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乱》卓澜

7、接镖送礼

　　许晨和杨越凡领着山风寨子的人到了最近的小镇上，他们找了一家酒楼吃饭。
　　吃完饭后许晨交待风智远去买马车，又派了另外两个人去准备水和食物。杨越凡坐在桌边喝茶，有些沉默。许晨突然说：“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杨越凡一愣，然后笑起来，说：“你这个人脑子虽然好使，但却让我不禁为你担心。”
　　“为我担心？”
　　“不错。你虽然聪明，却喜欢多管闲事。多管闲事的人一般都很短命。我好不容易交到你这个朋友，当然不免为你担心。”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看我的脑袋，不会让它掉得太早。”
　　“你真的要开镖局？”
　　许晨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说：“你好像不大想去锦绣城？”
　　杨越凡干笑了两声，说：“我的确不想去锦绣城，因为我家就在锦绣城。”
　　许晨一愣，他记得卓诗诗说过，天底下最繁华的地方就数处于中原位置的锦绣城，最金壁辉煌的建筑也在锦绣城，而那个统治着这一大片疆土的尊贵无比的皇帝也在锦绣城，用现在的话来说，锦绣城是这个叫做吉国的首都。据说锦绣城里繁华似锦，比起凤凰城更加繁荣昌盛。他问道：“既然你不想去锦绣城，为什么又答应我一起去？”
　　“你既然要开镖局，作为朋友，我当然要捧一下场。而且我刚好有一样东西要押送。”
　　“什么东西？”
　　“一张画。”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块锦帛。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锦帛，锦帛上面画着一个人，顾盼流转的眼眸，神采飞扬的面容，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她穿着轻巧而华丽的绸缎衣服，仅仅从画上看，就知道她有一副好身段。她的脸白晳透明，有一双明亮清透的大眼睛，脸上缊含着笑意，并不明显，若有似无。这幅画画得实在太真实了，仅仅看一眼，就觉得画中人近在眼前一样。
　　许晨的目光被这幅画吸引了，他震惊得不得了。不是因为这幅画画得太好，也不是画上的女人实在太美，而是，他发现这画上的女人居然是卓澜。他非常震惊，抬头望向杨越凡，有些失去控制地问：“她是你什么人？”
　　杨越凡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有些失控，从打开这幅画开始，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像心被人掏空了一样。他说：“她是落日山庄的卓三小姐。两年前我在锦绣城见过她一面，从此对她念念念不忘。”他说话的时候眼神迷茫，仿佛又回到那个阳光灿烂的春天。
　　这是一年里最美好的时节，而这一天又是锦绣城里最热闹的花节。大街小巷里挤满期了人，每个人面前都摆着许多花。据说每年的这个时候，全国的花商都会聚集在这里，挑选最精良的花种带回家乡培植。杨越凡此刻就走在锦绣城里最长最大的一条街道上，每走一步都可以看到或娇嫩或清雅或艳丽的花，此时的锦绣城简直成了花的世界。而走在街道上的人也个个都神采飞扬，年轻的小姐，英俊的公子，稚气的孩童，矍铄的老人。
　　如此繁花似锦，酒不醉人人自醉。
　　而就在这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从他身边走过。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他呆呆地望着她，她的容貌并非绝代，但她脸上那种娇艳与高贵、纯洁与优雅却是在别的女子脸上都看不到的。他呆住了，站在那里望着那绝美的背影，好像心跟着她走了一样。
　　等他回过神，那个女子早已不知所踪。
　　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查出那个女子是落日山庄的卓三小姐。他每天练习绘画，每次提笔前总是前思后想，最后他终于对自己的绘画水平稍稍满意，便画出了这幅画。此次离开锦绣城，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去落日山庄见一见这位卓三小姐。
　　许晨问：“你这次离开锦绣城就是为了去落日山庄见她？”卓三小姐，她竟会和卓澜长得一模一样，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就像他和许暮阳一样，不仅连相貌一样，姓氏也一样。也许，卓澜并没有死，而是现在的卓三小姐。许晨这么想着，决定去落日山庄一探究竟。
　　“不错。”杨越凡收回深远的目光，然后小心翼翼的收起锦帛。
　　“既然你决定亲自去落日山庄，又为何要托镖局将这幅画送到落日山庄？”
　　“我若是花重金托镖局送画，势必引起卓三小姐的好奇心，只有这样才能引起她对我的兴趣。”
　　许晨说：“我接了这桩生意。”
　　“可是你的镖局还没有开张？”
