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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七章:娴家孟君 ...

  •   话语刚起便震惊了四座,众人纷纷朝向话语声所指的一头看去,只见桌案右侧颇为隐蔽的位置确实坐了位翩翩少年,而这位‘文府少爷’衣着一身翩翩白衫,头上正巧带着一顶文少爷标志性的白纱帽,此时这位文府少爷正雅致地抬起桌上的茶盏,一旁还有个可以称为佳人的丫头做伴,一副俨然之样。

      此情此景,就连文妧都不禁要赞叹三分,除却那白纱帽实在太长这一点,其余的伪装证明——这人是个有水平的。

      不觉间,文妧便将视线移向了这次宴席主办的那位‘韦雎’身上,却见对方脸色也是一滞,一副惊讶的模样,文妧心中顿时起了那么一丝的兴致,不动声色的找了一个空位便又再次坐了下去。

      就在四周沉寂之时人群中一位无知的人却是开了口,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文府的那位公子不是受了韦府的邀请帖么?怎么会和我们坐在大厅啊?”

      只此一言却激起了在做文人们心中那所谓的好奇与探究,厅堂中一时间人声鼎沸,议论声不绝于耳,还不待韦雎开口压下人们无尽的言语,却有人大胆推开人群上前撩开了那位所谓‘文府少爷’的面纱,文妧定眼一瞧,去掀开别人面纱的无礼之人正是之前那位坐在自己身前的鲁莽壮汉。

      正在此时,正有眼神厉害的人瞧出了其中的端倪,开口惊呼“这不是望尘楼那位青倌吗?”
      此言一出立马有人上前了然道“对啊!我记得,这不是那位什么青云公子?”

      那位被猜做青云公子的人脸立马一红,在桌上丢下了一琔金子便向外跑去,一时间就连一旁的丫鬟也忘了带上。

      文人墨客中一阵嗤笑,却再也没有了下文。

      毕竟在场人都心知肚明,韦府这位府主,一心想让儿子韦雎继承自己的家业,而反对其想要入仕的志愿,就像崔府那位县官大人想让儿子继续自己的仕途而不希望对方从商一般,两府乃是有姻缘关系的,而两府的两位志向与父辈相斥的少爷关系也极好。

      今日虽用崔府‘崔磊’之名举办了这场文宴,一时逃过了韦府府主的眼睛,但凡聪明人都知道这样贸然举办,万一到时被韦府府主发现,是会有一场风波的,但若真有文府公子这样一位神秘的人出现在现场,状况便会完全不同。

      这一年来,文府那位少爷从未在人前露面,但凡世家,都不会放过与文府这样的‘暴发户’结交的机会,更何况崔韦两府的那两只老狐狸?如此一来,即便韦府府主来到文宴现场,也会因邀请到了‘文府公子’而稍给薄面,而如今却不曾想这位文府公子不仅没来,还出现了个假的,消息一旦传出,这韦府怕也正得罪了文府吧,也许正是传闻中所说的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文人墨客心中所想的,文妧自也想到了,可当她的眼角触及到‘韦雎’惊讶神色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其中定有文章,其实其中关键也并不难想,韦府得罪了自己,得益人只剩下了崔府,不过这凡是来源于猜测的定论,大多都会在往后的岁月中慢慢浮现出正确性,如今要做的不过是等,要看的不过只是如今高台上那位韦府府主的反应。

      文妧心中不觉一阵好笑,却在无意识中低声呢喃“没想到文府少爷闭门不出,这扬州的势力也能惹出一桩子事。”这话声说得极小,也是在出口之后文妧才惊觉说话的场合不对,所以在意识到的那一瞬间,文妧便立马四下查看,周围的人大多低头寻思,或是看着高台上的人,似是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的言论,正在打算松气的那一瞬,文妧侧脸正好对上了一双空洞无神的双眼,顿时一惊。

      仔细打探之后文妧这才记起这双眼的主人,正是之前自己不小心踩到脚的那位戴着穷奇面具的女子,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文妧还以为对方是之前没能听见自己道歉的声音,于是再度开口抱歉道“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刚才踩到你了。”

      女子一怔,却是冷声不屑的开口“你刚才道歉我听见了,同样的话不用说第二次。”

      文妧心中瞬间一堵,却在一瞬反应过来,这女子不会是听见刚才自己呢喃的话了吧?震惊之余,她连忙抬头想要探寻,却见对方早已别过了头,将视线转移到台上。

      文妧转念一想,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刚才不过只是巧合,正在此时,台上未曾发言的韦府府主却头次开口“我也是好久没有看到如此盛举才会想到过来一趟,各位就继续之前的言论吧。”崔府主此举意在淡化之前所发生的‘假公子’事件,如此以来,这所谓的崔府文宴,便像是通过了府主同意一般,不存在什么需要‘文府公子’的出现。

