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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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娇娇和克雷登斯两个人穿过正在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跑过醉倒在地上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们，从窃窃私语的政客和警局大佬的身旁跑过，许娇娇向着一旁端着酒的使者道谢，从鸡尾酒杯里头捞出来一个青色的樱桃，放在嘴里尝了尝味道，但是发现沾着琴酒的樱桃味道实在是糟透了，吐了吐舌头，还是将樱桃吃了下去。
克雷登斯看到许娇娇从酒杯里头捞出了樱桃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妥了。
但他还是没有出言阻止。
两个人盘旋而上的楼梯往楼上跑，又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走廊，长的永无止境的走廊让克雷登斯头晕目眩。
他可以习惯在高山丛林沙漠雪原的生活，但是不习惯在这种人工建筑中跑来跑去。
这简直是噩梦。
终于在克雷登斯以为噩梦将会永无止境的时候，它忽然结束了。
许娇娇站在门的前面，用力推开了图书馆的门。
这个房间点着灯，但是灯光没有屋外那么耀眼。
这个房间无人问津。
但是灯还是长明不灭。
许娇娇看着从地上直达天花板的书架，忍不住发出赞叹。
“哇哦，酷。”
克雷登斯走上前，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
莎士比亚精选集。
他看着手上的这本书，又拿起了边上的一本。
他一本本的翻了过去。
然后才愕然的说道：“这儿的书都没被翻过。”
有一个这么棒的书房，还有那么多的书，为什么这些书都没有被人翻过？
许娇娇撇撇嘴，随便拿起一本书，她借着灯光看了看封面，惊叹了一声。
书是皮面的精装本，可是书脊上写的是《查泰莱夫人的情人》。
“嘿嘿嘿。”
许娇娇低头笑了起来，这本书在豪斯先生哪儿绝对没有。
绝对不会有的。
哈哈哈哈。
克雷登斯重新找到了那本莎士比亚精选集，他没有认真读书，只是在找一句话。
他一直记得阿利安娜在见到安全屋，并且去敲门的时候做的事情。
她在那个时候说了那两个重复的单词，Knock，Knock，这个单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克雷登斯不敢去问阿利安娜这个问题，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她之间的差距，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凡人一样的距离，好像伸手可及，但实际上根本碰不到。
从第一眼看到阿利安娜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但是就算是偷偷去问豪斯先生，这个安全屋的守护神也只会告诉他“去看一看莎士比亚的剧本”。
他一直在找借口不去问豪斯先生要本莎士比亚的剧本看看，他一直用“我很忙”作为借口。
夏洛克`福尔摩斯说自己不知道九大行星的存在，不认为自己有必要知道地球绕着太阳转，月亮绕着地球转这个事实，因为这些知识只会让自己的大脑塞满无用的知识。
但是，克雷登斯在今天看到了这本莎士比亚的精选集。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命运这回事。
克雷登斯翻了大半本的莎士比亚都没找到那个单词，但是许娇娇却捂着嘴，从“嘿嘿嘿”的不可明说变成了一脸囧样。
说好的禁（书）怎么一点也不带感！
坑死人了。
她将书猛地一合，百无聊赖的准备找点别的东西打发打发时间。
她还真找到了新的乐子。
这个书房——图书馆——里头的所有的书，在人手够得着地方放置的所有的书都没有被人翻阅过的痕迹，但是最顶上的那些书呢？
许娇娇搬了一张梯子过来，爬到了上面去，伸手去拿最顶端的那一排左上角的一个精装书盒。
