后面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秦九九一怔,她看着萧二这模样,心里突然就难受了,她抬手抚了抚萧二的眉眼,主动认错:“我错了,二姐姐,其实我也并不是故意要惹你伤心啊,我就是怕你跟我算账,所以才先发制人,先埋怨你……”
秦九九低头对了对手指,她有点不敢抬头。
“我和你算什么帐?”萧二的声音离得很近,仿佛就在秦九九额头上,“你是说让我白白忙活大半个月的事?”
秦九九偷偷瞥了萧二一眼,却被萧二抓了个正着,萧二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低头,似笑非笑:“还是你背着我又勾搭什么人了?”
“什么啊,”秦九九把萧二的手打掉,小脸红扑,眼神晶亮,“就是给你找麻烦那事啊,哪有别的,但要说这事也不能怪我呀,是你先不让我去沧州的。”
“我不让你去是有缘由的……”
“你别说这话,”秦九九一把捂住萧二的嘴,扬着下巴道:“要是真有缘由你倒是和我说啊!你磨磨唧唧的只说不让我去沧州,也不说怎么了,我怎么可能不多心?”
萧二想说话,秦九九却不让她开口,继续道:“以往你不会这么对我的,在天音阁这么多年,哪一次遇事我没和你站在一处?虽然有时候不能明面上帮你,但在暗地里,我也是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的。”
秦九九叹了一口气:“本以为我们是同路携行的人,是一伙儿的,哪成想你突然来这么一出,我当时真的生气了,还以为你要卸磨杀驴……”
“说完了?”秦九九终于松开了捂着萧二嘴巴的手,萧二笑了笑,又在秦九九头上揉了一把,嗔道:“来抬头让我看看,这头小驴是不是哭了?”
“你才是驴呢!”秦九九突地抬头,声音哽咽地道。
萧二伸手替她抿了抿眼角,无奈道:“好好好,我是驴,别哭了行不行?”
秦九九却哭的更凶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萧二更无奈了,就避过秦九九的伤口,小心地把她揽在怀里,哄道:“快别哭了,你还伤着呢,至于我为什么不让你去沧州,这事我在信里解释了。是觉悟大师算出你有危险,说唯有让你好好待在天音阁方能渡过劫难。”
秦九九哭声一滞,忽然想起了那封连拆开都没拆开的信,面上有些讪讪。
萧二看她这表情就明白了,笑道:“怎么,我给你的信你没看?”
秦九九清了清嗓子,很快就找出一个自认为合理的借口来,“我每天都会收到很多信件啊,偶尔落下一封两封没看,那也是情有可原。”
“嗯,你说的都对。”萧二只能依她。
秦九九在这个人面前素来得寸进尺,她见萧二此刻对自己好言相待,又壮了胆子,开始不依不饶:“还有,你不让我去沧州这事是因为觉悟大师的卦象,但是你把我绑起来还给我下药,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