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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其乐融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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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已是夏季。跟21世纪比起来,汉代的夏季意外凉爽。大致是因为这时候的环境还完全没有温室效应诸类的词可以来形容。
布坊制作的布料中有种近半透明的布料,深受富家子弟青睐。梁士郎自不能免俗,内配同色系中衣,甚是撩人。魏文啸也受赠三件,没有梁士郎的温文尔雅,却另有一番风味。
梁士郎那在朝为官的兄长——梁士翰也热衷于将出自自家布坊的这种布料赠送于好友,其中自然有炫耀之意。
在那匹御用布料制成衣物前,刘习似乎又逮到机会,再次大摇大摆跑来找梁士郎“细谈”成衣款式。只不过这次的地点换作了御品坊。
“那个臭屁王又来了。”魏文啸拿笔末端挠着脑袋道。这次他来也是有正事:给御品衣物设计饰品。从屋中便能听到院中一声声“王爷早!”“王爷好!”之类马屁便知,刘习已从正门进来了,身后照样跟着六名随处。在没有战事的时段里,这个宁乐王是相当空闲的。以致继量身借口之后不过五日又寻得个“细谈”借机跑来,无他,观景致矣。
此时,引宁乐王来观的“景致”正皱着眉头出屋迎刘习。“景致”心想:这大老爷又有什么事了?以其入耽美狼群十年依然雷男男生子的纯良度是绝不会想得到刘习真实目的的。
魏文啸将刚用来蘸笔画图的清水一饮而尽,这举动遭来门口正对刘习作揖的“景致”白眼,随即再次被赶出房间。
反正坐在滚烫的廊椅上没事做,魏文啸冲着守在门外的随从甲摆八卦:“嗨,随从甲,你们王爷这次又要做啥啊?”
“什么随从甲啊,本人姓且名亩。我们王爷刚不是说了么,来谈细节的。”说着还白了魏文啸一眼,听这名字便知其出身农民。
“少跟这些个商佞说话,会惹上铜臭味的。”随从乙相当不屑地瞟了魏文啸一眼说。这也是个出身农民的,且存在阶级敌视。
古人名字都这么怪么?魏文啸暗自庆幸自己附了个好人家的少爷身。
这时,魏文啸看见从正门进来个人,一个玉一般的人,衣袂飘逸,幻如仙至,五官精致如画的这个人边走近边对魏文啸说:“文啸弟,好久不见,越发呆滞啦?”这略带玩笑的话从此人口中说出竟也如此悦耳。魏文啸呆呆地看着来人,只差没流口水了。
来人伸出五指修长的玉手在他眼前晃晃,见其还是毫无反应地盯着自己,无奈地笑笑,经过这呆如木鸡之人进入书房。见王爷也在,暗道不妙。作揖道:“王爷,臣不知您也来了,早知便携文卷来,正有您那部分,臣不知如何落手呢。”
“不知如何落手?那你来替本王拿主意如何~”一脸微笑的王爷说着便伸出狼爪欲搭其玉手上,岂料其刚好把手放下了,狼爪扑空。
不愧为梁家老大,面对色狼从容不迫啊。梁士郎如是想。
来人便是梁府三兄弟中的大哥——梁士翰,现年二十二岁,却已为官四年,深知宁乐王的秉性,与其主动疏远,还有朝中那堆刘习同类。每有与这堆人有打交道的必要时只会派一随从代往。而因想得到却得不到就越想得到的真理,梁士翰每次出门都得带四、五名保镖以防那些预谋不轨者。这次来御品坊刚好碰到王爷来访,纯属不幸的意外。
“既然王爷有要事要与舍弟商议,那微臣先行告辞了。”说完便逃命似的向门走去,不料这逃生门却被王爷一指而动的两随从堵住。
这色狼是要当着人家弟弟面调戏人家兄长了么……梁士郎想到这,面色窘然。
只见色狼……不,宁乐王再次伸出狼爪欲搂那臣的纤腰,却再次被躲过。
“王爷!”深知不妙的梁士郎高声说道,“王爷您有何事请讲,我兄长身体不适不宜激烈运动。请有何要事速告之,臣怕兄长长时间活动对病无益。后还要送兄长回府。”然后向宾客椅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的事其实也没什么。你说士翰身体不适?”抓到机会,宁乐王一脸奸笑地转而对梁士翰说:“本王府上有无数药膳食材,不如来本王府用午膳如何?”