照道理来说，她可以从书盒里头找到一本精装本的书，但是她的手在碰到盒子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这个盒子里头的重量不对。
她将盒子倒转了过来，发现里面只塞着一张折叠好的报纸。
许娇娇拿出了报纸，发现这报纸居然还是被熨斗烫过的。
她将这个纸盒倒转过来，看着盒子脊背上的名字。
“费城故事？”
她打开了放在盒子里头的那张叠成方块的报纸，报纸的名字是哥谭公报。
哥谭的报纸为什么会在纽约的豪宅里面？
许娇娇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份报纸，头版头条是建造了半个哥谭市的艾伦`韦恩去世，长篇累牍的生平介绍里头将艾伦`韦恩描写成了一个安德鲁`卡内基式的人物，卡内基是钢铁大王，钢铁建造了纽约城，而艾伦`韦恩则在哥谭修桥铺路大肆兴建摩天大楼。
许娇娇不由的感叹他的眼光可真好，房地产行业注定要兴盛很长一段时间了。
越早入场，越早挣钱。
往后翻了好几页后，她在第七版看到了一则谋杀新闻，摄影师杀妻后悬梁自尽大都会车站，道德的沦丧还是别有隐情？
许娇娇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奇怪。
这份报纸都是好多年前了的旧闻了，但是却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这是绝大多数的纽约人每周结束的地方，盛大的派对宣告了一周的结束，让人迎来新一周的开始，这是杰伊`盖茨比的住宅，但是似乎没人见过他。
然后他在自己压根就没有用过的书房里头，在这种不起眼的视线死角的地方，居然放上了这么一个奇怪的空书壳？
许娇娇想了想，拿走了这张报纸，将书盒放回了原位，然后搬着梯子将整个第一排的书架全部翻了一遍。
她找到了另外一张报纸，费城先锋报。那张报纸是最后一期，这份报纸在1891年就停刊了。
报纸突然出现又突然停刊，在这个时代实在是相当正常的一件事情，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百万富翁俱乐部又加入了新成员，在股市上一败涂地的人被证券交易市场扫地出门，每时每刻都会有新鲜事发生，而这些新鲜事却都是能在“过去”找到类似例子的“旧闻”。
这个禁酒令下的时代，过去就很有钱的人依然过着纸醉金迷物欲横流的生活，靠着这第十七条新加入百万富翁俱乐部的新贵们却被这些“老钱”视作眼中钉，一个新阶层的诞生之后就要和旧有顽固分子作对，除非一方败北出局，否则战斗永无止息。
就算这个国家没有贵族，依然要面对这种对立的窘境。
许娇娇将这份报纸也一道收了起来。
几乎是在她将另外一个空书盒放回位置的同时，书房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进入这个小小的图书馆的人是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人。
他看上去非常的消瘦，像个图书管理员多过一个衣冠楚楚的绅士。
“晚上好。”他发现这个书房里头还有在时，有点惊讶，但还是向着二人打了打招呼，“先生和小姐。”
许娇娇坐在梯子上，冲着他笑，“晚上好，先生。”
克雷登斯被开门声惊醒，立刻回过神来，跑到梯子边上去，伸手接住了从梯子上一跃而下的许娇娇。
身穿黑裙的少女落到了少年的怀中，两个人向着萍水相逢的中年人道别后，就离开了这个屋子。
接下去的好几天，许娇娇和克雷登斯就泡在纽约公共图书馆里头，翻着过去的简报。
她照着费城先锋报的招聘电话和报纸相关的编辑和主编一个个打了电话过去，她想知道这份报纸为什么会倒闭。
许娇娇编造了一个“我妈妈是费城人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份报纸，但是在搬到纽约后就再也没看过了，现在害了思乡病，想看报纸的时候发现它已经停刊了，她想知道为什么，但是不好意思打这个电话……”这样的理由，有三个人的电话打不通，但是许娇娇还是找到了他们的下家和联络方式。
在费城先锋报工作过的编辑们接到电话的时候都相当的困惑，他们的回答也很暧昧，似乎他们自己也不明白，好端端地报纸怎么突然之间就倒闭了。
许娇娇打电话给报社的老板，前老板表示，银行突然没有贷款给自己，与此同时印刷厂又要求自己将前期的欠款补齐，他没钱给又不想上法庭，就干脆宣布报社破产结业清仓了。
只要资金链一断，任何生意都会陷入困境。
听上去很正常，但是许娇娇却觉得不正常。
