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飞上床头变咸鱼

6、纷纷乱乱波涛起

　　做生意的时候慕四小少爷最怕牵扯上亲情关系，你说要是自家老爹到朝思楼和姑娘玩他是收钱还是不收钱，要不要禀报自家母亲大人。
　　然而千算万算他是没有想到李霖居然成了自己姐夫，而且自小他就分外的怕这个二姐姐，大姐姐是优柔寡断什么事情也不理，三姐姐脾气火爆顶多就是对着自己大吵大叫哄一哄便好了，而这个二姐姐最喜欢打软牌，一边揉着自己的眼泪怪自己没有管教好弟弟一边又和自己闹脾气，若是去哄不去发个毒誓哄上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也不知道这个金戈铁马都经历过的男人到底是为什看上了自己二姐姐。
　　今天就是约定好的交货日本该打起精神来应付的慕四却忧心忡忡，只愿这个未来姐夫不要把自己做的这不正当生意不小心透露给二姐姐，其实到现在慕芊芊都还以为自己弟弟开的是个茶馆而不是青楼妓院。
　　慕四坐在临街的二楼窗边，只见街口有三辆马车缓缓驶来，这李霖做生意就是喜欢玩假装光明正大，马车到了朝思楼楼下，马车上下来一个又一个姑娘，姑娘们都抱着自己的包袱或者乐器，看起来文文弱弱，但是从她们下车的动作来看都是轻快矫健的好身手。
　　管事的林妈已是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她站在门口招呼着把姑娘一个一个看遍了数遍了才开门放进来，林妈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事先她都看过这些姑娘的画像，但凡有对不上的人一下便能发现。
　　林妈冲着楼上的慕四打了个七的手势，慕四便知道有人蒙混进来了。七即欺，是慕四手下固定用的暗语。
　　慕四耍着手里的扇子悠悠的走下楼，林妈带姑娘们进屋之后便有小厮火速的把门关上。气氛中带了一丝凝重，慕四一身墨色银边长袍手中呢拿着折扇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嘴边还噙着笑意“林姨，今天的姑娘漂亮么。”
　　林姨半靠在柱子上眼神在两个姑娘身上打转“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只可惜有两个不会乐器。”
　　慕四面露吃惊“哦天哪，不会弹琴要她们干什么，把那两个假货剁了吧。”
　　人群中突然骚乱了起来，有两个姑娘掀开披风漏出手上的长剑，那剑锋锋利而且执剑之人毅力果决冲着慕四便刺去。
　　然而那剑还未靠近慕四，这姑娘便被周围的姑娘连人带剑给抓了下拉，打斗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慕四走到人群中看着两个冒牌货，笑嘻嘻的说“最近我这朝思楼犯煞星，林姨是不是得找个风水先生来看看。”
　　林姨打趣道“那请李爷不就得了，省钱还不怕被忽悠。”
　　慕四摇摇头“那位爷岂是我敢请的。”
　　被抓的两个滚娘跪在地上一句话不说，慕四抬抬手，立刻有两个姑娘上来在他们脸上踢了一脚，下脚力度很大，后槽牙直接崩掉，这是为了防止他们饮毒自尽。
　　“林姨，都交给你了，我去后面等着验货。”慕四习惯了当甩手掌柜的，把后事都交给了林姨，林姨点点头随后那些姑娘们开始宽衣解带将藏在身上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小厮拿来几把斧头劈开了那些琴，里面漏出布包的货物，林姨开始清点数量。
　　两个奸细被带到了审问室绑在了水牢里，慕四专门请能工巧匠在朝思楼下面开凿了一间密室，专门用来审问这些特殊人士。
　　冰冷的地下水里泡着两个如花似的小美人，慕四坐在椅子上手里不知从哪搞来了一颗人头，他一下一下的当着两个姑娘的面拔着人头上的头发。
　　那人头还不断地流着鲜血，看得出来应该是刚死不久，人头是一个漂亮姑娘的她的面目安详双眼紧闭有一股神秘的美。
　　慕四把人头的脸转给那两个姑娘看“这位小美人你们认识吧？”
　　“四姐！”被关在水牢里的姑娘双目放大挣扎着想要冲出去，奈何双手双脚被锁链锁住且半身泡在冰冷的水池里，挣扎是毫无用处的。
　　“混账！我要杀了你！”那姑娘嘶吼，仿佛觉醒的野兽，仇恨在她的明目中撒下了血丝，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沧桑。
　　慕四继续拔着头发笑的一脸人畜无害，谁会想到这是个年仅十五的少年“这种老词就不要说了，咱们没什么好谈的，除非你要跟我说说你想怎么死，或者希望我把你的尸体分成几块。”
