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不如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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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星斗寥寥，风拂面，凉透心。万家灯火，却没有那一盏是可以照亮夜空的。
宽敞的办公室里，烟雾袅袅，原先伏案工作的人如今却“擅离职守”，站在落地窗前，一支接一支的吞云吐雾。烟灰缸里已经装满了烟蒂。桌上、椅子上、地上散落着纸张和照片，还有几张被揉成团的照片和纸张。
心中无数的繁杂无法排解，心中有无数的冲动被硬生生的压抑着。心中一阵阵冲上来的感情猛烈地撞击着、呼啸着、呐喊着，仿佛要把人撕裂般使人在一阵阵的疼痛后陷入无底的冰冷的深渊。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这样无能为力过。时间原来真是不可靠的东西，会使原来美丽的东西变得面目全非，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握之内。
留在国内，一直企盼的结果就在眼前。不过和自己心中的设想大大的不同。这个结果简直就像冬日里的寒风激得人直打颤，使人完全没有防备的能力。还以为她可能只是不愿接受父母离开的事实才离开……才不和他联系，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想象而已。原来她没有自己过得也是如此的开心，原来自己在她心中毫无一点价值……心好痛！好痛！这真的不是那个一直盼望的结果。
“樱，休息一下吧！”高晓松弯下腰，拿过亓樱手中的笔，一脸关心。
“好好好！不过把笔给我。”亓樱心道每次都这样。
“咱们今天到哪里吃饭呢？”高晓松一脸苦恼的问亓樱。
“今天咱们回家吃吧。好多天没有在家吃饭了。”亓樱摇头认真的说，打消高晓松心里的想法。
“哦。就听你吧。”一脸的不愿意。
亓樱只是觉得好笑的摇头，顺带把收拾好的书推给高晓松不客气地说：“拿着，不要掉地上了！”
“呵，是。”高晓松一脸傻笑。
“呵呵，走吧。”亓樱也是一脸的笑意。拉着高晓松离开某大学的教室。
来到教学楼外面，油绿的树叶发着晶灿灿的光，草坪上是三三两两的学生或聊天或玩耍或享受日光。路边停着的车子被太阳照得有些发烫，远处某辆车的后照镜反射着刺眼的光。
一走出教室，高晓松就一只手拿书一只手把綦樱护在了肩膀下。亓樱不好推开只能任由着高晓松这样。亓樱心中只有无限的怅惘，因为高晓松越对她好她就越觉得，有些东西是她永远也给不起的。终究会给他造成伤害的，终究还是对不起他。
“樱。”
“嗯？”
“以后还是在家学习吧！”
“为什么？”
“因为……”高晓松想起刚进教室时，看见那些对亓樱虎视眈眈的男生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因为綦樱虽然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但是不知是遗传还是其他的原因，外貌上看去亓樱也就像个中学生。
“什么呀！学校很有学习的气氛呀！”亓樱不明白，以前不是很支持自己的吗？
“我只是怕你每天这样来回会不会太累了。”避开亓樱询问的目光。
“呵呵，如果我累的话，你且不是更累！”亓樱看着高晓松这张故意不看自己的脸，扑哧笑出了声。每天来往与学校和高晓松家，高晓松和自己一样不管天晴下雨从来也没有缺过。况且高晓松每天还要到公司处理那么多繁杂的事情。停住了笑，“小松，谢谢你我不累。倒是你，我觉得你最近回家后就一直没有出过房门，是不是工作上面遇到什么问题啦？”
“没有。你可不要多想。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吧！”是有些事也不能说有呀。况且高晓松觉得自己今天是在是太冲动了点。怎么就这么和那些毛头小子计较呢？
“哦。回家吧。”亓樱看见了高晓松眼里闪过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忧郁之色。
听到亓樱和高晓松的声音，朱军立马从卧室冲了出来。一脸的兴奋，嘴也很甜：“姐，哥，你们回来啦。来我帮你拿。”抢过高晓松手中綦樱的书和公文包，一下跑没了烟，分别放入各自的房间。一下又跑了出来。
“姐，哥。你们累了吧。这是我刚学会的，尝尝。”
