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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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九见季昭来了，只是抱上了双臂静观失态，并不见面上有什么慌乱。
季昭虽是个让人赏心悦目的美男子，但这表情却太过凶神恶煞。
“蓝家的二姑娘是吧？”季昭冷冷一笑，凑近了秦九九压低声音质问道：“当天在沧州城外荒山上有琴箫合奏，杀气腾腾锋芒毕露完，全是天音阁那套以内力御音之术，请问，在这样的音势之下蓝姑娘是如何做到全然无事的呢？”
季昭仔细观察着秦九九，连她面上一个细小的表情都没有放过。妹妹妍凝对自己说这蓝玖只是偶然路过，因被她救助才幸免于难。
可这话季昭不信，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蓝家的二姑娘要么和天音阁有什么关联，要么根本就是天音阁中人。
秦九九面容妩媚，平时因着刻意画清纯浅淡的妆容，倒也不显多么妖娆。如今被这季昭怀疑了，她也不着急解释，只是眼波流转，露出一个明媚婉转的笑意来。
她梨涡浅浅，娇俏道：“你哪里看出我全然无事？那天晚上我不过是去城外看看夜景，先是和侍女走丢冒冒失失的去了那荒山之上，后面就听到了一阵琴箫音调，不知怎么的就浑身疼痛，脑袋也糊涂了，幸好妍凝她也过来这里了，就把我带回来了。”
“大哥！”季妍凝这时候也追上来了，她一向注重言行，行为也端庄优雅，这时候却有些急躁冒失，直扯着季昭的衣服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季昭一看见季妍凝面容就放的温柔许多，他抬手想替季妍凝擦一擦额角沁出的薄汗，但是手举到高处后又觉得这样不妥，便放下了。
秦九九看季昭这动作心中微微诧异，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季昭对季妍凝说：“你担心什么呢？大哥不过是听闻蓝二小姐美貌过人，想过来一堵芳颜，怎的，你不愿意让我过来？”
季妍凝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她看了看秦九九，有些埋怨季昭的直白，便大方笑道：“你这样气势汹汹过来，我还以为是要做什么。”
季妍凝笑了笑后正了神色，道：“不过，大哥这样理直气壮的说这种话总归是不好，见不了你，还得小九说了算。”
“妍凝先回去吧，我和你大哥聊聊，”秦九九挑了下季妍凝的下巴，冲她眨了眨眼睛，“正好他未娶我也未嫁，总归是有共同话题的。”
季妍凝听秦九九这么说倒是不得不走了，季昭原本带着微笑的脸在季妍凝走后却瞬间冷了下来，他冷眼打量着秦九九，又是一声冷笑。
“季大哥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秦九九也不给他好脸色，“有什么话直说吧。”
“你和天音阁是什么关系？”季昭直接问。
“天音阁？”秦九九假装嗤笑，用帕子掩了半边嘴，“我倒是听说过。”
“你不要和我装蒜。”季昭直接上前一步握住秦九九的手腕，想要试探秦九九的内力。却发现秦九九丹田空空，竟是半分内力也没有。
秦九九看着季昭的神色，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是没有内力，只是上次萧二给她吃的春风化露散效用并没有完全消退，她虽然恢复内力，却没有恢复脉相，若是把脉试探，看着仍然像是半分内力都没有。
季昭敛了眉目，眉头紧的不能再紧，却突然觉察出左侧传来一阵掌风，迫使他不得不闪身后退。
原来是萧二回来了。
季昭不知道这是萧二，只是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叫道：“慕寒亭？”
“季兄。”萧二嘴上叫着他，眼光却并没有放到他身上，只是牵起了秦九九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被季昭攥住的地方，又问秦九九：“疼吗？”
秦九九瞪大了眼睛，眼中说的是“你怎么又回来了”，口中却温温柔柔地道：“还真有点疼，季大哥方才太用力了。”
萧二眼中顿生薄怒，她把秦九九揽在怀里，看向季昭道：“季兄真是好度量，对一个弱女子，竟也下这么狠的手。”
“我若是真的下了狠手，她蓝玖就不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你面前了。”季昭看着萧二，反讽道：“我记得慕公子的未婚妻是蓝家的三小姐蓝灵吧，怎么，还同这蓝二小姐蓝玖有些关系纠葛？”
“有没有关系纠葛我有必要和你说吗？”萧二嗤笑了一声，直接开了条件，“道歉吧，你和小九道歉，这事我就算过去。”
季昭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让我和她道歉？”
萧二替秦九九理了理鬓发，又问她：“季昭为什么欺负你？”
秦九九本来不想萧二牵扯其中，但见她如此问了，便不得不回答，秦九九面上带了点委屈，低着头说：“他问我和天音阁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和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扯上关系啊。”
萧二眼角抽了抽。
秦九九还装的来劲儿了，她拉着萧二的衣服小声道：“二姐姐你没听过天音阁？听说那里面尽是些杀人不眨眼睛的蛇蝎美人，我知道了，季大哥一定是因为我长的好看才说我和天音阁有关系的，可我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杀死的好姑娘啊，怎么可能和天音阁那些个魔头有关联嘛。”
萧二努力控制好面上的神色，秦九九说的跟真的一样，都让她好奇天音阁是否真如外界传言那般残暴不堪。
