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也重生了？》阪漆

15、皇宫狩猎（伍）

　　“大娘，三弟真的在里面吗？”陶幼楠柔声道，“三弟虽是平时贪玩了些，可也不至于……”

　　“楠儿，蓁儿，”夏氏沉声，“娘知道你们两个心肠好，可若是然儿真的如此放浪，你们俩可要做个证明。”

　　“那是当然的，大娘，”陶幼蓁在一旁道，“若是三哥真的做出了伤风败俗的事情，那可真需要好好惩处一番。”

　　“客官，里面……”老鸨闻声出来，本是今日来了两个大生意高兴地春风满面的脸上陡然沉了下来。

　　春楼来了男人那当时客人，可若是来了女人，特别是打扮显贵，还领着一大帮侍卫的女人，那可十有八_九是来砸场子的。

　　“陶府三公子陶玉然在不在里头？”夏氏身旁的丫鬟碧水道。

　　“恕翠娘见识浅，”老鸨缓了缓脸色，和颜道，“确实没见着陶三公子。”

　　夏氏冷哼一声。

　　“搜！”

　　“等等！”老鸨提高了声调，一队护卫立马闻声而动，挡住了陶府侍卫的去路。

　　“好嘛，我好言好语的，你这算什么意思，上来就搜？”老鸨柳眉倒竖，“你当这是你家了？陶夫人？”

　　“我来管教我的儿子，你插什么手？”夏氏不满，“你要银子？一会儿我给你就是。”

　　“张口闭口银子银子，”老鸨似乎被戳中了痛处，“有钱了不起哦？”

　　“你这破地方都快倒闭了吧？”夏氏上下打量了一番，“不要银子？”

　　“就算倒闭，”老鸨撇嘴，言语掷地有声，“也不要你的银子。”

　　老鸨这与夏氏针锋相对也不是空穴来风，夏氏等京中贵妇看不起风尘女子也并非一日两日。

　　夏氏曾经与那些贵妇相约看戏，有一幕便是舞女在池中巴掌大的石墩上翩翩起舞，由于看不惯这些女子，这些女人便花银子请人趁不注意，将这些女子一个个推进池中。本来好好的戏唱不下去，姑娘们也落得一身水，被人指指点点。

　　若是陶幼蓁没记错，这出戏便是这云红楼的姑娘出的，而恰巧的是，云红楼从那出失败的舞蹈开始便一直走下坡路，最后落得如今的境地。外人不清楚的以为是云红楼的姑娘舞艺不行，而查明了缘由的老鸨自然知道是夏氏从中作梗。

　　“这老鸨叫翠娘？”陶幼蓁拉着陶幼楠小声道，“还蛮有意思。”

　　“很硬气的女子。”陶幼楠赞许道。

　　“你这贱人，还要什么骨气？”夏氏嗤笑道，“愣着作甚，给我搜！”

　　得了令的侍卫便想要强行冲开云红楼侍卫的防护，一时间场面哄作一团。

　　“还搜你儿子，”老鸨不急不慢，扬起了眉，“你还不搜搜你那老爷。”

　　“你说什么？”夏氏面色一僵。

　　“哼。”老鸨道，“你瞧瞧你这阵仗，这一搜可是满城风雨啊，传出去可真好听。”

　　“……”夏氏一惊。

　　“让他们搜吧，”老鸨掩唇而笑，“陶府夫人来捉奸咯！”

　　“停停停！都停下！”夏氏赶忙制止道。

　　“这停的下来？”老鸨冷笑，“你这么大阵仗，可不止我一人见着了。”

　　“怎么回事！？这么吵？”一个男声从楼上传了过来。

　　霎时四目相对，二人皆惊。

　　“老爷……”夏氏宛如雷劈一般，怔忪在原地。

　　“怎么会……”陶远也是一惊，赶忙拢了拢歪了大半的衣襟。

　　“大姐的消息真是准，”陶幼蓁垂首，朝着陶幼楠悄声道，“不愧是从三皇子那处来的消息。”

　　“说实话，听到这消息让我五味杂陈，”陶幼楠叹了口气，“自从娘死了之后，爹就渐渐变了，如今变得我也不认识了。”

　　“陶府曾经也温暖过吧？”陶幼蓁低声道，“可那只活在回忆里了，至少我是记不得了。”

　　“夏氏上了位，一切都变了，”陶幼楠咬唇道，“也罢，这如今的陶府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这……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夏氏有些哽咽道，“明明每年我都向你提供小妾的人选，尽是挑些好看的女子，可你偏偏不应，反倒来此处寻欢作乐！你这传出去算什么名堂！”

　　“别吵吵了，”陶远揉了揉眉心，“你还带着孩子来？赶紧回去！”

　　“不回去！”夏氏尖锐的声音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你不给我个解释我就不回去！”

　　“泼妇！我让你回去！”陶远勃然大怒，快步上前，迎面给了夏氏一个巴掌，“滚！”

　　“你……你！”夏氏捂着半边脸颊，满脸泪水，妆花的一塌糊涂，凄惨极了。

　　“你们也是，姑娘家家没事瞎跑什么，”陶远朝着陶幼蓁和陶幼楠道，“回去回去。”

　　“大娘，我们回去吧？”陶幼楠软言劝道。

　　“那个，翠娘，”陶幼蓁朝着老鸨行了礼，略带歉意道，“多有打扰了。”

　　“无妨，”老鸨缓了缓脸色，平和道，“横竖也没砸坏我东西。”

　　夏氏一甩手，甩开了上前搀扶的陶幼楠，跺脚转身匆匆离去，而陶幼蓁二人也不敢多留，朝着陶远行了礼便离开。

　　“外面好吵……”