这可是投资热的黄金时代，哪家银行不想挣钱？
银行家恨不得将钱贷给所有的大公司，费城先锋报是一家运营良好的报社，有稳定的发行量，稳定的读者群，是一家良好企业。
但是许娇娇的电话工作很快就有了回应。
她终于不用继续租这个房子了。
就为了能有个固定打电话的地方，她还特别租了一栋屋子呢。
隔壁的房间几乎每天都吵得要命，私下里都开了多少次派对了！
她要不是觉得打电话比较重要，才不会忍气吞声呢。
“不，我不知道原因。”
最后一个电话终于找到了关键。
接到许娇娇提问的那位前费城先锋报的编辑，他的回答和其他人的反应截然不同，他果断的简直像是知道什么却坚决不说。
许娇娇当晚就拉着克雷登斯从安全屋跑到了洛杉矶。
找到了这位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开车离开的编辑先生。
“先生，我们只想知道原因。”
许娇娇笑得亲切可爱，克雷登斯默不作声，如果许娇娇低下头去，会发现他的指尖轻轻地抖动。
他在写一个简短的单词。
这个单词让正准备强行开车离开的中年人改变了主意，压低了声音，匆匆留下了一句话。
“你们为了亨利而来？”
许娇娇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第一时间联想到了那张哥谭公报第七版的杀妻后自杀案的凶手。
线索似乎已经被串起来了。
“他不是自杀的。”
中年人声音很轻，眼中透着恐惧。
他愿意说了。
将压在他心中的，一个可怕的秘密，讲出来。
“那件事情发生的半个月之前，他来找过我。你知道，费城和哥谭隔得很远，大新闻总不会在当地的新闻报纸上发表的，报社会被买通……总之，亨利找到了我，他是个自由摄影师，就是单枪匹马，将自己拍到的照片卖给报社换钱的那种，我之前没跟他合作过，不过毕竟算认识。他的妻子我也见过，叫玛丽，很可爱的一个姑娘，年轻，和善，就是太担心亨利的工作，我说，我们新闻记者和摄影师差不多，想要大新闻总是得付出点代价，被人揍一顿什么的，诸如此类的。”
“亨利告诉我，他说，他发现了一个大新闻，哥谭市有一个，”他悄悄地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夜晚的街道上空空荡荡，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只有路灯孤独的照亮着一个角落。
更多的地方则是黑暗。
未知的黑暗令人恐惧。
明明它只是一种自然状态，可是偏偏人心的诡异，会让黑暗具有了特别的意义。
“……秘密结社，我不知道，反正就是那种，你知道，垄断，类似洛克菲勒的那种，但是这个垄断有点不一样，也许就是一小群有钱人，聚在一起，秘密的策划着他们控制全城的计划。这不是什么小乡村，是哥谭市！这么个大城市，要知道，那个时候人们都觉得哥谭会取代纽约的地位，于是我对亨利说，去吧，找到证据，找到了我们就发表。”
中年人苦笑了一下。
“我太自信了。没多久亨利就死了，先锋报也倒闭了。他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对了，等报社倒闭了，我就吓跑了。你们找上来之前，我已经过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他只是有点怅然：“我又得搬家了。”
许娇娇给了他一把钱，作为感谢。
好极了，问题在哥谭市。
就知道那地方有问题。
但是谁将报纸放进来书房的？
许娇娇决定去问一问那位盖茨比先生，希望他这个没什么人用的书房，会有一个进出的名单。
如果不行，就用魔法追溯一下。
而再次之前，她要先去退房。
在退房的时候，她隔壁的房间还在吵吵闹闹。
吵得许娇娇可以不和房东争论还有多少房租该退还自己，她气冲冲的用力敲着大门。
“你们、这群人、吵死啦！”
没一会儿，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之前那位——拿着请柬，傻乎乎的，不知道不用请柬，也能能进盖茨比家派对的青年。
“哇哦，你们这是——”
许娇娇看着他衣衫不整，身上还散发着浓烈酒味的样子，忍不住叹了气。
“禁酒令到底有什么用啊？”
替黑（帮）提供发展资金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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