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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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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萧二主管的产业频频出事,她每日忙的焦头烂额,沧州白家那里,也就无暇顾及了。
大半个月后,萧二终于处理好了这些麻烦,刚得了闲就过来问天音阁的事。
“你们确定小九还在天音阁里?”萧二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惴惴不安。
“是,”那属下回禀,“我们的人时刻盯着,九门主的确一直在阁中。”
“阁中还有什么异常?”萧二捏了捏眉心,道:“和第九门有关的事,无论大小,都和我详细说说。”
“是。”
结果萧二越听越眉头紧锁,听到一处时,她摆了摆手,打断问道:“你是说小九给厨房的糕点师傅放了大半月的假?”
“是,”那人答道:“糕点师傅的女儿病了,九门主体恤他爱女心切,就……”
那小九也不可能让他离开半月,顶多是把那师傅的女儿接到阁内悉心照料。
那下属看萧二脸色不对,就止了话,小心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那师傅是小九请来给她做麻花的……”萧二不欲多说,直接起身吩咐身后,“快备车,我要去沧州。”
沧州城外,一辆黑楠木马车在小路上缓缓行过,那马车被装饰的富丽堂皇,顶盖四角悬着小铃铛,微风一过,叮叮当当的声响随着车轮碾过石子的声音一同入耳,还别有一番情调。
不过有情调这事是玉师姐说的,秦九九不觉得这是什么情调,她只觉得有些吵,便又往嘴里塞了根酥脆小麻花。
秦九九来沧州已经大半个月了,时间不长,但是秦九九已经成功打入白家内部,成了白家家主白清宁的小徒弟,名叫蓝玖。
虽然那件传说中的乐器还是没有寻到,但是秦九九相信,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能把那件召唤神凰的乐器找出来。
不管心中如何坚毅决绝,秦九九面上都是那个温软无害,性格害羞的小师妹。
她把最后一截酥脆小麻花塞到嘴里,刚想舔舔手上的碎芝麻,她那位玉师姐就递来了一块儿丝帕,爽朗笑道:“这东西有这么好吃?”
秦九九看着那丝帕,不知怎的又想起萧二来,以前她麻花吃的满手油渍,萧二也会拿出一方白帕,只不过萧二不会把方帕递给自己,她会把自己的手拽过去,温柔仔细的擦拭。
如今也只能自己动手了,秦九九心里慨叹,面上却又是眉眼弯弯,她用软软的音调给玉师姐回话:“是真的很好吃呀,以前我在家中的时候,是每天都要吃这个的,现在都不能每天吃了。”
秦九九说到这里就有些惆怅,她这话并不作假,天音阁第九门的那个糕点师傅不会做别的,只把这麻花做的好吃,因此得了秦九九的青睐,常年在天音阁第九门做麻花。
秦九九不再追忆,她打开自己的小食袋,用两只手高高举着,递到玉师姐眼前:“师姐你要不要尝一尝,真的很好吃。”
秦九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弯出一个好看的孤独,嘴角旁梨涡浅浅,本就明艳动人的小脸显得更光彩夺目了。
“不过就剩下一个了。”秦九九看了看那食袋,适时地露出些孩童贪恋糖果般的不舍来,她看着是想要缩回手,挣扎了半天,最后却还是选择把食袋递出去。
一系列动作表情拿捏的正好,秦九九自认为装的挺可爱的。她幼年便入了天音阁,当时并无倚仗,全凭着在萧二面前装可爱撒娇才渐渐站稳脚跟。
后来年纪见长,秦九九倒是不怎么跟萧二装腔作势了,不过这份本领她还是铭记于心的。
那玉师姐果然被秦九九这神态动作弄得心都要化了,她把秦九九的手推了回去,笑道:“师姐不吃,小师妹你快自己留着吧。还有啊,你若是想吃这东西,央着师父给你买就好了,咱们师父啊,如今可是最疼你了。”
“那我就自己留着啦。”秦九九赶忙把那食袋收回来,捧在胸口一把按住。
车上的几个师姐便都笑了。秦九九也是笑着的,只是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累。
*
这次是因为春天到了,风景不错,阳光正好,秦九九这师父白清宁就带着一众师姐妹出来踏青。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秦九九的一个师姐这样问道。
话音刚落,只听见外头传来箭破空气的声响,一只箭射过珠帘,钉在了马车内的窗沿上。
混乱不过一瞬间,马儿长鸣乱蹿,尖叫骤然爆出,秦九九的身子随着马车晃荡,脑袋好几次刻在车壁上。
车里的姑娘开始挥手推搡,她们可能并不是故意,但秦九九确实因为这推搡而滚出了珠帘之外,落下了马车,掉在了地上。
“小师妹!”有人在混乱之中喊她,可那声音很快就被别的声响埋没了。
秦九九在地上滚了两圈,好不容易停下了,后头的骏马又疾驰着奔来,秦九九已来不及躲避,只匆匆往旁边滚了滚,那马蹄子堪堪落在秦九九身侧,直接踏碎了秦九九的外衫。
不过好在人没事。
外面有一伙儿黑衣人,这时候正在和秦九九的师父还有师兄们厮杀,秦九九刚刚站起,冷不防胳膊上就被划了一刀。
那黑衣人原本也不是要划秦九九的,他正和秦九九的某个师兄打架,结果那师兄横剑一挡,刀尖就转了个方向,直奔秦九九而来。
秦九九叹了口气,往旁边躲了躲,四周飞起的黄沙迷眼,她也不能把眼睛睁的太开,胳膊上的鲜血大片大片的渗出,任秦九九怎么捂都捂不住。
身后又有刀锋向秦九九劈来,秦九九刚想侧身躲避,就被一个人扑到在地,那个人抱着她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开了那凌厉的一击。
这正是秦九九的师父——白清宁。
白清宁把秦九九从地上扶起来,还来不及开口,就又见有个人向着白清宁后方砍去,秦九九好看的桃花眼一弯,如同算计好那般,喊了一声“师父小心”,然后转身替白清宁挡了那一剑。
白清宁满眼震惊,秦九九后背被鲜血染红,虚弱无力地靠在他肩头,念出了那最后一句台词:“师父没事就好。”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如果不是秦九九越过那密密丛丛的枝桠,看见了匆匆赶来的那萧二姑娘。
但秦九九也只是愣了一瞬,她看着萧二担忧的神色,忽地清浅笑了。
她盯着萧二的眼睛,伸舌舔去了唇上溅落的鲜血,面容带了点妖孽。
“热的,还有点甜。”秦九九在闭眼前的最后一刻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