　　“无妨，我们继续。”

　　“我听见爹的声音，还有大娘的……”

　　“无妨，我们继续。”

　　“好像爹生气了……”

　　“气得也不是你，我们继续。”

　　“不行，万一他们来怎么办？”

　　陶玉然用小臂半撑着身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殊不知大开的衣口露出大_片风光。

　　“老鸨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薛芒扯起了嘴角，将他按入怀中，“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

　　说着，薛芒灵巧的手指撩_开他的下衣摆，探入其中。

　　“嗯……”陶玉然一惊，身子一缩。

　　“哎，放松。”薛芒敲了他背上的几处穴位。

　　陶玉然只觉身子一阵酥_麻，而后什么冰凉贴上滚热的身躯，驱散了方寸的燥热，耳边忽近忽远地飘忽着低沉而磁性的嗓音。

　　“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就喊得大声点……那样他们就不会进来了……”

　　“你……”

　　“相信我，我可是郎中。”

　　“诶，”门被毫无预兆地打开，探进半个人影，“薛芒，我把陶玉苇放你隔壁了啊。”

　　“……你滚。”

　　“不是让你们推销春_药？”纪容安摸_摸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纱帘内交缠的人影，“怎么给自己下上了。”

　　“那你知道还不滚？”

　　“啧啧啧，陶家会不会绝后啊？”

　　“……我再说一遍，给我滚！”

　　纪容安叹了口气，合上了门，转身就对上苍亭复杂的眼神。

　　“那几个人都放好了？”

　　“是，”苍亭应道，“都按照主人的要求，呃，都脱_光了放好了。”

　　“好了，”纪容安道，“那些栽赃陷害的东西也解决了，我们回去。”

　　“主人……”苍亭犹豫了半晌，开了口，“为什么要用这种陷害方式？”

　　“因为他们用这种方式陷害我们啊。”

　　“可可可，”苍亭舌头打起了结，“陶二公子和那些眼线们都是男人啊，还能这样……？”

　　纪容安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你还太嫩了。”

　　一夜过去，不知从哪儿开始，京城突然起了些传言，飘得满城风雨。

　　“诶诶诶，你知道吗？前些日子陶府大夫人去了云红楼捉奸！”

　　“知道啊，据说还将陶大人捉奸在床呢！啧啧啧，这些高官人家啊……”

　　“哎，你们俩不知道这件事还有后续？”

　　“后续？你说的难不成是陶家二公子的事儿？”

　　“诶对，你说一个好好的公子哥逛妓院就算了，怎么还跟男的……”

　　“还不止一个男的呢！听说有好几个啊！”

　　“好好一公子哥，怎么这癖好呢……”

　　“啪！”

　　精致的瓷茶杯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惊得一众侍女立马跪了下来。

　　“都是些什么传言！”

　　“你也别气了，当时的情况的确讲不清楚。”夏氏恶狠狠道，“只是不知道他们几个到底得了什么神眷，竟然三番五次都能反将我们一军。”

　　“还能什么神眷，横竖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陶玉苇冷哼道，“雇个杀手过去不久解决了。”

　　“这你是有所不知，”夏氏摇头道，“上回请了个杀手来杀陶幼蓁，结果现在她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不可能啊。”陶玉苇皱眉，“她与陶幼楠两个女人不可能学武，而陶玉然的经脉早在幼时就被我废了，就算那个薛芒来也不可能接的起来。”

　　“废了亲弟的经脉，就为了少一个对手，未来平步青云，”夏氏幽幽道，“陶玉苇你空有一副谦谦君子的表象，里头可真是歹毒心肠。”

　　“彼此彼此。”陶玉苇拱手，“那他们几个难不成找了什么世外高手护着？”

　　“依我来看，纪家那二公子总是不走，必然与陶幼蓁有一腿，”夏氏把_玩着手腕上的镯子，“还有薛芒，按他的说法是想研究陶府后院里的药泉，可我不信。”

　　“陶幼蓁是怎么弄到的帮手，都围着她团团转。”陶玉苇冷声道。

　　“也罢，”夏氏道，“马上便是皇宫狩猎，那时候场面混乱，定能找到空子。”

　　“先杀了陶幼蓁。”

　　“你对她为何抱有如此敌意？”夏氏好奇，“先前我陷害她与陶幼楠是为了婉儿未来能嫁入高门，可她于你的仕途并无影响。”

　　“她于我的仕途并无直接影响，”陶玉苇冷笑，“可她错在与陶玉然联手，而且现在京中传得满城风雨，叫我如何咽下这口气。”

　　“你能有如此想法便是最好，按照先前约定的，”夏氏道，“若是最后能成，我许你仕途亨达。”

　　“目前看来，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陶玉苇眼神阴狠。

　　送走了夏氏，陶玉苇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心头一气，又狠狠摔了几个瓷杯发泄，还是觉得不过火，他便抬起了头，转眼看向侍候的丫鬟们。

　　丫鬟们一惊，纷纷往后退。

　　“哼，叫你躲，”陶玉苇恶狠狠道，“你，翠衣的那个，过来。”

　　“公子……”

　　“我叫你过来！”

　　陶玉苇狠狠一拽，丫鬟的衣裳被扯去大半，露出白花花的胸脯和臂膀。

　　“公子……求求您……”

　　“别别这样……”

　　“别……”

　　那个可怜的丫鬟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其余所有的丫鬟纷纷悄声退出，仿佛在躲避豺狼虎豹一般片刻之间便消失地干净。

　　这已经是近些日子来的第三个了。

　　而前两个，无一例外地都没有再见。

　　大概这一个也是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