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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偶遇尔雅 ...

  •   “姑娘莫慌,尔雅姑娘这是再向姑娘表达谢意。”幸亏书香眼疾手快,忙俯身在尔雅膝盖及地之前扶起她:“尔雅姑娘快快请起。”
      “请起请起!”被书香戳醒的温柔,忙与书香一同去扶尔雅,“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小娘子之举手,于尔雅却是救命之恩,不可不记。”尔雅双目濡湿,双手一合,膝已曲,,哽咽着声,“还请小娘子收下尔雅三拜!”
      尔雅死活不肯起来,温柔拗不过,只得令书香从车上搬来垫子,铺在湿漉漉的石路上。

      尔雅毕恭毕敬地拜了三拜,温柔赶紧扶她起身。
      书香收了垫子,喜妈妈见这尔雅穿着虽不似特别富贵,却也不是那寒酸之辈,且又是个知恩之人,便笑道:“不知尔雅姑娘家住何处?哪里人?来寺里可是为求愿?”
      尔雅皆一一作答,其祖上乃宿州人,自祖父一代,迁入平城,其父尔今在国子监任讲学。因母亲早逝,父亲又忙于公务,便将她托付于叔父婶母照料。其叔父在淮北任县令,其本在淮北县生活,只因父亲患病,才独身来了平城,以期照料父亲安度晚年。
      “真是个孝女!”喜妈妈赞道。
      “也不过为人之本罢了。”
      尔雅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温和又真诚,说话声音不大不小,语速不急不缓,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清雅静怡的气质,仿如绽放在深山中的一株水仙花,别致淡雅。

      温柔也很喜欢听她说话,又闻尔雅也是自幼丧母,温柔对她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情。再细看之下,她与文玉念不一样,文玉念言语中总会多了些刻意的结交,而尔雅每一颦一笑都自然地如同溪流中的水、山林中的石一般。
      而喜妈妈却是知道的,只有真正的书香门第,才能养出如此知书达理、处事淡然的女子。想起太公主一生敬重读书人,尤其亲近满腹才学的女子,还与平城那著名的女子书屋女先生常有来往。若能让这尔雅做温柔的伴读,想必太公主一定会很高兴。
      想定,喜妈妈便问尔雅:“尔雅姑娘可是要下山?”

      尔雅点点头。
      喜妈妈喜道:“那正好,外头风大,姑娘既与尔雅姑娘投缘,何不结伴下山,有人一起说说话儿,也省得姑娘犯困。”
      “是啊是啊!”被喜妈妈当着一干人戳穿贪睡,温柔有些尴尬,“这个,这个冬日太阳暖和哈!使人困!”
      温柔打了个哈欠,又邀尔雅同行,尔雅看了眼正在前方等待温柔的男子身影,又看了看马车上的“沈”字,犹豫了下,点头应允了。随后,便快速吩咐随行的丫鬟小红,让赶车的李叔跟随沈府马车同行,她要与......
      温柔赶紧自报家门:“我姓温,单名一个‘柔’字,尔雅姑娘唤我阿柔就好。”

      尔雅点点头,续道:“我与阿柔姑娘结伴下山,你们到得山下再来接我。”
      尔雅随行的,只有一名丫鬟并一名车夫,看模样,皆是朴实之人。
      茶香已过去掀开帘子等候温柔与尔雅,二女同行,喜妈妈与书香随后。
      温柔想起长孙无说过文玉驹乃要风必定得风、要雨必定得雨之人,担心他们茶铺别后,文玉驹又来纠缠,便问:“那日之后,那文玉驹可有再来欺负你?”
      “来过两回,被父亲婉拒了。”提起文玉驹,尔雅也极为苦恼,并不愿多说。

      “什么!那个混球竟然还敢来!”温柔盛怒,粉拳紧握,“下次他来烦你,你让人来找我,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温柔两排白瓷般洁净的牙咬得咯咯响!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文玉驹抓出来打一顿!又懊恼昨晚没听皇帝老儿的,揍文县伯时,下手太轻了些!
      就在温柔咬牙切齿时,从前边闪过一道不满的目光,温柔不觉,书香却察觉到了,轻轻戳了戳温柔的后背。温柔恍然大悟,本能地看向沈问,果见沈问眉头微皱,不喜之色溢于言表,温柔赶紧闭嘴,绝口不敢再提揍人之事,又与温柔介绍沈问。

      “这是我大表哥沈问。”温柔压低声音,附在尔雅耳畔轻言,“大表哥不喜欢我打架。”
      尔雅十分理解,微抬头打量了沈问一眼,又快速低下头来。
      沈问却罕见地点了点头。
      温柔与尔雅先后上了马车,沈问才撩袍上马,谁人都没听到他那一声轻叹:“热心倒不错,只是终归太鲁莽好事了,非良配哪!”

