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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那振入套的刀剑 ...


  •   大俱利伽罗一向不喜欢和很多人混在一起,但是,他拒绝不了压切长谷部。

      长谷部说:“俱利殿不想亲眼看一看主的人身吗?”黑发付丧神骤然沉默下来。他眼前开始晃动下午见到的雪豹的身影。那双清澈好奇的双瞳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哼,宴会啊。”

      自认为没兴趣和其他付丧神打好关系的黑发打刀,别扭地答应下来。他没有看到背后的压切长谷部和加州清光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甚至因为这种默契,两位付丧神还对彼此感到几分亲切。

      在大俱利伽罗眼中,这是一场盛大的宴会。

      宽广得难以置信的宴会大厅,布置得金碧辉煌。不同于大俱利伽罗印象中初始本丸应有的样式,整个大厅展示出一种古典的西洋风情。墙壁颜色艳丽,五彩缤纷,由几何图形和五颜六色的方块组成,墙面还点缀着各种细小的镶嵌物。大俱利伽罗注意到,这是各种颜色各异的宝石和贝壳,装饰得十分精巧,一眼看去,仿佛一幅幅精致的西洋画。

      地板铺着华丽的地毯,看起来像是一副宴会图。黑发付丧神看了一眼,就失去兴趣,冷漠地撇开目光。如果歌仙兼定在这里,他转眼间就能认出这幅地毯绣着意大利画家乔凡尼·贝利尼在他的学生提香的帮助下完成的杰作《诸神的盛宴》。

      可惜歌仙兼定不在。他正忙着安慰躲在厨房里没有出来的烛台切光忠呢!

      审神本丸里的这振歌仙兼定,不仅崇尚风雅,还十分好学。审神布置的书房,紫发打刀是其中的常客。通过学习,他对本丸的了解超过大部分付丧神,包括本丸的绝大部分景趣,例如今天为宴会布置的,审神专属景趣——“盛宴之庭·星月夜”。

      夕阳西下,星光破碎,映着一轮明月。月明则星稀,只有在刚刚入夜的时候,才能看到月光与星光交织的美景。审神看到这一幕,心有所感,制作出“盛宴之庭”,以此纪念。

      现在,她曾经见过的美丽景色,她曾经幻想过的盛宴时光,通过景趣,展现在付丧神们的面前。也许他们不知道其中蕴含着何等意味,却一样为自然的美景和宴会的盛况深深动容。

      就像这一刻,闪现在大俱利伽罗心头的莫名感受。

      宴会的大厅面朝一个由走廊隔开的阔大的花园。园中栽植着各种颜色艳丽、香气扑鼻的花卉。左侧是一丛丛雪球累累、芳香优雅的绣球花,在绿色的叶子的衬托下,显得花团饱满,形状美丽,别具风情。白色的莎伦蔷薇挨挨挤挤地贴着绣球,和绣球花比起来,它的花朵要娇小一些,雪白的花瓣包围着嫣红的花心,造型活泼可爱。

      再过来一点,是一丛一丛优雅盛开的西班牙鸢尾,深深浅浅的蓝,如同夜空一般澄净优美。紧靠着西班牙鸢尾的是一丛杂色紫茉莉。它的花朵小巧可爱,色彩绚丽,绽开的花朵如同一个个小小的笑靥,这种傍晚盛开、清晨凋谢的花朵呀,怎么能叫人不去怜爱呢。

      最后,在花园的右侧,来自中国的玉簪花冲着客人露出一个羞怯的微笑,巨大的叶子护着洁白的花簇,就像一位优雅疏离的古代仕女,美得不可亲近。

      花丛的中间,几座小小的喷泉吐出清澈的水流,水雾湿润着各色花朵,为它们增添丽色。大俱利伽罗不知不觉地徘徊在花园附近,他的背后是热闹的宴会,十几位陌生的式神端着银托盘,装着数之不尽的菜肴,穿梭在付丧神们中间,为他们服务。

      “……你是小俱利吧?为什么不去加入他们呢?”
      一个声音轻轻问道。

      大俱利伽罗猛然回头,在阴影中闪烁的是一双清澈宁静的黑眼睛。任何人接触到她的视线,都能够感觉到她如同春天般的亲切和活力,还有她目光中充盈的,对生命的热情。

      “我是大俱利伽罗,没什么好说的,不要叫我小俱利。”
      他习惯性地辩驳,有点闷声闷气的。

      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
      她是他的审神者,是他的主人,然而,他并不指望她的理解,他从不指望任何人的理解。
      他情愿一个人呆着,呆在任何一个角落都好,冷眼旁观,看她和其他付丧神谈谈笑笑,看她走到哪里,就有付丧神,浅浅羞赧又带着希冀的目光,追随到哪里。

      “——呵。”他的主人轻轻笑了起来。漆黑的长发像一道蜿蜒的河流,盘旋在她白皙的脸侧。她的眼睛闪闪发亮,看着大俱利伽罗的眼睛,笑眯眯地说,“小俱利真可爱。我知道应该送什么花了,明天就送给你哦。”

      “什么鬼?”大俱利伽罗皱起眉头。
      他开始觉得宴会的主人没有那么可爱了。
      “低头。”她笑着说。
      “你想干什么?我没有兴趣知道。”
      付丧神声音冷硬。

      “唉,真是个麻烦的孩子。”这么说着,她踮起脚尖,用力按了按付丧神的头,“决定了,你做明天的近侍吧,我会好好教导你。”不知道想起什么,审神再一次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很温柔,春风一样醉人,“现在,就请好好地赏花吧,小俱利。趁着大家没有发现,我今天单独陪你赏花哦。”

      这又有什么了不起?

      黑发付丧神很想哼一声顶回去,可是,想起宴会上看到的,其他付丧神注视着审神的目光,他又默然了。说不定,拥有这么多刀剑的审神者单独陪一振刀剑赏花,真的很了不起?

      他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后竟然没有反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那振入套的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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