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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霸气侧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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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彬有两位秘书一位助理,这位竹秘书上面有“别人”,工作上倒是没给她下绊子,从来不会用牺牲公司利益的办法来赶走她,在这一点上她当初也有点转不过弯,后来发现前老板在公司占着不少股份,年底分红相当可观后才明白,她也就没那么在意这位了,监视就监视吧,至少一个理智的对手比疯狗好。
还在加班的秘书姓竹,很少见的姓,名字也优美,张彬每次喊她应答都很快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不理会人。
张彬又喊了两次,外面依旧静悄悄的,她开始感觉不对了。
秘书室安安静静的,张彬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气息,不过,依她的体质和心性,上次被“绑架”也丝毫没有慌乱,见了鬼和没见到一样,太镇定也正常。
她走到秘书室门口看了看,走廊干干净净,清洁工的工具摆在那儿,人不时在走廊尽头的拐角走来走去,一切如常。她回身看了看,竹秘的手机和包还摆在桌上,人却不见了,这么久也不像是上洗手间了,除非掉进洗手间里了……嗯?
张彬冷静了一下,往洗手间走去,很快就发现里面似乎真有人,推开门后,一眼就看见竹秘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双手扶着大理石台面,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浑身颤抖得如同过电般。
“怎么了?”
张彬的声音一响,束缚竹秘书的无形之手似乎松开般,她身体一颤,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一头冲进张彬怀里,连滚带爬的跑出门外。
“有鬼!有鬼!”竹秘书紧紧抱着张彬的胳膊不松手,面容狰狞得妆都花了。
张彬用力拍了下竹秘书的背心,大喝一声:“哭什么!”
竹秘被激得一震,慢慢停止了哭声,神经质的左右张望着,似乎生怕看见什么般,引得不远处的清洁工都探出头来看了看。
张彬把人带回秘书室,倒了杯热水放在竹秘书面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竹秘书的脸上这才恢复了一点血色,先扯过化妆巾把脸上清理了一番,才慢吞吞的道:“今天下午我就觉得不对了,房间里空调冷得不行,怎么调都没用,问了物管也说没问题,我就把空调关了。晚上加班时越来越冷了,我还以为哪里的窗户没关,检查了一遍也没有,而且,我一直觉得背后有人,脖子后面感觉特别冷,像是有……有人一直对着我吹气一样。我本来不想去洗手间的,但是实在忍不住,进去时还好,出来洗手我都不敢看镜子,想赶紧走,结果……”她哽咽了一下,眼中满是惊恐,“洗完手我就动不了了,好像有人用一只手按着我的脑袋,走不了,还感觉越来越冷,就是……就是一直有人在我脖子后面对着吹气,而且是冷的,然、然后,我的眼睛……就是余光,看见一张脸慢慢从我身后转到前面,那个不是人的脸,不是脑袋,是、是像一张纸,是卷的……卷成一个弯曲的形状,围着我的脑袋!”
张彬想像了下场景,确实毛骨悚然。
竹秘哭了起来,虽然平时办公室政治玩得溜溜的,碰上这种事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这会儿没吓晕过去已经算是心理素质强大了。
“那脸什么样?”张彬问。
“什么……样?”竹秘书一脸“您逗我呢”的表情,“没看清。”
张彬看了看就站房间角落里的鬼妹子,本来想形容下,再一想就算了,估计说了也没用,而且还没办法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总。”竹秘书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小声道,“有件事我想说一下,晚上,赵秘、童助理她们走的时候,背后……好像贴着一层透明薄膜。我、我先前肯定是以为眼花什么的,但是现在想,和我看见的那个纸脸有点像。”
张彬叹了口气,有点犹豫要不要去骚扰陈实,从那货的态度也能看出来,高孟秋这事不怪鬼,怪人,治鬼有陈实治人这就要靠她了。令她没想到的是,治人还没出什么成效,治鬼她倒是先打开了“新大门”。
竹秘第二天没有请假,依旧妆容精致、打扮得体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端着外卖咖啡笑眯眯的向张彬问早,这令她不禁有些佩服。令她意外的是,赵秘和童助理倒是一脸菜色,眼睛下面满是浓重的黑眼圈,童助理甚至连妆都没化,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般焉了。
“怎么了这是?”张彬一边听电话留言一边打趣道,“昨晚的小哥不够帅?”
俩小姑娘对视一眼,有些迟疑的道:“张总,您昨晚是不是……帮、帮竹秘做了什么?”
张彬一怔,瞬间明白了过来,有些好笑的道:“你们也看见纸一样的脸了?”
这话一说,俩小姑娘顿时鼻子一皱,哇一声哭出来了,显然昨晚被吓得不轻。等她们说完,张彬哭笑不得的问:“那个什么鬼又没有真的伤人……没有吧?”
