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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六章:厅堂之辩 ...

  •   宴场开端自是一些自诩文人之士的泛白辩论,在文妧看来若用言辞形容大多便是一堆稚子在堂内打闹嬉戏。

      但不可否认那些人的言辞虽大多不登台面,却着实将这议题‘大夏制度’正确的分为了两派,一则:祖宗的制度是不可更改的。二则:祖宗的制度可更改。

      台上两派在常人眼中也十分可辨,例如李明甫老先生所代表的顽固派,制度不可更改,再例如刘秀所表的新起派。

      楼下辩驳得面红耳赤的青年们时不时会焦急的抬眸却从未得到过楼上两位丝毫的回应。而此时他们都端坐在二层雅间相对的位置微闭双眸,仿佛并没有来参加文宴,也未曾有这样的议题出现过。

      文妧闭门文府一年来不问世事,却还是能辩出坐在自己头顶的两位并非普通宾客,无奈此刻理应在旁解说的流影不在,只能继续静默地看着现场依旧稚嫩的言论,时间慢慢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二楼那显明的雅间中终于传来了声音。

      是年轻的刘秀先开了口,彼时正是对上一个否认革新人的质问“哦?你不同意!”遮挡在二楼刘秀面前的帘幕终是拉开。

      却见青俊衣着红白相间的上好锦缎,少年人长相只算普通,可脸上那双凤眼却似能说话一般不容人忽视,而此时刘秀的眼中却透着丝丝的讥讽,一瞬朝向对面无奈的透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触及到刘秀嘲讽的语气,原先那位决意否决朝廷制度变革的文人心中顿时一滞,愣是没能说出话来。

      李明甫眉间紧皱,就在众人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刻,专属于李明甫先生的雅间帘幕也如方才一般被缓缓拉起“不知刘家公子有何见解。”李明甫虽发出言论后,眉间却没有丝毫的松懈的模样。

      众人心中一凉,这赛事才算将将开场,可李老先生这气势明显不如对方,场下更有一壮汉直言而出语气颇为不满“这什么意思啊!还没开始就让刘秀赢了啊?”

      文妧顿感头大,现在明显就是李明甫在让着对方,将这反驳的话语交给对方等同于丢了一个难题过去,显然也想要借此探探对方的虚实,文妧本想由着这男子,却不料这壮汉一眼而出愣是就直直的站在场中,正巧挡住了文妧的视野。

      文妧一个垂眸间,一把突兀的剑正从二楼最隐蔽的房中飞出,不偏不倚正插在了壮汉脚下,随之而来是淡漠的一声“坐下,碍眼!”

      简洁而又有力的四个字让撩起了衣袖作势就要砸场的壮汉身形一顿,下一秒这壮汉却更为气氛,做出了一副气势汹汹,文妧右眼一跳,心中却是好笑而又无奈“兄台要砸场子最好也看看这是谁的场,且不说崔韦两府,就单单能做二楼雅间人的身份也值得您这种坐大厅的人多掂量掂量吧。”

      坐在二楼雅间正中的韦雎脑中一转,也随之配合着出现“公子便当是给在下韦府一个面子可好。?”

      壮汉涨红的脸颊这才微微褪去,心中一想立马道“那就算是给韦少爷一个面子吧。”说着他便再次坐下。

      壮汉坐下之后的那一刻,文妧的视线终于恢复正常,然而迎面正对的正是韦雎考量的目光,文妧只能回以对方一个礼貌的微笑,对方神情明显一愣随后也大方的向文妧投来一个善意的笑容之后转身回到了原位。

      文妧微微侧目却间雅间刘秀那方也挂着一丝诡诈的笑容,眼中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文妧心中一慢,下一刻当文妧再次打量对方的时候,刘秀的视线却早已落在了李明甫一方。

      他落落大方的起身拱手“先生真是折煞晚辈了,晚辈哪里有什么见解,不过是看着场中人都期待着先生发言而先生却又久久没有言语,遂动了个小心思开了个头,想要让众人饱览一下先生高见罢了。”

      李明甫嘴间一颤,很显然自己被这个所谓的洛阳新秀甩了一道,老者心中颇为不爽,正在思量如何反驳之际,却听得楼下的壮汉继续说道“这样才对嘛!要听我们李明甫老先生的话才好”

      文妧觉得,见过蠢的,却没见过这么不会看脸色的。

      只见李明甫眉头深皱,脸色已是有些变化,然而多年的经验使他慢慢的平缓沉寂下来立即分析起来如今的局势,若现在不开口,往后开口于气势一面而言怕也会低对方一等,可此番前来目的便是一言中的,摧垮对方,不过几个黄口小儿也敢随便叫嚣,对方即让自己先说,若是不说便去了气势,若是说了……罢了。

      坐下的人只见老先生一番酝酿之后,却只说了几个字“制度没有必要革新。”