      有人说话,温柔困意尽散,又担心文玉驹再来欺负尔雅,便告知尔雅她现在每月,上半月住在温府,下半月住在沈府,遇事都可差人来府上找她。
      尔雅来平城尚不足月,又常待在家中伺候患病的父亲,极少出门,是以虽听说过沈家名号,却不知其势!只听父亲说过文家权势滔天,得罪了都不会有好下场,自是不好意思害温柔被害!是以,虽知这文玉驹还会再来,她却也只能婉言拒绝温柔的好意:“人自有命数,尔雅怎可一再劳烦阿柔姑娘。”
      “不劳烦,我刚来平城,又认不得几个人,可无聊了。”

      温柔一再坚持,尔雅面露难色,迟疑了会儿,才缓缓道:“阿柔姑娘与我萍水相逢,却出手相救,是极好的人。文家非善类,不可因我之事,连累阿柔姑娘及家人。”
      见温柔愁眉苦脸,尔雅料其定是担忧她被文玉驹欺负,又笑着宽慰她:“阿柔姑娘不必为我担心,父亲与我说了,待他老人家身子好些,便辞了国子监的职位,带我一同回淮北叔父那,届时,就不必再怕他们了。”
      “回淮北固然好,只是......”温柔想说的是这天子脚下的皇城,怎么可以令饱读诗书,为国家孕育良才的先生,被外戚欺负至辞官远走他乡?

      文家借的不过是太皇太后的势,可太皇太后已风烛残年,以温柔上次所见之衰容,怕是也没几日了!再看皇帝老儿昨夜对文县伯兄弟的态度,只要太皇太后一倒,皇帝老儿必然会收拾文家,届时,区区一文家还有何所畏惧?
      温柔略一想,便令尔雅转告其父不必辞官,只是近期先避之一避,不要惹怒文玉驹,料那文玉驹也不敢强来。
      尔雅不明所以,却依旧点头应允,只是心中却知道那文玉驹又有何事不敢做?又有何人不敢伤?

      温柔还是坚持道:“他若再来,你只管令人来找我,上半月来温府找我,下半月来沈府找我。”温柔虽知以她之力未必能护着尔雅一世,但护尔雅一时还是可以的,只要护到太皇太后过世,文家倒台,一切即雨过天晴。
      “阿柔姑娘乃真心善之人,老天爷一定会保佑阿柔姑娘事事顺心,无病无灾。”尔雅诚道。
      温柔却不以为然,老天爷若真有眼睛的话,又怎么会令尔雅父女受文玉驹欺负呢?难道尔雅父女就不是心善之人吗?
      怕尔雅不来找她,温柔又告诉尔雅:她亲姨母乃当今太后,祖母乃高祖同父同母的胞妹彭城太公主,她父亲温逸言也是赫赫有名的正二品卫将军。此时,温柔忽觉有一堆大人物做亲戚,也是件极为幸运的事。

      尔雅之前只知道温柔出身高贵,却没想到她竟是太后娘娘的亲甥女,这来头确实令尔雅吃惊不小,似乎听父亲说过太后娘家姓沈。而且彭城太公主与太皇太后同辈分,是当今圣上的姑祖母,若能得他们相劝,或许文玉驹不会再为难她,这样既可解难,又能令父亲不辞官。
      尔雅思来也颇为心动,便再次拜道在马车内:“得阿柔姑娘如此相助,尔雅无以为报,它日,阿柔姑娘若有用得着尔雅之处,尔雅万死莫辞。”

      温柔忙扶起她,思及一人来,又问:“那日与你同行的玉念姑娘,你与她如何?”
      “文伯伯是我叔父的长官,我们自幼相识,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尔雅答道。
      “她也姓文?”
      尔雅点头答是。
      温柔犹疑片刻,又问:“你可知她乃文家女,文玉驹之堂妹?”
      尔雅愕然,摇了摇头,关于此事,她确实从未听玉念妹妹提起过。

      “那你被文玉驹纠缠之事,玉念姑娘可有......”温柔言下之意是文玉念既与尔雅情同姐妹,为何不帮尔雅?毕竟她是文玉驹的堂妹,说几句话的分量应该还是有!

