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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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二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几欲昏厥的时候，一双柔荑扶住了她，带着点乖巧意味，道：“二姐姐，你没事吧？”
萧二以为这说话的人是秦九九，就下意识地回握住了那双手，结果待眼中迷雾退散眼神渐渐清明的时候，萧二才发现，那是蓝灵。
萧二赶紧把手松开，捂着栏杆退后两步，一旁的蓝景听见“二姐姐”这一称呼，心里也存着犹疑，不知如何。
萧二缓了缓，然后也因为这称呼皱了眉，抬眼冷厉地看着蓝灵，“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小姐姐那样叫你，我便跟着叫了一句。”蓝灵笑得天真无害。
萧二仍眉头不展，蓝灵就把手里的那只白子萧递给她，轻轻柔柔地道：“给你，这可是你们一直想要找的东西。”
萧二没接，也不打算计较蓝灵刚才叫她二姐姐的事了，许是秦九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说漏了嘴，不过这也不妨事。
萧二抬着眼睛看蓝景道：“先不说这个，我现在只想把小九救出来，季妍凝带了多少人过来，我们硬攻的话，能不能攻进去？”
“硬攻什么？”还不等蓝景说话，蓝灵便偏头眨了眨眼，“其实我小姐姐和她在一处，最安全不过了。”
萧二又是皱眉。
这要是放在以前，蓝景会把蓝灵这话当做胡闹，可因为蓝灵这两天和自己说的事，蓝景实在没有办法再把蓝灵当成不知事的小孩子。
于是她就顺着蓝灵的意思，说了蓝家和季家相交匪浅，季妍凝靠在两家长辈的面子上，也不会对蓝玖怎么样。
萧二闻言就彻底冷了脸，也没接蓝灵递过来那只白子箫，就甩袖离开了。
“啊呀呀，生气了呢。”蓝灵往嘴里塞了一个葡萄粒，身子一软，歪躺在了软榻上。
“先别吃了，”蓝景皱眉，“我问你，刚才为什么叫慕寒亭二姐姐？”
“她是我小姐姐的二姐姐，我跟着她喊一声二姐姐又怎么了？”蓝景眼皮微动，唇角一勾便仿佛有实质般的温婉动人从她周身流泄出来。
“你说什么？”蓝景更不解了。
蓝灵索性就不在卖关子了，指了指萧二离去的方向，开口道：“她，慕寒亭，但同时也是天音阁的二门主。”
蓝景知道秦九九在天音阁的身份，但是萧二这事她并不知道，就紧蹙了眉头，急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蓝景咬碎了一个葡萄粒，汁水把她本就红艳的唇沾染的更加润泽。
“你什么意思，可那天音阁的二门主不是个女的吗？”蓝景问。
“是啊，”蓝灵在软榻上翻了个身，懒洋洋道：“就刚刚离去的那位慕公子，她哪里像个男的呢？”
“所以他到底是男是女？”蓝景有些怒了。
“大姐姐这是怎么了？”蓝灵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轻笑道：“是男是女有什么分别呢？”
“可是蓝玖喜欢她！”蓝景坐到软榻边上，和蓝灵瞪着眼睛，声音里还带着点颤意：“如果她是个女的……”
“我小姐姐本来就喜欢女孩子啊。”蓝灵噗嗤一笑，把沾了葡萄汁的帕子往蓝景脸上一样，咯咯笑道：“大姐你也不要这么迂腐吗？女孩子软软香香的，多可爱呀，就连我也是喜欢的啊。”
蓝景被这话吓的差点没跌下软榻去，她嘴巴微张着，一时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她两个好好的妹妹，怎么一时间都变成喜欢姑娘的人了？
蓝景觉得她想静静，但是她又静不下来，她捋了捋头发，想暂时把这些混乱的思绪压下，只和蓝灵商量如何救蓝玖出来。
“行，你们爱喜欢什么就喜欢什么吧，”蓝景心力交瘁，“我们先说说，蓝玖那里怎么办？你刚才说她和季妍凝在一处最安全不过又是因为什么？”
“大姐，你信我便是了。”蓝灵原本不着调的神色又变的有些高深莫测，她敛了笑意，看着远方轻轻说：“毕竟季妍凝季姑娘，日后也会是天音阁的人啊。”
*
秦九九在季妍凝那里确实被照顾的不错，季妍凝确实没想到自己父亲的意思是要将白家连根拔起，没想到自己杀了的那个女人，是白清宁的亲生母亲。
“其实你也不用太沮丧。”秦九九坐在一旁嚼着小麻花安慰她，“我觉得吧，白清宁并不是什么好的归宿，你对他有意，完全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
季妍凝只有苦笑，她叹了叹气，说：“我知道他不好，也知道他不是我最好的归宿，只是……”
“只是什么？”秦九九眨了眨眼。
“只是他也曾很好很好过。”季妍凝低声说。
“对你吗？”秦九九把手里的吃食放到了一边，擦了擦手，如是问道。
“嗯，人好，对我也好。”季妍凝目光放在远方，可是却并没有聚焦，她说，“可是后来就变了。”
