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红如嫁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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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马鸣响起，听见赤影的嘶鸣，李茂贞怀中的姬如雪轻微的蠕动了一下，看样子是想看一眼赤影，只不过被接下来整齐的跪拜生，硬生生的吓住了。
“拜见岐王。”整齐一片，虽说女儿家声都会比较弱小，但人达到了一定的数量，动静与军队相比也不遑多让。
姬如雪埋在李茂贞颈窝，偷偷睁开眼透过李茂贞肩膀朝后看，藏兵谷外此刻跪拜之人，怎么的也有百八十个，她就这样被李茂贞裹在长袍下抱了出来，也不知道这些低头跪拜的人有没有瞧见，总之此刻她羞的脸色通红，特别是那耳根子，烫人的厉害。
李茂贞把姬如雪的反应都瞧进了心里，纵身一跃跨坐在赤影背上，好在她的长袍足够宽大，姬如雪的身形也比较娇小，被长袍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头部。
她搂抱着姬如雪，眼眸里满是宠溺，一点也不在乎刚才幻音坊的下属，亲眼看见她抱着个侍女走出来时惊讶的神情，双脚轻夹马腹，赤影瞬息间消失远去，只留下她运功改变声线伪装出略显磁性的嗓音：“候在这，恭迎李星云前去幻音坊。”
赤影虽在奔腾，可坐在它背上一点儿也不显颠簸，几个时辰都过去了姬如雪的耳根还是红的那么诱人可口，李茂贞玩心大起，她微微俯下身，状似是拉马绳，可嘴唇却是擦着姬如雪耳边过了一趟，不但如此她还朝她耳内呵着气：“一会儿出了这荒郊，便找户人家给你置一身衣裳。”
闻言，姬如雪头埋的更深，这回不只是脸红耳根红了，藏在长袍下面的脖颈，都能通过缝隙看见那血红的颜色。
李茂贞展颜一笑，她此时的装束配上这一抹笑容，说不出的冶艳邪魅。
出了荒郊前行百里有一处小村子，把姬如雪留在这去寻衣裳她自然是不放心的，可是带着姬如雪一起，她怕这事以后会成为她心中的疙瘩。
别看姬如雪在外行事果断利落，实际上她脸皮子薄的很，这一点别人不知道，她李茂贞可是一清二楚，这人小脾气还倔着呢。
思来想去，李茂贞还是带着姬如雪进了那小村子，只不过没人看见罢了，她把姬如雪放在一户不起眼的农户家墙园旁，用稻草把她整个人遮掩住，看了看没有太过扎眼，和这四周其它农户家没什么区别，这才稍微安心，迅速走出这一农户家。
小村子里男男女女正在劳作，有的筛糠，有的晒衣，几个小娃娃在村间的土路上嬉戏，来来回回的跑着，差点撞上了李茂贞，一向烦恼这屁大点小孩的李茂贞，也因心情甚佳出奇的竟然扶住了一个小女孩欲倒地的身形，末了还温和的笑了笑，摸着她的头，嘱咐她当心。
天知道其实她只是把这个小女孩当做了姬如雪幼时，那年她也年幼，只不过与姬如雪相比，大了她岁许，在那个时候她见到姬如雪眼眸含泪的样子，便已经想这么做了，这到不能说她小大人，任谁再那个年纪，经历勾心斗角，心智都会远超常人。
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李茂贞站起身朝大婶身边走，她瞧的清楚，自己一现身这大婶就注意到了自己，起初是打量，等靠近了就是警惕，特别是与小女孩的互动，那大婶紧张的不得了，只不过在自己表现出善意的时候，才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眼下脸上还对她挤出了笑意。
“小生想和这位婶娘，讨一件女儿家的衣裳。”李茂贞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该表现出什么模样，完全不用事先演练，信手拈来便可。
“哟，你一俊俏小郎君，要姑娘家衣裳作甚。”大婶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心中得出一个结论，这小郎君还不是一般的俊俏，若是自己家姑娘将来能嫁给这样的人家，那得修来多大的福气。
“此事说来话长，还望婶娘行个方便。”李茂贞从腰带里摸出一锭银子，递到了大婶面前，态度谦和，又有金钱诱惑，不怕这大婶不心动。
“哎呦！”大婶见着这定银子，双眼直放光，虽然如此可她还是懂得些许礼仪的，赶忙把因衣服弄湿的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笑眯眯的接过那锭银子往怀里揣：“你等着，婶给你找去！”不知道若是她知晓了面前的人是岐王，还会不会自称婶，称的这么坦荡。
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婶又退了回来，问：“多大的姑娘？”
李茂贞犹豫了一下，姬如雪比她小上岁许，但具体小多少她也不知，想了想自己的年龄，估摸了一番：“大约......二八年华。”