      。。。。。。。。。。。。。。。。。。。。。。。。。

      尔雅是极聪慧之人,温柔才开口,便已明其意。
      “没有,她不同我说,也怪不得她。”尔雅面上的失落之色转瞬即逝,转而苦笑道,“玉念妹妹父母皆亡,举目无亲之下,投奔伯祖父家,偌大的文家,她如蝼蚁般渺小,即便是想帮我,怕也是有心无力吧!”

      温柔知道尔雅所言不无道理,然温柔还是不太能接受文玉念的做法。若那日在平城外的茶铺,她在知晓文玉驹乃文家人后,能出面认个亲什么的,文玉驹也当会有所顾忌吧。
      再不然,她若能在太皇太后面前帮尔雅求个情,文玉驹又怎会再为难尔雅呢?文太皇太后既然能令文家,将文玉念接回京照顾,可见太皇太后还是念及与文玉念祖父父亲的感情,待她自然也不会太差。
      她有若干次伸出援手的机会,然而她一次也没有,可见当日长孙无的判断并不错,这文玉念心思颇深,不能深交。
      对比之下,尔雅却是可交之人。
      阿爹曾对她说过,与人相交,不该以“貌、财、权”为基准,当以品性而论。这世间有三种人皆可深交:一为知恩之人;二为有容之人;三为行善之人。
      尔雅以上三种皆有,乃品行高尚之君子也!

      一番交谈,已达山下,尔雅的丫鬟小红已前来接人,温柔将尔雅送上马车,问了她家住址,又多次交代她,若有事,可来温沈府寻她。
      萍水相逢之人,却尽心待她,实乃可贵,尔雅红着眼与温柔道别,在心中默默记下了温柔的这份好。
      下了山,本着完成祖母交代的任务之心,沈问先领着温柔去了几家诗社画庄。
      沈问是这几家诗社画庄的常客,远远便有人来迎接,一干文人墨客吟诗作画,好不热闹。然而,在温柔看来,这“好不热闹”就成了“好不做作”,对着一干摇头晃脑的书呆子,真坐得温柔两眼冒金星,背都要被书香戳红了,才勉强撑住没睡着。
      那些文人墨客多是大魏的贵公子哥儿,多少都听说过一事!那便是京城新来了位名媛!
      都说这温五娘子,样貌了得,眉峰如剑,圆眼如棋,爱着西域大红大紫色服饰,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出身更是了得,其父乃威震西北的卫将军,其祖母乃长宣帝两辈的彭城太公主,其姨母乃当朝太后。
      唯一不了得的便是才学,听说是位爱舞刀弄枪的奇女子。
      今日一看,在诗会上打瞌睡,确实是位“奇女子”啊!

      不过有家世加持,才学不如人,却也是各大世家的香饽饽,不少贵家磨拳赫赫,都想攀门好亲事,只是这“西北之花”究竟能花落谁家?却还不得知。
      当然,诗社画庄的公子哥们,也不是全无眼力之辈,见沈问亲自领着小表妹玩耍,便猜到这“西北之花”可能要落入沈家。
      自古表哥表妹本就是一家,这也是门好亲事。只是,好事儿都让沈家占尽了,这老天爷也着实不公平。不过,他们也只是随口感伤两句,毕竟这天鹅肉,不管谁吃,也轮不到他们吃,毕竟他们尚且有自知之明。
      他们出身再高贵,却是贵不过温五娘子,更贵不过沈府嫡长孙。

      也有部分人对温、沈两家结亲之事心存疑虑。
      一来,温、沈两家有恩怨,天下人尽知;二来,若沈问娶了温柔,那常山长公主呢?
      当今天下,家世品貌皆上乘,能配得上公主的也就只有谢家嫡长孙谢茂瑄与沈问了,谢家的谢太妃与太后娘娘过节不小,常山长公主是不可能嫁入谢家。
      都说表妹表哥是一家,历史上的无数案例证明,公主表妹一般都是要便宜舅家表哥的。

      好不容易出了诗社,又去了酒楼吃中饭,沈问是坚决遵守食不言饭不语的,一炷香的时间便结束了这顿饭。
      饭毕,又去了庙会。
      午后,正是庙会最热闹的时候,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踏上这条繁华的街道,温柔垂头丧气的心情瞬间变得明亮起来。脚丫子一跑起来,完全停不下来,沈问与书香几个在后头追得满头大汗。
      尤其沈问本就极为厌烦这类吵闹的场所,却又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后头,毕竟温柔若有个闪失,祖母定要责罚于他。

      温柔这一撒野,一直撒到日落西山。
      “要是每天都可以来庙会就好了。”温柔双手托着下巴,满脸写着“恋恋不舍”。
      沈问一脸无奈,白净的手掌中心抓着只晶莹剔透的玉虎,几次伸手,又几次作罢。在挣扎了数百次后,才终于下定决心,把那玉虎往温柔手中一放,手往背后一收,略显尴尬道:“闻温家表妹属兔,这玉兔便赠予温家表妹了。”
      “表哥,这.......”沈表哥这是在向她表白心意吗?
      在凉州,男子送礼物给女子,一般都是追求之意。可是沈表哥看起来不太喜欢她啊,每每看着她,不是叹气便是皱眉,哪怕是现在,温柔也未能从沈问的面上看到一丝羞涩或欣喜之色。温柔虽只暗中喜欢过肃王一个人,在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但她隐隐也能知道,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沈问这个表情!