　　许晨笑了笑，说：“等我们这趟镖送完，再回去开张也一样。”
　　许晨从山风寨的人里面挑出三名年轻力壮的人风天、风云、风白留在身边，然后交给风智远三张1000两的银票，让他去打理山风寨的事务，并且交待他去锦绣城买一处宅第。自己则和杨越凡及其三名挑出来的人一起前往落日山庄。
　　五人一行买了一辆马车，两匹好马，前往落日山庄。
　　坐在车上的时候许晨眯着眼睛睡觉，杨越凡又将那张锦帛拿出来看。许晨睁开眼睛，他定定地望着锦帛上栩栩如生的人像，突然开口说：“你对那位卓三小姐如此痴情，倘若她已有心上人，你怎么办？”
　　杨越凡连头也没抬，坚定地说：“不管她有没有心上人，我一定要得到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种霸气，好像认为天底下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一样。他抬起头望着许晨，问：“你有没有心上人？”
　　许晨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他的目光一直盯在那张锦帛上，杨越凡也发现他有些不对劲了，问：“难道你也对卓三小姐一往情深？”问这句话的时候他收起了锦帛。
　　许晨笑了起来，说：“你放心，我对这位卓三小姐完全没意思。我早已有心上人，可惜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你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和她失散了，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尚在人间。”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充满了无奈。
　　杨越凡看出他心里的难过，安慰他说：“你总会找到她的。”
　　许晨叹了一口气，说：“我只希望她尚在人世。”
　　“想不到许兄也是性情中人。”
　　许晨淡然一笑，没再说话。他现在只想快快赶到落日山庄，见见这位卓三小姐，看她是不是卓澜。当然他担心的事情还有另一件，那就是，如果这位卓三小姐真是卓澜，他该怎样面对杨越凡。
　　杨越凡突然问：“你好像很信任那些山风寨的人。你将3000两银子交给他们，不怕他们从此一去不返？”
　　“我让他们帮我做事，当然应该信任他们。”
　　杨越凡摇摇头，说：“你这个人看起来好像很聪明，可是有时候做的事实在让人想不通。”
　　“我看得出来风智远是个有抱负的人，他不会甘于人下，可是他缺少一个让他展示自己的机会。我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一定会全力以赴为我办事。”
　　“你很会看人，也很会用人。如果有朝一日你入朝为官，对当今皇帝将会是个重大的威胁。”杨越凡说这句的时候眼睛里有一道光闪过，许晨很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皱了皱眉头，苦笑说：“让我入朝为官，还不如直接将我砍头来得痛快。”
　　“你不想做官？”
　　“我从来没想过。我只想找到自己喜欢的人，跟她一起过太平日子。”他看多了历史上那些宦海沉浮，也知道为官不易。再说了，他堂堂一个工商管理硕士，将来尚达集团的执行总裁，论学识和才智比起这个朝代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高，让他和那些脑满肥肠的人一起同朝为官，还要听一个说不定还是个小屁孩的天子的话，每天朝他拜三拜，还三呼万岁，想想就觉得恐怖。
　　“如果皇帝偏要你当官呢？”
　　“那我只好逃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逃到哪里去？”
　　许晨笑了笑，说：“你们所说的天下，不过是指中原一小片土地。在这片土地之外，还有许多国家……”他突然停下来，跟一个古人讲这个未免太深奥了，而且说了别人也不会信。他望向杨越凡，杨越凡却听他说得津津有味，见他停下来，追问道：“你说还有许多国家，是哪些？远不远？”
　　许晨想了想，说：“有很多小国家，当然大国也不有少，比如英国，法国，德国，加拿大，西班牙，当然还有美国。”说到美国，他突然想到美国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建立，大概还是殖民地呢。
　　杨越凡叹了一口气，说：“你说的这些我听都没有听过，我所知道的只有白国，芒剑国，玄国，这些国家虽然小，却拥有精锐的军队。”
　　许晨从他的这些话里捕捉到一些信息。一个出来闯荡江湖的人，没有武功，但是说要杀自己的时候却好像这件事在他看来非常容易；他没有名气，却有人出钱买凶杀他；还有，他说他是一介小民，却对国家大事那么关心，甚至知道周边小国的兵力。这实在太奇怪了。他漫不经心地说：“我对这些事全无兴趣。我比较有兴趣是的这位卓三小姐看到我们送的镖，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她一定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