“王爷美意请恕臣无法接受,臣已答应过为父午膳回去一起享用。”梁士翰拱手道来,然后向其弟投以“就你多嘴”的眼神,其弟无奈回以“我也没想到这人这么无耻”的眼神。
梁士郎目光掠过门口时,刚好看见魏文啸双手交叉一脸看好戏的耽美狼标准表情。不屑中,又瞅到其身后欲做恶作剧的梁家老幺——十一岁的梁士贤。
“士贤!”其兄长先行开口制止,老幺才无趣地放下刚想推魏文啸进门时张开的手臂,嘟着嘴进门,一屁股坐在宾客椅上,双手交叉,一脸被人坏了好事的神情。
刚还被梁家老大一声喝吓得一震的魏文啸这下更有看好戏的心情了。梁家三兄弟难得同时出现啊。
“三位都到了,定有要事吧?那本王先告辞了。”相当出人意料的情况出现了,宁乐王竟甩出这么句话就乖乖地离开了。
魏文啸正莫名其妙呢,房中响起小童略带埋怨的声音:“大哥,二哥,你们的桃花实在旺到令为弟窘然啊。”
“真实令人讶然的是堂堂宁乐王竟会怕一名小童。”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我们的三弟这么小就有这份魄力,可喜可贺啊。”
魏文啸继续莫名其妙地看着房中三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其乐融融的情景。殊不知这梁家老幺与宁乐王那宝贝儿子乃结拜兄弟,只要梁士贤在其宝贝儿子面前告一状,宁乐王府就整月都不得安宁了。
如果在往常,梁士贤应在家中随先生读书,这次其实是趁梁士翰回家一趟时偷跟出来的,梁士翰原本打算去友人家串门,却不想,途中其弟会突然从车厢的暗格中跳出,还害他洒了整壶茶,现在车厢中的坐榻上还是湿的。便顺道来御品坊换身衣服,顺便把梁士贤托给二弟,好继续去串门。
趁梁士翰去换衣服,梁士郎去查看衣物制作进度的功夫,梁士贤又开闹了。
看着这满院子疯闹的小童,实在很难将其与其两位哥哥联系起来。翰、郎二人都是属于风度翩翩的儒雅公子,咋会有这么个混世魔王一般的三弟呢?魏文啸不解,他当然不知道还没被于嘉蓝附身前的梁士郎其实也就是梁士翰与梁士贤的过渡。虽然不至于像梁士贤这样疯玩,也绝没有被附身后这般文静。
“文啸兄,为什么你变得这么安静啊,都不像你了。”闹够后,梁士贤终于静了下来,满脸好奇地问魏文啸。
“厄……可能是……”挠了N下头,终于想出个说辞,“可能是人长大了吧,长大了就变得成熟、稳重了吧。”然后露一个自以为成熟的微笑。
“但刚你看到那王爷跟我大哥说话的时候,你表情那么怪异,一点都没稳重的感觉啊。”此话一出,魏文啸的微笑凝固了,嘴角抽搐中。他心想:不知暴揍这小子一顿,梁士郎会不会怪我啊……
“士贤,你在这玩着,等下跟你二哥一起回去。别太胡闹哦。”那梁士翰已换好衣服,边向门口走边交待其弟,但走到门口后又折了回来。
“怎么了?”魏文啸与梁士贤异口同声问道。
“王爷的车还在外面呢……”梁士翰指了指门口无奈地答道。那王爷摆明了是想堵他,看来他压根没放弃要把梁士翰弄回府的打算。
“我走后门。”说着梁士翰朝后门走去,在打开门后没几秒又重重关上。
“又怎么了?”院中二人再次异口同声地问道。
“算他狠,后门都叫几个随从给堵了。”梁士翰愤愤然回道。
“美人……哦不,士翰兄魅力太大了。”魏文啸笑语。
“大哥桃花太旺了。悲哉~~~”梁士贤幸灾乐祸道。
梁士翰无奈,回书房继续喝茶。你们两个倒是一唱一和的,今天可能甭想在白天到达他那了。他端着杯子想,怨念地饮了口茶,一抬头,正看见一脸花痴状的魏文啸。心想:奇怪这小子怎么变这样了。无视之,继续喝茶。
忽闻门外有人叫自己,魏文啸不甘地跺出门,就见梁士郎正诡异地笑着。心惊,倒退。话说这梁士郎要是笑成这样,肯定又有什么阴谋了,在21世纪的时候就这样,对这种情况,魏文啸再熟悉不过。只见梁士郎神神秘秘地拉魏文啸到离书房比较远的房中,耳语:“我哥被人堵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正当魏文啸想问他有何对策的时候,他笑得更诡异了,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哥被请去宁乐王府后会遭遇什么吗?”果不其然。
“你居然连自己大哥都想出卖……”魏文啸喃喃道。
“我不是说过么,我只是不喜欢用在自己身上而已,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同类——耽美狼啊~~~”说着用手肘搭在魏文啸肩上。
魏文啸冷汗,原来之前给人那么良家少男的感觉是因为还没找到能YY的机会啊。这安逸的半年差点忘记了他梁士郎体内的灵魂也是一正宗耽美狼的事实。
“当然,我们也要跟去,以防我哥真的被咋滴了。”梁士郎心虚道。
“你就不怕你被咋滴了?”魏文啸反问。
“不是还有你么?你不会看着你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哥们被咋滴了吧?”
这话说出后,魏文啸心中一阵暖意,全然忘记了当初自己是怎么会有这么一身武艺的。那便是以前每次遇到有危险的时候都被于嘉蓝扯去当挡箭牌用,久而久之便久病成医了。不过幸亏于嘉蓝的“执着”,何灿那身武艺也算实战总结的经验,并非花拳绣腿。他魏文啸(何灿)注定要被梁士郎(于嘉蓝)吃定啊……何灿长期以来的郁闷,但每次都还是被于嘉蓝那句“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哥们”哄得屁颠屁颠地跟过去保护于嘉蓝。
终于,在二弟的提议、三弟的吵闹下,梁士翰答应去宁乐王府了,条件是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去了后也不能让他跟宁乐王独处。这当然不在话下。
于是乎,宁乐王坐在他自己的车上笑吟吟地带着一堆人马浩浩荡荡地回府了。使得洛阳百姓出现又要打仗了的错觉。
PS:那堆人马是两辆牛车(魏文啸一辆,梁士郎跟梁士贤共坐一辆,还有俩车夫)、一辆马车(梁士翰的,还有他的车夫)、十余保镖、十余随从。除了宁乐王自己的人(8人),合计约4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