“人总是会变得。”秦九九无奈地笑了笑，“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可是因为他曾经那么好那么好过，所以，我没有办法放下。”季妍凝苦笑。
秦九九闻言就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你不用安慰我。”季妍凝笑了笑，带着点释然，“其实这样挺好的，我杀了他母亲，就没有在和他在一起的可能了，父亲太了解我了，他知道如何将我逼上绝路，所以才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治我。”
“挺好的，妍凝，”秦九九不再像以前那样叫她师娘了，只是叫她妍凝，“真的，你早点看开早点放手，总比以后真的在一起的时候再后悔好，等到那时候，其实后悔就已经来不及了。”
“可我总想着清宁和我在一起之后就会便好，”季妍凝似乎也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有些好笑，就叹道：“想着不管他过去怎么样，只要他能变好，我就能原谅他，就能跟他好好的。”
“那可真傻。”秦九九托着下巴，轻声说。
“是啊，小九你知道吗？我和他我们定的是娃娃亲，没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把缘分定下来了，我们的名字，是成双配对的，他叫清宁，我叫妍凝。幼时他对我也很好很好，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都偷偷的留给我吃，你知道白家和季家离的并不近，但是他也不怕选，就骑着个小马噔噔噔的去我们家，累的满头大汗，只为了给我送上一份桂花糕。”
“妍凝……”秦九九扶着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她，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其实她以往挺瞧不上白清宁的，虽说她拜了白清宁为师，但实际上那也不过是出去算计，秦九九对他并无半点敬重之意。
秦九九调查过白清宁这个人，他好色，家中妾室成群，他自大，总以为自己很厉害，甚至还有些自不量力。他或许有各种各样的不好，但季妍凝记忆最深刻的，却只是他累的满头大汗，只为了给她送上一盒桂花糕。
人为什么会变呢？
是啊，人总是会变的，但为什么会变化成这个天翻地覆的模样呢？
季妍凝还是哭了，幼时时光早已经飘然远去，白清宁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是她不愿意相信事实，还苦苦的执着于过去，因此，苦果她只能自己吞。
秦九九又柔声哄了季妍凝几句，这几句温柔的安慰也起了明显的效用，季妍凝说要放她离开。
“你走吧。”
“那我可真走了？”秦九九说着就起了身。
“嗯，白家的事谢谢你告知。”
秦九九摇了摇头说没事，她知道，哪怕季妍凝放下了白清宁，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不过这些都和秦九九无关了。
她现在想赶紧出去，出去摸一摸那只白萧，折腾了这么久，其实就是为了那一样东西，那东西，可千万别让她失望才好。
秦九九刚欲离开，却在后头看见了正在翻墙的萧二。
秦九九歪头笑了：“二姐姐，你来找我？”
“小九，”萧二看见她出现，匆匆忙忙就要跳下墙，结果因为太过急切，还差点摔倒在墙下。
秦九九噗嗤一下就笑了，但还是小跑着过去给萧二扶着，笑嘻嘻地道：“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巧了，萧二也正好问了她这句话。
“我……”秦九九想说我没事，但是又忍不住逗弄萧二，就捂着肚子嘤咛，“我有点难受。”
“哪里难受？”萧二立马就紧张了。
“哪里都难受啊，不过要是你亲我一下，我可能就好了。”
秦九九可能是被季妍凝和白清宁的事刺激了一下，一时间突然升起了珍惜现在的念头。
萧二现在看起来是挺喜欢她的，但她会不会也像白清宁那样说变就变呢，岁月不饶人，或许这才是叫人最无奈的。
又或者，人原本就是自私的，秦九九害怕和萧二更进一步，但是却又打心眼里渴望和她再亲密些。
不管秦九九这边如何百感交集，萧二却只弯了腰，亲在了她的脸颊上。
就在这时，秦九九听见不远处一阵喧嚣，似乎是有人喊着“蓝玖”。
秦九九皱了皱眉，推开了萧二让她赶紧走，萧二拗不过她，就又翻墙离开了，然后秦九九就见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为首的是季家的公子，季妍凝的哥哥——季昭。
“蓝二小姐。”季昭说。
“大哥！”季妍凝在后面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声音有些慌张无措。
秦九九只是挑了挑眉。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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