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桥头》羊笔笔羊

75、No.7 梦一场

　　“老乔，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噩梦。”朱茵从梦中惊醒，心有余悸地翻身压住乔致远抱紧他，迷迷糊糊地嘀咕。
　　乔致远昨夜加班到深夜，刚睡下就被妻子吵醒，很有些恍惚:“几点了？”他下意识伸手扶稳朱茵，半梦半醒地喃喃问道，“做了什么噩梦？”
　　“梦见我爸是个大毒枭，我哥是个小毒枭，你为了打进敌人内部，骗我爱上你、嫁给你。”朱茵回忆着梦境，下巴抵在乔致远胸口上，心中莫名涌起一阵伤感。
　　乔致远哄小孩一样拍了拍朱茵，嘟哝道:“告诉过你别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
　　“可是在梦里我死了，”朱茵难受极了，“你也死了，留下椋椋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乔致远困得不行，但还得安慰妻子:“梦都是假的。”
　　“你说，”朱茵掐着他，逼问道，“如果真有这种事，你会不会为了完成任务欺骗我的感情？”
　　乔致远意识到自己大概短时间内睡不成了，感到一阵痛苦:“你女儿都二十了，怎么还问这种小孩子的问题。”
　　“问你呢！”朱茵八爪鱼一样盘住他，“不说就掐你了！”
　　乔致远长叹一声，睡意跑了个干净，他问:“你是毒枭的女儿？”
　　“梦里是！”朱茵活了一把年纪，在丈夫面前还像十八岁是一样任性。
　　“我为了任务接近你、欺骗你感情？”乔致远默默地被这种剧情走向震撼了。
　　“是！”朱茵气呼呼的，“欺我是个无知少女，就勾引我、诱惑我……”
　　乔致远打断她:“我勾引你、诱惑你？你确定没有说反？”话未说完就被朱茵拧了一下。
　　朱茵冲他龇牙咧嘴:“我是那种人吗？”
　　“当初可是你……”乔致远话未说完又被掐了一把，默默转了话头，“要有这种事情……”
　　“怎样？”朱茵追问，一脸兴味。
　　乔致远忽然吻了吻她，说道:“我会忍不住真的爱上你。”
　　门外起床喝水的乔椋听了个墙角，被老爸老妈一把狗粮塞了一嘴，默默嘲笑他们老夫老妻肉麻当有趣。