“这还不叫伤吗?”童助理几乎算是张彬的生活助理了,相处得多,关系比较近,讲起话来自然更随意一些,“我一夜都没敢睡,太吓人了,就感觉脖子后面一直有人!还有那种呼呼呜呜的声音,又像吹气又像吹风!我到现在还感觉……唉?”
童助理泪眼朦胧的摸了摸脖子,又回头看看,有些茫然的道:“没有了。”
“什么?”赵秘小心翼翼的道,脸上带着期盼。
“那个一直跟着我的……东西,没有了。”童助理兴奋的道,“真的没有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竹秘此刻来了精神,高兴的道:“我就说了,张总有办法!昨晚张总一来我就能动了,回去后也没有再碰上!我先还以为是碰巧,但是你们一打电话我就知道了,肯定是张总的原因!”
“对对,张总你帮帮我!”童助理大声道,“你肯定有办法!”
张彬瞄了眼房间角落里不声不响的鬼妹子,腹诽了一句“我有个鬼办法”,嘴上却道:“白天鬼什么的就不见了吧?”
“是这样?”
几个妹子左看右看,一脸不相信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以往经常明争暗斗、不死不活的人,现在却一付同舟共济的表现,这倒是张彬的意外收获。
“要不你们今天早点下班,中午就走吧,我今天一个人留下来加班。”张彬想了想道,“如果再有问题,到时候再说。”她的计划很简单,人那边不好冒然接触,那不如问问鬼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跟着她也许就是想要传达什么信息。
这话总算是安抚了惶惶不安的妹子们,一上午工作效率大增,张彬没心没肺的觉得这样也不错。等到了中午,秘书和助理们都以期待的眼神盯过来,她大手一挥,几人脚下生风的跑了,头也不回一下。
她盯着几人进了电梯,也没发现什么“薄膜一样的东西”,回头看看房间,鬼妹子依旧静静的站在秘书室角落里,见她望过去,甚至抬头微微一笑。
“好吧,就剩你和我了。”张彬咕哝了句,“晚上看看我们能不能谈一谈。”
这时候,张彬完全没意识到与鬼交谈是件多危险的事,与其说豹子胆不如说轻重不知。今天工作顺利,不仅当天行程完成,甚至还安排了一些未来的工作,办公室里也静悄悄的,对她这个安静爱好者来说很满意。
她倒不是像陈实一样社交障碍,只是对人无感而已,与外向者爱好与人交流不同,也不会觉得一个人呆着更好,只是做事时喜欢心无旁骛,这样效率更高。如果时不时一个电话,一件小事的打断,她会心浮气躁,感觉像睡着了不断被人打醒般由内而外的难受。
不用陈实说,张彬也知道鬼是喜欢晚上的,竹秘受到骚扰也是晚上,她在手机上调了个闹钟,十二点时清脆的音乐声就在空旷的室内响起,她抬起头,一直跟着她“走”的鬼妹子不见了,静心感受一下,脖子后面也没有什么气息,扭头看看,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映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一般来说鬼吓人总是喜欢在扭头转身之类的时候,张彬也做足了准备,只可惜办公室里一直没什么动静。她等了会儿,不见鬼妹身影,干脆去了洗手间。走廊上清洁工依旧悠闲的工作着,每天的夜班都是位将军肚大叔,有时候能看见他一边推着吸尘机一边扭着腰,看起来欢乐得很。
洗手间悄无人息,张彬正常的上完,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决定这要是再没什么动静她就直接回家了。
幸运——或者说不幸的是——这次总算有了动静,张彬清晰的感觉到脖子后面吹拂的冷气,那一呼一吸之间的频率像极了人,而寒冷的气息则令她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试着动了动,奇怪的是,并没有被压制的感觉,只是极度寒冷贴着她,就像突然进到一个大冰柜里般。
她抬起头,镜子里很干净,连一直在的鬼妹都不见踪影,肉眼看去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但是寒冷却越来越重,甚至逼得她有逃跑的念头。
“我知道是你。”她压低了声音道,“如果你有什么冤……事,不如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
一阵微弱的哀嚎与叫喊响起,忽远忽近、飘忽不定,根本无法辨别从哪里发出来的。张彬扶着洗手台边缘,在把视线从镜子里移开一秒,她立刻感觉到眼角余光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的移过来,遮蔽了她的视线。
她移过视线,果然发现一片黑暗,就像一张纸被卷成曲面,慢慢往她脸前面递过去——或者说,慢慢覆盖住她的脸。
这种感觉并不好,她也有正常的人类感情,此时自然觉得有些恐惧,下一秒,这种恐惧猛然化成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她也不知为何如此,只觉得那颗心像被烧着般,胃里一阵一阵的反酸,在愤怒的尖叫冲出口前,她猛然伸出手一把扯住那“纸脸”,用力一扯,只听见一阵仿佛指甲刮过黑板的叫声,像是实体冲击波般扩散开去,震得她头晕眼花,不自觉松开了手。
当张彬从晕呼中清醒过来,只有陈实的手机铃声不断冲击着她的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