      四座之中,各自有各自的计较,好在崔府主此言一开,之前的事便如同告一段落,明理的文人们再次将重点投向文宴的主题之上,继续了新一轮的辩驳。

      适时,当文妧抬起双眸的那一瞬,正巧看见正望向自己的刘秀,对方嘴角含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却在下一秒转开了头,将视线投向场中开口辩驳的文人。但场中辩驳的主题莫过都是之前刘秀与李明甫争论的重点,如此一来又是僵持不下,十分无趣,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场中停下了僵持,却再无人发言。

      文妧见刘秀的目光再未传来,心中便稍微放松了一些,谁知在下一秒因刘秀一句“场中无人论理太过无聊,不如我和老先生各点一名,来说说?”而再度一惊。

      李明甫正巧也不想再争论便应声下来,随意提点了自己身旁的一人,青俊应声而起:

      “承蒙老先生抬爱,在下粗浅之言,不及老先生十分之一,不过就想问一句,若是要改,不知刘秀公子打算如何去改?”

      听到这话,曾经处于朝堂的文妧最是敏感,且不说刘秀,就说朝堂上除却何靖之外再无人论过大夏制度,更何况如今眼前的这位连官位都未曾有过的年轻公子,若他真论了,无论好与不好对于有皇帝当政的朝廷而言,大多都是不敬,正因如此,之前的辩论不管再激烈都将其中尺度控制在了‘改、或不改上’,文妧看向刘秀,却见对方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笑容丝毫未减。

      良久他起身看高高的俯看着台下坐着的之前提问的青俊,却是一副不屑对方问题的模样“我怎么改说了就像是你能懂一样?”

      青俊脸一黑,就要起身反击,却被李明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明显就连这位老先生都看出了青俊之前言语中的不妥,意在圆场。

      刘秀一笑,眼神从众人眼中一扫而过,却是停留在了文妧身上,众人也纷纷看向文妧。

      文妧无奈只得起身,敷衍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吧。”

      堂下立马有人笑言“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文妧一哂“不然你要怎样?同为大夏人,为何要为了别人所留下的东西争个你死我活?应当争论的乃是其中的实体,而那实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你我这样坐在文宴中的人所能随意争论的。”

      文妧见对方神色一滞,补充道“况且文人要做的并非改变统治者的思想政法,而是想办法将实质上百姓所遭受的不公传达天听,从实质上让百姓过得好。”

      四周一片安静,就连之前不屑于文妧所言的人都呆愣在远处,文妧不经意间与身旁那位奇怪的女子眼神相对时,却感受到了对方眼中那抹不同的神色。

      文妧将眼光转向刘秀,却见对方神色深邃,仿佛陷入了一股挣扎之中,良久当他再次回归现实,向着文妧终是露出了一抹善意的微笑。

      似乎感受到一抹异样的注视,文妧远远看去,正好与韦雎四目相对。

      此之后,文宴似乎消去了之前的嚣张跋扈之色,文妧听得不留心,只等着时间结束,离开这个地方。

      直到文宴结束,随着在场的文人墨客离开时的涌动,文妧不动声色的朝向楼道一侧的后门走去,在即将推开后门的一瞬文妧却再次触及到了那位带着面具的女子。

      “我…之前踩到姑娘脚真的很不好意思,若姑娘鞋很贵,不如我赔姑娘一双?”文妧言语中带着丝丝的无奈。

      对方一愣,随即开口“我很赞同你的观点。”

      这下却是文妧一愣,半秒后干涩的语气从口中说出“额…谢,谢谢。”

      “在下有一言,想问一问公子的意思。”

      文妧一怔,忽然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正是男子的装束,连忙点头回应。

      女子一笑“我太久没有交过朋友,想问一问公子你觉得交朋友要对对方知根知底吗?”

      文妧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许是言论得当,对方想要与自己相交而已,不知为何,面前的女子虽戴着面具,文妧却觉得有半分的亲切,不由得多了几分真心

      “你若是为了利益交这个朋友的话,自然应当知晓,这样你才能分析出他能给你带来的效益究竟有多大,可若你不想以利益相交而是以心对心,又为何要知根知底?”

      女子一笑,却是伸手,摘下了面上附着的面具,面具下女子真实的面容上有许多违和的疤痕,让一张精致的脸看上去徒增了些狰狞,女子大致三十多岁的模样,她语调温婉,合着脸上那些大小不一的疤痕,身上却徒增了些安静和祥和,她轻启薄唇“我叫娴孟君。你呢?”

      文妧一怔,言道“苏昭。”

  • 作者有话要说:  娴孟君出现之后文章大铺垫结束~马上就要进入正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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