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的理由》芙蓉树下一狸奴

18、14

　　季成心念一转，开口问道：“你刚才是说…连环杀手？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发现的这具尸体，和省城的两具尸体，存在某种程度上的关联性？”

　　秦天明点点头：“不仅是尸体的处理方式，就连尸体的摆放方式也是惊人的相似，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讲，这三起案子是一个人做的机会很高。”

　　“你的意思，省城的两具尸体，也这样被人头下脚上地插进垃圾桶的？”季成进一步追问道。

　　“对，而且，省城的两具尸体附近，也没有找到死者的衣物和随身物品。”秦天明的声音，越发沉郁。

　　“省城公安局的协查通报来了也有几天了，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季成换了个角度，继续问道。

　　“截止我从省城出发为止，没有。”，秦天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时间指向早上的11点半，“先回你们市局，我请示省厅争取并案，如果顺利，下午一起和省城市局的同志开个视频会议，相互也好通个气。”

　　季成点点头，两个人顿时都没了说话的心情，闷不做声地钻进各自的车里，季成的车在前面引路，两辆车风驰电掣的回到了市局的院子里。

　　季成先一步跳下车，看着秦天明也从车里钻出来，这才指着一幢米色的三层小楼道：“我们这儿庙小，比不得省厅，你这个大专家就将就点吧。””又指了指三楼的一个窗户道：“先去我办公室，赶紧给省厅打电话，并案的事儿落实了，咱们才好走下一步。”

　　秦天明轻轻地“切”了一声道：“你这条件还叫庙小，我省北部那些欠发达地区算什么？人家还过不过了？”

　　玉城所在的H省呈南北走向，玉城所在的南部平原地区经济相对发达，北部山区经济则相对落后。经济条件的差异，使得北部地区在警力建设上存在明显差距。秦天明常在省内跑，对这一点的认识自然更加清楚。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这个大专家，咱们先办正事。”季成举手认输，两个人一起朝米色小楼走去。

　　等季成端着两碗泡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秦天明正在将听筒放回话机上。

　　看见季成进来，秦天明也没打算卖关子：“关厅长已经正式同意三起案件正式并案，由省厅主导，具体来说就是由我从中协调，你们和省城市局共同参与，争取早日破案。”

　　季成将一碗泡面推到秦天明面前：“省城那两起案件的资料，给我先看看。”

　　秦天明点点头，便也没有着急去吃面，而是打开了自己的平板电脑，找到一个文件夹点开，然后轻轻一推，平板电脑就滑到了季成面前：“你先看，我吃面。”
　　季成低头看资料，眉峰间渐渐拧出一个疙瘩，抬起头时，却发现秦天明连他的那一份泡面，也一起吃掉了。

　　季成顿时哭笑不得：“老秦，你…把我的午饭…吃掉了。”

　　秦天明看着两个空面碗，却偏偏在那里装傻：“哦，我以为两碗都是我的。”，话头一转却是佯怒道：“用泡面招待省厅来的专家，还只让吃一碗，好意思吗你？”

　　季成顿时气结。

　　秦天明却是见好就收：“看了这么半天资料。你都看出来什么了？”

　　“有一点很奇怪，从尸检报告上来看，两具尸体除了舌头和双手缺失之外，没有其他表面伤痕，据我那点粗浅的犯罪心理学知识，这不太符合常理。”

　　季成找到尸检报告上“致死原因”的那一部分，然后把平板推过去给秦天明看，“两个人的死亡原因，都是超高计量的杜冷丁中毒，杜冷丁属于管制药品，可不是谁想弄就能弄到的。”

　　随后他掏出自己的手机，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将手里推到秦天明面前：“这是我在现场拍到的，从位置和形状上推论，加上现场地面平整，昂没有发现致伤工具，我有理由怀疑，这是凶手因为某种原因而喷溅出来的血迹，比如，鼻血。”

　　秦天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你不会是想说，这凶手是个重症病人吧？”

　　“目前看来，这是最为合理的解释。”季成答道，旋即又补充道：“而且你注意到时间线没有，省城发现第一具尸体，是在本月的12日，第二具尸体，是在17日，这中间间隔了三天，而我们玉城这具尸体，是在19号发现的，中间只间隔了一天，这说明了什么？”

　　“凶手作案的节奏在明显加快…”秦天明一愣：“你的意思是，凶手担心自己有可能会来不及完成所有的杀人目标？”

　　“对。”季成突然感到后背阵阵发冷…但还是说道：“除了将死之人，还会有什么人会产生这种‘来不及’的感觉呢？”

　　是的，只要他们愿意，人们可以将一切事物纳入掌控之中，除了时间。

　　“制止惨案继续发生的唯一办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背后的动机。”秦天明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沉声说道。

　　季成抬腕看了眼手表：“快一点了，你联系省城的同行，准备开碰头会吧，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找到尸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