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虔徒（言切）》Za子桑

2、chapter 2

　　他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父亲说他是上帝所赠予他最好的礼物；时臣老师说他是最优秀的学生；时钟塔讲师说他是百年难遇的天才魔术师；教徒说他是最称职的神父……每一个人都给予他不同的身份，而那些身份既是他的一部分，却又不是他存在的证明。
　　那他是什么？
　　他无数个夜晚思考这个问题。
　　他存在的意义，存在的证明，
　　父亲所说的“清澈美丽”之物到底为何？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下来的。
　　不，至少他是个虔徒，上帝忠诚的信徒，洗礼他的“原罪”，仁慈的上帝会给予他渴望的答案。看在他眼里，似乎只有这样能够暂且获得慰藉。
　　然而，上帝似乎不满足于此，他惊恐地发现他的内心无法和一般人一样，视美好的事物为快乐，无法对人们所说的美丽事物感到美丽，却对很多大说丑陋的事物难以忘怀。为了改变自身的异常，他做了许多的尝试，成为代行者也是其中之一，而他的最后一次尝试，是组建一个家庭。
　　在这段婚姻中，他努力爱着妻子克劳蒂亚·奥尔黛西亚，克劳蒂亚也努力地爱着他，愿意帮助治愈他。可到了最后，他依旧无法透过妻子获得正常人的幸福。对他而言的幸福是妻子的痛苦，妻子越是想要治愈自己，自己就只越想看到妻子的叹息。“能如此理解自己的女人都无法填补自己的缺陷。”这让他更加绝望。
　　两年的婚姻结束的相当迅速。
　　“我其实不爱你。”
　　造访石造的房间，男人只说出着这些。
　　被绝症侵蚀的女人笑了笑，那副连站都站不起来、细瘦、只剩皮包骨的身躯——
　　“不对，你是爱着我的。”
　　用她的微笑，断了自己的性命。
　　染血的女人，以掠过的意识抬头望着男人，笑了。
　　“哎，你在哭耶。”
　　不用说，他当然没有在哭。
　　只是克劳蒂亚这么看待的而已。
　　你是能够爱人的。是有存活价值的人，克劳蒂亚以死来证明。
　　他不发一语地离开房间，与主的教诲诀别。
　　“既然如此，绮礼，试着成为Assassin吧，那里有你所追寻的答案。”吉尔伽美什倚躺着沙发，一手撑着后脑勺，对着地窖里唯一发亮的灯光透过酒杯摇晃那沉淀酒香醇厚般的上好红酒。
　　“Archer，我说过我是一个神父。”他不悦地皱起眉。
　　“那又如何，”吉尔伽美什讥讽一笑，“愉悦没有固定的形式，你就是不了解才会迷惘，顺从自己的渴望，这才是娱乐的本质，而娱乐会带来愉悦，愉悦会告诉你幸福所在。何必如此压抑自己呢，就算没有自觉，灵魂也会本能的去追寻。”
　　他沉默了，直直立在那里，哪怕吉尔伽美什离开地窖也未曾发觉。
　　他不得不承认，Archer说的话是正确的。
　　再后来，他成了Assassin。为此，他杀了他父亲。
　　他投身于战争中，辗转出现在有纷争之地。Assassin确实是个不错的阶职，他掐紧男人的脖子，愉悦地欣赏那因愤怒充斥血丝的眼球，渐渐加重手上的力度。男人终于承受不住，两眼发黑，他却松开了手，在男人以为的得救时滑落那刻，三八黑键毫不留情刺穿他的身体。鲜血盈满男人的咽喉，重重的咳出一摊血，艰难抬起头颅怨恨地瞪着他，带有恶毒的目光近乎要把他撕碎，“我诅咒你！”他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吼，“该死的伪善者，主会惩戒你永世不得超生！”随即，另一把黑键迅雷不及掩耳刺穿他的喉咙，男人的灵魂归于永恒的黑暗。
　　他捏住胸前的十字架，贴着唇，向上帝做出最后的祷告。
　　你知道吗？
　　我，一直都在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