      不过,又想平城人比凉州人矫情,说不定平城人都是这样表白心意的呢!温柔自我安慰了翻,极力掩饰那明显比沈问更尴尬的表情:“无功不受禄,不太好吧!”
      温柔小手摸着冰冷的玉兔搓啊搓,脑海中居然冒出了一个软趴趴的身影,不对啊!不应该是肃王哥哥吗?
      阿弥陀佛,肃王哥哥,对不住啊!
      “天色已晚,回府吧。”沈问也不看温柔,只淡淡吩咐道。
      温柔刚收了人家的礼物,总不好意思拖拉,顶着一颗红扑扑的小脸蛋,乖乖跟上沈表哥的步伐。

      回府的路程,明显比来时快了许多,玩了一下午的温柔也有些疲惫,早没了晨起出门的雀跃。温柔窝在马车里,睡又睡不着,满脑子混混沌沌的,全是沈问与肃王的身影,偶尔还能冒出个皇帝老儿。
      翻个身,是肃王教她舞剑。
      再翻个身,又是沈表哥赠她玉兔。
      再翻个身,又是皇帝老儿似笑非笑地对她道:“抗旨的后果?”
      “唉!”
      “唉!”
      “唉!”
      ......

      温柔翻来覆去,浑身不是味儿,整个马车外,全是温柔长吁短叹的声音。不明就里的书香等人只当是温柔玩不尽心,还舍不得外边的繁华世界。
      不过少许工夫,已在沈府外围,沈问也放慢了速度,前面已有朱管事前来迎接。
      沈问却忽地刹住了马。
      “大公子,怎么了?”朱管事问。
      沈问仰头望着那一株光秃秃的枣树,似极为困惑。
      朱管事似乎也发现了枣树的不对劲,纳闷道:“不对啊,这枣树上的枣儿怎越来越少了,我记得前几日还是满满一树,与天上的星星儿一般多呢。”
      瞧着沈问若有所思的模样儿,温柔死死捂住马车帘子,生怕让人看见她这张心虚得一戳就破的脸。

      “莫不是被那鸟儿吃了。”沈问对着树上那几只叽叽喳喳的鸟儿道。
      朱管事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儿:“有可能有可能,雪天,鸟儿没食吃,还是公子想的对。”
      岂知沈问忽又道,“鸟儿吃了也该留枣核。”
      朱管事马屁没拍着,不敢再随便接话了,只一连道了几声:“也是喔!”

      想也可能是被人偷食了,可又有谁敢偷沈府树上的枣儿?朱管事走神的片刻,沈问已进了沈府大门。
      再度回到熟悉的妙园,温柔这惊心动魄的一天总算结束了。原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番,结果又迎来了叽叽喳喳的沈知。
      “听说大哥亲自带你去庙会了!”沈知顶着一张惊讶的脸,火速冲进了房间,死活把温柔从床上拖了下来。

      “太夫人说我人生地不熟,有人领着好些,省得迷路。”温柔如实相告。
      “那为啥不让二哥三哥带你去呢?大哥那么忙,是哇!”沈知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温柔的眼神有些怀疑,“不可能是你吧!”不不不,这一定是她想到了,祖母和母亲千挑万选,怎么可能选中柔姐姐啊。她横看竖看,温柔都不是那块料啊!
      “什么可能是我?”温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没什么没什么……”沈知忙转移话题,以遮掩她的惊讶,“庙会好不好玩?有没有吃到糖葫芦?”

      温柔经不住她百般折磨,粗略讲了讲这一天所遇见的种种。温柔讲得极为敷衍,沈知却听得很入迷。
      沈知无比羡慕:“我长这么大也只去过三次庙会,上次去还是前年,母亲说我长大了,不可以去这些粗俗之地。”
      去庙会的就只能是粗人吗?温柔不以为然!这些世家子弟都自以为清高,也不想想若没有这些粗人们,他们又哪来的锦衣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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