　　于这位姑娘的大吵大闹相比，另一个稍微弱小一些的姑娘格外的安静，慕四对她有了些兴趣“与其听泼妇大吵大闹我更想听听安静的小小鸟有什么可爱的想法。”
　　沉默的姑娘终于缓缓抬起头，她四目和慕四相对，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但是她的态度却格外的平静“卖鸦片，你知道你祸害了多少家庭么。”
　　慕四把手中的头颅扔掉起身拍了拍袍子，眼中满是不屑“原来你也是个无聊货。”
　　室内越来越冷，地下室寒气逼人并不适合人待太久，慕四觉得身子有些发寒想上去喝杯热茶，他向身边的侍从示意，下人立刻懂得是时候干活了，慕四快步走出地下室，石门缓缓的关上，牢房里传来了尖叫声，但是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慕四知道又有两个美丽的灵魂即将去见佛祖。
　　所谓的复仇，正义感都是无聊的东西，事后他终于知道慕炎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妓女和许卿年闹翻脸，不是怒发为红颜，而是为了所谓的正义感。
　　那个女人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却被许卿年折磨的人性具毁，从此失去父亲的女孩变成了妓女独自苟活于世，而慕炎不忍心看一个女孩被自己的杀父仇人玩弄，正义感作祟便大打出手。
　　因为这件事慕炎许卿年二人翻脸，慕四格外不快，于是就在走出地下室的一瞬间，慕四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他决定把那姑娘连夜送到许卿年府里。
　　许卿年本就是一个喜欢折磨人身体的恶魔，所以对折磨灵魂也许更能喜欢，或许弄得他开心了，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到这里慕四不禁沾沾自喜，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林姨匆匆前来寻找慕四，看到林姨亲自来找自己慕四大概知道不是出了大事就是来了大人物。
　　一路小跑来的林姨满头大汗衣带也松散了一些，面色着急，平日里林姨可是个相当稳重的人，如此看来便真是出了大事，慕四暗自头疼看来自己真得去庙里上柱香求佛祖保佑了。
　　林姨与慕四贴耳密语“四爷，言九爷上门。”
　　言九爷之所以叫言九爷并不是因为他叫言九，也是不是因为他姓言家里排老九，而是因为他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做生意的都喜欢和言九爷打交道，因为绝对安全，言九爷的手下就算拼了命也会把货送到老板手里，就算死了也得从墓里挖出来放在货旁边让老板看到，货到人到。
　　言九爷刚来京城那会，有老板拖他运货，路上有人打劫，结果他硬是带着几个兄弟杀出一条血路，老板说当时他那一身衣服血浸的都分不出什么颜色。
　　因为身上刀口太多所以言九爷身上全都纹了图案，背后纹的是牡丹观音图，身前纹的是佛祖莲花步步生莲，除了脸和双手言九爷全是都是图案，可他着装向来喜苏绣长袍高领广袖，本就生的如女子般面容温柔，再加上长发披散至腰间，所以更显美丽妖娆。
　　初见言九之人谁都不会相信这就是霸据京城盘口数年的言九，也正是因为你言九在，所以京城的地下买卖格外的有序。
　　他不仅掌握着绝对优势的货源还有自己独家的运货渠道，坐着黑货的头把交椅。
　　青帮在京城的堂口一直都归言九爷管，曾有新来的人，因为在总舵刚上位觉得子自己是红人就来京城跟言九爷抢堂口，结果第二天就被言九爷给阉了，听说还是言九爷亲自操刀，内刀还不快割了有大半个时辰。
　　自此道上的都知道，京城的堂口是言九爷的没人敢来抢。
　　做生意守信而且手段了得，这使得言九口碑及高。
　　慕四和言九的联系并不多，见面不过一两次，而且还是有李霖牵线。
　　说真话，单独面对言九爷这个人精慕四真担心自己会吃亏。李霖和言九爷关系极好据说二人是在国外留学认识的，都是高知识分子，谈到关键声音时会切换语种谈，周围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货刚到照理说卖家不会这么快就上门因为买家还没到，更何况慕四只是负责一个中转存放并不是太关键任务，言九爷也没什么跟自己好谈的。
　　既然如此算下来那就只剩另一种可能，有新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