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传义渠王翟骊同人：狐祭》千年笑儿

5、五

　　入冬了，白雪覆盖，牛羊已歇。草原的冬日是漫长的，连猎都很少能打，只能日日呆在帐篷里。身边似乎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翟骊数日都想再入梦与白狐说话，对着一只白狐，他可以尽情倾吐心事。
　　可是现实再一次失望了，他无数次地想要与她会面，可是一个冬天都过去了，狐却再也不曾入梦。芈月还在燕国，打听不到她的消息。白天白天不如意，晚上晚上也不顺心。那一个冬天，翟骊的心情就如冬日阴沉的天色一样，不曾有一日笑容。
　　漫长的冬日总算堪堪而过，春天来了，在燕国打听事情的人也总算回来了，带回一点芈月的消息。
　　消息却不太好，芈月在燕国过得似乎并不好。
　　不过不论如何，总算是知道一点有关她的事情了。他早就后悔在上次遇见她的时候将她放走了，他决定了，他要去救她。
　　一冬以来，翟骊第一次安然地入眠。他以为白狐不会再来，没想到竟又置身那片密林了。
　　翟骊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快步走了出去，果然看见端坐在岩石上的白狐，欣喜道：“素练，你终于肯来找我了？”
　　白狐没有说话，只微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哀伤。
　　翟骊将憋了一个冬天的话对她说：“对不起，上次是我不对，语气重了……”心里也有些没底，虽说是他不对，可这人的气性也太大了，居然真的再也不让他见到，难怪是狐狸变的。
　　白狐终于缓缓开口：“你又要走了，是么？”
　　自己的事情也没什么好瞒她，翟骊点头，道：“是，我要去燕国救她。”
　　白狐轻轻一叹道：“她到底是谁，你这么魂牵梦绕？”
　　翟骊道：“她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子。”
　　白狐没有说话，似乎等着他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十几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时候我在打劫，她穿着大红披风，一点也不害怕，还用鞭子抛石头砸我。”笑了笑，继续道：“后来秦国来人将她赎走了，又过了好几年，她跟着秦王来巡义渠，她已经是秦国的王妃了。”说到这，神色有些黯然。
　　“她跟着赢驷，眼中半点也没有我，她看着他的眼神……”他不知该怎么讲，只是黯然道：“她从来没有那样望过我。”
　　“再就是这次，我在赵国边境遇着她了。秦王死了，她不跟我走，她要与孩儿去燕国为质。”翟骊喃喃说着，忽然觉得从第一次见她开始，这过去的十多年里，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有这寥寥几语而已。这些是他最深的，从没有对人说过的心事。
　　白狐似也低低叹了一声。看多了这世上的痴男怨女，很久没见过这么痴情的男子了。
　　翟骊道：“不过我明天就出发去燕国了，我要去接她，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她走了。”
　　白狐不置可否，翟骊见她似乎若有所思，忽然道：“对了，你是狐仙，你有办法让她听我的话吗？”
　　白狐看着他，翟骊也自知失言，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白狐这次没有生气，只是摇摇头叹道：“我没有这种法子，我没你想得这么厉害……不过你这次去，估计不会如愿。”
　　翟骊心中一动，今日老巫也替他占过一卜，说这次态势并不好，极力劝他别再与芈八子有任何瓜葛。忠言都是逆耳的，他不愿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现在她居然也这么说，还没有去便否定了他，换了是谁都不会舒服的。
　　翟骊起身道：“那走着瞧吧。”本来还有很多话想问她，这么久她去了哪里，她为何不能离开草原，她身上又有什么故事……可现在他忽然一句话也不想说了，他为她的断言而生气，因此后来才知道，那天他错过了许多事情。
　　翟骊走出梦境，次日清晨，带上兄弟打点兵器，向遥远的蓟城进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