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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卷一附章、唯悯生剑(1) ...

  •   卷一附章、唯悯生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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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录】
      十方神器小说及电视剧相关说明原文摘录如下,以备参考:
      东方流光琴,{净化涅槃。是十方神器中代表“善”与“重生”之物。琴声不但能净除恶鬼,超度亡魂,且能遏制人心中的邪恶、贪婪与欲望。于战则干戈化解,于人则重修旧好。
      南方幻思铃,{ 控制人心。代表“情”与“执念”之物,铃声可以轻易操纵人内心的喜怒哀乐等各种情绪,并迷惑人的神志。}
      西方浮沉珠,{借法自然。代表“毁灭”与“力量”,可控制云雨雷电、山川树木等自然元素,此珠在手,翻江倒海、翻云覆雨,皆不在话下。}
      北方卜元鼎,{调香炼药。代表“煎熬”与“治愈”,可炼化一切,不论是制出来的香,还是仙丹毒药,都是圣品。}
      天方(上天)谪仙伞,{完全防御。代表“恨”与“抵抗”,持伞之人,可以阻拦外界的一切进攻,与结界不同的是,甚至可以将攻击加倍反弹给对方}。
      地方(下地)玄镇尺,{绝对封印。代表“绝望”与“压迫”,人和物,修为或记忆,感情或者技艺,皆可封印,无法解除。}
      生方(生门)炎水玉,{生生不息。代表“爱”与“希望”,使用此神器,枯木可回春,死人可复生。}
      死方(死位)悯生剑,{以杀止杀。代表“死”与“离别”,悯生剑其实是最残忍之剑,见血必亡,它的悯只是在于死在剑下的人不会有丝毫痛苦。}
      逝方(过去)拴天链,{锁住空间。代表“牵绊”与“桎梏”,无法斩断的枷锁,可缔造世上最坚固的牢笼,并能轻易毁掉牢笼中的一切。}
      望方(未来)不归砚,{空间转移。代表“逃离”与“追寻”,持砚者可以瞬间从一个地方去往另一个地方。}
      以使妖神天上地下,生死无门,十方世界,形神俱灭!

      注:本章节部分内容参考《花千骨》小说番外《遗神书》。《遗神书》中没有给出第七层梦境的古语内容,本文按情节逻辑另行补充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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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白子画抱着花千骨御风飞下云层,寻找花千骨梦境意识深处的《遗神书》。据说上面记载有将妖神之力封印回十方神器的方法。而白子画不自量力地想完成诸神合力才能办到之事。于是东方彧卿给了他殓梦花,帮助他进入身在蛮荒奄奄一息的花千骨的梦境,条件是,让他承诺“今生今世不得杀花千骨”。
      白子画毫无迟疑地答应下来。
      他是为救花千骨而来,又怎么会想杀她呢?
      ……

      第七层梦境,是唯一获得答案的机会。
      感受不到海体的气势磅礴,因为神灵之身的花千骨占满了他们的视野,壮观远胜过她一念之间可以倾覆的海天。她悬浮仰躺在海中,衣妆重幔萦绕,长发如紫光播散向天野。二人像细碎的雨雾从天而降,看到她的一瞬,他们的惊色落在她眼里,比人形还要大一点点。
      断念剑在远方垂悬,通天柱般高不见顶,剑尖正对她眉间的殷红,仿佛曾滴落海水洗涤不去的血迹。
      海波层透亮,只只彩光浅丽动态优美的水生物呈露出来,如花朵散落游弋,将她的浩大点缀,搅起波光可比潮汐,每一片浪涌都是不可抵挡的自然之力。
      她的睫毛是扇形生长的树群,生机盎然,共她的荣美地久天长。无限扩张而又无限细腻的美丽如此立体、完整地展现在眼前,白子画却认得,这纯然陌生的她,和怀里瑟缩战栗的她是同一个。