      此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定会引起一番笑声,而坐下在场的宾客却是一副俨然之色,老先生言辞虽颇为简易,言语中却带着丝丝持老的仪态与威严,一时间就连対桌的刘秀都未曾开口质疑,半响他打开手中的折扇缓缓地扇动着,等待老先生的后文。

      却见老先生再次开口“越朝之所以灭亡乃是因为后期越君的不治与昏庸,而前期的越朝却是难得的太平盛世,而越朝所谓可以称做盛世的不过是在赵澧在位的十七年,而这十七年却足够支撑其子后来的暴君赵稽挥霍,三征高丽句,大行修建行宫,不顾人力修筑长城,直至后来越国消亡后仍旧留有大笔国库,若是没有赵澧前期优秀的制度,又哪儿来的国库与都市的繁茂?而今我大夏沿用大越制度,而圣人又是比当年赵澧更为明治的君主,明明是一场胜仗却为何要改变?”

      随着一声骤现的合扇声,刘秀开口质疑“不知老先生是否细究过从古至今所有朝代之所以灭亡的本质?”他言语一顿见四座一片寂静遂继续言说:

      “所有朝代前期必定是新的制度,而后期必定是因社会与制度不合而灭亡,从而又有带着新制度的君主再次出现,就拿一个简单的例子而言,秦灭六国时期,为何只秦一家一统天下,不就是因为变法,改革了陈旧的制度而成?当时战国七雄,便如同今日的刘夏国家昌盛已经发挥到极致,而今的刘夏繁盛已超当年的越朝,如今的社会与制度已经渐不相容,若是不能再进一步,便就只有毁灭,唯有寻求一个全新的制度方才可以达到再次的鼎盛。”

      李明甫气急冷哼着出声反驳“荒谬!这世间哪里存在更高一层的鼎盛。人要懂得固守根本!懂得知足!”

      刘秀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意“因为您没有看见过,又喜欢‘固守根本’所以才没能想象,因年岁限制方才不可看到吧。但是!您看不到的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听见对方嘲讽自己年事已高的言论,李明甫心中不禁一堵“你这是在说老夫老了?”

      台上正是嚣张跋扈之势,台下的文妧心中缺觉好笑,稍作思量便想要独自离开这个地方,转身处正好触及到入口处一个肥壮的男子身形,由于正是逆光文妧看不清对方的正脸,只能依稀看见男人身旁站着一位类似管家的中年男子,文妧心中思量眼前这人非富即贵。

      而此刻厅中正台处传来的一声“父亲”也正是论证了文妧心中的计量。

      只因这“父亲”二字乃是从韦府那位少爷处传来,随后还伴随着一句‘舅舅’,想来这便是韦府那位府主韦硅了。

      全场见作为主人的韦雎起身,纷纷朝着其视线所及之处看去,正巧看见穿着一身贵气的韦府府主,一众文人皆数起立让出了前往二楼雅间的通道。

      文妧一直在打量着男人的身形,只觉得身旁仿佛清静了许多,等回过神来方才发觉原来身旁的文人是要给这位府主让道,连忙红了脸向后退去,不巧却踩到了一个人的脚。

      文妧埋头见对方乃是一双鲜红色的绣花鞋,连忙开口赔礼道“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一路顺着脚向上,女子衣着皆是一片鲜红,想来是个颇急的性子,一路看到脸部,文妧心中却是一惊,这女子脸上戴着的面具赫然是四大凶兽穷奇的模样。

      女子侧头却并未说什么。

      文妧抑制住心中的惊讶,随着人群继续退至一旁,身旁正巧是之前的那位女子,待再次抬眼时,却正巧同韦府府主韦硅四目相对,只那一瞬,快到足以让人误以为是错觉,文妧眉眼微皱,这韦府府主,难不成看出了什么?

      自从自家老爷子出现,韦雎心中便是一紧,随之手中也是一紧,可老爷子上得雅间,虽脸色不是太好,却也是一言不发默不作声的看着场中,韦雎揣测了一下老爷子的言行,想来自家老爹并不想当众打自己儿子的脸,韦雎一边心中感叹激动的道了句亲爹,一边宣布宴客继续,随即放下心来这才开始打量自己‘手中一紧’的原因。

      只见自己的左手牢牢地被崔磊拽住,早已丧失了应有的血色,为了不引起老头子的注意,韦雎只得回以对方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却见对方一阵哆嗦,口中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韦雎看了看父亲那边,一派寂静,随之将头转向崔磊一侧,耳畔传来了清晰之言“表哥我怕!”

      韦雎心中顿时一团熊熊烈火燃烧,就在他即将不顾父亲要责骂自家表弟之时,却听楼下一道陌生的男声骤然而起。

      “诶!这位公子难道不正是文府那位少爷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看过的小伙伴能够留言大概提一下意见给作者一个码子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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