萧二努力找到自己的声音，在秦九九背上拍了拍，安慰她说：“你先去找季姑娘说话吧，我和季公子还有话要说。”
秦九九自然是故作乖巧，点点头迈着小碎步离开了，萧二让她走，就一定有话要单独和季昭说。
或许二姐姐她有办法对付季昭吧，秦九九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强忍着没有回头，径自离开了。
*
萧二和季昭这里却是胶着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互相打量着。最后还是萧二先笑了，她说：“季兄，不论小九是什么人，也不管她想要干什么，我都要保护她。”
季昭刚想提蓝灵，萧二就摆手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对蓝灵无意。”
季昭神色一动，眉间微挑，眼中带了点兴味：“哦？”
“感情这种事真的很难说，它根本不受控制，”萧二负手笑了笑，神色却是凛然着的，“不过我想季兄应该明白我，你又何尝不是爱上了不该爱的呢。”
季昭原本嘲讽试探的话都咽了回去，他警觉地看着萧二，眯着眼问她：“你知道什么？”
萧二并不直接回答，只是问了句：“季姑娘恐怕还不知道，自己不是季家的姑娘吧？”
季昭瞳孔放大，手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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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九心里不安，她本欲翻墙离了季妍凝这临时租赁的大院，结果因为季妍凝的这位哥哥季昭，却又不得不又按照原路返回了来，怎么想怎么觉得糟心。
然而这还不是更糟心的，更糟心的，是蓝灵来了，秦九九过来的时候这姑娘正在巧笑倩兮地调笑一个侍女，直说的那侍女捂脸跑掉，蓝灵才回头，看见了秦九九。
“小姐姐。”蓝灵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对着秦九九甜甜地道。
“别这么叫我，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秦九九只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仿佛是连看都不愿意看她。
蓝灵却一点都没有被人讨厌的自觉，还言笑晏晏地过来，挽上秦九九的手臂，亲昵地说：“我就说小姐姐在季姐姐这里不会发生什么事吧，就大姐她放心不下，非要让我来看你。”
“呵，”秦九九推开蓝灵，不咸不淡地开口：“你不想没人逼你，你来了我也不会领你情，走吧，没人拦着你。”
季妍凝看这场面觉得有些尴尬，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蓝灵就已经开了口：“季姐姐你别介意呀，我小姐姐她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季妍凝就笑了笑，道了一句：“我看出来了。”
蓝灵虽然看着并没有什么自知自明，但实际上她心里是有掂量的，秦九九不喜她，她呆着这里倒叫她难做，早点离开，对两个人都好。
于是蓝灵呆了不一会儿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季妍凝看着蓝灵离开的背影，看着她离开后珠帘晃荡不休，仿佛是不舍得那个美人离开，便叮叮当当的出声挽留，就叹了一句：“真是个佳人。”
秦九九便也抬眸望了一眼，蓝灵已经走远了，但隔着帘子，还能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看见她的背影。
秦九九眨了眨眼。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背影。
可有时候讨厌就是因为了解。
“在这傻傻的想什么呢？”季妍凝点了点秦九九的额头，又给秦九九添了一杯新茶。
“也没想什么呀，”秦九九甜甜地笑了，眸光里仿佛带着些不解世事的天真，她说的仿佛真诚：“就是想着，可能要继续在妍凝你这里叨扰几天了，不过想想这样就有机会和你多说说话了，我也挺开心的。”
季妍凝看着秦九九这笑容，愣了愣。秦九九和刚才不一样，刚才的秦九九尖酸刻薄，浑身散发着拒绝的味道，可现在的秦九九看着天真而又美好，就像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像——
像刚才离去的蓝灵。
“其实你同你妹妹挺像的。”季妍凝不自觉地便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于是秦九九脸上的笑意僵在了那里，半响后才恢复如初，故作云淡风轻的笑，说：“是啊。因为我就是跟她学的。”
季妍凝一愣。
秦九九说开了反倒解脱，还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没想到吧，其实我这个人挺不可爱的，招人喜欢的小动作小表情还有那些说话的调调，我都是跟蓝灵学的。”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还是不同的。”季妍凝从愣怔中回过神来，这样说。
“是啊，肯定是有不同的。”秦九九托腮，“她是真的天真烂漫，我装这副模样确实装的漏洞百出。”
“我看你那位妹妹可不是个不知事的，好像也不像你说的那般天真。”季妍凝笑了笑。
“不，她是真的天真，要不然也不能对我这般容忍。”秦九九转了转手里的茶杯，又放下，她抬眼对着季妍凝笑：“有酒吗？”
季妍凝看了秦九九半瞬，应了一声：“有，听说沧州的桃花酿香醇可口，我便买了几坛。”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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