      她是六界之中最后一位神,也是神界仅余存的一丝生气。
      她不是奇幻梦境中的绮丽壮景,而是真实到极致的绚烂。她掌控天道中至上的奥秘,让人舍生忘死追寻不到千万之一。
      众生微渺,神世冥寂,只有她还能救她,她就是遗神书。

      她张口,海波和旋流搅得人看不清她的口型,断念剑的吟鸣与来自神界的古语齐齐回响,白子画却能听懂,那令人心神剧震的含义。

      “生就是死,死就是生。是即是非,非即是是。”
      “人死,轮回则重生。六界灭,轮回则重启。”
      “蛮荒是神冢。如今我没有同类,就只有与这巨大的荒冢为伴。”
      “只有灭世,待到新世之中,诸神才会齐聚归来。”
      “世道日渐衰微,无甚可期。”
      “毁灭六界的妖神之力,必将落在我手里吧。”
      ……

      小骨,你是神,你无法违背神灵慈爱的本性。你是人,你的选择可以战胜咒言。
      白子画,你留下来陪我,就是为了教导我,尽你的为师之责?
      不必了。

      烟波浩渺的南海海面,白子画手持着悯生剑,漫天浪雨狂烈,血水飞织,凄厉的哭喊之声盈野,残忍的景象弥天蔽日。六界的每一个层次都在坍圮,无数生灵跟着陷落。地、海、天都是镜面,睁眼闭眼皆是不可回避的杀戮与死亡。
      “杀了我。”花千骨魔咒般的指引由耳入心。
      白子画努力摇着头,分不清是冰冷的温度从悯生剑传上了手,还是他的心寒绝望传递给了悯生剑。

      你说我不能违背自己的本性,不能毁掉我亲手创立的世界,现在你看到了。
      这世道已不值得我守护,只有灭了它,我的同类才会回来。
      不是想救世吗,只有一个办法,杀我。

      白子画头脑一片虚暗溟濛,五官六识尽皆混沌,悯生剑霍然贯入她纤弱的身躯,结界破除,幻境成空,前一刻酷厉惨烈无边,下一刻化作可怖的平静。
      原来事实只是,他杀了她。

      亲长、朋友、爱人、孩子,曾经以为能享有平凡人常有的幸福,结果一样也不会留下,就像那山野路旁萎绝凋尽的花,化为死水与尘泥,再分辨不出半分形质来。
      上古众神之战,那一场场自相诛灭的灾劫,神道崩殂,诸神葬身蛮荒神冢。
      她是唯一余下的一位神,天生孤煞、永生孤寂就是她无可改写的命运。
      神之创世,山峦成组,江河汇聚,草覆野,木成林,虫鱼有队,鸟兽分群,人仙妖魔各有其类。
      只有她,成了独独的异数……

      然而,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纵使结束衰落的世途,待他们悉数归来,重创六界,或许会比现在完美得多。
      纵使孤绝无望,她无法不爱。

      如果没有爱。
      如果没有爱……

      白子画,你终究不肯爱我。

      小骨,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
      我就是计较,选天下,还是选我?

      告诉我,把妖神之力封印回去的办法。

      生就是死,死就是生。
      六界轮回,方得重生……

      “白子画,你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何事,绝不杀她!”
      东方彧卿从容优雅的笑容褪尽,唯余痛苦的质问。

      你的承诺呢?

      雾浪迸发排空,山海连势,侵吞淹灭理智,疯狂漫卷过脑际。符图转盘像年轮圈层嵌套,转向和转速各层相异,明暗倏忽的阵光川流不息。
      双眸渗出意识中的冷佞,深黑无尽肇始于太素。
      白子画坐于满室旋转的符图的中心,垂手支地,血从他另一只掩口的手指间震落。
      血滴染而下,白衣雪洁得似留空的纸张,便是血迹绝佳的衬托,轻轻颤抖,一路夺目的猩红晕开,衣布白茫得有些举哀之意,在他眼里恍惚不定,造成一隅视觉的盲区。

