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对峙》遇鬼啊

5、第五章

　　石渊把人送到车行门口就走了，李淮州把电饭煲抱进宿舍引来火热的注目。
　　“州啊，吃饭还把人做饭的锅端来了？”
　　“州哥，你又给白大姐买锅了？”
　　“我说你咋这么勤快呢，一会儿撩老石头家闺女一会儿又去招人白大姐。”
　　李淮州忍着不搭话把煲放在地上后，把说话那些人的头一个个按进被子里。
　　“阿州啊。”老石头把人叫到自己面前，“你跟那小子，你俩，咋认识的？”
　　“年纪大了就早点睡，管那么宽呢。”李淮州把老石头床上的被子盖住人脑袋，手又被床上的人拽住了。
　　“你那表情有点怪，见他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跟人走的时候，笑得像个皮猴，这会儿回来，跟遇见鬼似的。”
　　“你眼睛不好吧大叔。”
　　“叔的眼睛5.0，看你个猴崽子还能看得透。”
　　“哎，快闭上你那5.0的眼睛吧，它眨巴了一天该累了。”李淮州话里满是不耐烦。
　　床上已经躺了三四个还有几个在地上打牌，李淮州坐到自己铺位上，点了支烟。他不是没生过跟石渊交往的念头，那天也是他出于自愿的第一次，他一眼就瞅上石渊了，男人多少有点初夜情结，他不否认自己对那样的石渊心心念念了十几天。然而今天不近人情的石渊只给了他个下马威，告诉他人跟人不一样，他不想热脸贴石渊冷屁股上，装那高逼样儿真不招人喜欢，是不是年轻时候看霸道总裁剧看多了。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吧，反正石渊也是这么说的，他吐出烟圈，眼前却是石渊坐在他腿上将他推远，脸上是说不明的失落，那样亮晶晶的一双眼倏地黯淡了。
　　罪过啊罪过。
　　一根烟没抽完，李淮州拿了老石头的摩的钥匙拉客人去了。
　　孔文事务所在市中心，远离闹市区但是交通方便，这边除了几家餐厅，比邻的都是一些公司企业的写字楼，人流量大，人员简单，大都是循规蹈矩的白领。
　　石渊刚进门小宋就跟进来了，“石大，你出门旅游这段时间有三个人来找你打官司，你看看接不接。”
　　出门旅游？原来他们对外是这么说的。
　　“我看看。”石渊接过小宋手里的资料，坐进椅子里。
　　“有事儿？”他看小宋还在身边杵着。
　　“石大，我学姐，她在北京做律师打人权的，上个月刚接手第一个案子就被仇家杀了，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一天也死在别人手上？”
　　“不会的，我们比坏人坏多。”石渊双眼盯着手里的资料，小宋还是一脸忧愁地站在一旁挡光，石渊开口道，“你师姐家里不是有权就是有钱吧，家里放心让独生女当律师，她死了父母应该也有钱养老，你还在担心什么？”
　　小宋嘴里差点飙出一句“卧槽”，硬是被他咽回了喉咙，虽说石大说的不错，但人不能这么理智近乎冷酷无情吧，他轻轻合上门走出了办公室。
　　中午小宋敲开了石渊的门本想问他吃什么，石渊却先砸了一句，“咱们接那场故意伤害吧。”
　　“啊？哦。”小宋挠挠头想着自己原本想说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
　　石渊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出了事务所的门，小宋也只好跟在自己师傅后头，俩人上了高架桥，小宋才迷迷瞪瞪地，“石大，咱没吃饭呢。”
　　“到地方再吃。”
　　小宋动了下身子，肚子发出一声怪叫，他边揉着肚子便对着肚子里的肠胃说，“宝宝不叫，马上就有吃的了，乖。”
　　“谁跟你说马上，半夜才能到。”石渊打转方向盘上了高速。
　　沃日！“石大不带你这么剥削人的，我妈到底咋得罪你了，你这么折腾她儿子。”
　　石渊无视小宋哀求的脸，打开了交通广播，小宋觉得没趣靠椅子上睡着了，面朝窗外。石渊看着小宋的后脑勺，想起昨天一样不愿多看他一眼的某人，一直对疼痛无感的胃抽搐了一下，他加大油门。
　　多福村不在通达市内，两人到达时不至于半夜也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村头蹲着一群老头在扯闲话。