“嗯不错。军子真行呀！你也喝呀”亓樱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有称赞。来时不会喝咖啡军子居然能把咖啡煮的这么好！看来很用心呀！”
“呵呵。”朱军不好意思别人这样称赞自己，有些脸红的挠挠头。
“不过以后还是让佣人们弄吧，学习要紧知道吗？”高晓松补充道。看了看亓樱心里一阵高兴。因为从亓樱的辅导老师那里得知，亓樱的学习进度很快，掌握得也很好。主要是亓樱的学习态度很好，照这样下去，参加明年的高考是没有问题的。但心里马上又好像被什么抓紧了。
亓樱停止品尝咖啡，侧过头来，正看见高晓松望着自己，忙道：“干嘛？”又看了眼朱军。
“没什么。你看你喝得满嘴都是。”高晓松不由得向亓樱靠近，伸手就要为亓樱擦去唇上的咖啡沫。
没有反应过来的亓樱，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擦咖啡沫的人。脸上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红晕，心跳也一下子加快了节奏。
此时的高晓松也同样，这是亓樱苏醒后第一次这样亲密或暧昧的与亓樱接触。况且这样女子确实是自己想用一声好好守护的人。不免也是脸红心跳，手也有些颤抖。
“哥，我学习去了。”朱军觉得很尴尬的离开。这个单纯的男生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呀。
两个当事人也从好像梦游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互相尴尬的四处找话题。
“奕，怎么现在才回来？”母亲担心道。
“哦，妈还没睡呀！”颤颤巍巍的进屋，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声音有些无力。
“哎呀，小心点！”说话的是阮芳。阮芳皱紧了眉头，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托住快要摔倒地上的阮毅。骂骂咧咧道，“哥你想死呀，喝这么多酒！”捂住鼻子，哎呀好冲人的酒味呀！这是她最不喜欢的，她觉得这个样子的哥哥和当年酗酒的父亲没什么两样。所以口气和动作也狠了起来。把晟奕拖到卧室后，像扔东西一样毫不留情的把晟奕摔到床上，还乘着晟奕醉酒而无力还手的时候狠狠地抽了晟奕两巴掌，口里还道，“不爱惜自己的家伙，活着干什么！”然后甩门而去。
半年了，半年了，至从得知亓樱行踪的这半年多来。晟奕只要有空就跑去亓樱现在居住的那个城市。不只这样，他想每天都见到亓樱，想要知道她的一切。可是每一次都会让他的心仿佛在承受鞭打般的疼痛。没日没夜，忍受着相思的煎熬与折磨，还有就是看见亓樱和高晓松出双入对而强烈的嫉妒，嫉妒到了学会用手段，不管什么手段，只要能夺回樱儿就行。
樱儿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和那个人在一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不值得你爱吗，还是我做得不够好让你在最痛苦的时候独自承受？
樱儿……我好想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像是在哀求般，酒醉中的晟奕紧紧地抓住亓樱的手，甚至流出了眼泪。
“哎。原来你又去看她了！”端水进来为阮毅擦洗的阮芳无奈的叹气。自从认回这个哥哥后她知道这个哥哥只要一触及有关那个女人的事情，就会反常。凭着自己当警察的直觉哥哥真的陷得太深了。作为一个女人她觉得这样的哥哥是个好男人，作为妹妹，她觉得哥哥真的太可怜了。
拿掉被晟奕握紧的自己的手，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哥，好好睡吧！”
明天一定会是一个晴天！
桂花的香味在空气中若隐若现，牵引着人们的嗅觉。这样美丽的季节，邻界的F城市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秋季鲜花展”。
当亓樱他们驱车来到这片花海的时候花展还剩两天就要结束了。一下车朱军就像出了笼子的鸟儿一样的兴奋。
“姐，哥，你们快来呀！这里的花好漂亮！”已经跑到前面去的朱军兴奋地想他们招手。
“嗯。的确很漂亮。军子，不要动！”亓樱飞快地按下了数码相机的快门。乐滋滋道，“真自然！”
挤开亓樱身边的高晓松，凑近相机想要看个究竟，嚷着道：“姐，拿我看看。”亓樱把数码相机拿到朱军眼前。
“怎么样！姐把你照得很帅吧！”亓樱炫耀道。