      多少百次,多少千次了,这一关,还是过不去。
      曾经他悔恨莫及,以为只要放弃天下,就能给她最周全的呵护与疼爱。
      然而时间使得伤痛暂隐埋,他恢复了原有的神智,想起了生死劫从始至终的全部脉络,综观之,如同回顾经历过的一生。
      他渐悟明白,她的命运注定她与凡世之爱无缘,拥有的皆受诅咒,得到的均会失去,她如今的安好能维系,全是因为她少了三魂六魄、且她亲口咒过他的缘故。
      他自信能教她改变她的宿命,然而能改变她宿命的,实则只有十重天境。
      过往是个死局,今时还是个死局。
      生死劫、双隐劫,十重天劫无论以何种形式出现,或许都非仙力所能冲破。

      七重天,忘古仙境内晨光浅淡,透过山林一丛丛漫照邱野,空间远近流水高山清逸,屋舍天然质朴,竹木草香宜人。
      笙箫默跃入秘境的结界便感到不对,速飞至白子画单独修炼的石室,听见响动,从室外使劲地拍着门:“二师兄,还好吗?”平日的慵懒闲散一扫而空,担忧显而易见地写在脸上。
      紧闭的门被白子画的术法松解开了,笙箫默推门的手不自觉一前,腿往内跨了一步。
      屋内阵法全熄。只见白子画勾头咳着血,长发顺着左右肩臂孱弱地流淌,水墨浓郁而丝缕冷薄,血色从衣袖描画过服裳,及至地面浸了下去。
      笙箫默惊得飞身落到他身畔,手中汇起内力忙灌入他后背。
      ……

      两刻钟后,笙箫默将伤情稳定住的白子画转移至草屋内。
      “二师兄,你劫数怎会突然发作?”笙箫默在榻边坐下,神情恢复了放松。
      “昨日小骨说,东方彧卿曾告诉她,我从前答应过异朽阁一事,后来食言了。小骨问我,是否真有过此事。”白子画无限清寂的嗓音在空中飘响,情绪绝少起伏。
      笙箫默已听懂了其中关节。
      “二师兄,自从遇到双隐劫,你的自信越变越少了。”笙箫默不留情面地调侃,“东方彧卿的轮回失缺符咒还是你下的呢。你可曾有过犹豫?因为你违誓,就管他不得?”
      白子画盘坐在榻内,神韵若升云坛,白日青天长衣斜降,仙气圣洁缭绕九霄,手臂自然仰放在膝侧,指尖凝露出莲华,掌心却似有三千里江山。
      他微阖眼睑,冥思中说:“‘是即是非,非即是是’,恐怕只有神灵能做到,人若以此为行事准则,须忧是非混淆。但那年墨冰向我提出潜藏在魔派的计划,我听他的陈辞,他似乎有他的处世方式,与我相反,刚刚好近于第七瓣殓梦花梦境中遗神书的提示,所以我同意了他的做法,可事实上直到如今,我们谁也没有把握,必定行得通。”
      ……

      江南雨季淫雨霏霏,薄薄的阴云能透下滤浅后的光线,天却有无限量的雨丝不间断地下落,地面粘湿,山岩打滑,泥草不可下脚。
      茅山青林满山坡,百草丰盛趁势兴长,仙门香火依旧燃得旺,九霄万福宫顶有白烟往雨中盘升,有若白虬隐入天际。

      掌门密室中。云隐定坐在规划阵盘的木案前,墨冰上仙在前方左右走动,白衣迁拂来去。
      他们在谈关乎白子画渡劫,也关乎六界兴衰的要事。

      “在十方神器之中,悯生剑的作用异于其余九方。她炼化神器用于制造幻象,迷惑白子画,唯独留下悯生剑……用来杀她,所以人选势必慎之又慎,否则一朝选错,全盘皆输。”
      墨冰上仙移步碎散无规则,嘴里也碎碎的念着,好似念经。

