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乡》唐紫

11、——尾声——

　　——尾声——

　　几天后日落大道一家格调高雅的餐厅里。
　　“祝你21岁生日快乐，这下终于可以合法地喝酒了。”一身正装的总悟微笑着示意侍者给神乐倒上红葡萄酒。
　　对面身着晚礼服裙的神乐得意地一挑眉。
　　“您好，两位的餐费已经有人付过了。”侍者一边给两人斟酒一边微笑说道。
　　“付过了，怎么会？”总悟奇怪地问道。
　　“那位先生把两位今晚的账单挂在了他的月结算账户名下。”侍者向两人指向坐在角落的一个身穿名贵正装的黑发中年男子，此人看见总悟和神乐看向自己后举起酒杯致意，总悟和神乐也只好举杯，微笑回应以示感谢。
　　待侍者退下，神乐抿了一口放下酒杯，一边把餐巾打开铺在大腿上一边问总悟道：
　　“你认识那个人嘛阿鲁？”
　　“不认识啊，我还想问你呢。”总悟摇了摇头，“算啦，也许是人家看我们顺眼呢，要么就是比弗利山的大富豪心血来潮做善事呢。”
　　“好吧，就这么想好了阿鲁。”
　　“来、祝我们死里逃生，从此幸福愉快地生活下去。”总悟向神乐再次举杯。
　　神乐微笑着与总悟碰杯。
　　随着侍者送来前菜，当两人开始一道道享用美食时，角落的中年男子走过两人身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只有三人能听清的话：
　　“谢谢您的选择，陛下。”
　　神乐与总悟都愣住了，急忙看去，此人已匆匆走出餐厅门外，钻进一辆等候在外的墨绿色劳斯莱斯离开。
　　“看来是一位在外面过得相当不错的族人啊，”总悟压低了声音，“身份地位高到了能坐深色的劳斯莱斯。”
　　“……所以其实他们最不想离开地球阿鲁，在计划要殖民的星球却已经获得了满意的生活和社会地位……”神乐欣慰中带点惆怅，“希望我做的决定是正确的阿鲁。”
　　“神乐，”总悟握住神乐放在桌上的手，“相信我，你做的决定很正确，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愿望选择了自己的人生，你是一位为臣民考虑的强大女王。”

　　土方坐在后座，看着车窗外比弗里山的繁华夜景，劳斯莱斯开在盘山公路上，都市的璀璨灯火看起来像是宇宙中的万千繁星，他的思绪飘到了二十几年前。
　　当时年少的自己和银时坐在树上，看着下面大雾弥漫的表世界里的狼群因为逮不到他们围着大树团团转而哈哈大笑。
　　他想起银时抬头看着星空的憧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啊。”
　　想起女祭司月咏和菖蒲为了银时翻脸，闹到了女王御前。
　　想起江华女王在自己在场时若有所指的话“我们刚刚在地球上立足，首要的事情是扩大族群人口而不是纠结于个人感情真爱。”
　　想到自己被派遣到外面世界生活的前一夜，已经被月咏抽中的银时来自己房间道别。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这句话终究没有问出口。
　　土方捂住了眼睛，头深深地垂了下来，身体颤抖。
　　前排司机知趣地升起挡住后排的格挡，在后排与前排完全隔离之前听到了后座上一声压抑的呜咽。

　　在车库停好车，总悟搂着神乐开了家门，家里灯火通明，却没发现出门前叫来临时在家照顾孩子的钟点保姆。
　　“怎么回事阿鲁？”神乐厚外套才脱了一只袖子就焦急地在房间里到处张望。
　　“玛丽亚？你在吗？”总悟一边替神乐脱下外套一边高声叫着墨西哥裔保姆的名字。
　　一楼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两人惊恐地对望一眼，飞奔到楼上女儿的房间，婴儿床里的小宝贝睡得正香。
　　神乐摸了摸女儿红扑扑的小脸，放下心来，看着同样虚惊一场的总悟。
　　这时，房间壁橱的门打开了，人到中年的西裔保姆惊恐万分地从衣橱里扶着墙走出来，看着外出归来的年轻父母，嘴唇发白、牙齿抖得直响：
　　“……魔鬼……你们家女儿是魔鬼……”保姆浑身发抖，“快叫个牧师来驱魔！”
　　“发生了什么事？”总悟虽然不爽女儿被叫魔鬼还是尽量平静地询问。
　　“她、她不睡觉，我哄她不顶用就随口说要把她一个人丢在黑屋子里……结果、结果……我才关了她房间的灯，整栋房子的所有开关都打开了……我以为、以为是电路的问题，就一个一个去关，结果回来看到……她、她、她、她、她冲我笑……然后所有电器的开关又都瞬间打开了……她绝对是魔鬼……快找牧师来驱魔……”
　　“这是今晚的费用，”总悟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纸币塞到保姆的手里，扶着她下楼、抓起她的外套和包把她送出门外，“我们会考虑你说的话的。”
　　“绝对是魔鬼……”大门关上前，保姆仍然在喃喃自语。
　　总悟定了定神，回到女儿的房间，看见神乐呆呆地坐在婴儿床边。
　　“没事的。”总悟坐在神乐身边吻了吻她的脸颊。
　　“是女王的力量阿鲁。”神乐靠在总悟怀里闷闷不乐。
　　“果然啊，我猜也是，”总悟抚摸着神乐的背亲吻她的额头安慰道，“当时产检是女儿我们不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吗。”
　　“要是玛丽亚到处乱说怎么办阿鲁？拉丁美洲人好像都很迷信，要是真的找个牧师来驱魔怎么办阿鲁？”
　　“没关系，她说说而已，又不能真的闯到我们家来作法，万一她到处乱讲，这个社区实在待不下去我们就搬家好了。”
　　“这样想来，也许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吧阿鲁。”
　　“谁知道呢？不过和你小时候不一样，我们可以放心教女儿关于我们一族的一切，然后、将来、让她自己去选择未来。”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