　　“石大，咱先去找个地方吃口吧。”小宋抱着肚子，可怜见儿的。
　　“去那吃。”石渊说的是村头的一家商店，商店是村里人开的，门口的招牌上写着“供应早餐、粉丝”，这个点只有粉丝了。
　　“我的肚子饿了一天，它迫切地呼唤一顿肉。”
　　石渊没理他径直走进了小商铺，店里三分之二的地方摆了货物，一边是一张桌子，旁放着三四张塑料凳，往里的一个隔间里有人在打麻将，男人粗鲁高亢的闹喊声不时从后边传来。
　　“你好，两碗粉丝，一碗素的，一碗肉的。”石渊先付了钱，坐到塑料凳上。
　　村头的几个老头从他们进来时就一直打量他们，这会儿好奇心过了，抱着胳膊抽回各自的大烟。
　　“两位是哪家的大学生啊，刚从外边回来？”大婶把粉丝端上来近距离看了人一会儿，“不眼熟，所以说人靠衣装啊，谁能知道这是咱多福村生产的泥崽子。”
　　石渊把那碗肉的摆到小宋面前，小宋喜滋滋地拆开一次性筷子，说“我们可不是······”你们多福村产的，后半句还没说完就被石渊截了胡，“泥崽子。”
　　“哦哦，不是就不是，慢慢吃。”女人在桌子上擦了一把，走开了。
　　“你说小二家那媳妇长得那么俊，会不会改嫁啊？”村头上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人改不改嫁你好奇得着吗？”
　　“我好奇好奇怎么了，王小二都被打残了，就算官司赢了得笔赔偿金，他媳妇儿的□□他给得起吗？”
　　“我说你丫蔫坏儿，王小二那是为了全村的利益给人打的，你还有心思想这那的，我看就你该废了。”
　　“王头，我说你丫嘴真臭，村头这块地都不用大粪施肥了。”中年男人置气地瞪着地面。
　　“咋，我说你小子败坏社会风气，扰乱社会治安还有错了。”
　　“啥小子不小子的，我可是你爷爷辈。”中年男人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往对方肩上推了一把。
　　“赶快入土吧，我的爷。”王头抬起头瞥了男人一眼，走之前看向屋里灯光下正在吃食的石渊和小宋，小宋正拿手机跟女朋友聊天，石渊一直低着头捞粉丝，两人看起来都没把他们的话听进去。
　　“没饱。”小宋拿筷子敲碗沿，跑到柜台边挑了一抱零食，“大姐，结账。”
　　女人从里间跑出来，石渊转身走进去，“哎，石大。”小宋匆忙结了账跟进去。
　　看见陌生人进来屋里的男人侧了一眼，这儿围了一圈人，摆了三桌，除了一些打麻将的男人，还有十多个高中生和小学生，石渊也规规矩矩地站在桌子旁边，一声不吭地看人摸牌，小宋不知道石渊想干什么，也不多问，只是开了薯片吃得嘎吱响。
　　“爸，有个叔叔来找你了。”一个小孩冲进屋里，“开着好漂亮的车子来的，你快去看看。”
　　男人刚摸到手的牌摊在桌上，“这盘不打了，我把赢来的都还给你们。”男人将桌上的钱推到牌池，将近数千，带着儿子走了。
　　“能带我玩一圈吗？”石渊坐到椅子上，脱下了西装挂在椅背，三人看了他一眼，“玩玩吧。”
　　“带番。”
　　“好。”
　　第一盘由石渊对家坐庄。
　　小宋看石渊抓了牌也不理，反而在看别人理牌，他觉得石大装逼也不该是这时候，早点理清牌看是吃顺子还是碰刻子才好。
　　石渊把牌理好，孤牌六张，指定和不了，小宋都想全点炮，把石渊拉走算了，这盘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十几盘，但石大肯定不会听他的，他也只好守在一边。
　　第一盘果然输了，出人意料的是输得不惨，石渊拿一手烂牌仍认真慢慢跑着，庄家连坐庄，打出一张九筒。
　　“吃。”“碰。”石渊和下家同时喊出，碰是石渊喊的，他在桌子上摆了三张九筒，小宋本以为他会打大车轮，却见石渊打出个三筒。
　　小宋不说话，他看石渊的牌，果然事业得意的人，赌场失意，他的下家在组小四喜，他把人所有的牌都看了，一袋薯片啃完发现自己搞不清石渊到底在和什么牌。
　　第三局石渊的字一色慢了一步，第四局石渊拆了自己的天和十三幺，小宋总算知道石渊不打算赢也不打算输，他在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