      云隐清俊的面庞凝肃,叹惋地解析道:“悯生剑在长留,你日日翻来看都不成问题,所以你不是在谨慎观望,你是有了推翻的念头……凌综裴是你从小带大的,你却有直觉发觉你错了,所以你比任何时候都彷徨,就好像我屡次想放手,让新人接替掌门之位,始终培养不出让我放心的人。墨冰上仙,我以多年教导弟子的经验告诫你,‘悯生剑’或许根本教养不出来。”
      墨冰仙驻足,乌发白衣寥落的垂立中,神色透出一丝坚毅:“人心难测,人的心境与阵位相符的,更是万里挑不出一个。如果言传身教、日日看着,对其性情了解透彻,都不足以得到合适的人选,就更别说脱离掌控的了。不懂杀戮,如何能懂悯生剑。不在魔派里培养,难不成害仙派中人堕魔?”
      云隐静默中气息清雅得只像个诵经的道人,没有半点掌门的威势。
      他思忆着摇摇头,建议道:“前段时间长留儒尊来见我,说白子画闭关时,间歇神魂归位,对他言:‘是即是非,非即是是,恐怕只有神能做到。’你真觉得悯生剑可以养得出来?说不定攥在手里越紧的,越容易流失,与其求得之,不如遇得之。譬若‘玄镇尺’,只有受过压迫却能脱离魔道之人方能胜任,昔年你曾言它亦是难点所在,后来找到了连卦,结成坚固的联盟,我闭关之时,都是他在帮你。”

      墨冰上仙的画容中有霜色的烟愁缱绻,衣褶的白浪是云波逝水东流,他眨了眨眸,发丝长远悬扬,眸光深思熟虑。
      “能‘遇得之’当然好,可亲手准备终归必要,万一遇不着呢?”他维持主见道,“‘玄镇尺’、‘谪仙伞’都还好说,乃是外界伤害致魔。所以‘谪仙伞’暂无人选,我也耐心等着。可‘悯生剑’是主动造成的杀戮。即便综裴不行,我总也想不出,不动手培养,这世间怎会自动生出个坠魔嗜杀终又成了高仙的人……不说了,徒增烦恼。”
      他摆手无奈笑,回向案前,双指出法力,在阵图上接连点亮了“地方”、“南方”、“北方”。
      “近来有个喜讯。夏紫薰的修行有了起色。若她能恢复上仙之身,‘卜元鼎’之位就非她莫属了。还有蓝雨澜风,若是能修仙成功,‘幻思铃’也将有着落。”他略微欣慰中收起法光,看到“地方”、“南方”、“北方”的光芒分流向“死方”,又不觉面容浮起静穆。
      他轻叹道:“云隐掌门,把茅山的实力增上去吧,争取到神器的保管权。十名阵员均需动用神器、模仿其神,磨合之功不是一朝一夕,多你门中一方神器,就省了我们好些跑腿、涉足险地的工夫。”
      “难啊、难啊。”云隐一手手肘搁在案面,另一手挪动阵棋,歉然中喃喃,“茅山本就盛名在凡间,捉鬼降妖,也多是些小鬼小怪,在仙界的排名历来不高,何况还有拴天链被夺时的惨痛教训,我很难让仙盟再同意把神器交到我们手里。”
      “现在起步也不晚,何况已有了三百年的积淀?”墨冰仙走到云隐肩侧,拍拍他的胳膊,而后靠在案沿,久量默视阵局。

      某个时候,云隐拿到一枚晶格闪亮、琢磨得格外精湛的棋子,不放,反拿到眼前看了又看,偶然中说:“你觉得淳佑莲怎样?我们茅山何时能出一个抵得他六七分的人才,就可不辱使命了。”
      墨冰上仙从云隐指间拿过那枚晶润的棋子,无意识间也细看了看:“淳佑莲此人天赋奇高,可惜我想不到有哪个阵位与他相匹配的……他生得一副冰雪玲珑心肠,心思谅是我都难以摸透。既然不用他入阵,还是别让他参与进来的好。”说着把棋子塞回了棋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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