　　“老乔，”朱茵凑上来，神秘兮兮地问道，“你说咱女儿是不是有情况？”
　　周末难得在家的乔致远正捧着本书看，闻言抬了抬眼睛:“什么情况？”
　　“她平常放假都在家里宅着，这回自打回母校给那帮孩子介绍大学之后，隔三差五往外跑。”
　　乔致远重新低下头去看书，敷衍道:“出去找同学了吧，孩子们就该多出去，宅在家里有什么意思。”
　　朱茵一把抽走乔致远的书:“你都不关心女儿！”
　　“她都二十了，”乔致远长叹，“有情况是正常的。”
　　朱茵撑着下巴怏怏不乐:“可我还觉得她是个小娃娃呢，被人骗了怎么办？”
　　“哪那么容易被骗，”乔致远试图安抚妻子，“她精着呢。”
　　朱茵仍旧深感担忧:“那是她智商高，可我听说智商越高，情商越低。”她瞥了乔致远一眼，“就比如你，不解风情像根木头一样。”
　　乔致远无辜中枪，只好说:“那你找机会探问探问她。”
　　“怎么问啊？”朱茵发愁，“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再也不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了。”
　　乔致远摊手:“你问不出，我就更问不出了，她不找你说，怎么会来找我？”
　　“爸！”乔椋像阵旋风一样冲进来，“问你个事！”
　　乔致远无语半晌，说:“什么事？”
　　“你上学的时候打过架吗？”乔椋认真地架着胳膊问道。
　　乔致远沉默片刻，答道:“打过。”
　　“跟同学？”乔椋都要双眼放光了。
　　乔致远回答:“跟你舅舅。”
　　“没跟同学打过架？”乔椋大失所望。
　　乔致远摸摸鼻子心虚地回答: “……打得少。”
　　“打输打赢？”乔椋刨根问底。
　　乔致远答道:“……基本，没输过。”
　　乔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趴在膝盖上:“完全对不上号啊。”
　　“椋椋啊，”朱茵在一旁听着，不断和乔致远打颜色，这时问女儿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乔椋懒洋洋回答:“有个学弟在学校总被人欺负，想帮帮。”
　　“学弟？”朱茵给了丈夫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小心翼翼追问道，“是……大学同学？”
　　“高中生，今年高一。”乔椋漫不经心回答，又看向父亲问道，“他在学校被打得挺惨的，家里也不管，老师也不管，你说该怎么办？”
　　乔致远职业病犯了，问:“被打得多惨？去医院验伤了吗？”
　　“没有，”乔椋撑着下巴叹气，“那些人也知道不把人往死里打，但老这么打也不行啊。”
　　乔致远给出中肯建议:“如果只是孩子平常打闹，可以找老师、家长解决，如果情节恶劣，去找警察叔叔帮忙。”
　　乔椋翻了一个白眼:“男生打架找老师是去挨骂的吧，我看根本没人管他死活。找警察，还能把那些打人的抓起来？”
　　“那到不太可能，”乔致远摊手，“你那个同学为什么被打？”
　　乔椋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可能他比较容易被欺负？你以前上学的时候，班里没有那种经常被欺负的男生？”
　　“还真有。”乔致远唔了一声。
　　乔椋问:“所以该怎么办呢？”她眼珠子转了转，“要不我教他两招，先学会防身自保？”
　　“就你那两下子，还教人家。”乔致远摇摇头，“不过既然这么被欺负，那学习一下怎么保护自己也是应该的。”
　　乔椋猛地站起来:“那我去和他说！”说完像阵旋风一样又刮了出去，朱茵都没来得及拦。
　　“你看，我就说有情况吧！”朱茵拍了乔致远膝盖以下，“就是那男孩太小了，才高一。”
　　乔致远重新拿起书翻开，说道:“还差得远呢，我看也就是小孩子交朋友，你别草木皆兵。”
　　“哼，”朱茵气呼呼地掐了乔致远一把，“不解风情！”

　　休闲吧里，乔椋讲完最后一道数学题，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问道:“都懂了吗？”
　　余舟乖乖点头:“谢谢姐姐。”
　　“你其实也不是学不会，”乔椋哗啦啦翻着余舟的错题本，“就是缺乏系统的训练，而且太粗心了。依我看，你好好接受我的指导，三年后考上帝都大学不是问题。”
　　“帝……帝都大学？”余舟结结巴巴起来，“我、我、我怎么可能考的上？”
　　乔椋哼道:“怎么考不上，你考过来，正好做我师弟。”她算了算，“我那时候就大四了，要不然接着读研好了，正好和你一起毕业。”
　　余舟脸涨红了，不知道是不是羞得。乔椋看他那个样子就觉得好玩，一手托腮说道:“你周末没活动吧，要不要和我一起报个班？”
　　“报班？”余舟有些犹豫，他家里比较拮据，也没那个闲钱报班。
　　乔椋点点头答道:“是散打班，两个人半价呢。”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还是算了吧，”余舟有些黯然地回答，“我周末还要做功课。”
　　乔椋咦了一声，没料到余舟竟然会拒绝:“你不想学散打吗？我还以为男孩子都会喜欢呢。”
　　“我……我没有时间。”余舟艰难地拒绝，感到一阵难过。
　　乔椋有些发愁，她原本是想自己教，但又怕误人子弟，才想出这个办法。没想到这个男娃娃居然不领情。
　　啊，真是烦恼啊，难道真要自己教吗？还是去缠着爸爸来教？
　　乔椋心里盘算着，看着眼前漂亮的男孩子，心中充满了干劲。
　　总之，这孩子的事她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