“好嘞！”大婶得到答案，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跟着屋里就响起了大婶的大嗓门：“闺女唉，把你的衣裳拾到拾到，挑出件好的来，最好是新的！”
“娘~”听的出来，这姑娘有些不情不愿，新衣裳那是留着大年夜才穿的。
“你这丫头，快去，外头的小郎君等着呢。”大婶把揣在怀里的那锭银子掏了出来，放在自己闺女面前晃了晃：“改明儿娘带你进城置办几身好的。”
姑娘大喜，转身进了自己屋，一阵翻箱倒柜，终于在那箱底取出了一件衣裳，看这样子还真是压箱底留着年夜里穿的。
大婶捧着衣裳往屋外跑，生怕门口的人等急了：“来，别说婶不讲究，这是婶家最贵的一套衣裳了。”
“有劳婶娘了。”李茂贞接过衣裳，大婶那急急忙忙，又生怕自己不满意忐忐忑忑的样子，着实瞧着亲切，还是这样的农户好，不用过着勾心斗角的生活，每日温饱便是大福。
李茂贞捧着衣裳回到姬如雪的藏身之地，到地方一看心中立刻一紧，眼眸瞬间收缩，握着衣服的手攥的紧紧地，若不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一点儿都不怀疑这衣裳会被她生生捏成碎布。
“我在这......”姬如雪的头从墙后伸出，听见动静她也不知道是谁，总之就是不安心，总觉得这样会被发现，干脆就躲到了墙后，还好来的不是别人，是为她找衣裳的岐王。
她的一双眼眸盯着李茂贞手里的衣裳，那衣裳此时就是她的救命稻草，这稻草要抓在手里才能安心。
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也瞬间恢复了过来，走到姬如雪身边，把衣服递给了她，见她伸出玉臂，将衣服稳稳的拿在手中之后，又将她打横抱在了身前。
“干......干什么......”突然一下失重，姬如雪大惊，紧张的就连吐出的话语都断断续续。
“你难道想在这里换？”李茂贞问的玩味，哪里还是姬如雪认识的那个冷漠岐王。
果然，又瞧见了姬如雪红扑扑的脸蛋，真的很想咬上一口尝上一尝，虽然习武之人不惧寒冷，但李茂贞还是为她拢了拢长袍，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一会儿施展轻功，衣裳单薄的她会染上风寒。
回到荒郊，李茂贞不舍的将姬如雪放在了一颗大树之后，留下赤影在这里陪她，自己走的远远地，盯着那粗壮的树干，看着赤影的马尾一荡一荡，忍不住在心中叹气，真是便宜了那匹马了，自己都还没看全过呢。
没等太长时间姬如雪就换好了衣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着寸缕没有安全感的缘故，所以她这次穿衣服的时间，比往常快了一倍都不止。
一身大红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姬如雪的脚步抚摸着地面，李茂贞第一次见姬如雪时，夜晚太黑，没有看清她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第二次则是自己命丫鬟为她准备的一袭白群，之后她穿着的就是幻音坊特有的服饰，眼下还是第一次见她穿这一身大红色的衣裳。
远处缓缓走来的红色身影是那么的耀眼夺目，娇羞的姿态是那么的可口诱人，这身衣服很适合姬如雪，颜色李茂贞很喜欢，她不由的联想到了嫁衣，要是姬如雪穿上，怕会是这天地间最美的娘子。
李茂贞想的开心，面上毫无掩饰的展现了出来，那抹笑瞧在姬如雪的眼里，温柔的能惊的她张大嘴，吞下自己的拳头。
“属下拜见岐王。”姬如雪走到李茂贞跟前，捧着李茂贞的长袍，恭恭敬敬的跪拜了下来，之前碍于不着寸缕不方便行礼，这会儿衣裳穿上了，下属就该有下属该有的样子。
李茂贞抬手将她扶起，接过姬如雪捧在手中的长袍，没有自己穿上，反而是走到姬如雪身后要替姬如雪穿上。
惊的姬如雪赶忙跪拜了下来：“属下不敢，属下慌恐。”
李茂贞眉头微微蹙起，她最不喜的就是姬如雪这惧怕自己的模样：“给你穿，你就穿上。”她把姬如雪拉了起来，这一次姬如雪没有违抗，老老实实的把长袍穿在了身上。
围着姬如雪转了一个圈，点了点头，果然镶金边红色长袍和她这身红色长裙配的很。
姬如雪一直低垂着臻首，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恭敬，她看着岐王在身边来回走动的双脚，视线慢慢往上，最终停留在了岐王腰侧。
她猛地抬起头，盯着李茂贞的脸，满是不可思议：“这玉佩！”
李茂贞低头看了看，右手托起玉佩，上一次姬如雪就问过这玉佩，这一次看见后还是如此惊讶，到底这玉佩怎么了？
她还没有回答姬如雪的话，就见她整个人瞬间萎靡了不少，明明刚才还精神奕奕，怎么突然就像是丢了魂。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红如嫁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