“姐，你怎么照的是我的侧面呀，都看不见整张脸！”朱军看着手中数码相机上的影像，抱怨道。
“啊！”听到这话的亓樱只有傻眼的份，转瞬又恢复道，“这叫艺术懂吗？不是去照证件照！懂不？”
朱军愣愣着说：“姐我还是想照正面的。”拉着亓樱撒娇，“姐再给我照张吧！”
“军子，别闹了。过一会再说，咱们先到其他地方看看。”脸有些绿的高晓松开口道。真不应该带他来。
“军子过一会姐姐再给你补照一张吧。”亓樱笑着对朱军说。
“嗯。我听姐姐的。”一副对高晓松十分不满的表情。挽住亓樱的手臂就头也不会的往木桥的方向走去。
高晓松只能低着头有些无奈的跟在后面。
“军子，你站在那儿，姐为你照张。”亓樱指了指桥头。
“要正面喔！”
“知道啦！”这孩子！没办法。
亓樱指挥着，“军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别扭呀！放轻松！知道吗？”朱军笔直地站在桥头像个桥神一样，这个让亓樱直摇头。
“哦，”朱军勉强伸开手扶在脑后，皱眉询问道，“这样好了吗？”
“嗯。笑一个！”按下快门，做了个“ok”的手势。
忽然，亓樱觉得有什么视线扫在了她身上，她急忙四处张望想要找出那视线的来源。但是什么也没发现。
“姐，你也去那边，我给你照一张。”朱军走到亓樱面前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可是亓樱却没有看他还在寻找那视线的来处。没办法，朱军只好摇亓樱，有些担忧地叫着，“姐姐，姐姐……”
“怎么了？”终于赶上来的高晓松问。
听到高晓松的声音不知为什么亓樱立马就清醒了过来，很怕他再问下去的样子，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哥，姐……”
打断朱军的话，亓樱转过头来开玩笑的问高晓松，“怎么这么久，还以为你失踪了！”
“哦，刚才走着走着，发现自己鞋带松了。”出来郊游穿的休闲鞋。“你们在这等我？”
“你也去桥头那我给你照张！”
“我还是算了吧，我不是很上相。”高晓松摆摆手道。
“姐，给哥照一张。”朱军在旁边起哄。
“听到没。快去站好！”
“好。遵命！”
亓樱一按下快门，朱军就凑过去。嘟着嘴道：“哥，你很上相嘛。比我照得好看。”
高晓松一副无事的幽雅的立于桥头。亓樱侧过头去安慰朱军，“军子，在我看来军子可要上相多了！刚才我不还在说你很帅吗？”亓樱笑弯了眼。
亓樱这样的笑颜，一下子就把不服气的朱军收服了。
“那个人是？”立在桥头高晓松双眼看着远处着黑色衬衣的男子。突然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受到惊吓的额头出现了汗珠。而此时那个男人也看向了他。他们就这样对视着。
“哥，你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聚精会神？”朱军一边说着一边也朝那个方向望去。当然在朱军的心里高晓松只是在看美丽的风景，于是自以为是的大呼：“哇，这样望过去好漂亮呀！”
储存好照片，亓樱放眼望去，看到的是她期盼已久的却又不敢去靠近的身影。那人的视线仿佛能够穿透空气一样，灼灼地看着她。于是也像石化了一般，静静地站在原地。只一眼仿佛就已经跨越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浓浓的思念在心底翻滚着，熨烫着身体的每个角落。眼中有滚烫的液体的蠢动，遮住了视线。
“樱，你不是说，还有很多功课没有做完吗？那我们快回去吧！”高晓松慌忙地牵过亓樱的手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要回去。綦 樱低着头，终于忍住了所有的思念没有把泪水流出来。
“哥，你们等等我！”什么嘛，刚来就要走。好不容易才出来玩呀！
就这样又一次离开了，不是我不想回头，不是我不懂爱。只是如今的我，心好乱，心里一直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只是当真的到来的时候。还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法去面对如今的自己，还有如今的一切……还有那个和他一起的又是谁？
他为什么要那样的看着自己，既然已经有了另外的人陪伴。
2008-10-19 21:38:27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不如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